【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如需下载更多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直接百度搜索:最爱小,说网】 ================= 书名:江湖春好处 作者:寒雪悠 备注: 世有此女,不会武功,没有才艺,却道下春·药的手段天下无双,且看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何横行江湖。 “妖女又如何,贱·人又如何,世人的辱骂我只作过眼烟云,只要活着,不做他想。” 看着眼前表面妖媚入骨,内心却云淡风轻的女子,他只想怜惜。 “你……” “唰——”一声,不好的预感迫使他低下头 “你!” “哈哈……” 远处不断在风中缱绻飘荡的是他的——裤带!!!! 文中各色美男仅供YY,请捂好节操 PS:要相信女主的人品,她的职业是【伪的……【伪的……(无限回音中) 你可以恨我,但不能不爱。 收藏此文章 ================== ☆、魅姬初见   “快,快来人!”   一个绿色的身影一下子窜进极乐苑中,气喘吁吁地大叫着。      寻欢作乐的众人理都没理他,该干嘛继续干嘛,世人都知道极乐苑中的事就没有他们处理不了的,这座屹立百年而不倒的老牌妓院自有他们自己处理事情的一套手段。      “呦,大爷忙什么?”娇音婉转的声音慢慢近了。      “快,快,要个姑娘!”      “大爷这就等不及了?”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一个中年的风骚女子轻摇罗扇上下打量着那名绿衣男子,当她看到他身后背的人时眼睛一亮。      “原来是这位爷等不及了。”      中年女子突然凑近,却吓得绿衣男子倒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      “啧啧,可真是一个美男子啊!”      绿衣男子好像怕身后的男子被人非礼似的由惊恐地后退。      “别怕嘛,奴家又不能把大爷你给吃了,看这样子是中了春药吧,不知道这位大爷要什么样的女子啊?或是来个小郎君侍候侍候?”      “郎君?”绿衣男子疑惑地看着她,又立刻道:“不用那么麻烦,是个姑娘就行,哎,最好漂亮些。”      绿衣男子又回头打量了背着的男子一眼,“好吧,要最漂亮的,快些!”      那老鸨模样的女子将罗扇抵在下巴上,“大爷跟上来吧!”      说罢便走在他身前带路,移动的速度很快就像脚不沾地似的,绿衣男子艰难地跟在她的身后。      “大爷真是来的巧了,正巧我们苑里的头牌闲着。”      那绿衣男子只是顾着赶路并没有答话。      穿过回廊,绕过假山,走过拱桥,渐渐靠近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湖,这一路所见的姑娘也越来越少。      “喂,你这是要去哪?”      “大爷可以叫奴家茹姨,您不是要找最漂亮的吗?您就放心吧,我们楼里的头牌就是放眼天下也鲜少能有人比的上。”      “唔——“背后的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呻吟,身子不断地扭曲着。      绿衣男子满头大汗叫道:“那你到是快些啊!再晚就没命了!”      “知道,知道,放心吧,奴家有数。”茹姨头也没回的悠闲说道。      他们正穿过一片桃花林,过了这片林子可以便到达湖畔。      “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急切的声音响彻在桃花林中。      “大爷您……”茹姨回过身子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整个灵魂都飘荡出来。      茹姨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着点头,“奴家就说魅姬可是从来都不会令人失望的。”      桃花林中的角落里有一座小小的木屋,屋子前有一个长长的廊子,桃枝伸入,花瓣落入,透着一种安逸悠闲的气息。      “叮呤”一声细微的响声,是钗头垂络相互碰撞的声音。      玉似的手指轻抚粉嫩的花瓣,顺着手臂一寸一寸地望去……      大红大红的拖地烟笼绣刻金丝裙衬得她的皮肤白皙映雪,大开的衣领挂在臂弯处以致香肩半露,精致的下巴,桃花似的双唇,细长上挑的勾人丹凤眼,松松的堕马髻,还有那依旧发出细微声响的金钗……如斯妖精,媚骨天成。      美人慵懒,活色生香,斜倚朱栏,仰望枝头,桃花倩影,云淡风轻……      一阵风起,花瓣漫天,纷纷扬扬……      一瓣悠悠翩跹,懒散飘落,吻上她胸前的雪肤,宛若雪中盛放的梅花,又好似一颗细小的胭脂痣,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着。      喉结滑动,绿衣男子吞咽了一下。      那桃花妖精的视线慢慢从枝头往下转移,渐渐转移至两人身上。      嫣然一笑,粉红的花瓣雨中轻启朱唇……      “咦?来客了啊。”软软糯糯的诱人声音传来。      “魅姬快些,他身后的男子中了春·药。”      “哦?是这样啊。”      轻轻提起裙摆,她妖娆而动,烟视媚行。      茹姨皱眉看着她光着脚站在地上,责怪道:“怎么又没穿上鞋?”      “嘻嘻,习惯了。”即使是讨好的笑容也透着一股媚劲,真是天生的狐狸精。      她看着身中春·药的男子,眼眸一闪。“好漂亮的人,就连我也要甘拜下风了。”      茹姨又是皱眉,“越来越没规矩了。”      她侧着头,一挑眉就是一道媚眼飞了过去,柔柔缓缓道“好了,快些到我的房中来。”      那名绿衣男子终于缓过神来,一听这话不尽着急,“还要走?”      魅姬收回打量那名男子的目光,直直地看进绿衣男子的眼中。      “哦?要是在这林中野·合我也是没问题的。”她边说边作势要解开衣带      绿衣男子羞红了脸,更显得年少可爱,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也太不知道,礼,礼,礼义廉,啊廉耻了。”      “吧唧”魅姬突然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那男子的脸红成一片,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使得狭长的凤眼更显迷人,“好了,走吧!”      魅姬带着他们朝湖边走去,只见湖边停靠着一只小小的船,船中用纱帐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把他交给我吧。”魅姬摊着手像讨要东西似的对着他说。      绿衣男子迟疑,“我,我也要上船。”      浅浅媚笑,“难道你想看看我与他翻·云覆雨的场面?”      “啊!”他吓了一跳,“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为他在船上解毒,你没见他都来不及了吗?”      “哦”他轻轻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身后的紫衣男子放入船中。      “小心些。”不放心地看着那个紫衣男子,忍不住向魅姬叮嘱到。      “呵,你懂什么,这种时候怎么看都是我要小心些吧。”      魅姬说完也没理他,径直跳进船中,划船往湖心深入。      茹姨再岸边劝着急的跳脚的男子,“不必担心,魅姬会让您的同伴享受到成仙般的美妙。哟,您瞧瞧奴家这记性,也不知大爷您如何称呼?”      那男子紧张地握着双手,盯着渐渐远去的小船,头也不转地说:“常飞鹜”      茹姨一听更加亲切地说:“原来是武当四杰中的双雁剑,您要不要也来个姑娘陪陪。”      常飞鹜慌张地猛烈摇头。      “您何必害羞呢,想必是武当无女子的缘故吧!”      常飞鹜低垂着头,连耳尖都是红红的。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诱人的声音响起,“茹姨,魅儿在吗?”      常飞鹜与茹姨一同回头,直直的晃瞎了他们的眼睛。      来人头戴金灿灿的发冠,身着滚金边的暗红色袍子,就连手中折扇也撒上了金粉,真是一个风流贵公子的形象。      勾魂的桃花眼瞥向茹姨,茹姨一惊却是马上平复下来,脸上满带着谄媚的微笑,“哟。凤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早?”      折扇轻摇,“怎么?难道魅儿还没醒吗?”      茹姨为难地看着那名贵公子,“魅姬正给这位公子的朋友解毒呢!”      “解毒?”      “凤家?”      两声疑惑同时响起。      常飞鹜率先问道:“是四大世家的凤家?”      凤公子似笑非笑,“那你说天下还有几个凤家?”      常飞鹜爽朗一笑,抱拳到:“在下常飞鹜。”      桃花眼一眯,“原来是武当四杰啊,在下凤春城。”      “凤兄的名字如雷贯耳。”常飞鹜傻呵呵地笑着。      “会吗?”      “那是当然,与我云师兄齐名的嘛。”      凤春城的眸中似有火光闪过,“难道现在被解毒的是云公子?”      “怎么会!我云师兄那么厉害怎么会中什么春·药,被解毒的是我三师兄,他中了一种叫‘百花杀’什么的。”      茹姨无奈地摇头,孩子你没救了,人家只问了几句你怎么傻乎乎地把所有的事都数出来呢?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让你师兄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你三师兄?”凤春城用折扇挡着唇思索。      “噗——”   他突然喷笑出来。      “虽然不是云梦泽中春药这点让本公子十分遗憾,不过能看到风承雪遭遇这种事还是蛮有趣的。”      常飞鹜皱着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凤春城温柔一笑,“无事,夸你云师兄呢!”      “哦”常飞鹜了解的点了点头。      凤春城朝着茹姨,晴朗的脸色却是即刻转向阴沉,“茹姨,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公子,这是魅姬自己要求的啊,她说今天要接客,魅姬这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拦不住她嘛!正好这位公子带着人来,就……就……”      他把玩着手上的折扇,冷道:“您小心些,欺到本公子的头上不是你能承担地起的。”      “是是是!”茹姨忙应到。      “这是怎么了?”常飞鹜被两人的对话弄的云山雾里。      凤春城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这魅姬可是极乐苑红宅的当家花魁之一,人赠四字‘烟视媚行’。”      “那你为何如此生气?”      “生气?”凤春城自嘲般的一笑,“你可知极乐苑流传着一句俗话‘魅姬不上·床,清落不下堂’。”      “这是何意?”常飞鹜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何意?”他嗤笑一声,“你太小了,不懂?”      常飞鹜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凤春城却是丝毫不在意,双手后负沿着湖岸踱步。   “咱们到‘山雨风满楼’的门口等他们吧。”      “山雨风满楼是哪里?”常飞鹜疑惑道。      茹姨微笑的上前解释:“那是魅姬的住所,从这湖上划船往西北去最远的地方便是她的住处了。”      “噗——,还真是风满楼了,也不知道成山雨之云是不是欲来呢?”凤春城喷笑着上了另外一艘小船。      常飞鹜迷糊地摸着后脑勺也上了船。      茹姨划船,小小的船晃晃悠悠地荡漾在水面上,向着西北方向飘摇着。      正巧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快马加鞭地往极乐苑赶去。      凤春城靠着船边,望着湖水突然道:“风承雪为什么会中‘百花杀’。”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正与师兄分头围追夜央,当我追至野外时发现了武当的求救信号,等我赶过去就发现他躺在草丛里,在告诉我他中了什么,该怎样解后就失去了意识。”      扇子微摇,凤春城思索着,“想不到雪影剑也会有今天啊!”      “嗯嗯”常飞鹜猛点头,“就算是他让我这样做的,我还是会怕他醒来后会气愤地把我给剁了。”      “呵呵”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凤春城低声笑了起来。      “茹姨,慢些划船,本公子可是听说解‘百花杀’耗费的时间特别长,唉,恐怕魅儿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能陪本公子喽——”      把扇子摊开放在脸上,凤春城闭目养神中。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喽,请大家多多鼓励。有建议请多多提啊! ☆、捉奸捉双   极乐苑的一角,灰衣男子一脚踏在凳子上唾沫与口水齐飞,手脚并用地向同桌的人夸耀。      “你们可知我是何人?嘿,听好了,爷乃武当弟子!”      “哟,别吹了,武当离这里这么远,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再说了,就你这样早破了人家武当的规矩被赶下山了吧!”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灰衣男子红着一张脸硬着脖子道:“那有如何!我虽然被赶下山来,但我也是见过大人物的。”      “那你说说。”      “对,说说!”      “啪——”像模像样地打开折扇,“我说,你们可知何谓‘惊鸿浮雪影,双雁醉烟霞’?”      “那是什么?”      “快说!”      “嘿嘿,这说的就是武当四杰!”      “都有谁?”      “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第一便是惊鸿剑云家准家主——云梦泽!”说罢,该人做了一个挥剑的动作,自以为潇洒地一甩头发,闭着眼睛沉醉道,“唉,天下重担归云主,一剑惊鸿扫九州。”      正在陶醉的人一见周围的人都没反应,不难烦地睁开眼,“喂!我说你们……”      眼睛大睁,眼珠子快要掉出来黏在那个飘然的白色身影。      “天啊!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惊鸿剑也来逛窑子!”      ……      “唔——”柔柔软软的娇音入骨。      “吱呦,吱呦”猛烈的动作让床快要散架。      “从船上到床上,也不怕精尽人亡!”蹲在窗户下听墙角的某人双拳紧握,“靠!老子忍不住了!”      踹窗而入,两只眼睛如利剑般狠狠射向床上的那一对狗男女。      却只见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翘着一条腿斜坐在床沿,而床上的男子则是撒着欢的在大大的雕花床上滚来滚去,双眼紧闭,脸颊绯红仿佛陷入一场极乐春梦。      “魅儿!”来人大吼一声,床跟着猛烈一抖,紧接着发泄后男人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捉奸之人上前一步欲掀开那个死男人。      魅惑的眸光层层荡漾,而且隐隐带着些不满。他抿抿嘴,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杜郎怎有闲心来听我的墙角?”慵慵懒懒地斜倚床头,一双美目好笑地打量着他。      想他杜寻,世人皆称“天书”,天下之书尽在他的脑中,谁人遇见他不小心翼翼地奉承,就这个该死的女人,有他一个还不够,偏偏,偏偏总给他找那么多情敌,哼!      “在想什么啊?”歪着头,柔柔媚媚地微笑,却是一下子把他心里的气全给泄掉了。      杜寻无奈地垂下肩膀,“在想你的□怎么这样厉害,就像真的一样。”      魅姬没有回答,只是略带着好笑的神情,眯着一双美眸,小脚从被子里伸出沿着他的大腿不断地向上磨蹭……      杜寻禁不住一抖,该死的,你这是往哪里蹭!      紧接着大手一伸,牢牢地握住她的脚,坐在床边,懒得看床内之人。      “怎么?生气了?”令人迷醉的芳香凑近鼻尖,她宛若一条美人蛇,缠在他的身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魅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心来呢?”      魅姬笑嘻嘻地拉扯着他的嘴角,“嗨嗨,再叹气可就真成老头子了。”      杜寻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吸取着她身上独有的蛊惑芳香,身心都在渐渐沉迷,“真是个妖精!”      两人正在耳鬓厮磨互相温存之时,只听门外一声大叫——      “师,师兄,你,你居然上妓院!!!”      “男人嘛,这是常事,就算是惊鸿剑也是不可避免的啊!”凤春城似笑非笑地用扇子遮着自己半张脸,调笑着云梦泽。      只见眼前此人,白衣胜雪,面如冰霜,可不就是天下闻名的江湖风传的“天下重担归云主,一剑惊鸿扫九州”的惊鸿剑云梦泽。      云梦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凤春城,又转过头朝常飞鹜道:“找人。”      “谁来这极乐苑不是找人啊!”凤春城倚着红漆栏杆继续调笑。      云梦泽依旧语调平平面无表情,“查百晓谷谷主之死。”      这一句话可谓激起千层浪。      “陈谷主死了?天下有谁能杀的了他!”凤春城惊讶道。      常飞鹜则放下心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呼——,我就说师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那您来找魅姬是所谓何事?”茹姨疑惑地询问他。      “她是陈谷主闭关前最后一个接触的人。”冰冷的眸子盯着茹姨,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神态, “谷主被杀于闭关密室中。”      “这样啊,可是现在魅姬有客人,这……”茹姨有些迟疑。      “我等。”说罢云梦泽就径直找了一个角落,抱剑而立,闭目不语。      “呵呵,魅姬怎么可能是杀害陈谷主的凶手,本公子与其肌肤相亲已久,若她有武功本公子怎会不知?”凤春城把玩着手中折扇,半是嬉笑半是认真地说。      “谁说没有武功就不能杀人了!”常飞鹜见不惯他这般对待云师兄的态度,便扯着脖子替云梦泽争辩。      “啧啧”凤春城抿抿嘴凑近常飞鹜,用扇尖挑起他的下巴,“为何一提到你云师兄你就显得这么激动呢?莫不是你在暗恋他?”      “你,你胡说!”常飞鹜一掌拍开凤春城,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恼怒而红成一片。      凤春城一个潇洒转身躲过他那掌,继续不怕死地调戏,“哦?说到你的心上了,呵呵,你放心,我并不像你云师兄的那样顽固,我会祝福你们的。”      “你还说!”常飞鹜嗷一嗓子就冲了上去,拔剑猛刺,凤春城的扇子在掌中翻覆轻松地抵挡住攻击。      “哟,恼羞成怒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常飞鹜火气更胜,一套武当八卦剑使得像打狗棒法似的。      可是轻功卓绝的凤春城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嘿,小常再提醒你一句,你所谓的那个杀人凶手现在可正和你的三师兄颠鸾倒凤呢!”      常飞鹜猛地收住了脚,惊恐地张大双眼,双手抓着头发,大叫一声,“不好!”就想往屋内蹿去。      后领却被凤春城一把擒住,勒的常飞鹜眼泪都下来了,“咳咳,放,放手!”      “孩子,偷看是不对的。”      常飞鹜的脸一下子爆红,“谁,谁说我要偷看了,你,你别冤枉人。”      “嘿,你怎么老是爱脸红啊!”      被欺负的脸蛋红红眼泪汪汪的常飞鹜奋力挣脱他的禁锢,凑向云大冰山,“唔,师兄,怎么办……”      屁股上再插一根狗尾巴草就更像朝主人摇尾乞怜的小狗了。      “汪汪,师兄~~”      云梦泽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霎时,常狗狗冻结成冰。      茹姨马上站出来打圆场,“呵呵,各位大爷,别着急,再等等,要不奴家再去叫几个姑娘来?”      一瞬,茹姨保持着笑脸也被冻结成冰。      “惊鸿剑的果然冰力十足!”扇面轻摇,金粉反射的光线可以闪瞎人眼。      “凤二公子名不虚传。”冰冷的话语让凤春城不舒服地眯着眼睛。      “云大公子想说些什么?”      云梦泽并没有答话而是又闭上眼睛,“飞鹜,承雪为何在内?”      常狗狗立刻破冰而出,甩着尾巴委屈道:“大师兄,三师兄是中了□了!”      云梦泽立刻睁眼,“为什么?”      常狗狗被他冰寒的眸子吓得一颤,“追,追,追夜央……”      云梦泽了悟,采花贼夜央,那中□也不算稀奇,以承雪的性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想他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啧啧,还真是无情,怎么不问问是什么□啊?”凤春城又在一边继续进行着挑衅大业。      话说,这两人同是世家出色的人才,小时便已相识,但为何独独两人的关系如此之差呢?      即便云梦泽小时候为练就家传出云剑拿凤春城做靶子,划裂了他的裤裆,还差点让其断子绝孙,以致凤春城遇剑则不举,最终弃了家传剑法改练扇法暗器。      即使凤春城为报复云梦泽当年的一剑之仇,在其十六岁生日宴后向他下迷药,然后包下整座青楼将他困在里面,最后不知云梦泽是怎么逃出来的,反正从此以后他是越来越冰山,避女人如避猛虎。      但那也不至于两者的关系如此之差啊。      “吱呦”房间的门被推开,杜寻招摇地走了出来,脖子上还带着红红的痕迹,挑衅地看了眼凤春城便双手抱胸直挺挺地挡在门口。      “杜兄何意?”凤春城捏紧扇子笑着问。      “魅儿要休息,无关人等就散了吧。”      “啊!那我师兄……”常飞鹜惊叫。      “我说散了就散了,啰嗦什么,怎么还要老子亲自动手?”嚣张的话语让所有人都皱起眉,除了面无表情的云梦泽。      “‘天书’杜寻,久仰。”冰冷的语调丝毫没有久仰的意味在其中。      杜寻抬眼看他,虽然不耐但还是郑重地点点头,“刚才没见,原来惊鸿剑也在。”      常狗狗立即露出星星眼,一脸崇拜地仰望着他的云师兄。      “哼”不屑的声音,发出者不用问。      “在下找魅姬姑娘确有要事。”      茹姨也慌忙凑了上来,“是啊杜公子,云公子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久。”      这话一出口立刻引来杜寻怀疑的眼神,冰山无奈只能受着。      一看气氛不对,茹姨立刻叉开话题,“那位风公子还在吗?”      叶寻的脸瞬间青了,抬脚就走。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凤春城刚要张嘴调侃,只听门内“哐——”的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魅姬,她的身子不是那么好失的。 ☆、承雪其人   众人一惊,立刻冲了进去,常飞鹜轻功不好所以晚了一步,等他进去时好位置都被占完了。      “让让,三师兄怎么了!”常飞鹜努力地向前挤着。      凤春城眼睛一扫,扇子捂着嘴角笑道:“哦?小常一定要看啊,好吧……”说罢退后一步,让他上前。      “你会好心?”常狗狗怀疑地上前,视线经过冰封的脸和僵笑的脸,然后慢慢转向正主……      “三师兄,你……噗——”常飞鹜没有忍住喷笑了出来。      “常,飞,鹜!”即便是咬牙切齿但声音依旧宛若丝绸般顺滑。      “咳咳,对不起!师兄。”忍笑忍得憋红了脸,常狗狗一本正经地说道。      只见魅姬华丽的雕花大床上正坐着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下半身则被红色锦被死死地捂着。奶色的肌肤上刻着欢愉后红红的痕迹,比女人还要精致动人的脸庞黑成一片,因为总是一副抬着下巴看人的高傲模样,故而显得特别难以接近。      世人皆云,上可御风下可驾雪,起承转合于天地间,因才而傲视天下,如斯公子方不负“风承雪”三字。      而此时,他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对面那位翘着腿抽着烟的风尘女子。      “常飞鹜,我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常狗狗一脸迷茫地摸着脑袋,“不是让我找个女的嘛,这不是已经找了吗?而且还是最漂亮的。”      “你!”风承雪怒发冲冠。      “嗷,三师兄别,别生气!”常狗狗飞快地蹿到云冰山的身后。      风承雪火热的视线似要穿透云冰山,可惜……      “哼”脸色铁青地转过去,疏离高傲道:“给我准备新的浴桶和新的衣物。”      “好的好的,公子您稍等……”茹姨忙应下,虽然此人太过高傲却是谁也惹不起的,哦,不,现在魅姬就敢惹他。      “常飞鹜你亲自去办。”没有理会茹姨的讨好,风承雪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啊?”常飞鹜一愣,反射性的转头去看云梦泽      冰着一张脸的云梦泽只是看着房梁,自从进来时就一直是这种目不斜视的姿态。      “哦!”常飞鹜摸着脑袋转身离去。      魅姬轻轻吐出一口烟,不动神色地打量过众人,云雾飘渺间地凝视方为“烟视”。      凤春城眼角含春走到她的眼前,扇尖挑起她的下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舌头迫不及待地搜刮了她嘴中的每一个角落,卷走那带着清新微苦滋味的烟草气息。      “嗯,魅儿的滋味愈加的醉人了……”带着微微喘息的低沉声音显得格外的性感诱人。      魅姬眉梢轻挑,“你今天可算是走运,我嘴中可还有这位美人的气味呢,怎样?滋味不错吧!”一边说着一边用眼风挑衅地扫了风承雪一眼。      凤春城一噎,觉得胃中有东西在不断地上泛。   风承雪则是整张脸都黑成一片,紧紧攥着双拳。      “呵呵,说笑说笑。”茹姨僵硬地笑着努力地打着圆场。      云梦泽研究着雕梁结构越发沉迷,不为外物所动。      风承雪愤恨地看着魅姬,眼中被仇恨灌满。      魅姬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至于嘛,你以为你是遭到□的大小姐吗?”      “噗——”      可怜的凤春城刚刚含了一口茶想要漱漱口,一听这话又全都喷了出来,而他所射的方向却是正在仰头看房梁的云梦泽。      云梦泽听见水声耳朵一动,立刻脚不沾地地平移几步。      “哗——”   水落地,人安全!      “啪啪”魅姬拍着手,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这位公子好身手,可有兴趣同小女子共赴巫山云雨啊?”      屋内冷气陡然加剧。      “咳咳——”凤春城的第二口水可算是呛在了嗓子里,撅着嘴朝魅姬抱怨道:“魅儿,你是故意的吧!”      魅姬未语先笑,一笑嫣然展红霞,“不要这样说嘛,你我相识多年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凤春城苦着一张脸道:“就因为太熟悉了,才知道你是哪种为人?”      她一手支着下巴,眉梢一挑端的是体态风流魅意丛生。      “放荡!”屋子里突然有人小声骂了一句。      魅姬满不在乎地仰了仰脸,故作娇柔地爹声爹气道:“嗯~~,风大爷刚刚在床上不还夸奴家的身子又嫩又紧嘛,还告诉奴家说大爷您就喜欢这奴家放荡的样子,怎么床都还没下就变卦了呢?”边说还边眨眨眼睛飞了一道媚眼过去。      风承雪一噎,脸立刻红成一片,随即立刻转黑。      而经过魅姬这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风承雪依旧还什么都没穿的坐在魅姬的床上呢!      云梦泽不管众人,只是朝魅姬道:“在下有一事需请教魅姬姑娘,请更衣后到屋外详谈。”   说罢便带头离去。      茹姨立刻笑道:“是啊,大家到院子里说吧,魅姬快些换衣服。”说着警告地看了魅姬一眼。      魅姬撅着嘴拖着长音道:“知——道——了——”      “好了,乖乖地别再搞怪了,”轻轻一吻印在她的额头,凤春城揉乱了她的头发后也同茹姨走了出去。      魅姬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床上的美人,风承雪怒目而视,“看什么!”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轻佻的花花公子形象,“看你啊,美人儿……”      “你!下流!”风承雪大叫道。      “噗”魅姬喷笑出来,扭着自己妖娆的身子缓缓接近。      “你,你干什么!”风承雪惊慌地将被子往身上盖。      “干什么?”凤眼一挑,手指拉扯着自己的衣带,“你说呢?”      “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有本事就叫啊,我倒要看看所谓的武当大侠能否丢得起这个脸?”      漂亮的眼睛因为怒气而闪着动人的光芒,风承雪怒道:“你这女子好不知羞!”      嘴角微勾,“你见哪个楼里的姑娘害羞了。”      风承雪皱着眉一副不愿与她多谈的模样,嘴里轻吐两个字——“真脏”      魅姬一顿,转身向屏风走去。      “嫌脏就别来这里!”      “你以为我愿意!”风承雪立即反驳,“而且我明明让他找个清倌!”      “嗤”只留下一声莫名的笑,魅姬便转身闪进屏风后。      瞪了那张屏风许久风承雪才将目光收回,看看周围,又嫌弃地皱起眉,顺手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突然手颤抖地停住了,似乎终于想起这床被子是属于谁的。      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被角,小心地使其少与自己的身体有直接的接触。      “哼,脏!”傲娇地哼道。      收拾完后的魅姬看都没看风承雪一眼,径直媚行而出,只留他在她的身后气愤的用眼神杀死她。   偏偏魅姬的腰扭得更欢,走得更加妖娆妩媚。      “魅儿”凤春城迫不及待地拥住她。      媚眼轻挑,魅姬毫不客气地在凤春城的腿上坐下,头倚着凤春城的胸膛,眼睛却是黏在云梦泽的身上。      只见云梦泽背部笔直,目不斜视,剑就放在手边,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漠骇人的气势。      “魅儿,可真容易见异思迁。”凤春城不满地蹭着她。      嫩嫩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魅姬笑靥如花,“你生气了?”      凤春城认真地看着她,“不论哪方面本公子都比那坨冰块好吧!”      一只胳膊环着凤春城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魅姬富有深意地看着云梦泽道:“那也不一定,女人都喜欢有挑战性的男人,你不觉得将冰山化成一泓春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吗?”      陡然冷气更甚……      凤春城一脸莫名表情地看着云梦泽,而云梦泽依旧垂着眼不要钱的散发着冷气。      “噗——”凤春城摇晃着脑袋一副惊恐的样子浮现在脸上,“真是无法想象。”      “呃……”猛然对上云梦泽的平静冷冽的眸子,凤春城顿住了。      轻轻一瞥,入坠四九寒冬。      云梦泽没有再去理会他,对着魅姬冷淡道:“魅姬姑娘可否认识百晓谷谷主?”      魅姬又往凤春城的怀里拱了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云公子不要客气,叫我魅儿就好,不要太生分啊!”      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魅姬不满地撅着嘴,“好嘛,好嘛,不叫就不叫。嗯?百晓谷?”边说着边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你是说子徵啊……他是我的情郎。”      凤春城瞪了她一眼,好像对她说的话十分不满意。      直起身子吻上他的脸颊,魅姬不断顺着他的毛。      云梦泽依旧僵硬冰冷着一张脸,“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哪里?”      魅姬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就是百晓谷喽!”      茹姨连忙也插了一句,“极乐苑的姑娘若是喜欢可自由来往客人府上。”      “扑哧”   这一声引来众人的目光,魅姬摇摇手,“没事,只不过想到了些有趣的事……”      茹姨眼神微变。      云梦泽淡淡点头,继续冷冰冰地问:“陈谷主可曾吃过什么特殊的食物?”      “噗——”魅姬轻声喷笑,可还是引得众人向她看来,“这位公子问的着实奇怪,我既不会武又不会医的怎么可能知道食物特不特殊嘛!再说了我和他的吃穿用度都一样有什么特殊的?”      说罢一个媚眼抛向云梦泽,可惜撞冰山了。      但是这句话却让众人一惊,吃穿用度皆是一样?陈谷主该是有多么宠爱她啊。      世人皆知百晓谷谷主可知天下事,但天下事皆不入其眼,唯与惊鸿剑云梦泽堪称知己。而且此人的吃穿用度极为讲究,所用的无一不是天下难寻的举世无双之物,如此看来,让陈谷主这般对待的魅姬也亦非常人啊!      这样想着几人便将探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依偎在凤春城怀中恍若无骨的女人身上。      魅姬满不在乎地迎着几人的视线各送去一个飞吻。      云梦泽“唰”的一声飞快地转过头。      “咳咳”茹姨被呛住了。      凤春城则是勾唇一笑,立刻堵住了她的娇唇。      媚眼如丝,娇喘殷殷。   魅姬一出,谁与争锋。      待魅姬与凤春城气喘吁吁地分开,云梦泽才又寒着脸冷冷问着,“这么说,你一直同他在一起?”      “是啊,入则同寝,出则同车,就差没穿同一件衣服了,不过,呵,我倒是这样提议过,可是子徵不干。”      云梦泽眉头微皱,似乎不满魅姬的露骨言语,猛然,身上汗毛一竖似有危机将来,云梦泽下意识地飞身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小傲娇大洁癖,看着吧以后有他受得。 ☆、师叔师叔   “噗,哈哈——”   魅姬保持着趴在桌子上向他爬过去的姿势,拍着桌子大笑。      “呼——”猛烈的冷气席卷而来。   冰冷含怒的声音似乎夹杂着暴雪寒霜,“请姑娘放尊重些!”      魅姬被着冷气一激,抖了一下,可怜巴巴地回头望着凤春城,撒娇道:“城城——”      众人一抖……      凤春城无奈地揽住她的腰身,一使劲将她拽了回来,不满地对云梦泽道:“你别吓到她。”      云梦泽的目光中带着寒冰,冷淡地望了一眼凤春城,而后抬脚走远了些,抱剑而立,笔直如松。      “你与他关系如何?”还好他并未忘记自己的目的。      “关系?”魅姬用手指点着脸颊,“还好吧,我记得他好像和我说过近几年他的情人只有我一人。”      凤春城眼神不明地看着她,魅姬不满地掰过他的头,“别这样看着我。”      “你与他相交几年?”      “五年”      “这么久!”凤春城一愣,随即上下扫视着她,“你那时多大?”      虽然魅姬看上去妩媚妖娆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成熟风韵,但事实上,她的年纪远比极乐苑红宅中另一位花魁清落要小的多。      “魅姬从小在苑中长大,苑里有规矩,如无特殊要求二八年华便可接客。”茹姨在一旁解释到。      凤春城眸光一暗。      魅姬嗤笑道:“怎么?这时候想到怜香惜玉了?放心,碰到子徵时,我早已吐芳几年了。”      极乐苑中,姑娘的初次名为试蕊,后来的接客都泛称为吐芳。      虽然这样说,凤春城还是无限怜爱地抚弄着她的头发,而魅姬则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怀有愧疚爱惜之心,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云梦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有些犹豫。      从小便被人训练,察言观色已成本能的魅姬自是知道他的犹豫,便开口道:“云公子还有何事要问?莫不是子徵有事?”      沉默片刻,云梦泽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陈谷主在密室中中毒身亡。”      凤春城手一僵,随后紧紧抱住魅姬。      魅姬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言语。      良久,她才哑着嗓子不可置信地喃喃,“怎,怎么可能?谁能杀得了他?”      “没错,陈谷主武功高强一般人无法杀他,可他信任的人却是不同。”冷淡刻板的声音,令魅姬不满地瞪着他。      “他不会信任任何人!”坚决的话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若是你,不一定。”      冷冷的恍若宣判的声音使得魅姬一声冷笑,“我?呵,真是让您高看了。”      “魅姬!”茹姨不满地冲着她摇了摇头。      魅姬从凤春城身上一下子跳了下来,烟视之眸瞪着云梦泽,可惜眼角媚态未消,使得这一眼像是毫无攻击力的撒娇嗔怪。      轻甩水袖,她婷婷袅袅地离开,一道冰冷的视线一直刺在她的背上。      “师兄!”常飞鹜欢快的声音远远传来。      云梦泽极为清淡的一瞥,常狗狗却是立刻定住,乖乖地蹭到云梦泽面前。      云梦泽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后转身离去。      常飞鹜疑惑地挠着自己的头发。      “小常才回来啊!”凤春城一脸戏谑的笑容。      常飞鹜一僵,紧紧抱着给风承雪准备好的衣物,干巴巴地笑道:“哈哈,我去给师兄送衣服。”说罢立刻转身飞奔入房中。      凤春城无奈地耸肩,背着身子朝茹姨道:“不用送了,茹姨也不该管的魅儿太严才是。”      然而,背手而去的他并没有看到茹姨脸上的苦笑。      ……      “师兄,那女人毫无规矩您又何须总是去求她!”常飞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      云梦泽没有回答,白衣飘飘,以轻功蹿于极乐苑屋顶以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      自从上次与魅姬见面后,无论常飞鹜怎么说她都不肯再见他们。      什么?云梦泽?   他当然是充当冰山在一旁猛放冷气威胁,以至于极乐苑最近有跳过夏天从春天直接进入秋天的趋势。      而风承雪却是将极乐苑乃至魅姬都恨进了骨子里,并且连带着不理会常飞鹜。武当上下皆知风承雪出身不凡,故而对吃穿用度都极尽雅致,而且此人洁癖甚重,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几乎将十个时辰都用在自身以及周围环境的清洁上了。他中春药时拼着最后一点清明理性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他找个干净的女人,结果常飞鹜一紧张把他的这番嘱咐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魅姬妖娆妩媚,许多人心向往之,但一想起她那粗俗的动作,艳俗的房间,他就有一种作呕之感。他就是觉得她脏,简直玷污了自己的身子,弄脏了自己的灵魂,以至于拿到新买的浴桶的当天就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了七八遍,直到皮肤都被搓红泡皱了才停手。      自此风承雪是离得极乐苑和魅姬远远的,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痛啊!   唉,魅姬若是他想远离就能远离的那世间就不会有八苦之一“求不得了”。      不过,风承雪的一番心理活动可是真的诬陷了魅姬,一个人认为别人是不好的那他的眼里就全是那个人的缺点。魅姬行事是不拘小节甚至与理法不合,可不知有多少人就爱着她这种爽快,而且风承雪是还没有发现她的好,如若不然为何陈子徵、杜寻、凤春城一个个都待她如珠如宝呢?      更何况“魅姬不上床,清落不下堂。”一句可并不只是传言啊……      对于魅姬的偏见,云梦泽和常飞鹜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人皆出于道教名门,自然更为注重这些,虽然云梦泽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但他对于这个总是调戏、挑衅他的女子不能不反感,而对常飞鹜而言凡是大师兄反感的要坚决地鄙视,凡是大师兄鄙视的都要狠狠地唾弃。      因而魅姬就这样被武当三位最有为的少侠鄙视了。      但是,对于云梦泽而言责任重于一切,既然涉及了他的好友便绝对要弄清楚其中的真相。因而不管自己对魅姬的印象如何,该做的还是要做,他不得不去请魅姬前往百晓谷察看现场与她离开时有什么不同,以此来寻找杀害陈子徵的蛛丝马迹。      虽然他也怀疑陈子徵就是魅姬所杀,可惜没有证据。      “真不明白那样一个女人只是长得漂亮些而已,为何那么多人喜欢呢?”常飞鹜跟在云梦泽的身后嘀咕着。      “师兄已经这么给她面子了,她居然还不答应,哼——”      “找她的人全都瞎了眼,哼,俗!是吧?大师兄?”      云梦泽直接将他的话当作了耳边呼啸而去的风。      “我们武当的男子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艳俗女子的,像大师兄这样的应该……嗷……”      常飞鹜摸着撞上云梦泽后背的鼻子,好奇大师兄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轻功太差!”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传来,常飞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师兄说的是什么,瞬间脸颊涨红。      “是,大师兄。”恭敬地回答赢得云梦泽一个淡淡的点头。      常飞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嘶——,好疼——”不小心地碰触使得鼻子更疼了,“大,大师兄怎么了?”      疑惑着云梦泽忽然停下的原因,常飞鹜从他的身后探出头四下张望。      “那,那是那个女人,她身边的着白衣的男子好熟悉啊……”      冷气陡然加剧,水汽都可成霜。      只见飘渺湖水间,一叶小舟随波而荡,舟中飘摇着绯红的罗帐,船头两人迎风而立,白衣玉树,恍若仙人;红衣袅娜,恰似艳妖,白衣拥红衣入怀,红衣依偎白衣胸膛,红白错杂交相辉映,真乃落霞与白鹤齐飞,共谱人间极乐章。      云梦泽衣袖被风鼓起,飞身而去……      “啊!大师兄,等等我——”   运足了内力的喊声响彻湖面……      舟上两人疑惑地转过头,此时云梦泽已经落在两人身后。      只见向来独行冰冷的云梦泽双手抱拳,极为恭敬地面向那位白衣男子躬身行礼,口中唤道:“拜见师叔。”      那名男子虽然同样是一身白衣却与云梦泽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白衣穿在云梦泽身上只显得他恍若冰山上的千年积雪,冷冽刺骨,但是白衣穿在此人身上却好像浮有仙人灵光,不沾俗事,不染纤尘。      “梦泽?你怎么会在此处?”白衣仙人略带诧异地询问。      “师侄有事要……”说着云梦泽冰冷的视线向魅姬扫来。      魅姬笑嘻嘻地依着那名仙人,“颜远,你的师侄可是对我不敬啊!”      云梦泽面容冷肃,乖乖地面向颜远低着头,周身的冷气却是越演越烈。      “姬然,梦泽一向正直严肃莫,要再戏弄于他。”颜远用略但严肃的口吻对魅姬说道。      “嗨,知道了。”魅姬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从颜远怀中跳出。      颜远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无奈地摇头,“你哪还有个花魁的样子。”      魅姬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我原本也不是……”话说到一半魅姬却突然停住了,然后冲着云梦泽不满道:“你又来干什么?”      “为何陈庄主被害,却不见你有丝毫的伤心?”无礼地询问使得颜远也略感诧异地看着他。      魅姬轻蹙娥眉,“天下死的人多了,与我相熟的死的也不少,我要是时时刻刻的伤心那我今日也不会在这了。”      云梦泽沉默,颜远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我这师侄脾气过于耿直人也太过冷,你莫要和他计较。”      魅姬淡淡的一瞥落在颜远身上,而后依旧是艳丽妩媚的笑容挂在脸上,“要我不计较也行,那小远远你就把自己洗好送到我的床上吧!”      冷气狂野吹过……      颜远仿佛已经远离轮回,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伸手扶着魅姬的发顶,像是宠溺自己的孩子般包容而又温和地微笑。   “莫要再调皮。”      魅姬不满地朝云梦泽一吐舌头,云梦泽一滞,见到此情景的颜远却是淡淡地摇头。      “我与姬然乃是知己好友,早已相识多年,梦泽,莫要心急你所求之事,姬然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清淡的语气,出尘的气质使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使人格外的信服。      梦泽一拱手,“梦泽领会,谢师叔赐教。”      颜远甚是满意地点头。      “好嘛,好人全让你做了。”魅姬不满道。      “你我何须如此?”      如此清淡的一句话却让魅姬突然愣住,随后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胸膛,“哈哈,好兄弟!”      颜远看着她的疯闹眼中闪过淡淡的心疼,却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你好好休息,不喜欢山雨风满楼,便去桃源轩休息,你不能总是这样不休息。”      “好了,你好啰嗦啊,我知道了!”魅姬皱着眉头颇有些不耐。      颜远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一扫衣袖踏上船沿,双脚一蹬飞身向岸边而去,白衣连水色,碧波映仙姿。      云梦泽目送颜远而去,视线移回在魅姬的身上停顿一瞬又飞快地转开。      “告辞!”冷淡的声音伴风而至,人已顺风而去。      魅姬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一抹魅惑笑容终是淡淡收回……      而另一边,云梦泽已经赶上前方的颜远,颜远轻扫衣袖,跳上岸边,回身看着他。      “师叔”恭敬抱拳,梦泽低首道。      颜远看着他正直而又冰冷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摇头,清朗的声音传来,“责任固且重要,却切莫失了自己的心。”   “梦泽谨记。”语句虽然恭敬却是十足的冰冷。      颜远淡扫衣袖向桃林走去。      “师兄!师兄!”突兀的大叫声使得他停住了脚步。      常飞鹜沿着湖岸向梦泽本来,跑到近处才慌慌张张地收住步子,躬身抱拳道:“见过师叔!”   颜远清浅一笑,“飞鹜的轻功要向梦泽好好学了。”      “梦泽没有尽到教导师弟之责,是梦泽之过。”白衣墨发却是周身带着冰寒气息,恍若霜雪里挺拔依旧的松柏,伟岸的胸襟,超凡的气度,“天下重担归云主”果真不是虚言。   颜远对他的态度深感无奈,“梦泽,你不需如此。”      “大师兄——”常狗狗感动地望着他的师兄,“我一定会努力的,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云梦泽淡淡点头。      颜远长叹一声,带着两人向桃树林丽迈进。      桃红满枝,摇曳生姿……      突然——   “呸!凤春城你这个小人居然用暗器!”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这篇文章能有更多的人喜欢,否则无动力啊!! ☆、红颜祸水   “呵,本人成名技便是暗器,又如何用不得?”      “卑鄙,你不就仗着魅儿对你心疼处处哄骗于她!”      “本公子如何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你整日整日地缠着她不就是为了她为你弄到的各种善本、孤本吗?”      “该死!你……”杜寻欲言之语被闯进来的三人打断。      “两位请冷静些,这里可是姬然最喜欢的地方,若是有所损坏,那……”颜远故意停住,使得正在打斗的两人同时停住,杜寻的判官笔在指尖一转直接收到怀中,凤春城“唰”的一声打开折扇。      云梦泽半垂眼帘作无视状,而常飞鹜却是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   “你这小子在看什么!”脾气暴躁的杜寻大叫。      常飞鹜眨眨眼睛,突然蹦出四个字——   “红颜祸水”      风从林间过,瞬时冷场……      云梦泽抬眼,冰冷的视线触及即收,他下意识的一缩,扁了扁嘴站在了云梦泽的身后。      颜远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道:“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撒着金粉的扇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更显得凤春城的脸色不郁,点头道:“也好。”   说罢,便摇着扇子先一步离去,走了几步头也没回地说:“本公子在六艺酒馆等候诸位。”      杜寻瞪了常飞鹜好几眼,最后朝着颜远愤愤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就给你个面子!”   颜远脸上的笑容又浅淡了几分,一扫衣袖,沉声道:“我们也走吧。”      “是”云梦泽恭敬地回答却没有动。   常飞鹜扭头疑惑地看着他,许久,好像明白了什么,便朝着颜远躬身抱拳,“对不起师叔,我失礼了。”      颜远摆了摆手,“记着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事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      云梦泽当即跨前一步,“那姬姑娘的能力……”      颜远摇头,然后不做任何解释地向林子外走去。      “人比黄花瘦,思君断肠时。恩爱难相守,折枝清辉楼。”   宛转悠扬的歌声传入林中,缠绵缱绻,仿佛一缕香魂沾染在衣襟上,一路相随怎么也去不掉。      “清辉楼是哪?”怕惊扰了歌声,常飞鹜小声询问。      云梦泽淡淡一瞥歌声传来的方向,冷淡道:“此女子内力颇深。”   随即脚下灌注内力,步带风声,将歌声甩在身后。      ……      六艺酒馆二楼竹叶青阁中,各色男子围坐在一张枣红木桌旁。      “杜兄,凤公子”颜远表情清淡地招呼着二人。      “不敢劳驾,颜大侠太过客气。”凤春城浅笑道。      “要说什么?”杜寻不耐烦地拎起一壶酒。      凤春城摇着扇子浅笑,眼风扫过桌上众人。      云梦泽的手摩挲着剑鞘,“极乐苑此地如何?”      “哟,云家准庄主还真是养在深闺啊,居然连极乐苑都不知道。”凤春城嘲讽道。   而云梦泽没有看他一眼,周身环绕着冷冷的空气,平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极乐苑已存在百年,苑中分为青宅和红宅两个部分,里面分别住着供人取乐的男男女女。”颜远口气清淡地解释。      “而且一进苑中不论生死不准脱离。”杜寻沉声道。      众人神色各异,云梦泽则平淡地望了一眼门口。      凤春城接过他的话继续道:“红宅中的两大花魁便是魅姬和清落,‘魅姬不上·床,清落不下堂’就是两人一直以来的规矩……”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常飞鹜好奇地追问。      “魅姬自成名以来从不和客人吐芳……”   “哼,便宜风承雪了!“凤春城咬着扇尖切齿道。      “凤兄此话何意?”顺滑好听的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      来人推开雕门,一瞬间,所有人都为他的风姿所惑,白色刻菊纹嵌金边的长袍无所保留地散发着他的贵气,整个人仿佛融入阳光中,幻化为神,指点天下。      看到颜远在座,风承雪一愣,随即落落大方地双手抱拳朝颜远道:“不知师叔在此,承雪无礼了。”      颜远淡泊一笑,“许久未见,你的轻功可是越发的长进了,刚刚就连我也没感觉到你。”      风承雪颇为自傲的一笑,“当今武林,我只佩服大师兄。”      “嗤”凤春城毫不留情面地嗤笑,“武林这么大,风兄的眼界未免太过狭隘。”      常狗狗刚要护主反驳,却被云梦泽的冰冷视线钉在了座位上。      风承雪昂首一笑,“是或不是不如我们拭目以待。”      颜远微微一笑,“好了,承雪你找个地方坐,我们正在讨论极乐苑……”   话刚说到这,风承雪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一副吃了坏东西的样子。      云梦泽的眼风刚刚触及他,风承雪就立刻端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过目光中的鄙夷却是好不隐藏的。      “哼”凤春城对于他的态度十分不满。      “魅姬此人如何?”云梦泽冰冷地询问。   风承雪握着筷子的手一紧,而颜远、杜寻、凤春城三人却均是沉默。      云梦泽也不着急,指尖细细摩挲着佩剑的剑柄,陪着他们一同沉默。常飞鹜则是好奇地看着周围人的神态表情。      “其实……”颜远刚出声,众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略带尴尬地继续道:“我与姬然只是知己,她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多少,但是我可以以我之剑保证,她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虽然她行为过于放达,恐难容于世俗,但其人不坏……”      持剑之人必忠于剑,更何况颜远被人赞为“无尘剑”,心不染尘,剑不染尘,他敢以剑保证,云梦泽即便有所怀疑也不得不信服。      云梦泽手指摩挲着剑鞘脸上依旧平静一片,风承雪却颇感不赞同地撇了撇嘴。   看着风承雪对魅姬的误解,杜寻乐见其成,故而没向他说明真实情况,众人也被瞒着。      凤春城微微摇着自己的折扇,缓缓道:“魅儿能在极乐苑中活下来已属不易。”      “有这么可怕?”常飞鹜惊讶地叫道。      杜寻端着一杯酒凝视这其中的琥珀颜色的佳酿,嗓音有些沙哑,“极乐苑中远比江湖惨烈的多,不,应该说那是一个真实的地狱,每年苑中会少几十人,却从来没有人知道那些人的去处,‘非死勿离’是他们传承百年的规矩,总之,极乐苑深不可测。”      颜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所以姬然是值得怜惜的,也是值得敬佩的,在这种地方生存成长并且得到如此盛名,真真……唉……”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风承雪理着自己的袖口,态度莫名地说:“这么说来在极乐苑中长大的魅姬也深不可测了?”   在说到极乐苑和魅姬的时候,他又是深深皱起眉头。      “这样说来说去,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常飞鹜不耐烦问道。      “好人坏人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划分的?”杜寻嗤笑着说,“所谓的四大世家是公认的武林泰山北斗吧,但哪个世家又没些龌蹉之事!”   一边说着一边扫过凤春城和云梦泽,却在云梦泽身上一触即收。      凤春城淡淡微笑摇扇并不做任何解释。      “我大师兄是例外!”常狗狗急忙反驳。      杜寻眼眸一沉,“所以当今武林我最看好云少侠。”      听到“天书”如此高的赞扬众人皆将视线转向云梦泽,而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按着自己的佩剑。      也不怪杜寻如此盛赞,有些人生来就是打击别人的,云家收藏的武林秘籍十分丰厚,而他却在还未加冠之前便已经全部参透,为了追求更高的武学拜师于武当继续学习。并且云家特别注重“义”字,自云梦泽初出江湖始,无数大奸大恶之人被断于惊鸿剑下,而他未尝败绩。武林中人凡提到他,无不赞一个“好”。      “她可会去百晓谷?”云梦泽神色不变地询问。      “她会的,只要你有诚意。”颜远淡淡一笑。      “难道还要我大师兄求她?”常飞鹜不满道。      凤春城和杜寻同时皱眉。      “你……”杜寻刚要发难却见云梦泽向他抱拳道歉,便抿抿嘴忍了下去。      “这女人可怜必有可恨之处!”风承雪咬牙说到。      凤春城折扇一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风兄的胸襟如此啊此事说来还是魅儿更吃亏些!”他坐姿一变,脸向风承雪靠近,“或者说这是你的第一次?”      “噗——”杜寻口中的酒成喷泉状涌出。      风承雪的脸黑成一片。      颜远颇为无奈地抚着额头,“好了,承雪你心性还需要多多磨练,多向梦泽学习。”而后他又转向云梦泽道:“我此次只是办事路过此处罢了,今日就要回武当了,此处事了后你们也早些回吧。”      “是,师叔。”三人同时答道。      “杜兄,凤公子,以后有时间再聚。”      “颜兄保重。”杜寻拱手道。      凤春城神色稍微严肃些,“下次再请您尝尝本公子的私酿。”      颜远轻轻点头。      正在这时杜寻好像想起什么,朝着云梦泽道:“我有一件关于百晓谷谷主之事不知当不当说。”      云梦泽垂眸思索片刻,“事关陈谷主之私密?”      “是个秘密。”      “您可信得过在下?”冷静而诚恳的眼神投向他。      “天下只信少侠一人!”      云梦泽神色一肃,风承雪了然地离席,拖着常飞鹜向门口移动,走了几步回头道:“凤兄,我有事要和您商谈。”      凤春城嘴角一勾,缓缓起身,“是讨论哪个楼里的姑娘更好吗?”   风承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带着常飞鹜摔倒。      “师兄?”常飞鹜好奇地看着他失态的样子。   凤春城满意地摇动扇子踱步超过他们两人。      颜远摇摇头,随后冲着杜寻抱拳道:“这样我就先回武当了,别过!”   “别过!”杜寻同样抱拳相送。      屋中只剩下杜寻和云梦泽两人,云梦泽手指划过剑柄,沉声道:“杜先生请说。”      杜寻脸上露出哀痛之色,“事情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自古被叫作红颜祸水的女人真是无比的心酸,不是被史书利用,就是被男人们利用。皇帝就是一个渣,以后一定要专门开个文虐皇帝。 ☆、红仙清落   “可有发现?”走在云梦泽身旁的风承雪小声询问。      云梦泽神色未动分毫,风承雪却从中看出他苦思,“莫要心急,以师兄之能天下何事能瞒得过?”      云梦泽神色淡漠地没有答话,风承雪却蛮高兴地继续说道:“您果然胸有成竹矣。”      “大师兄,三师兄!”远处的常飞鹜张牙舞爪地呼唤着。   云梦泽的脸色直接黑沉下来,风承雪双手捂脸,“真丢人!”      常飞鹜飞快地蹿了过来,围着云梦泽像是围着主人讨好的小狗,“哈,我把他带来了!”说着手指指向远处缓慢移动的杜寻。      “啪——”风承雪将他的手打落。   “嗷~~”常飞鹜吃痛地揉着通红的手背,“三师兄你干什么!”      风承雪眉梢一挑,整个人更显得神采飞扬,“干什么?看来君子之礼你是一点也没学会啊!”   常飞鹜扁着嘴委屈地看着他,而后头一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大师兄。      云梦泽面色不变,镇定地寒着脸朝着杜寻走去,没有理会已经落在身后的常飞鹜和风承雪。      常飞鹜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主人将他抛下,失落地回头,只见风承雪从袖中摸出一块雪白锦帕,细细地擦拭着自己刚刚接触到常飞鹜地那只手。      “你干什么!我没那么脏!”      风承雪淡淡瞟了他一眼,头微微上扬,傲然道:“你不用酒洗手至少要用皂角吧,啧啧,真是让人受不了!”      “谁让谁受不了了!谁像你洗个手居然要用竹叶青!”常飞鹜受不了地吼着。   风承雪用下巴看着他,“嫌弃我?哼,先把功夫练好吧!”说罢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地说:“告诉大师兄,我不陪他去极乐苑了。”      常飞鹜灰心丧气地蹲在墙角划圈圈,“说我功夫不好……说我功夫不好……我功夫不好……功夫不好……不好……”      说实话,武当年轻弟子中,云梦泽排第一,风承雪排第二,这也是如此孤傲的风承雪只听云梦泽的话的原因。   “惊鸿浮雪影”,同是骄傲天才,并且都甚少与他人合作,只有彼此是例外,凡是武当弟子必须要学习剑阵,而两人唯一习得所谓剑阵就是只有两人所组成的太虚阵,太虚阵实虚不定,生门死门难寻,习得此阵并能灵活运用更加以改造,两人的默契实在是少有人及。      “大师兄!大师兄!”发现自己已经落队的常飞鹜慌里慌张地追着两人。      “咦?大师兄,怎么了?”常飞鹜疑惑地看着停在拐角处的云梦泽。      云梦泽目不斜视,冰冷的嗓音缓缓响起,“请让”      常狗狗好奇地绕过云梦泽,却是陡然愣在了那里。      太……太……太美了!仙……仙女!      他明亮的眼睛定定地黏在她的身上,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冷空气席卷而来……      “嗷……师兄,我错了。”常飞鹜冻得双手抱肩,从廊子里跳了出去。      再看冷空气的来源,云梦泽依旧一副冰冷淡淡的模样,似乎常飞鹜的失态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杜寻嘴一咧无声嗤笑。      “三位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带着疏离的意味。优雅的将袖子甩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鹅黄碎花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抖动,低□子极富魅力地行了一个礼。      “清落姑娘怎会在此?”杜寻眉头微皱。      “不在此处,又能在何处?清落是极乐苑的人……”柔和的嗓音中夹带着几许哀愁,让人心生不忍。      “姑娘,快快起身吧!”常飞鹜在廊外叫嚷着。      原来杜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没有让向他行礼的清落起身。      “谢谢公子关心。”她朝着常飞鹜微微一笑,霎时微风动,暗香浮。   常飞鹜立时傻了……   瞧着他呆愣愣的样子,清落又是抿嘴巧笑。      杜寻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两人的视线。   “红仙还是饶了这个傻小子吧!”语气似亲昵却暗暗含着威胁。      云梦泽冷淡地看着,眼中神色不明。      “清落早已沦落风尘却是当不起‘红仙’二子。”疏离的笑容透着惊人的凉薄。      杜寻眉梢一挑,“你特地等在此处?”      清落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三个人的神色,轻缓道:“公子过虑,奴家只是听说魅姬终于肯接客有些好奇罢了。”      杜寻冷冷一哼,“他今日没来!”      “这样啊,是清落过于莽撞了,还望三位公子不要介意。”      他双手抱胸懒懒地倚在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素手轻扬,将落于肩上的头发扫到身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脱俗的脸庞微微泛起红霞,“为表赔罪,清落将在清辉楼设宴,还望三位公子不要推辞。”      “我们……”常飞鹜刚要说话却被杜寻插入,“算了,我们没时间,你那清辉楼也不是我等能登得起的!”      再看他的脸色更是铁青成一片。      清落凝着秋水的眼眸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太多太多难以说出口的话。      常飞鹜左看看,右看看,有些难办地挠了挠头,“那我们就……”      杜寻一把薅过他,拖着他绕道清落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云梦泽依旧面无表情地路过她,闲步在两人身后,却……      一道清冷白光……      “啊!大师兄!”常飞鹜惊恐地叫着。   杜寻亦是一脸不满地凝视着他。      只见一只带有佛珠的素手离他的白衣还有一段距离,却是做出要扯他衣袖的姿势,而美人的皓颈上距其皮肤不满一寸之地横着一把冒着冰霜死气的寒剑。      清落的目光坦荡而平静,与他对视,却还是禁不住他身上的冰冷之气,轻轻抖了下。      “您这是何意?”轻柔地询问,没有恼怒也没有恐惧。      云梦泽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的双手,“善音攻、暗器。”      平静的眼眸中不起丝毫波澜,“苑中人伤害客人者,死。”      “与我何干”快速收回寒剑,云梦泽没有理会身边之人径直用轻功跳出廊子。      常飞鹜之时才反映过来,慌慌张张地也跟了上去。      杜寻看着她,眼中的防备之意越来越盛。      清落缓缓收回手,低着头仔细看着,自言自语道:“可是,却有一人例外。”      “冰清玉洁?哼,呸——”      清落将手背到身后,颇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认为她就是好东西?”   话音刚落,他眸中就迅速地窜起一股火。      清落用教训小孩子地口吻道:“虽然被人称为冰清玉洁,可是苑中哪有无垢之人?她,也不外如是。”      “你!”他气结难语。      清落悠悠地转身,恍如神仙妃子飘然欲去,独有的疏淡之声却伴风而至,“想昔日你亦把我捧于怀中,珍之重之,而今琵琶别抱,欢场无真情,当日早该听她之言……”      拐角的廊子中只剩杜寻一人恍惚而立。      ……      “云大侠,我随你去可是看在远的面子上,你别老是给我摆一张臭脸,好吗?”魅姬慵懒地赖在椅子上,颇为不满地瞪着他说道。      “我大师兄坐在这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哟,这么大的脸面啊,我可是接不住啊……”魅姬斜睨着常飞鹜,眸中含着笑意,仿佛都弄常狗狗是一件颇为愉悦之事。      “你!”常狗狗气得毛发倒竖,在常飞鹜的世界里,你可以说他不好,但你绝对不能说云梦泽有任何的不好,你对谁都可以鸡蛋里面挑骨头,唯独云梦泽不行!由此可见云冰山的人格魅力还是十分强大的。      魅姬嘟着嘴又往椅子里缩了缩,“得了,我魅姬说话虽然算不上一言九鼎可也是从来不曾失言的,可你们这样整天看着我有意思吗?”   说着恼怒地瞪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杜寻。      杜寻无奈地举起双手,“我的姑奶奶您就别迁怒了成吗?我叫你去了吗,还不是你自己过不去颜远的请求。”   她又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魅姬甩过头不理会他,而是对着离她最远的云梦泽,“你们这样来回跑也挺麻烦的,不如住在我这里吧,楼中的空房也不少。”      杜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不行啊,你忘了我们一行还有一人。”      魅姬嗤笑一声,“那个娇娇,他以为自己是上神还是上仙,他家人怎么就养成他这样惹人厌的性格呢?”      “唉,这你就不了解了,风承雪可是江湖后辈中少有的文武绝顶的人才,虽然他那副什么都瞧不上眼的性格着实令人讨厌,可他的快剑却令人不得不佩服。”      魅姬眯着眼睛一笑,睫毛下的阴影扑朔出一片旖旎,“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你夸人呢!”      杜寻的眼光中带着痴迷,深深地凝视着她,嘴上却道:“当着他的面我可不会说这些。”   魅姬又是一笑带着无限地宠溺,简直要把他给溺毙了。      “咳咳”常飞鹜脸颊通红通红地尴尬咳嗽着,到底是把沉醉的杜寻给咳嗽醒了,他抄起一盏茶盅向常飞鹜砸去。   “臭小子,你咳什么咳!”杜寻恼羞成怒喽。      “沧——”剑出鞘声,常飞鹜手里擎着一把剑,剑尖稳稳地托住茶盅,此剑的剑身比普通利剑长些许,看上去似乎也比普通的剑要重上许多。      “咦,原来你真的会使剑?”魅姬颇为惊起地叫着,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看猴子似的围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      常狗狗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嘿嘿,我的剑法没师兄的好了,师兄那一套八卦剑使得才叫出神入化,师叔都不一定比得上!”   他骄傲地仰着头,好像真正使得出神入化的是自己似的。      寒风过境,注意躲避。      “大师兄”常狗狗被冻的只打哆嗦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天然制冷的大冰山。   “胡闹”   “唔——”常狗狗几乎要泪奔而去了,几可怜啊。      魅姬早已赖在杜寻的怀中远离那个天然制冷的大冰山。      “他为什么那么怕那冰山啊!”魅姬咬着他的耳朵问。   “你别看云梦泽一副浩然正气的样子,他才叫狠呢!”   “嘶——,这么厉害?”   “那是,要不怎么说是当今武林青年才俊第一人呢!”   “可这性格……”   “这四大世家中人哪个不是有点毛病的。”      魅姬眸中光亮闪过……   云梦泽面色不变,有力的手指抚摸着剑柄慢慢缩紧。      魅姬似有觉察一般,回眸巧笑嫣然,层层叠叠的诱惑宛若穿花蝴蝶扑朔地向他飞去,寒光一闪,咳咳,蝴蝶冰冻……      她眉梢一挑不在乎地微微浅笑。      杜寻不满地皱着眉毛,缩紧横在她腰部的手臂,“早就告诉你不要贴他了。”      魅姬纤细腻白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语气带着些许的自嘲,“是啊,是啊,我就喜欢拿我的这张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可是,你难道不是这样落在我的手中的吗?”   说着她的双腿缩起,跪在他的大腿上,勾人的双眸定定地瞅着她,仿佛她是他唯一的依靠。      而杜寻却有些狼狈地移开了头。   魅姬眼睛一眯。      “你遇见清落了?”   “啊?什么?”杜寻有些跑神地回应。      魅姬突然绽放出一个明媚耀眼的笑容,轻轻耳语道:“没什么……”   杜寻抿了抿嘴,却只能呆板地回应一个简单的声调,“哦”      “大师兄?”常飞鹜疑惑地歪歪头,向云梦泽示意两人的情况,他的大师兄却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闭着双眼冰冷的气息稍稍外泄,宛若遗世独立的仙人静静地伫立在雪峰千年的积雪之上,这冰雪之咒到底谁能为他打破呢?      常飞鹜委屈地咬着下唇,却不敢更进一步地打扰他。      “云少侠打算何时动身呢?”魅姬从杜寻的身上跳下,走向站在一旁云梦泽。      就有这样一种人即使他一言也不发,即便他站在阴影角落里,却也不会有任何人胆敢忽视他,他的气场他的气势无时无刻不在包裹着你,让你时刻保持警惕,似乎给人这样一种错觉,此人一剑可胜千军万马。      云梦泽面无表情地睁开眼,锋利的眼神射向她,止住她继续靠近的步伐。   “尽快”冷淡疏离的语气一如陌生人。      魅姬温柔一笑,无奈地耸肩,虽然在女子身上此动作不雅,不过在她做来却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率性和风情。      “那么着急做什么?此人已逝,即便……”魅姬剩下的话被他的眼刀逼回肚子中。      常飞鹜不满地指着她叫嚷着,“你怎么这样心狠!你毕竟与他相交多年!”   魅姬侧着身子,视线却不知落在了何处,“欢场无真情,极乐苑中从来没有这样多余的心情……”      “魅儿”杜寻带着心疼将她揽入怀中,“去歇息一下吧,你不是每到春季就犯病吗?好些了吗?”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顺势被他揽着向外走去。      “哎,哎!方向错了!那面才是山雨风满楼!”常飞鹜冲着远去的两人大叫,手指着近处的小楼。   两人却都不曾理会他。      “放下”   云梦泽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含着什么,浓墨晕染……      “啊?”常飞鹜傻傻地扭过头去看大师习,待看清他的神色,身体反射性地做出反映,手臂立刻收回藏到身后。      云梦泽握着剑身,冷冷道:“观察不够,回山后继续修炼。”   常狗狗怕怕地望着他,无声地咽下所有的抱怨,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向门口走去。      不知为何,常飞鹜突然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层层绿荫掩映下的小楼,孤独的耸立,似有暗沉的黑色从窗口溢出,难道里面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阴影下的山雨风满楼似是一个吞噬世间万物的魔鬼,张着黑漆漆地大口一点一点地吞噬,再从内部慢慢腐朽,在这所天上人间般的苑中好不张狂……      常飞鹜蓦然地打了一个冷颤,被他自己的想象吓住了。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难道别人都说自己的脑子笨,自己就真笨了吗?真实的,无聊地想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出门忘吃药了?      常飞鹜对自己的脑补着实无语,一抬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云梦泽的身影。      “啊!大师兄——”惊慌地喊声伴着内力传遍整个极乐苑。       作者有话要说:常狗狗真是个萌物啊~~ ☆、出发上路   晨兴光初透,寒雾露未晞。      湖岸雾气弥漫,橘红色的曦光柔柔地映入,绯红桃花伴着湖畔绿柳,扶柳而立的娇弱背影晕染出仕女图般的静谧,柔顺简单的发髻,素色内单配着裹在肩头的大红偏暗的外衣,大红大绿不是大俗反是大雅,除了此女子又有谁能把这样的颜色穿出这样的风情?真是袅娜多姿暗含情,美人活色玉生香。      常飞鹜瞪着大大的眼睛,喉结微动。      那个宛若画中的女子身子一动,仿佛从画中走出,雪肤皓腕暴露在寒冷的晨风中,手掌张开,手心里已被撕碎的信纸被风卷起,纷纷扬扬地往湖中坠落。      “那是什么。”比晨露晨风更为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没有回头,只是用她被冻得隐隐发青的手掖了掖衣襟,声音柔和却好似带着清晨爽快的空气,“别介意,我没干什么坏事,这是春城的信。”      云梦泽不动声色,却觉得她的语气与以往不同,手掌按住剑柄。      “呵”魅姬轻声浅笑,缓缓转过身来,“您非得怀疑我是吧?小女子又不会武功才智亦不算上层,您这样放着又何苦呢?咱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同行的。”      他眼眸中的坚冰并没有因为她这几句话而消融,看着他的神色魅姬颇感无奈地耸肩,使得裹在肩头的外衣又稍稍滑落。      他神情不动,让人觉得即使天下最美的女人脱光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施舍一分表情。      “师兄?”常飞鹜凑前一步。   魅姬歪歪头看着他,粲然一笑,这才是寒冷清晨里最温暖的阳光。   常狗狗从连红到脖子,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梦泽神色一冰,“定力”   常狗狗委委屈屈地退到他的身后。      这样的场面显然取悦了她,魅姬伸出手指微点红唇,魅意十足地送给云梦泽一个媚眼,而他却视而不见。      魅姬无聊地嘟着红唇,左右看了看,不在意地问道:“那个娇娇小公主呢?”      “谁?”常飞鹜扒了扒自己的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云梦泽却自然地接道:“在苑外”      常狗狗发现自己是越发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了,于是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亲亲大师兄。      云梦泽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   常狗狗无限失落,仿佛尾巴都耷拉下来,眼角扫到魅姬时顿了一下,“你不带东西吗?”      魅姬看了看他背在身后的小包裹,笑着说:“你大师兄不是也什么都没带吗?”      常狗狗一昂头,“那怎么能一样?我大师兄可是云家准庄主啊,是你能比的吗?再说了你们女人不是事多嘛,更何况你也不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      魅姬对于他丝毫不留情面的话只是一笑而过。   “带着钱,或者说有朋友就行了。”      常飞鹜一撇嘴,又道:“那个喷火龙呢?”   “谁?“   “咳,杜天书。”      魅姬微微抿嘴,淡然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会总跟着我呢?他回清风楼了。”   常飞鹜脚步停住。      “虽然我对你和他都不了解,但你这个女人说话也太诛心了!”说罢就再也没有理会魅姬,自顾自地跑去追赶大师兄,只剩下魅姬缓缓地跟在后面。      雾气掩住了她的神情……      门口处一身凛然白衣的云梦泽与身着刻绣菊纹锦袍的风承雪并肩而立,似在谈论什么,咳,准确说来是风承雪在向云梦泽说着些什么,而云梦泽依旧是那副面瘫冰颜。      “大师兄!三师兄!”常飞鹜欢快地打着招呼。      风承雪后撤一步,避免对着他的正面,手指扯着衣袖细细地将刚才移动时带起的褶皱碾平。   常飞鹜扁着嘴,不满道:“三师兄,你那毛病还没好?”      风承雪斜睨了他一眼,“这与生病何干?谁让你说话时吐沫横飞,不躲着你躲谁?”      “原来如此,奴家还以为你在躲奴家呢!”带着假惺惺的嗲声,魅姬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风承雪眼睛一瞪,下巴高高昂起,“恶心丑八怪,你胆敢与我这样说话,小心我告诉你们苑里的……”      魅姬似笑非笑的一副狐狸样,“娇娇小公主,有本事你就告啊,这样我还不用跟着你的大师兄走那么远的路了呢!”      “姬姑娘”严厉而冷肃的声音响起,打掉了风承雪刚要出口的话。      魅姬手指点着自己的唇,歪头悠然一笑,“云少侠不要慌嘛,魅姬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一些人说不过别人却要找家长的,啧啧,这都多大了啊,还不能自己解决?”      “扑哧——”   看着她指桑骂槐的样子,常飞鹜忍不住喷笑出来。      风承雪气得眉毛倒竖,倒使得他过于女气的面貌多了一份英气,让门前来往的众人都看呆了。      “看!是魅姬!”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众人把目光都转向戴着兜帽缩在一旁的魅姬。      风承雪极为厌恶地皱了皱眉毛,飞快地闪出正在聚拢的人群,云梦泽和常飞鹜也正要行动,却见魅姬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声音低沉地冲着众人道:“各位眼拙,奴婢我只是魅姬姑娘的侍女罢了,怎敢与烟视媚行的花魁相提并论,各位切莫再说,我家姑娘会不高兴的。”   说着她便又上前几步,边走边道:“我家姑娘受云梦泽云少侠所托一同出门办事,还望各位让让,魅姬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      就这样魅姬大大方方轻轻松松地突破了众人的围堵。      远处角落里的云梦泽不赞同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不是做的很出色吗?”娇艳的唇弯出一道魅惑的弧度。      “如此骗人”      “谁没说过谎,只不过有些无伤大雅,有些祸国祸家。”魅姬不在乎地说。      云梦泽抱剑而立,冷冷道:“我”      “嗯?”魅姬微微疑惑,但是不久就反映过来,“你的意思是你重来没有说过谎?”   梦泽颔首。      “天啊!”她难以置信地用手抚着额头,仰天长叹。   “你果然是神人!”      云梦泽垂着眼看着手中的剑,平淡道:“有心即可”      魅姬无奈摇头却不愿意与他在这方面多做纠缠,于是探着脑袋四处张望着,“他们呢?”      见她如此,云梦泽放下成环抱状的双手,转身就走,冷冷吐出两个字,“买马”      魅姬跟在他的身后疑惑地摸了摸下巴,他这是在闹别扭吗?   一想到他冰冷的脸露出别扭的神情,魅姬霎时风中凌乱了……   清晨的冷气陡然加重。      终于在前方不远的路口见到牵着两匹马的两人。      “这怎么分配?”魅姬询问。      风承雪仰着下巴,“你会骑马?”      “呃,不会。”      “那不就结了,这马没有你的份。”      看着风承雪嚣张的样子,魅姬笑着挺了挺背脊,好似无意地问道:“那小公主你是要和云大师兄同骑,还是与常少侠双飞,又或者让他们两个一同上……”无限暧昧的余音将风承雪气的脸色通红。      不长眼的常飞鹜疑惑地转向他的大师兄,疑惑地挠着头,“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淡定的云梦泽半垂眼皮,冰冷的视线扫过常飞鹜,常狗狗僵硬地转过身子,抬头看天作无视状。      “你这个女人太下流了!”风承雪跳着脚怒吼。      魅姬笑眯眯地说:“我只是在说马匹应该怎样分啊,你想的太多了吧?”      “你……”风承雪气结。      这时,云梦泽清咳一声,示意魅姬看向一旁的马车。   魅姬眼睛一亮,“这样可真好!”   说罢便向着马车跑去。      云梦泽则上了风承雪牵着的马,而后缓缓道:“承雪去赶马车。”      风承雪、常飞鹜同时僵住,大师兄你是故意的吧!      “不干!”风承雪傲娇地偏偏头,一把抢过常飞鹜手里的缰绳。      “三师兄~”常狗狗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哼”风承雪一扭头,带着些小骄傲道:“你师兄我比你大,武功比你好。”      武功好……武功好……武功好……好……(无限循环中)   这句话是常飞鹜的命门啊,他萎了……   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画圈圈。      云梦泽无奈道:“快些出发”      于是两马一车,四人上路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起程了,我最喜欢的那个男银在路上才能出现啊…… ☆、路上艳遇   “嗯?”魅姬一手支着自己的脸颊,一手掀着车窗帘,看着骑马跟随在一边的风承雪。   “嗯……”风承雪的眉头一皱。   “唉……”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魅姬笑眯眯地盯着他,刚要张口……   “够了!”      “小公主,有事吗?”看着她的笑脸,风承雪真想一柄剑拍在她脸上。   “丑八怪,有事你就说!”风承雪整个脸黑成一片口气不好地说道。      魅姬歪歪头,“忙什么,我不过是无聊罢了。”   风承雪随即冷冷一笑,“是啊,没把你那些情人带出来,你受不了了。”      魅姬微微垂头,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与他们只是君子之交,你何必一再侮辱。”      听着她认真的话语风承雪不自觉地愣住了,又迅速扭转头不去看她,右手一遍遍地抹平衣摆上的褶皱。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      正在风承雪尴尬间,魅姬却突然笑出声来。   “呵呵”声线略低的笑声似乎带着难以分辨的情感,魅姬将手背放在眼上,遮住视线娇媚动人地说:“您还真是猜对了,我是想他们了,不过即便不将他们带出也无妨,天下间还没有我相交不了的人。”      听到她这样说,风承雪刚刚的担心便一点也不露地全部收了回来,高高昂着头,驾着大马跑到马车前面去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魅姬唇角微勾,白皙的手指点着红唇,一呼一吸间,指随唇动,掩盖了她的唇形,看不见她无声的话语。      “快走!”冷漠的声音突然传来。   云梦泽忧心地看着天色,黑云慢慢遮蔽,看来会有一场雨。      “驾!”      滴答……滴答……   哗……      雨到底还是下了起来。   “真是倒霉!”风承雪不满地暗自嘀咕着。      魅姬倒是颇为好笑地看着他,挑衅地问道:“小公主淋坏了就不好了,不进来坐坐吗?”      风承雪颇为不屑地斜睨着他,半晌不语,一甩头发,夹着马肚快走几步。      魅姬不满地撅着嘴,“你为什么总对我不满?”   发现没有人回答她,魅姬往前凑了凑,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常飞鹜身上,“喂,你师兄为什么不理我?”      常飞鹜抖抖后背,“你说的是我哪一个师兄?”   “你两个师兄不都是这样吗?”      常飞鹜扁了扁嘴,“三师兄就是这样,你习惯了就好了。”   魅姬不怕死地往前凑了凑,“那你大师兄呢?”      “呜嗷——”常飞鹜一个激灵,两只大大的眼睛一亮,“我大师兄那叫少侠风范,不知有多少女子为我大师兄着迷呢?”      魅姬眼睛微眯,斜倚着车壁,“你难道不吃醋?”      常飞鹜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吃醋?”      “呃,难道别人围在你的大师兄周围你不生气?”   “切,大师兄才看不上她们呢!嘿,我大师兄适合天下最好的。”      魅姬无奈地以手抚额,冲着一旁的云梦泽道:“不知少侠可有意中人?”   云梦泽依旧坦荡而冷淡,对于她的话冲耳不闻,右手握住剑柄,紧紧……      “唰——”   寒光四射,入坠冰渊。      “叮叮——”雨水一触及剑身便立刻凝结成冰,被他的剑气甩了出去。      魅姬惊讶地看着,目不转睛地询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常飞鹜亮亮的眼睛好似黑夜中的灯笼,敬佩的语气自然流露,“大师兄在练剑!”      “雨中练剑?”   “何止雨中,大师兄说过自然风貌与磨难最能淬炼剑术。”骄傲的神情,骄傲的语气,魅姬这才了解到所谓人人称道的云主,自是非常人能及,其剑气如此,遇之结冰,动之惊鸿,无一丝多余的动作,潇洒四溢,举重而若轻。      魅姬抿了抿嘴,眸中眼波微荡。      偶一转头,却见另一马上的人,已经不见身影,不,应该说是肉眼不可见的身影。      常飞鹜声音微低,“三师兄常道,唯快可破天下兵器武功。”      魅姬懒散地半垂下眼,“惊鸿剑和雪影剑果然名不虚传……”淡淡笑意慢慢浮现,“见那娇娇小公主的人实在难以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剑法。”      “唰——”快剑雪影,剑尖堪堪停在她颈部前一寸处。      魅姬淡淡抬眸,凝视着他那永远透着骄傲的眸子,“有事?”      只见风承雪身上滴水未沾,而水雾却好似浅浅地蒙在他的双眸上,看不真切他眼中的神色。      “以后不准再这样叫我。”他哼了一声,不满地说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魅姬极为妩媚一笑,身子往剑上凑……   “唰——”不见剑,只见雪影,剑已经被他收了回去。   “你不要命了!”风承雪带着怒气,好看的眉头锁起。      魅姬昂着头,如他一直的动作,骄傲地微笑,“若我可以决定我自己的生死……”声音渐小,他头低了低,“什么?”      “我说我的生死……”魅姬身子突然往上一蹿,红嫩的娇唇吻上了他淡粉的唇,她眸光荡漾,带着无限的缱绻温柔;他双眼大睁似乎不敢相信他所感受的。      魅姬眼中的笑意渐浓。      “啊!你,你们……”常飞鹜凌乱了,死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叫嚷着。      风承雪猛地推开她,因为用力太大,魅姬“咚”的一声撞上车壁。   他全身不住地颤抖,手指指着她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轻点朱唇,泛滥着浅浅春情,“难道你忘了你我二人在房中……”      “哐——”雪影剑过,整个马车的车蓬被削掉一半,若不是云梦泽拉她一把说不定她都要被削成两半了。      盛怒中的男人果然很可怕,盛怒中的洁癖男人更可怕……      魅姬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朝着云梦泽微微伏身,“多谢云少侠相救。”      冷淡的一瞥,“不用”随即翻身跃上马背,沉静的目光落在风承雪的身上,“快些动身,天黑之前要赶到阳城。”      冷淡而尴尬的气愤就这样消磨在去阳城的路上。      ……      等到四人到达阳城已近黄昏,雨已经渐渐停歇,如血红霞铺满天空。      魅姬跟在云梦泽的身边一路上接受了不少目光的洗礼。      看着周围人奇怪的眼神,常飞鹜不满道:“你怎么不去马车里呆着。”      “那你们怎么不上马?”魅姬眼睛望着云梦泽,却知道他并不会回答她的话。      常飞鹜立刻骄傲地说,“那是大师兄害怕不小心行人!”      清浅淡淡的微笑恍如朝阳下泛着七彩光芒的露水,魅姬此时透着一股柔美动人的风情,“云少侠果然是一个温柔的人。”      常飞鹜脸僵住了,远远坠在三人身后的风承雪低着头,肩膀不断耸动着。   自从路上发生了那事以后,风承雪对她是有多远就离多远,绝不靠近她身边一尺之地。      云梦泽冰冷的目光下移,扫过身高只在他肩膀处的魅姬的脸颊,淡淡吐出两个字,“闭嘴!”      魅姬嘴一翘好似有许多的不满。      “小妹妹,来哥哥带你去玩好玩的!”嚣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四人同时望去。      只见在层层大汉的包围中露出一角鹅黄色。      “滚开!”娇娇的宛若黄莺的声音即使是怒斥也好似在撒娇。   魅姬眼睛一亮,牢牢地盯着那一角鹅黄,却没有看见云梦泽微微蹙起的眉头。      “嘿,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倔的,来哥哥给你买好东西!”   “哈哈”      “放开”一声娇斥,银光忽闪……   再一看,周围躺着被挑断手筋的大汗,一个俊俏的鹅黄衣衫姑娘立在正中,手中还拿着一把不断滴着血的利剑。      魅姬眼角上挑,一只手划过自己的下颌。      鹅黄女子皱着眉头像看苍蝇一样看着倒在身旁的人,娇滴滴地警告,“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小心你们的狗命!”      眸光一转,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像常狗狗一般,“云哥哥~~”娇人呼唤。      魅姬带着含义不明的微笑,打趣地看着云梦泽。   云梦泽冷淡地看着不远处一脸热切的女子,眉头依然皱着。      鹅黄衣衫的女子飞快地奔向云梦泽,好像要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可是刚一到近前,她突然举剑刺向魅姬。      “嘭——”   人倒在了地上……      三个男人六道目光或冷或热地射在她的身上,魅姬却满不在乎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子满脸通红,汗滴大颗大颗地滚落,似乎十分难受地在地面不住地翻滚着。      “你下了什么。“冷漠平静的询问,魅姬却知道他可能已经动了杀心。   无限娇媚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红唇轻吐,“春~药”      呃……   一群乌鸦从众人头顶飞过……      “嗤”风承雪鄙视地嗤笑,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些厌恶。      “可有解药。”还是云主最为镇定。   魅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你要的是那种解药呢?”      冰冷的目光恍若刀子般刺向她,她依旧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刚要向那名女子走去,却被云梦泽拦住。      魅姬无所谓地一耸肩,“也是,你根本就没有信过我,此瓶中的便是解药,往她皮肤上滴上一滴便好。”      云梦泽没有动。      魅姬屈手看着自己红红的指甲,“我的性命在你们手中呢,我还没那么傻。”      他淡漠地接过她手中的白瓷瓶。      风承雪冷冷地讥笑,“果真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      魅姬只是淡笑不语。      “可是你下此药不怕伤到自己?”常飞鹜好像对她的做法颇为不解。   魅姬一愣,呆呆地看着她,突然单纯而温暖地笑了,“此药与一般的春?药不同,中了的人全身酸软难以活动,所以不会伤到自己的。”      风承雪一扭头,哼道:“飞鹜你就瞎操心,她自己下的药怎么可能会伤到自己呢!哼,我看她是巴不得让人伤了她!”      魅姬看着他,却好似并没有将他伤人的话语放在心中一般,淡然道:“你如何看我与我无关,这只不过是我一种自保的手段罢了,就如同你们的剑法一样,我下春?药的手段也非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我甚至可以这样对你们说,这手段天下间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颇有气势的一番话令三人一同愣住,只能看着她,却不能说些什么。      魅姬垂下头,柔柔地按住被风吹起的头发,嘴角的巧笑一如往昔,“好了,这位姑娘的药已经解了。”      云梦泽将白瓷瓶递给她,她却不接过,侧着身子,魅姬并不看他,“这瓶药你留着吧,它可解天下大部分的春?药。”      “甚至是‘百花杀’?”风承雪上前一步激动地问。      魅姬抬头,眉梢一挑,“怎么会?你与我的关系是扯不断的。”   风承雪气恼地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会她。      那鹅黄衣衫的女子已经被扶起无力地靠在常飞鹜的身上,眼神却不断地飘向云梦泽,云梦泽将她从地上拖起后,就将她扽到了常飞鹜的怀中,常飞鹜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便也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魅姬童鞋绝对是纯洁的……外号篇~~~~~~~云梦泽——惊鸿剑、大冰山风承雪——雪影剑、娇娇小公主、小公主常飞鹜——双雁剑、常狗狗(我能说飞鹜与废物同音是我无心的吗}黄真真——柳上莺、小黄莺 ☆、阳城春事   “小黄莺,你怎么会在这里?”接到云梦泽的冷气示意,风承雪无奈地问道。      魅姬看向她礼貌一笑,“原来是柳上莺?久仰……”   黄真真轻蔑地一瞥,扭过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跟在云哥哥身边!”      容忍着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魅姬走向远处仍然趴在地上的大汉身旁。      “你……”常飞鹜好心地想要拉住她,却见云师兄朝着自己暗暗摇头,便又把手缩了回来。      魅姬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的手,浅浅微笑,逆着夕阳缓缓道:“你们只是被挑断手筋而已为何不速速离去?想要找麻烦也要有眼力才好。”说着从袖子中掏出几锭银子扔到他们的身上,“这是些小钱,你们自行医治,以后干些正经生意才好。”      红袖招摇,衣袂飘飘,她穿过众人向着不远处的客栈走去,洒脱的背影映着晚霞红光晕染成一幅绝美画卷。      残红夕阳,妖孽美人,惑人血色,乱了谁人心弦。      “师兄?”常飞鹜左看看云梦泽,右看看风承雪,可惜二人皆是沉默。      这样的女子会是凶手吗?      黄真真不满地一跺脚,正好踩在常飞鹜的脚面上。   “嗷——”      狠狠一瞪,“鬼叫什么,一个大男人这点疼都忍不了!”说着挤开常飞鹜向云梦泽投去。      只见云梦泽身形一晃,躲过她欲抓他衣袖的魔爪。      “云哥哥……”委屈地扁着嘴,单纯又无辜地看着他。      云梦泽理都没理她,转身就走。   风承雪美丽的脸庞微侧,笑道:“小黄莺你的云哥哥不理你喽。”      “你!风哥哥……”黄真真眼睛一瞪,却又瞬间软化下来,风承雪轻轻摇头,“现在才想起我可晚了,刚刚你怎么只想到你的云哥哥呢?”      “呵呵”伴着幸灾乐祸的笑声,风承雪也进了客栈。      “唰——”   “唰——”      两声拔剑声,黄真真常飞鹜一句不说就开打,这两个冤家,在云梦泽他们面前装乖巧却暗里使绊子,只要他一不在,两人绝对会打的惊天地泣鬼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      ……      夜凉如水,客栈后院的天井有人独坐井沿望月。      红色的外披在夜幕中或隐或现,仍是可以让人一眼可分辨的颜色。      “咳”冷淡的清咳声。      魅姬仰着头,双手抱肩,呆呆地凝视着空中明月,却并不回头。      许久,轻笑声传来,“若我不说话,云少侠难道要在这里陪我一夜?”      没有回答,这是意料之中的。      “您请问吧,魅姬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晚的空气就好像他的体温,凉,清寒孤高……      “就好像在您的怀中一样。”魅姬无头无尾地一句话使他一愣。      “休要玩笑!”      魅姬只是痴痴地笑。      “你原名为姬然?”   她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他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嗯,我以为您会问一些更有用的。”      “我会判断”      魅姬轻笑……      “你只会下春药?”   “是,但是春药的药效绝不仅仅是世人想象的那般简单。”      “从何处学到?”   如玉手指抚过黑亮的秀发,圈绕把玩着,“极乐苑中只有这些书和消火图是不需要批准便可看的。”      云梦泽握剑的手微缩,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你是如何看出她的身份的?”   魅姬这才回过头来,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满是亮亮的神采,仔细地打量着他,却找不到他和黄真真间的意思端倪,无趣地耸了一下肩膀,“喜鹅黄衣物,擅轻巧剑法,与你们相识,又恰好姓黄,这不是很好猜嘛。”      “你能看出她的武功路数?”   魅姬眨眨眼,偷偷抿嘴一笑,“云少侠,这只是我识人的基本手段,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云梦泽虽不言语目光中却带着不信,她柔柔一笑,“极乐苑中清落多接待文人官员,而我则是多接待武林侠客。”      “你不会武功,而她会。”      魅姬就这样迎着他冰冷的视线,也不知是悲是喜的一笑,喃喃仿佛耳语,“很矛盾吧,我们两人命运互逆……”      早春冷风吹过……   红衣微荡,白衣轻飘……      “多谢相告”云梦泽转身想走,却听到后面一声柔软的呼唤,“少侠留步!”   他的脚步顿停。      “不问我与风少侠一事是真是假?”      朦胧灯火下,他的背影似乎放轻松了些。      本来冰冷冻人的声音仿佛也带了一层浅浅柔和,“姬姑娘身处极乐苑十数年,艳名远播,裙下之臣无数,还仍然保有清白之身,且不论目的为何,如此经历便已然让人佩服。”      魅姬惊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不知他这番话是嘲讽还是赞叹,总之能让一个大冰山说出这么多话,真是让人自豪啊!   不过……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摸着那唯一让自己感到自豪的胭脂色标志魅姬暗道。      同一轮月下,这边风承雪正等在他的房前。      云梦泽淡淡扫过他便开门进去。      “大师兄?”风承雪站在门口踌躇着。      翻开倒扣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云梦泽并没有理会还直挺挺地立在门口的风承雪。      “进来”冰冷的指令,却让风承雪不敢不遵从,他小心翼翼地提着衣袍恨不得用上轻功脚不离地。      “你不是好了吗?”   风承雪苦笑,“若不是那次,我亦不会如此。”      “大师兄你问了吗?”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风承雪希冀地询问。   他抬眼一扫,冷道:“没”      “啊?”风承雪整张脸似乎苦恼地皱在一起。      “你大可把这当作一次检验,莫要冲动误事。”   “可我看到她就……”   “如此,你将来成亲怎么办?”      风承雪一阵错愕,苦笑道:“既然有这样的毛病,承雪此生早已断了成家的念头了。”   云梦泽无奈一叹,“也许她可以帮你。”      承雪一阵冷笑,“她别害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云梦泽抿了口茶,却并不再劝他什么。      “承雪告退”风承雪一抱拳,从房中退了出去,脸上却是如蒙大赦的表情,可见他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立在走廊窗户边,惆怅地望着清月一轮。   世人皆只看到这些少侠表面的风光与背后的势力,又会有谁了解他们的愁苦呢?      手指轻柔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经意间视线下移……   风程序禁不住眉头一皱,怎么又是她?      此间走廊的窗户正对着客栈里的另一栋小楼,而楼前正立着紧紧捂着红披,倚着墙吸烟的魅姬。      风承雪的太阳穴一跳,好似已经闻到她手中烟枪的味道般,脸黑成一片。      “狗改不了……”他愤恨地吐出一句,便重重地关上了窗户。      被窗户阻隔的这一端魅姬抬起了头,望着那扇禁闭地窗扉自嘲地笑了起来,青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手指攥紧衣袖中令一个白瓷小瓶。      今夜月明照谁家……      第二天一早,四人脸色不好地围坐在大堂里的一张桌子前,等着迟迟未下楼的魅姬。      “这个女人就让大家等她一个?”黄真真不满地小声抱怨。   “大师兄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常飞鹜小声道。   “你……”      “嘿嘿”常飞鹜骄傲地甩了甩自己地头发。   霎时,黄真真的脸色更不好了,原来昨天比武的时候,本就比她功夫好的常飞鹜削掉了她的一缕头发。      黄真真嘴一撇,脚在桌子下狠狠地踹了他。   “唔……”   黄真真故作纯真地为笑,纯真的像那洁白茉莉一般。   常飞鹜眼睛一瞪,她也瞪回。      “咱们先开饭吧。”风承雪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子一边道。      “三师兄你和我们一起吃?”常飞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风承雪淡淡道:“总不能一直这样,总是要适应的。”      常飞鹜与黄真真互相看了看,随后一同动作远离了他。      “你们在干什么!”      常飞鹜可怜兮兮地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云梦泽,小腿上又挨了黄真真一脚。      “你们在等我吗?”娇美醉人的嗓音如同珠玉一般四溅于大厅中。      清晨本就没有多少人的大厅更静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清甜的香气也缓缓蔓延,未见其人先闻其香,连接客栈后院的蓝色门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掀开。      该怎么说,是花鬓月鬟绿云重,是翠钿金缕镇眉心,是慢回娇眼笑盈盈,还是玉纤无力惹余香。      千种姿态,万中艳景,无不让人入神入心。      “哐——”一声,魔咒被打破。      常飞鹜愣愣地看着从自己手中掉到地上的碗,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黄真真反映过来后,首先扭头去看云梦泽,只见云梦泽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放在魅姬的身上她便放了心,嘴一嘟带着些鄙视看着魅姬;风承雪则是黑着一张脸冷冷地哼了一声。      魅姬着一身红底金丝白纹昙花衣,既潇洒又妩媚,端的是风情有韵。   她温柔一笑,红艳艳的唇好似刚刚亲吻过一串红。      “这么晚,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你就不能早些吗?”黄真真用她能正好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着。   魅姬不好意思的一笑,“实在对不起,昨晚睡晚了些。”      “你晚上干什么去了?”黄真真直接口快地问了出来,常飞鹜也好奇地看向她。   云梦泽、风承雪和魅姬都尴尬了,可表现却各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看,为什么没人看啊!多么可爱的冰山、傲娇、狗狗,来嘛,用花砸死我吧! ☆、路遇公子   云梦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冷淡平静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风承雪则是微微侧了侧身子用下巴对着她,好像目空一切。      魅姬稳稳一笑坐在云梦泽身边,“黄姑娘真的想知道吗?”边说手指边划过脸颊,无形媚气荡漾开来。      “哼”黄真真狠狠喷出一口气,便又向云梦泽的方向靠了靠。      风承雪则远离众人,独自占据桌子一角。云梦泽抬眼看了他一眼,风承雪无奈地整理了一些衣领,状似好奇地问:“小黄莺,你为何会在阳城?”      黄真真低着头,有些羞涩地说:“听谁云哥哥在这,所以我……”      风承雪干干的一笑,眼神飘向云梦泽。   只见云大师兄仍是我自岿然不动,轻抿茶水。      “江湖上说云哥哥正在追查杀害陈谷主的凶手,我也想帮忙……”      “不行”      黄真真抬眼看着他,既委屈又失落,“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可以而我不行呢?”      魅姬迎着她指向自己的手指,淡淡一笑,“妹妹可不要和我比,我是什么人,而妹妹又是什么人?我可是被你的哥哥们怀疑是凶手呢!”      “黄姑娘”云梦泽警告性地将冰冷的视线划过她的手。   黄真真一抖,可怜兮兮地将手指缩了回来。      魅姬不在乎地说:“妹妹别误会,云少侠警告你只是怕我伤了你。”   黄真真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又将目光投向云梦泽,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不满道:“谁是你妹妹!”      魅姬耸了耸肩,“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冰冷的视线一直打量着她,魅姬再也无视不下去了,只得扭过头笑着问:“云少侠如此看我,不知所为何事?”      云梦泽平静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发现些什么,却并不回答她的问话。      “菜点好了!”刚刚忙着与店小二交谈的常飞鹜回过头喊了一句。   云梦泽淡淡点头,冷冷道:“吃完饭尽快上路。”      “云哥哥”黄真真希冀地望向他。   他的脸色一凛,“回峨眉”      她的嘴一扁都快要哭了,湿漉漉的眼睛又求助地望向风承雪。   风承雪无奈摇头,“只有一个女子和我们三人上路着实不妥,还是带着小黄莺方便,况且她也需要多多历练。”      云梦泽嘴一抿,更显得脸部线条刚毅冷漠。      魅姬笑道:“若我一人跟着你们……我是不在乎名声,那你们呢?”      云梦泽略一思索,终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黄真真高兴地想要去抓他的袖子,却让他闪身躲过。   冷气徒然一盛……   常狗狗和小黄莺哆哆嗦嗦地缩在一起,一同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梦泽。      “菜来喽——”一声吆喝,打破了此时桌子上冰冷的气氛。      小二,难道你才是隐藏的高手?      ……      吃完早饭后,五人上路了,在常飞鹜的强烈抗议下,他终于不用再驾车了,客栈的老板给他们找了一个老实的车夫,车内是则是黄真真和魅姬。      行了几日,黄真真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啊,我好闷啊——”      正闭目养神的魅姬闻言睁开了眼,“习惯便好了”      “你是怎么忍受的啊,按理来说你在那种地方最是忍受不住寂寞的啊!”黄真真指着她嚷道。      魅姬懒懒地垂着眼,微微勾起粉嫩的唇角,“正因为在极乐苑,所以要忍受更多的寂寞。”   黄真真一愣,似乎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哗——”车帘突然被掀开,刺眼的阳光射入,魅姬抬起手挡住阳光。   模模糊糊好像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车前。      “休息”冰冷的两个字吐出,帘子便又被放下。      “啊,云哥哥等等我!”黄真真匆匆跳下马车,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点着唇,魅姬深深思索着。      “喂,你不下来吗?”常飞鹜在外面叫喊着。      “来了”她扶着车壁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这是一片林子里,春日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常飞鹜在捡枯枝点火,云梦泽则随意捡起几块石头随手一扔,打中几只兔子,常狗狗崇拜地两眼直冒星星。   最奇怪的是风承雪,他拿着自己的剑不断地刺着从树上掉下来的落叶飞花。      “你这是在干什么?”魅姬瞅着他休息的时候询问。   他瞅了她一眼,半抬着头一副高傲大爷的样子,就是不回答她的话。      树叶的影子零零散散地照在他精致的脸庞上,似乎掩盖了他的令人恼恨的傲气,却多了引人瞩目如许温柔。      “沙沙”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也显得如此有韵。      魅姬包容地微笑,美丽的人不论做了多么令人讨厌的事也会轻易得到别人的原谅,因为不忍让这样美丽的人受伤。   可是为什么这样风姿的人与他站在一起时总是会被他的气势掩盖,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也确实悲哀。      这样想着,魅姬便将目光投向云梦泽,却被他一下捕获,受着她的目光,他依旧平静冰冷,沉沉目光带着冰的气息回望。      嘴角上扬,神采飞扬,展现给他最美的微笑。   他却忽然将头转了回去。      嗯?   魅姬的笑容僵住了,拜托,她长得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小黄莺怎么采野果去了那么久?”风承雪见她没有再看他,便大声道。      “不会出事了吧?”魅姬小声道。      “她能有什么事!”常飞鹜边收拾着兔子边说。      “去看看”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云梦泽带头走进林子中。      越深入便越是奇怪,林中没有鸟突然飞起。      突然,云梦泽抬手拦住众人,侧着头似乎在听着什么。   “有人打斗”运起轻功云梦泽飞快地蹿了过去。      风承雪也跟了上去,常飞鹜刚要动却被一只手拦住。   “你干什么!”不满地叫着,他伸着脖子去看他们离了多远。      魅姬温柔娇美地讨好一笑,“带我一程,我不会轻功。”说罢便自动自发地抱住他的胳膊。      常飞鹜见快要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便急匆匆地带着她追了上去。      只见云梦泽、风承雪、黄真真藏身在草丛后,远远似乎有人在打斗。      常狗狗刚要张嘴,却被飞来的一颗石子打中了哑穴。   魅姬无声巧笑向云梦泽招了招手,他淡淡点头,手上带着一层内力将魅姬吸了过来,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常狗狗睁大眼睛渴望地看着他,云梦泽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风承雪淡淡扫了一眼魅姬,冷冷撇嘴。      这时……   “咳咳,几位何苦追杀至此,本是同门,相煎何太急……咳咳”一病弱男子身着红纹黑衣长衫一手扶着树,一手捂着嘴不断咳嗽着。      他四周围着几个黑衣蒙面人,寒光凛冽的大刀带着青色光芒,显然是被喂了毒。      “公子,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以后下了地府再向您请罪。”带头的黑衣人向他一拱手,便带着其他黑衣人冲了过去。      他双手横拍,扫倒几名黑衣人,向后撤了几步,渐渐逼近云梦泽几人藏身的草丛。      “青冥宫作恶多端,咳……我如此是为武林同道着想,今日即便死在此处亦能无悔,可惜这般秘密终究要埋没于此了!咳咳——”他仰天激愤道。      “这帮人真是太坏了!”黄真真一时气不过张口骂道。      “谁在那!”领头黑衣人显然听到这句话,立刻向草丛处杀去。   “武当双雁剑在此!”黄真真大叫一声,便将常飞鹜给甩了出去。      “你!”常飞鹜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只能硬着头皮挥着双剑而上。   魅姬看向旁边的黄真真,故作无意,一脚踹在她的后脚跟,让她一头栽了出去。      “这还有!”黑衣人大喊,黄真真都来不及回头看是谁阴了她就直接拔剑而上。      云梦泽冷冷地看着装成无辜小白兔状的魅姬,“为何?”      魅姬学着常狗狗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是她将常飞鹜推出去的。”   风承雪轻哼一声,“本就是武当四杰之一,你以为他应付不了?”   魅姬低头不语。      云梦泽突然出剑,正中来人心脏,深约三寸,随手一甩黑衣人被甩至一旁树上。      风承雪看着他出剑,微笑道:“好久没和师兄比试了,不如近日一比?”   云梦泽凝视着剑,却比以往的神色都要柔和,“剑,非比者也。”      风承雪笑而不语,一剑划过,只见白光忽现却丝毫不见剑身,快之如此,谁人能从剑下逃离?   惊鸿剑气,逼人心魄,黑衣人围着云梦泽,却是两股颤颤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惊鸿剑、雪影剑,这是青冥宫内部之事,与你们无甚关系,请不要插手。”领头的黑衣人看着云梦泽和风承雪似乎颇为忌惮。      病弱的男子倚着树,接口道:“世人皆云‘天下重担归云主’,又怎么能说此事与云主无关呢?”   “公子!”领头黑衣人似乎十分不满他的说法。      云梦泽凝视着手中的剑没有任何表情,周身冷凝着的寒气格外冻人。      “云少侠,我们是不如您,不过您不在乎她的性命了吗?”领头黑衣人指着远处大笑道。      众人皆将目光移过去……      “你……”       作者有话要说:多些人看吧,多些留言吧。 ☆、美人手段   泛着森寒冷意的剑锋横在她的脖子上。      “真会惹麻烦!”黄真真小声抱怨,却被常飞鹜用胳膊肘狠狠拐了一下。      “你!”小美女怒瞪。      “呵,我还当你抓了谁?”   风承雪毫不在意地浅笑,修长的手指碾平自己因提剑而造成的褶皱。      风情一笑,魅姬依旧是那样的不慌不忙。      “在下不信云少侠可以舍弃一个无辜之人。”      云梦泽不动分毫,冷漠的眼中不含一丝感情,冰冷地视线让他这个在刀头舔血的人也不觉地一颤。      “恐怕您猜错了。”柔柔媚媚的声音仿佛在唱着一曲醉人之歌。      拿着剑的黑衣人微微低头看她,她没有一丝恐惧的神色,平静的,仿佛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威胁之前您应该弄清楚我的身份才是。”魅姬手微抬。      “别动!”狠戾地威胁,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掉以轻心。   魅姬不在乎地微笑手继续上抬,他的剑锋逼近在她的脖子上划过一道伤口,殷红的血渗出。      “还是怜香惜玉些才好。”那看似病弱的男子,微皱眉头似有怜惜地说。      “是啊,您可知我的皮肤价值多少?”魅姬终于用她抬起的手抚上秀发,将肩上的碎发轻轻扫到背后。      持剑黑衣人一顿,风承雪有些看不下去地偏了偏头,云梦泽依旧挺拔如松地立着。      嫣红的血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闪着些摄人心叵地光亮,衬着白皙的肌肤更显得妖艳诡异……      “烟视媚行春好处,活色生香盛宴窟。”不知谁的口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诗。      魅姬突然展颜一笑,“谬赞”      “极乐苑魅姬?”黑衣人不敢置信地询问。   “实在名不副实,让您见笑了。”魅姬眼睫忽闪,柔弱而美艳。      “不……”黑衣人刚说一个字就突然的倒下了。   魅姬不慌不忙地远离他向云梦泽走去,稳稳下拜,“谢云少侠救命之恩。”      其余黑衣人皆惊恐地看向他,什么时候云梦泽的武功这样高了,居然不沾身可伤人?      云梦泽僵着一张冰山脸不说话,冰冷似乎还带着些愤瞧着她。   魅姬诱人一笑,瞧冰山破功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      再看常飞鹜与黄真真皆是星星眼状……   “大师兄,好厉害,嗷~~”   “云哥哥,太帅了,哇——”      风承雪更是侧了侧脸,嘴角微抽,左眼皮更是不断地跳。      然而就在这时,病弱公子突然跳出,一甩手飞出大量暗器,件件毙命,连中药那位也没有放过。      云梦泽不满地微微皱眉。      那公子虚弱一笑,“是在情非得已,可否移步再谈,此地不甚安全。”      云梦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顺势滑过风承雪,收剑归鞘,当前一步朝马车方向移步。      “走啦”常飞鹜拉扯着黄真真向大师兄跑去。   “走就走,你别扯我!”黄真真不耐烦地一跺脚。   “嗷——,你又踩我!”   “踩你还算是轻的,哼!”   “你……”   两人争执的声音渐渐远去……      风承雪向病弱的公子一拱手,“请”   那公子慌忙地摇手,一副惊恐的样子,“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少侠在前吧!”   风承雪站立不动,风姿动人,带着些许疏离高傲的笑容,神色却是不容反抗的坚定。      那脸色苍白的公子虚弱一笑,并不再坚持自行走在前面。   风承雪站在他的身后,眸光深邃……      “你不走?”突然出声,他身后掸了掸衣服。   “谢谢”柔和而诚意的道谢,使得他终于正眼瞧了她。   而魅姬却迅速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带着些不被人尊重的怒气。   魅姬嘴角微勾,“你的洁癖加重大概是我造成的,我不想让我的脸使你不舒服。”      风承雪一怔,头微偏,发丝垂落至脸庞,更显得整个人别扭的动人。   “没……”淡淡的一字伴着微风飘落于地。      魅姬笑眯着眼,语气故作伤感,“唉,少侠不必安慰。”   “我……”风承雪转头刚要解释,却见她早已放下袖子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如水双眸,浅笑微漾,真实惑人……      “嘭——”风承雪感觉一股热气从丹田上涌,直至头顶。   她看着他桃花粉面的样子,手心发痒,傲娇君子真是格外的动人啊!      想到哪就干到哪的魅姬猛地上前一步。   “你!”风承雪惊恐地后退,美丽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微张。      魅姬不怀好意地笑着靠前……   一瞬,他好像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迅速拔剑,抬手便刺。      她撇撇嘴无奈地看着地上被削掉的那一缕青丝,拔剑的“唰”声还在耳畔回响。      “若再胆敢如此,此发便是你的下场!”怒气冲冲地放了一句狠话,他脚不沾地地飘然远去,好利索的轻功啊……      魅姬笑弯了眼睛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回身走到死掉的那帮黑衣人中仔细搜索。      她瞧着手中的瓶瓶罐罐,颇有不满地说:“出来杀人也不多带些东西。”又看了看塞在腰包中的银票,柔媚巧笑地送了一个飞吻,“还好你们还算多。”      ……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冷淡的询问声能将人冻得起鸡皮疙瘩。   好在那位病弱公子并不在意,只是虚弱地摇晃了几下,似乎难以喘气道:“在下青冥宫白沐漓。”      周身一静……      白沐漓低下头无奈地苦笑,“在下的名声是在不好听吧?”      魅姬眼睛一眨,笑道:“可是白公子长得真好看呢!”   “切,鬼样,我云哥哥比他好看多了。”黄真真扭头吐了一句。   白沐漓脸色一僵,那还未收回的友好笑容就这样以古怪的角度扭曲在脸上。      “咳”云梦泽不滿地扫了她一眼,黄真真立马并腿直腰低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作乖宝宝状。   常飞鹜嘴一撇,不给面子地喷了一个字——“假”      黄真真伸出两根手指,偷偷探到他的腰际,嫌弃地捻起一块肉,狠狠地狠狠地旋转——掐你个太极八卦!   可怜的常飞鹜饱含着泪水,无语凝噎。      “不知云少侠往何处去?”白公子调整好面部表情笑问。   黄真真撇撇嘴将头扭到一边。      “百晓谷”      白公子一愣,眸光忽闪。      “不知白公子因何缘故而落到此等地步?”风承雪看着他疏离浅笑。   白沐漓一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微微垂头,许久才道:“我泄漏了宫中机密。”      云梦泽与风承雪神色一正,严肃地看向他,却是谁也不开口询问。      江湖有着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各门派的机密之事是不准外人擅自打听的,否则便是对该门派的不尊重,该门派完全有理由裁判你。      黄真真看着两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好奇,刚要张嘴询问,却被一道冰冷的视线凝结在口中。      云梦泽收回视线,朝白沐漓一颔首,“青冥宫之事,我们不便多做打听。”      他苦笑道:“无妨,这些都是青冥宫的罪孽,云主听了反而污了您的双耳。”      云梦泽握剑的手微微收紧,“那您今后如何?”      “咳咳”他弯着背艰难地咳嗽着,“在下一定要向武林同道揭露青冥宫暗地里的罪恶,我……咳咳……死而无憾……”      云梦泽皱着眉看着咳嗽的难以说话的白沐漓,仔细打量考虑。风承雪却在他咳嗽的时候飞快地后退,远远地站在远离众人的一棵树下。      魅姬风轻云淡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眼睛有意无意地徘徊在白沐漓的身上,却没有引起本人的注意。      “好厉害”常飞鹜崇拜地望着在他心目中一下子高大起来的白沐漓。   “没什么,武林中人都该如此。”      “白公子,匆忙出来盘缠一定不够,我们送您一程吧。”看到他不咳嗽了,风承雪风度翩翩地踱步而来。   “这怎么行,太过麻烦了……”      雪袖一挥,似带着淡淡清雅香气,风承雪一手背于身后,温和道:“白公子不必多虑,同为武林人士揭发罪恶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魅姬嘴角抽动,这话说的好怪……      “不知公子往哪里去?”风承雪看着自己的衣摆,好似无意地询问。   “在下欲前往江汀,该地清风楼有我的好友,希望他能为我引见清风楼楼主。”      云、风二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风承雪下巴微抬,淡淡道:“那的确与我们同路……”      “哎?”常飞鹜大大的眼睛眨眨,“我们要去江汀?”   极为冷淡地扫过他,可怜的狗狗瑟缩地退了回去。      “那是要坐船吧?”黄真真兴奋地叫着。      咦?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从这里前往百晓谷走水路是最近的,江汀是途中必经之地。”魅姬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轻柔细语地介绍。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没和云哥哥一同坐过船呢!”      “胡闹!”   僵着一张冰脸的云梦泽语气稍重地责怪。      小黄莺委屈地都快要哭了,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珍珠似的牙齿咬着下唇。      云梦泽侧着脸,更显出脊背的僵硬。      魅姬好笑地摩挲着下巴,难道说……      风承雪带着看好戏的神色扫过他,拉扯了几下自己的衣领,“那就这么定了,往前不远便是沁城了。”      他牢牢地握紧剑柄,冰着脸转身离开,怎么看都觉得这冰中带着一道黑线。      魅姬偷偷地以袖掩面放肆地笑着,难道她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热烈祝贺莫言获奖!!!! ☆、莫负春光      “久仰芳名”白沐漓展示给她一个儒雅的笑容。      趴在车窗上的魅姬低头浅笑,懒洋洋地答道:“过誉了……”   黄真真转过头懒得理会正在谈话的两人。      三匹马一辆马车该怎么安排?   在风承雪一脚将常飞鹜踹到马车中后,便决定了常飞鹜马车副驾驶的位置。      “魅姬美貌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唇角微微上扬,魅姬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      白沐漓将两手插入袖中摇摇晃晃地坐在马背上,好似彬彬有礼道:“不知在下可有幸得极乐苑红妖青睐?”      她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似亲近又似疏远道:“既然公子心不在我身上,又何必做出这样一番姿态?”      他一愣,似乎没有明白她话语中的含义。   魅姬笑着指了指他红色的腰带,指甲上的色泽暗淡了些,“莫要辜负好春光……”继续笑着,好像千万春光早已汇聚在她的笑靥中。      白沐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神色稍阴却在抬头的一刹转晴,锐利而明亮的眸中半是赞叹半是不明地说到:“世人皆云魅姬不会武功、不懂才艺,但因知己满天下而徒担花魁之名,依在下所见却是未必。”      魅姬浅笑……   他亦笑着回望……      正巧这时风承雪拍马而过,眼神像箭一般的“嗖嗖”地往她身上射,然后抬头斜眼望天,鼻子一歪“哼~”的一声黑脸路过。      白沐漓眸光一闪,“呵~魅姬姑娘如何解释?”   不在乎地耸耸肩,魅姬放下车帘将他屏蔽在外,柔软而稍带愤怒的声音从车内溢出,“虽然奴家辗转风尘中,但白公子为何如此调戏于奴家,公子可知奴家绝对不是随便的人!”      “呃……”白沐漓额头滑下几道黑线,这难道就是红口白牙□裸地诬陷?      猛然拉车的马一声长鸣……      “哐——”   “嘭——”      “车夫,你在干什么!”   被突然停下的马车甩出去的常飞鹜与撞上马车壁的黄真真同时叫道。      一阵风过……冷      “呜……大师兄(云哥哥),我们错了……”   被逼跟着马车跑的小黄莺与常狗狗泪流满面。      风公主傲慢地甩着衣袖,“你们就当练轻功了。”      呜呜~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这样跑到沁城是会死鸟死狗的,呜呜……大师兄(云哥哥)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      魅姬无奈地看着那软趴趴地躺在船角的两人,轻轻地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在耳后。      “江边风大”冷冷的四个字,让她不能适应地愣住了,可是面上依旧是一片温柔的笑。   “嗯,是呐……”      冷场……   两人囧囧有神地站在船头喝风。      魅姬实在不想比较到底是风比较冷还是人比较冷的问题。   可是……靠之,脸上的笑都被冻得僵住了啊!      “呵呵,云公子有什么想说的?”首先投降的魅姬笑着询问。      冰冷清淡的目光聚在她的身上,令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型透着令人仰望的气势,即便面色冰冷一片也依然有着吸引人的微粉唇色和那犹如黑夜璀璨星子的双眸,银簪绾发,墨丝飞扬,纯色白衣被江上的风吹的猎猎作响。   这样的男子家世好,武功好,又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少年侠士,又有哪一个人不对他抱有好感,又有那一个女子面对着他能不怀春?      她无声地笑了,晃了晃自己的头甩掉这些念头,他受不受欢迎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云梦泽冷着脸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笑又恼的。      “你与陈谷主……是怎样相处的?”      她转头看向他,了然一笑,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是凶手这一猜想啊。      “知己好友还能如何相处?”      他带着不信的神色看着她,魅姬眨了眨眼睛调皮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总不能招魂让子徵亲自跟你说啊……”      “死者为大!”云梦泽冷厉地指责。      魅姬双手上举一副认错的模样,“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吧,我相信子徵也不会过多地责怪我的。”说罢便讨好地朝他一笑。      云梦泽飞快地扭过头,不去看她。   她也无趣地放下手,懒懒地把玩着自己手指,声音因为风而飘荡的越发清淡了,“极乐苑规定我不能不守,所以我与所有人都只是知己罢了,虽然这样就坐到花魁的位置是挺不可思议的,但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在风中站了许久,她才听到他轻轻淡淡地“嗯”了一声。      灿烂的笑容重新绽放,魅姬歪着头打量着他的侧脸,“以后叫我姬然吧,魅姬只是苑中的艳名,我并不喜欢。”      云梦泽凝视着已经看不到的岸边没有回话,姬然轻松的微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荡漾着。      “呐,其实云公子真的很温柔……也很累呢……”   开始她似乎是带着调戏的语气,但是后来却是带着关切的同情。      同情?谁会同情云主?   云梦泽冷着脸,嘴角僵硬了,无法开口回话。      姬然走到他的背后,他的背僵硬着也是在防备着。      “不要担心,不是每一个走到你身后的人都是要捅你一刀的。”调皮地开着玩笑,姬然的视线温润如水一般洗过他的后背。      “日落了,江上也起雾了,前路看不清了……”      他的后背依然僵硬着,耳朵微红,是被风冻得吗?      姬然靠近一步,与他更加的贴近,他的后背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你也需要同行者的,在这样的时候与你站在一起……”      云梦泽双手紧紧握着,突然转过身来,用内力将姬然柔推至一旁,自己则有些脚步虚浮地向舱内走去。      哎?就这样走了?   本以为将出这些话会溶化冰山的姬然失落地垂下头。   撞冰山果然是惨烈的……      “嗤”谁人冷笑?      “你以为你这样可以诱惑大师兄?”令人讨厌的声音渐渐靠近,魅姬抬头看着他,笑得风情万种,“怎么?吃醋了?”      风承雪狠狠皱眉,“别笑了!真难看!”   姬然的笑容就这样僵硬在了脸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跟这样的人对上时认真你就输了。   风承雪斜吊着眼角,“他找你说话也不是因为他转变了对你的态度,所以你最好别抱着太大的幻想。”      冷嘲热讽的语气真想让人将鞋扔到他的脸上,姬然依旧美好的微笑着。      抬手拂了拂衣袖,眼角却一直偷偷瞄着她,姬然眼皮不断抽动着,语气却是罕见的温柔,“我并没有多想,怕是你想多了吧,还是说……”语调微微上扬,她眼中闪亮的光芒直射人心,“还是说,因为你我那一次,你就喜欢我了?”      “我……你……”风承雪的嘴巴好像被浆糊粘住了一般怎么也张不开了,涨红的脸颊被风扫过还有些微微作痛。      看到他的表现姬然心情显然愉快了很多,眉梢向上挑起,笑嘻嘻地凑近他的耳旁,“难道我猜对了?”      “你!”风承雪吓得一下子跳了几尺院,手指颤颤地指着她,就是你不出一个字。   姬然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嗯嗯,我听着呢!”      风承雪狠狠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难道不知自己的身份!”      姬然毫不在意地一摊手,“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挤兑我了,我是不在意的,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越是解释就越是掩饰吗?”      “你……”风承雪一口白牙都快被咬碎了。      姬然双手抱肩,歪着头看向他。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冷笑道:“你也别肖想我大师兄!他只是因为晕船后的反映像喝酒一般才跟你多说几句的!”说罢他便气汹汹地转身离去。      姬然十分无奈地以手抚额,看着江上落日颇觉无语,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别人误会至此啊?   此时此刻竟有一种天涯落日下,谁能解我心的忧郁。咦……她忍不住全身上下一哆嗦……      “啊嚏——”   果然是伤风了啊……      姬然拖着身子懒懒地走向船舱,路过白沐漓时淡淡一笑,便钻到属于她和黄真真的船舱中,翻身上床蒙头便睡。      梦中她成了一代女帝,后宫男宠无数,高贵冷艳的,温柔妩媚的,善解人意的,傲娇可爱的,真是琳琅满目啊……      “皇上,难道我比不上他吗!“高贵傲然的美人却是怒气冲冲地询问。      姬然侧歪着头,手指不断摩挲着下巴,说:“奇怪,这人的相貌好熟悉啊?”   “啊,皇上,你居然忘记臣妾的样子,哎呀,你这个坏银~~”      “呕——”姬然胃里一酸差点吐了出来,再一看,只见那扭扭捏捏的小男宠不正是桃花粉面的风承雪少侠嘛!      这次姬然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天啊,算我输了,你就收了他吧!      只见风承雪兰花指微翘捻起绣帕,又是嫌恶又是不舍地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嘴角,“皇上,您见到了臣妾的花容月貌也不用呕心沥血啊……”      “呕——”这次姬然是真吐了,成语哪里有这么用的,你是欺负我没上过学堂没请过教席吗?还有,你是不是恶心不死我不算完啊!她在心里疯狂地咆哮着……      “你们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如利剑一般把姬然的心就这样给砍碎了。      不会吧……      “啊,皇夫娘娘!”风承雪用绣帕掩口惊呼。      皇夫娘娘?噗——      “皇上救命啊!”风承雪飞快地躲到她的身后死命拉扯着她的衣服,姬然低头看着被他拉扯的像块抹布似的龙袍,颤巍巍地开口道:“喂……”      “你还敢包庇她!”冰冷的视线直接秒杀。      “呜呜,皇上救救臣妾!”风承雪的眼泪鼻涕全都抹在她那可怜的龙袍上。   亲,你不是有洁癖吗?合着就你可以嫌这嫌那的,还往别人身上抹……唉,算了。      姬然头疼地抚额,“你,皇夫?好吧,皇夫,有事吗?”   云梦泽皇夫冷冷道:“没事不能来?”      “也不是,嗯,你找他?”说着姬然就平移一步,想将身后的风承雪让出来,谁知他就像个树袋熊似的跟着她一起平移。      云梦泽冷淡地看着两人像螃蟹似的移动。      “皇上,千万不要让他把臣妾带走啊,他会杀了臣妾的——”风承雪凄厉地叫喊着。   姬然捂住耳朵,头上全是黑线,“你们不是挺好的嘛!”      “好?”   “好……”      两人同时出声,姬然前看看后看看,这不是挺有默契的嘛!      云梦泽冷笑道:“昏君!”      呃?什么情况?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梦泽已然如大鹏展翅般直接冲向她,双手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肩,目光中带着血色……      就在姬然以为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的时候,他却像脑抽了一样,死命地摇晃着她,口中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真心觉得胃疼啊……      朦胧间似乎也有人在这样摇晃着她,姬然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缓缓地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睡那么死干嘛!”黄真真没好气地冲着她嚷着。      “呼——”她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笑道:“有事吗?”      黄真真疑惑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好梦吗?笑得这样开心?”      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知道的。      依旧是得体的微笑,“没什么……”   “是吗?”语气带着不信任,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黄真真凶巴巴地说:“绝对不要梦到我的云哥哥!”      姬然点头,我也绝对不想梦见他。      小黄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想起夜吗?”      “嗯?”姬然刚出省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啊,我们去船尾吧,船头风大。”   黄真真颇为自得的一下啊,我就知道你也想起夜的。      姬然捡起一件外衣往身上一裹就带着她出门了,可是刚出门却听见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看到姬然的梦的时候都胃疼了,果然大凶器啊…… ☆、夜半闲语   “你们……”      夜色好像只有一个头颅在紧紧地凝视着他们,黄真真脸色一白,刚要喊却被姬然捂住了嘴巴。      “唔唔……”她挣扎地抱住姬然。   姬然眼睛微眯,云淡风轻的微笑展现出来,“不知是……”      “呵呵”低沉笑声带着些许地喘息,来人慢慢从黑暗处走来,月光皇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显得渗人。   “识人不忘的魅姬怎么会认不出我的声音?”      姬然看着移过来的黑影轻轻拍了拍黄真真的后背,“原来是白公子。”      白沐漓双手插入袖中,不知是因为黑夜的原因还是因为月光的原因他的脸上带着不同于白日所见的阴沉气色。      他刚要开口,只听黄真真炸毛似的叫嚷着:“大半夜的你出什么门啊!要吓死我吗!”   白沐漓淡定地微笑,侧侧身子带着歉意道:“实在抱歉惊扰了黄女侠。”      “黄……女侠?”她涨红了脸,手指纠结成一团,期期艾艾道:“你……你……”      白沐漓扬眉浅笑居然也有一种不俗的风流韵味,“柳上莺黄女侠,在下又不是寡闻之人,怎会不知呢?”      “嗯……”她害羞地捧起自己红通通的双颊,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你,还不赖嘛!”   他极淡一笑,“多谢夸奖了。”      姬然旁观着两人,脸上却不显露丝毫表情。      “不知两位……”      “喔,快些快些!”黄真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两腿并得紧紧的,拉着姬然就往外走。      姬然顺势而动,路过白沐漓时,歪头一笑,神色调皮的好似无害。      他半垂着眸子,羸弱而立,衣摆被从船舱小窗吹进来的微风拂动,如同他整个人般,渐渐融入夜色中,看不清了……      姬然收回回望的视线,神色难辨地看着稍稍矮自己半个头的黄真真,看着她不管不顾拉着她奔向船尾的焦急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小心些别摔倒,天暗不好走……”      正说着那黄真真突然一个踉跄,幸亏姬然扶了她一把,如若不然她肯定会磕在船舱上破相。   黄真真气呼呼地瞪着她,“乌鸦嘴!”   明亮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大睁更显得十分可爱。      她一把甩开姬然,“不用你了,你就是个扫把星,害的云哥哥晕船,害的风哥哥洁癖加重,还,还给我下那种药……”      姬然无奈地看着她,你云哥哥晕船和我有几铜板的关系,还有我哪里知道你风哥哥有什么洁癖啊,当初不是那常飞鹜带他来找的我嘛,再说了我们又没发生过什么,是他自己的臆想太多思虑过重,最后我不是为了自保才对你下的药嘛,连那么贵重的解药都送你云哥哥了,这样还不行吗?      黄真真还是在不断地指责着她,她一摊手,“呐,果然女人是最麻烦的……”      拜托你自己不是女人吗?   小黄莺用一副怪异地眼神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她。      姬然以手抚额,“你不是要……”      “哦,对!”她终于记起来自己出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悉悉索索……      姬然斜倚在一旁看着江上明月。      “喂,你真的是花魁吗?”   悉悉索索……      “嗯”      “那你一定非常清楚该怎么赢得男人的好感了呗?”   悉悉索索……      “一般吧,有些手段在某些人身上不能起效,还容易得到反效果。”      “不管怎样你教我吧!”      姬然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教你撞冰山?我还要不要活了!   “黄姑娘不适合的。”      “怎么了,我哪点不如你了!哼,不想教就明说!”黄真真拉长了脸,边整理衣衫边走了回来。      姬然摇着头笑着,风情展现,“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云少侠呢?”      黄真真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直接愣住了。   她认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嗯,云哥哥是最棒的!”小黄莺眼睛中闪现的是绝对崇拜和绝对敬仰。      手指轻点朱唇,“嗯,的确很厉害。”      她双手叉腰笑道:“那是当然了,我云哥哥可是武林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说着她的嘴巴又扁了下来,“该死,讨厌,缠着云哥哥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了!”      “哎,你喜欢我云哥哥吗?”黄真真瞪着她问。      姬然一噎,该怎么说,说喜欢你肯定会炸毛的,说不喜欢你又会指责我凭什么不喜欢,唉,做女人难啊~~      “喂,你怎么不说了?”      姬然眼神一聚,笑如春花拂水,“只是敬重云少侠为人,更何况我也配不上啊。”      黄真真高兴地将脸蛋微微扬起,“哈,你知道就好,不过我看你人也不错,要不我把风哥哥送给你?”      呃……姬然无端地又想起了那个令她胃疼的梦,算了吧,我真是无福消受啊!      摇了摇手,姬然被风一激打了一个寒颤,稍稍往舱里靠了靠。      “是你自己不要的啊,那你也别想肖想我的云哥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姬然在心底疯狂地大喊,脸上依旧是温柔溺死人的微笑。      她满意地点点头便跟着姬然往舱内走去。      “那你是如何与他们相识的呢?”      “小时候就认识了呢,爹爹经常带我到云庄玩,小时候云哥哥就很厉害了呢,不是在练剑就是在看剑谱,后来云哥哥去了武当,我就去了峨眉,我也不能落后云哥哥太远啊……”      看着黄真真一提起云梦泽就一脸幸福的样子,姬然却是十分的疑惑,不过那疑惑的神色也只是一晃而过罢了,看到的人也只是以为自己眼花罢了。      “然后去武当找云哥哥的时候就认识了风哥哥,哎,那时候可好玩了,风哥哥那时候简直就像一个深闺大小姐,像他这样怕路不干净连门都不出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带着一抹自然温和的笑意,姬然的视线不经意地瞥在他们的舱门上。      “早上洗脸要用加入菊花的热水,用十条毛巾,抹过一次就扔,他出门就要洗一遍脸,一天到晚也不知要扔多少毛巾,平常饭前饭后要用竹叶青洗手,更恐怖的是……”      姬然就这样伴着她黄莺似的声音一觉睡到天明,那个恐怖的梦没有再出现。      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她深深吐了一口气,侧头看着那睡在一旁还流着口水的小黄莺,极淡极淡的微笑却有着说不出的温暖。      “唔~云哥哥,不要嘛~~”      姬然黑线……   小黄莺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      “没睡好?”冷冰冰的声音却带着丝丝关切。      风承雪看着云梦泽手中的剑,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怎么可能会睡好?”      云梦泽面无表情的挽了一个剑花,在船头迎风而舞。   他沉默地看着,淡淡的默契萦绕在两人的周边。      “沧——”剑如龙吟,划过一道长虹,剑尖上挑引东风入怀,诡异下压横扫风云,虚实一晃,银光编成一张细细的网,广揽千军万马。      风承雪眼睛瞪得非常大,眸子中有着闪人的光芒。      见他收剑入鞘,才上前一步,像是看见什么新奇东西的孩童般,“新招?”      “嗯”      “自创?”      “嗯”      风承雪眼中大亮,语调也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冷静清淡的眸中没有那么狂热的情感,但是深入去看还是能看到他眼里淡淡的满足,“啊,还没有。”      “只是一式便由此气势,那后来的呢?”期盼的眼神跟常狗狗有的一拼。      云梦泽淡淡摇头。      “不告诉我?”      云梦泽视线掠过他,直接朝船舱的方向走去,冰冷的两个字从他的嘴中跳到地上还弹了两下——   “没有”      风承雪死死皱着眉头,“剑气有凌云之式,就叫凌云剑法吧。”   “无妨”      他跟在云梦泽的身后继续道:“第一式便为入云式,嗯,千里暮云平,如何?”      “嗯”      “找个时间我与师兄比试一下吧?”   “嗯”      简单答复着他的云梦泽走到一个较为宽敞的船舱中,里面只有一张长型的枣红色的桌子,几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他们一同吃早饭了,但是只剩下一把椅子了。      云梦泽淡淡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中平静而淡定地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风承雪直接抬头上望好像发现了什么一副惊讶的表情。      “咦?上面有什么吗?”常飞鹜好奇地也向上望去。   正在这是,云梦泽如一道白虹贯去,直接抽出他的椅子,放了一块手帕后自己做了上去,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这就是雪影剑的速度啊……      常飞鹜嘴巴一扁,眼睛里雾气腾腾地看着他。      “叮——”风承雪轻轻弹了一下剑身。      常狗狗整个脑袋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站在角落里。      真是让人心疼啊,姬然摸着下巴有些不忍地看着那蹲在角落里渴望主人怜惜的狗狗,于是,抬起手……      众人目之灼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捧场,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哈~~ ☆、江上遇险   常狗狗眼睛一亮,立刻摇着尾巴晃了过去,姬然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一脸期望地凝视着……      姬然翩然地端起粥碗塞到常飞鹜的手中,纤纤玉指指向墙角,宠溺道:“乖,到一边蹲着吃。”      “……”   众人齐黑线。      “你欺人太甚!”愤怒使得他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气鼓鼓的脸颊也显得肉嫩可爱。      姬然将眼睛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你想不想尝尝与众不同的鱼粥啊?”      常飞鹜背后一阵凉气上窜,动物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要回答他,否则自己一定会相当的惨,可他还是不服输地撅着嘴,眼睛上上下下偷瞄着她。      “要不咱们比武决定吧!”常狗狗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偷笑着提议。      指尖划过朱唇,抹过那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好啊”懒洋洋的声音显示主人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常飞鹜气极,手伸至腰间,刚要拔剑……      “青木香、龙骨、山茱萸、蛇床子、官桂、石榴皮……”   姬然一边状似轻松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如数家珍地报出各种药名。      常狗狗一头雾水地瞪着她。      “云哥哥,这是什么?”      云梦泽冷淡地垂着眼不做丝毫的反映,黄真真失落地收回视线又求助般的望向风承雪,他却正在和眼前餐桌上的鱼粥大眼瞪小眼。      “风哥哥……”      风承雪对着那显然不是很干净的食物皱了皱眉,才转过眼来细细想着。   “青木香,味辛苦,寒,入肺、胃经;龙骨,甘、涩,平,归心、肝、肾经,可平肝潜阳……阳,阳!”      风承雪突然瞪向姬然,可是为时已晚,只见常飞鹜软了下去瘫倒在地上。      “呼——”      姬然紧了紧衣领,“嗨,别再对我吹冷风了,这药无害的。”      “你这女人太过无耻,居然……居然……”也不知风承雪是被气的还是害羞的连指着姬然的指尖都带着些粉嫩的颜色。      姬然淡淡一笑,“这对我来说是和你们的武功是一样的,我也不……”      “飞鹜,你如何?”他打断她的话急急忙忙地向常飞鹜喊道。      常狗狗红着一张脸,软绵绵地歪在地上,难受的都要哭了,“唔,全身都软,除了一个地方。”      “呃……”风承雪失了语言能力。      常狗狗其实你不必这么诚实的,你可知你的诚实换来的是冷气更加加重了。      “修身”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云梦泽寒着脸站了起来,走到姬然面前,她一愣,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犀利冰冷的视线直接迎向她的。      气氛越发的凝重了,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开口。      姬然依旧浅笑,眸子中却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让人看的不真切。      “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此时船舱中几乎落针可闻。      就在每个人猜想着云梦泽会怎样惩罚她时,他终于缓缓吐出后面几个字——   “……的剑呢?”      “哎?”姬然脑袋似乎浆糊成了一团。      风承雪无奈地将手遮住脸,完了……      白沐漓颇以趣味性的眼光打量着这一切。      他挺拔如松,视线向下看着她,更显得压迫力十足,“承雪,拔剑。”      “……”      众人风中凌乱中……      最先反应过来的风承雪刚要上前打算冒着洗十几遍手的风险拉回他,可有人却开口了。      “大师兄,我不能对你拔剑。”姬然极力地模仿着风承雪的声音。      风承雪心中咯噔一下,有着不好的预感。      “为何”声音冷淡却是无比的威严。      知道他处于什么状态中的姬然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似的,“哎,大师兄,我因为心疼你啊,才……”后面的声音微微放低,姬然缓缓凑近云梦泽的耳旁轻声细语。      众人只看见云梦泽的眼睛瞬间睁大,眸中酝酿着巨大的冰雪风暴。      “胡闹!”他猛地一甩袖子将姬然给推了出去,冰冻了一切后大步离开。      黄真真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而正转过头逃避着大师兄盛怒的风承雪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便觉得有一团东西靠近了怀中,他不爽地低下头……      嚯!姬然正把脑袋倚在他的怀里偷笑,风承雪只觉得脑子里的弦一下子断掉了,惊恐地后撤一步,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她。      她歪着头看他,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我居然又让你成功的靠近一次!风承雪在心底愤恨不平。只觉得全身都在痒,不行了,不行了!      他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外衣,腰带被扯碎,衣服上的金线被扯碎,最后狠狠地把外衣往地上一掼,运足功力向外而去。      “噗通——”有东西掉到江里的声音。      白沐漓与姬然两人面面相对,皆是囧然无语。      “哎呦,哎呦……”常飞鹜的呻吟声充当着背景,看来他是被人给忘了。      “他不会想不开跳河吧?”姬然迟疑地问。      “我想,大概也许可能说不上差不多应该不会吧……”      “胡……胡说,三师兄,啊~,才不会……哎呦……”      姬然抿了抿嘴干干地应了一声,两人依旧互看着。   “咳,我是不是很过分?”      白沐漓默默地看了一眼依旧在地上软弱无力却荡漾着春情的常狗狗,而后一本正经道:“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的。”      姬然释然一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脸皮可以再厚些,你的心态可以再好些吗?      白沐漓干干笑着,“你下此药的手段也确实可称之为天下第一了。”      姬然学着风承雪一贯的动作,下巴上抬用眼角看人,“那是”      随即两人相视而笑,渐谈渐欢……      嗯,好像忘记了什么?      常狗狗泪流满面……      ……      “咚咚”      “谁?在门外说!”      即便隔着门也拦不住她娇美的嗓音,“呵,这样在门口说真的好吗?我可是名声不好啊,若是被人看到……”      “哐——”风承雪狠狠地甩开门,用眼刀凌迟着她。   姬然一脸坦然,“真不让我进吗?”      下巴上抬,他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座位上,姬然也不在乎他的态度,抬脚迈进还充满水汽的房间。      “有事?”风承雪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      姬然抬头认真地凝望着他,这个一直以来嫌她脏而冷漠对她的男人。      乌黑而柔顺的秀发还在往下淌着水,把紫色的外衣晕染出一块块小小的水渍。      他等会一定会把这件衣服扔掉的,姬然暗自猜想,口中却答道:“来向你道歉。”      “道歉?”颇为惊诧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边,又别扭地扭过头,疏离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垂下眼,眼睫下的暗影明明灭灭,“有些事是我太过防备做的过分了些。”      她自然的道歉却让他尴尬了起来,脸色几变也没能说出什么。      侧着头看着舱壁,口气是硬装出来的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样,“就这些?”      “嗯,早春的江水还是很凉的,我让船伙计给你做了一碗鱼汤,等会端过来让你暖暖身子。”      风承雪的下巴昂的更高了些,“我会是吃那些食物的人吗?”      姬然清浅一笑,却印在了他的眼底,这笑意反而比她许多娇媚的笑颜更加动人。      “哼”他捏紧拳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姬然有些难解他的心理了,就这样让他反感吗?      “虽然不是那么干净讲究但总有另一番风味,况且,你也不能总不吃东西。”轻柔的宛如叹息一般的关怀使得他更加的别扭。      “你不是花魁吗?总是絮絮叨叨地讲这些干什么!”      姬然看着他一愣,虽然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却仍是将笑意充满眼底,“呐,是啊,为什么呢?”她歪着头调皮地看着他,调笑道:“难道我看上你了?”      “你……”      “吱呦”   “承雪,可还有……”   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进来的云梦泽脚下一顿。      转头看向他的姬然却错过了风承雪的表情。      “云少侠有事?”笑得很好看的姬然,却让云梦泽感觉到她正在取笑他。      冷气过境……      “师兄有事?”风承雪望着他询问,云梦泽看了眼姬然冷淡地摇头。      他将想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你们……”      “我来向风少侠道歉。”      云梦泽将疑惑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他轻轻点头。      “姬姑娘,我坐船时反应会有些剧烈,若有冒犯请见谅。”冷冰冰的口气看似道歉却是在指责她趁他状况不好时捉弄他。      察言观色的能力少有人能及的姬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是姬然冒犯了,不过既然同行,风少侠与云少侠还是应该更加尊重我些,这样路上也会少些矛盾。”      风、云二人皆将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良久,而后云梦泽淡淡点头,风承雪眼睛朝天哼了一声算是应允了。      姬然满意地笑了,刚要再开口,船身却剧烈地摇晃起来,让人站立不稳。      “师兄,有敌袭!”混着内力的声音响彻船上。      云梦泽与风承雪互相递了一个眼神,便向外跑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云梦泽飞快地回身对姬然道:“跟在我身后。”      姬然一愣,默默地点头。      云梦泽拉扯过她就往外走,一出门便迎面扑来一阵浓烟。      “咳咳”姬然用袖子遮住口鼻。   云梦泽闻到此烟,眼睛一瞪,冷气狂飙,大喊“小心,烟中有毒!”      她想要走,却被他拽住胳膊,云梦泽借助内力带着她飞快地从船舱中蹿了出去。      早晨的江上还有着深深的雾气,雾气夹杂着浓烟,使人看不清离自己五步远以上的范围,可是朦胧间还是可以看到火光从船把式的舱中延绵过来。      “糟了,船被烧了!”是常狗狗的声音。      “云哥哥,云哥哥,你在哪里啊!”      刀剑声从一角透过来,云梦泽刚要前去,却听那一角传来了风承雪的声音,“是……呃……”那处再没有了声音。      “承雪!”   却没有人回答。      姬然放下了遮着鼻子的衣袖,嗅了嗅后正色道:“里面好像有一味药,可令血脉逆行。”      云梦泽一愣,冰冷的视线扫过她,却是靠着内力传音道:“飞鹜,黄姑娘立即跳船,在……”   “在奉城会合。”姬然迅速接口。      目光射进她的眼眸深处似要看出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在奉城会合!”   “啊,那三师兄呢?”      云梦泽的黑色眸中深不见底,“承雪自有办法。”      “啊,那好!”黄真真飞快地回答,然后拖着常飞鹜飞快地跳入跳江。      船上只剩下两人,火烧木头的噼啪声在两人耳畔响着。      “快些,这烟闻多了不好。”   云梦泽看着她神色晦暗难辨。      姬然任由他打量,笑道:“就信我一次吧,云梦泽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我想是我比你更清楚的。”      他皱着眉头,却是冷淡的点头,昂然立于船头,不畏生死。   姬然牵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十指交错,牢牢地扣着。      他只是微微皱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手上冰冷的触感传入她的手心,浅浅一笑,透过雾气的阳光笼罩在她妩媚迷人的脸上,朦胧间的神秘更让人想要探寻,但是更让人难以移开眼的是她的自信与洒脱。      云主不畏生死是因为有着坚实的实力,那她呢?      “跳吧”      江面泛起巨大的涟漪,慢慢地又平复下来。      在失去意识前云梦泽突然想到,他好像忘掉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就应该更新的,可是我又办展板又开会,最后还有训练是在没有时间的啊,抱歉了~~最近真的好忙,不过我会继续加油的。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看完第四章之后的点击就一下子变得那么少了呢?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给第四章埋了雷? ☆、江滩暗情   正午惨白的日光灼着江滩,碎石白沙带着炙热的温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动了动,而后缓慢地虚握成拳,压在自己的额头上,手的冰凉与额头的火热交织在一起,使他的大脑更加的混乱。      “沙沙”      他猛地瞪起眼睛,冰冷的视线防备而疏离地刺向来人。      来人向他展现一个温暖的微笑,将手中的柴火随便放在一边,凑到他的眼前,将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忧心地询问:“你感觉怎么样?”      云梦泽楞了一下,似乎对她亲昵的关怀感到不适应,于是微微侧了头躲开她的手,冰着脸道:“无妨”      姬然无奈地柔柔一笑,“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他目光闪动,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姬然退后一步道:“好了,谢谢你的信任,我们现在在竹江畔,这里是郊外……我们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云梦泽冷淡点头,由向她说:“无需道谢。”      美丽的眼睛眯起,弯出一个好看而诱人的弧度,姬然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眉头一皱,该死的,为什么他就是能感觉到她对他刚刚疏离的口气感到不满。      发髻被江水打乱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火红的衣裙贴在她的肌肤上好像成为了她的第二层肌肤,凹凸曲线玲珑有致。      似被她身上的火红灼伤了眼,他慌张地转过头。      姬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态,只是一心一意地摆弄着拾回来的干柴,“嘶——”美丽的红裙被她毫不犹豫地撕下一圈,露出她白皙的脚腕。      红的……白的……红的……白的……   云梦泽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又倒回江滩上。      “你再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就把火生好。”她一面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一面说到。      云梦泽到是不好意思让一个女子如此照顾自己。      姬然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有许多小小的油纸包,还有一个火折子,显然这样的油纸包并没有使里面的东西被浸湿。      他疑惑地看着她熟练地将撕下来的衣料用火折子点燃,又把燃起的衣料扔进摆放好的干柴中,没一会儿,青烟徐徐飘出,柴也被点燃了。      姬然又挑拣出一根较长的树枝,抽出松松插在发间摇摇欲坠的银簪……   银簪?   不,不是,被插在发中的那部分锋利如刃,这是一把伪装成簪子的小刀。      只见姬然用小刀轻松地削着树枝,云梦泽眸光霎时一寒。      姬然只觉身体一凉,便知道他定然怀疑她了。      “既然我当着你的面这样做,定没有瞒你的意思。”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并不担心他对自己的怀疑。      云梦泽坐起身子,冷冷地说:“你为何会这些?”      姬然看着被小刀削尖了的树枝,满意地微笑,“想活命什么不要学?”      云梦泽冰冷的气场更胜。      她靠近他,蹲下,双眸深处满是郑重,“我佩服你从来不是假话,若有事我定会护你。”      冷气陡然袭向她,云梦泽似乎恼羞成怒了。      “哎呀”姬然向后跳了一步,然后笑着将手递给他,“别恼啊,咱们这样算是讲和吧!”      云梦泽低头看着伸到自己面前还带着泥土的手掌……      “嘿嘿”姬然天真一笑,将那只手放在裙子上擦了几下,而后又伸给了他。      云梦泽冰冷的脸庞爬上黑线,你别以为我没看到。      “我想云少侠一定不会像风公主一样如此介意吧!”      他淡漠地瞅向她,你是在激将吧?      不过……      云梦泽豪爽地将手放在她的手中,牢握。姬然亦笑着握紧,然后一拉……      “嘎巴”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二人同时僵住。      北风过境……      “姬,然”云梦泽咬牙道。      姬然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可怜的云主又倒回了江滩上,而且这次是靠他自己没法坐起来的。      姬然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您再等等,我给您捞鱼去。”说罢便抱着削尖的树枝往江边冲了过去。      云梦泽痛苦地用右手扶着腰,冷汗布满额头,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艰难地止住要发出口的□。      而正在江边捉鱼的姬然也懊恼地搓着手中的树枝,真是的,自己怎么这么傻,男人的腰是好随便扭伤的吗?      一想到云梦泽刚才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姬然不自觉地全身一抖,呜呜……我真的做错了……      艰难地插到两只鱼的姬然回到岸上时却发现他依然躺在原处,瞪着冰冷的双眸望着天空。      “在看什么?”姬然好奇地询问,云梦泽却一点眼神也没分给她。      无趣地摸摸唇,姬然默默地坐到火堆旁烤着刚刚已经在江边处理干净的两条鱼。      烤着烤着,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姬然抬头询问地看向他,果然对上了正瞪着她的暗黑双眸。      “有事吗?”姬然扯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云梦泽眼睛微眯,避开了她眸中的光亮,“我要坐起来。”      “呃……”突然记起他为什么坐不起来的原因,她尴尬地笑了笑,走到他的头后,打算将他推起来。      他抬头看她,她低头望她。      一阵风来,红色的裙角扬起,直接盖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被遮在了她裙下……      “……”   “……”      姬然在他的手举起来前慌张地后退一步,“对,对不起!”      云梦泽平静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淡淡道:“无妨”      姬然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拜托你不要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说出这么平静的话啊。      “对,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   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姬然都在为这句话而后悔不已,我那时是不是脑抽了啊!      云梦泽转过头神色未明看着她,看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淡粉的唇微开,冰冷的声音淡淡溢出,“选一种吧!”      姬然直觉觉得这话中饱含着深意,可自己怎么也没弄明白,于是懵懵懂懂地询问:“什么?”      云梦泽的眸光更加的深沉,无情的两个字狠狠地吐出——   “死法”      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姬然退后一步,明媚一笑,“呵呵,我们还是早早吃饭,好好休息,也不知这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云梦泽淡淡一瞥也没有多做言语。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他,双手扶上他宽实的肩膀,轻轻将其推起,云梦泽突然双手按地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潇洒地转身而后落座在火堆旁边。      姬然嘴微张,而后淡淡自嘲浅笑。      云梦泽无来由地回头看她,正好赶上她这个笑容,瞳孔一缩,嘴却比头脑更快地反应,“过来”      她朝着他妩媚一笑,很美,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他们两人的距离更加拉开了。      姬然坐回原处,将烤好的鱼递给他。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好像比以往多了些温度。      她受宠若惊地抬头看向他,云梦泽却垂眸吹了吹还热着的烤鱼。      极浅极轻的微笑微微浮现,“子徵是个好人,当年他救了我一命……”眼睛下视,橘红色的火光跳动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脸或明或暗。      “他通过一个渠道获得了一个秘密,他似乎对这件事十分地看重,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神采飞扬的他,他曾说这个秘密必将引起整个武林的震动……”      云梦泽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当时为何不说?”      “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他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似乎是信了,却又像是不信。      “为何现在说了?”      “因为……”姬然歪着头看他,欣然一笑,“因为你很好。”      你很好。   云梦泽将眼睛闭起,神色越发的冷峭。从小到大他被人叫过天才,叫过最有前途的云主,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的努力与杰出都是理所当然,因为他是云家的人,因为他是云家的云主。谁又知道他也想被人称赞,却不是因为云氏世家只是因为他这个人罢了。      想到这,他慢慢睁开眼,发现她正小口小口地啃着烤鱼,对比下,似乎她的鱼比给他的小些。      轻轻一叹,“那秘密究竟是什么?”      她望着他,眼眸深处倒映着深深浅浅的火光,一如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腰扭了,所以,对不起啦梦泽~~ ☆、豪华仪仗   “吱呦……吱呦……”   云梦泽抱着剑斜倚着酒桶,即便如此动作也透露着一股浩然正气,再看同样倚在另一个酒桶上的姬然简直就像是一条无骨之蛇。      一颠……      “唔”强忍着疼痛的他忍不住小小地呻吟。      姬然面带愧色地看着他,却没有得到他一丝回应。看着两旁倒退的景色,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幸好遇上了去城里送酒的骡车,要不然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啊!不过从此事可看,即便是云梦泽也不是全能的。      想到这儿,姬然不自觉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云梦泽双眼紧闭,一副万物皆不入眼的孤高清冷模样。      “不知道”淡淡的却莫名让他心神不宁的声音依旧在耳畔环绕着,使他冷气更加的强烈了,突然习武之人灵敏的感官告诉他,有人正在偷窥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云梦泽莫名地涌起一阵烦躁。      “何事?”比往常更加冰冷的声音。      姬然无奈一笑,你并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对你好不是?      “前面大概就要到奉城了,我们是先去找风公主他们还是先去医馆?”      坚毅的嘴角紧抿,“去找他们”      姬然将眼睛笑得弯弯的,凑近些道:“你真的这么决定了?那你的腰怎么办?”说着便伸出手指作势要捅。      云梦泽睁开眼狠狠地瞪住她,却意外的显得他的表情更加的生动。      明亮如黑珍珠似的眸子似有小小火光,下巴微收,如此神情真是……可爱……      姬然似被迷惑,手掌伸出好像要去触摸他那消退了冰雪的脸颊,云梦泽却是一偏头躲了过去。      “还望姑娘放尊重些。”      他的躲避似在她的意料之中,姬然没有过多的不满,身子向后一倒又倚回酒桶上,声音懒洋洋地溢出,“更何况人海茫茫,你又要去哪里寻他们呢?”      云梦泽微一沉吟,似乎同意了她的说法,半晌才闷闷道:“既然姬姑娘已经决定又何必再问在下。”      姬然嫣然一笑刚欲回答,只听到骡车前面传来一声粗嘎的声音,“公子、小姐,便面不远便是奉城了。”      两人同时回头,依稀可见夕阳下高大的城门。      “奉城的候君馆可是不输极乐苑的青宅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姬然突然小声冒出了这么一句。      云梦泽潇洒地从马车上跳下,笔直而立,左手却在宽大的袖子的掩映下偷偷按住了自己的腰。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便是下春~药和察言观色的姬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      奉城之内商铺鳞次栉比,店幌招摇,一家医馆内……      “将天仙子、牡丹花、天茄花碾成粉末状包好,再要丁香、香附子、石灰末、胡椒、乌龟骨、鹿茸、金毛狗肾各五钱,蛇床、紫稍花、菟丝子各一钱,麝香三分,同时碾成粉状包于一起。”姬然严肃地指挥着柜台上的药童。      “是,您稍等。”      “你这是在干什么?”已经从内室出来的云梦泽疑惑而冰冷地询问。      姬然转过头乖巧一笑,“我的防身药用的差不多了。”      他一噎,顿时明白了她所说的防身药是什么,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这位姑娘,此类药相互搭配会有特殊功效,切不能乱吃,更何况……”一旁的郎中一抹长长的胡子,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云梦泽一遍,“更何况,你们年少夫妻玩的太过,以你夫君这种状况着实不能再行房事啊!”      听着郎中苦口婆心地劝告,云梦泽的冷气更胜了,整个医馆内都刺骨之寒啊。      姬然不拍火上浇油,凑到他身边小声道:“看没看见,人家郎中说你不行啊!”      云梦泽侧着头,颇为怪异地瞅了她一眼,反倒让姬然愣住了。      只是他什么也没说,淡淡地甩袖离去。      “哎!别走啊,我没钱啊!”姬然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云梦泽却理都没理她。      她轻轻摩挲着下巴,自言自余道:“难道如此正直的云主也被我气坏了?”      “姑娘,一共二十文。”      “嗯”姬然淡淡点头,从手臂上褪下一只掐银绞丝镯随手抛给下药童便向门外追赶他去了。      刚一出门,却见他正抱剑立于墙角,冰冷的面容不动分毫。      姬然长舒一口气,缓缓走向他。      云梦泽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姬然面容恬淡,却用另一只手拽了拽袖子盖住手腕。      他眸子半阖,“钱已给”      姬然淡然巧笑,“嗯”      他将目光转向来来往往的街道,并不说话,而她却依旧知道他的疑惑,他需要她来为他解答。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况且若我需要就绝不会缺钱的。”      “你便想一辈子这样?”她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姬然抬头看他,眸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谁说的?我可是有目的的等价交换。”      云梦泽似乎是信了她的话,也不再追问,姬然便带着他寻到一处湖旁,湖岸柳枝依依,枝条垂于湖中,锦鲤争相亲吻。      云梦泽看着湖畔的三层小楼,目光越发的深邃了,“清风楼”      “嗯,这里便是清风楼奉城分坛所在。”姬然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后缓缓向小楼走去。      他捏紧剑柄,冷然道:“你如何得知?”      她并未回头,“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但有 ‘有湖必有柳,有柳必有清风楼’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      云梦泽与之并排迈入清风楼内,直觉一股清凉之风迎面扑来,使人身心皆爽,头脑异常清明。      站于一楼厅堂只觉格外空旷,地上是用草柳色的毛毯铺就,四周墙壁似是石块累成,参差形状间更是爬满爬山虎,真是别有野趣。      大厅正中的两根汉白玉柱子上挂着一双楹联,上联为“沧海月,明珠有泪”,下联为“青山日,暖玉生烟”,再抬头一看,一副龙飞凤舞的匾额可见——“清风满怀”。这三幅字皆是以绿竹从当中横着劈开,再刻上此字最后涂以红色颜料。      可以将如此粗而有韧劲的竹子轻松劈开而没有停顿之处,可见此人内功之强劲,字体遒劲入木三分,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清风楼内果真卧虎藏龙。      想到这里云梦泽的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牢牢握住剑身,满身的战意虽强烈遏制却还是透露出来。      姬然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而后将视线定在匾额之下正在打坐的那人身上。      那人一身青衣似与周围融为一体,即便是气息也感受的不甚清晰,云梦泽冰冷的视线凝在他的身上,身体出于防备的状态。      “淡扫衣洛疏影久仰”云梦泽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正在打坐的人睁开眼,轻轻扫了两人一眼。      “惊鸿剑云梦泽,极乐苑魅姬,来此地有何事?”清淡的嗓音仿佛透着一股竹叶般的清新雅致的味道。      “托清风楼寻人。”      洛疏影淡淡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既是云主所托,在下莫敢推脱,不过,魅姬该是有更加令在下信服的东西才是。”      姬然清淡一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牌子举在手中。      银色的材质反射出一片清寒的光芒……      “清风楼月字令”冷淡的语气带着莫名的语气。      洛疏影点头,“杜寻果然与你关系不同。”      她没有丝毫尴尬地任由他打量,待他收回目光时还对他浅浅微笑。      “两位先在城中小住,若有结果在下会派人通知。”      “麻烦了”云梦泽恭敬一礼,洛疏影淡淡点头随即闭上眼睛专心打坐不再理会二人。      二人自清风楼出来就沉默不语,一种凝滞的气氛浮现在二人周围。      “让开!让开!”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行人皆惊恐地躲避。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姬然拉住一个年轻公子询问。      那公子刚要责骂,一抬头却见一语笑盈盈的妩媚美人,一时间呆愣住了忘记答话,突然似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脊慢慢向上蹿,他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怕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冰山脸男子,又笑嘻嘻地对红装佳人道:“姑娘有所不知,等一会儿来的可是极乐苑灵红尘音姑娘,人家那阵势真真堪比公主……”      “尘音?”姬然诧异地重复一遍。      “是啊,姑娘一定不知道尘音姑娘吧,说起来小生还远远的见到一面呢,要小生说那灵红远不及姑娘你的美貌,小生以为……”      姬然僵着笑脸打断他的啰啰嗦嗦的赞美,“不知她为何会在此?”      “啊,听说是来游玩的,或许是去客人家呢!谁知道呢?依小生所见……”      她难捱地用指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云梦泽直接出手拉着她躲到一个店铺幌子下。      “谢谢”她回头柔柔地道谢,眉头却突然一皱,“少侠,轻些!”      云梦泽低头看到自己大手下她柔嫩的肌肤被他攥得有些发青,飞快地放下手,尴尬地后退一步。      “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一向与她们接触的不多,应该是去别人府上做客吧!”      云梦泽冷淡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不信,姬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不过你也不需要草木皆兵。”      他转过头盯着街道的尽头,不想再和她说些什么。      “————”似有编钟的声音传来。      只见八个大汗每四个扛着一排小型编钟,虽然比大型祭奠上的编钟要小,不过重量也是不轻的,再看两名妙龄少女身着彩衣拿着钟锤便跳边敲打,悠扬的钟声伴着舞蹈翩然而至。后面则有十六名杏黄衣衫女子,臂挎竹篮,伴着编钟的声音有节奏的撒着各种花瓣,芳香随风四溢,再后面是四个女子提着镂空鎏金小香炉,青烟袅袅,二红衣美人手执孔雀翎所编织成的障扇,随后便是一顶小巧玲珑的鎏金八抬轿,四周挂的是桃红色的水流纱,轿顶则是一颗两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纱帐重重叠叠,依稀可见其中侧歪着一个朦胧美人。      “好羡慕啊!”周围的女子叽叽喳喳地说着或羡慕或嫉妒的话语,姬然只是淡淡地听着而后不以为然地微笑。      “何谓灵红?”      姬然略感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对这些感兴趣。      “这只是对我们红宅的人一个分类罢了,而每一种中顶尖的女子便在其所在类后冠以红字以示其在苑中尊贵地位。”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似带着淡淡的嘲讽。      “其实你已见过两红了,灵红尘音,仙红清落。”      “还有一个”      姬然面朝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      姬然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着仪仗过去后留下的被踏烂的花瓣,心疼道:“劳民伤财”      云梦泽亦转回头,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如此奢华的仪仗超越了规格难道就没人警告极乐苑?同样是三红之一为何灵红没有成为花魁,而且姬然与清落也没有如此排场。      极乐苑的秘密越来越多,她的秘密也越来越多……      云梦泽看着她的侧脸,可以妩媚动人魅惑苍生,也可以收敛媚光装作平常人,即便知己遍天下,眼底却有着比他藏得更深的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爪子要累断了,不过,嘿嘿,明天要聚餐了! ☆、姬然烦恼   “春风玉指、喜鹊登梅、泡绿菜花、鸡丝银耳、还有苁蓉羊肉粥一品。”店小二一边报着菜名一边将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肴端上桌子。      “当然,还有小姐您嘱咐的干果。”小二笑嘻嘻地将一个雕花木盒摆在离姬然近些的位置。      姬然盯着那木盒眉心微蹙,却马上恢复了诱人的微笑,直看得店小二脸红脖子粗。      白皙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木盒上的盖子,精致的干果被整整齐齐地码在盒子中,杏红、雪白、翠绿,光是颜色就已经让人心旷神怡了。      “这可是奴家亲自为您点的啊!”姬然笑眯眯地拿腔拿调。      云梦泽冷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捻起竹筷,姬然却素手执调羹,亲自为他舀了一勺汤品。      他颇为疑惑地打量着她,姬然却故意更凑近了些,“怎么?怕我下□?”      剑眉微皱,似乎是为她的习惯苦恼。      捧着这白瓷小碗,凑到他的鼻子下,“闻闻你肯定没喝过,这可是奉城最有名的汤品了。”      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端着碗的手,云梦泽微侧着头,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放下吧”      就在他正在为自己突然而来的悸动而疑惑时,耳朵却被一阵热气渲染。      “你在干什么!”他恼怒道。      而她的唇距离他的耳垂只有一寸,清淡一笑,姬然让发丝遮住自己的双眸,身子也回到了原处。      气氛似乎一下子尴尬起来。      云梦泽背脊听得笔直,颇有世家规范地用餐,舀了一勺苁蓉羊肉粥放进嘴中,无声地品尝。      “这粥可是好东西,对男人来说更加好,她的功效可是……”一手支着下巴,姬然眼中带笑的看向突然僵住的云梦泽,绣口微开,一字一顿道:“温,阳,益,精——”      云梦泽冰冷的脸上嘴角在小幅度地抽动,活像咽了一只死苍蝇。      姬然温柔一笑,冰凉的手指轻轻触上他微凉的面颊,云梦泽一愣,轻柔的几乎不可感觉的触感恰似羽毛划过心扉,虽然轻柔若无物,可,心间留下了她的感觉。      一代少侠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打扰二位”一个土黄衣衫的平凡长相的男子恭敬地将一凤信呈到云梦泽面前。      脸色不变,他的眼神淡漠成冰,只是看着他,就让送信的人汗如雨下。      “清风楼暂时只找到一人。”      姬然一愣,神色莫名道:“清风楼越来越神通广大了,我们并没有说出要找谁,居然也可以在短短半日间完成。”      “清风楼职责所在,在下告辞。”土黄衣衫男子匆忙离开似是不愿再和他们多打交道。      云梦泽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片刻后却将利剑似的眸光刺向姬然。      是探寻亦或是指责?      姬然玉指点朱唇,笑而不语。      看罢来信,云梦泽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姬然扯过来信,越看眸子睁得越大,最后竟然捧着肚子笑倒在桌子上。      “哎呦,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我看他以后还怎么骄傲,噗——哈哈——”姬然不顾形象地拍着桌子大笑。      云梦泽一脸黑线地瞅着她。      “咳”姬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甚雅观,手指轻轻地触着唇,乖巧地冲着他笑。      他无奈地摇头,一时也失了吃饭的性质,泛着冰冷光泽的手指摩擦着瓷壶的把手。      姬然却笑得胃口大开,结果特地为云梦泽准备的汤品全让她一人喝了个干净。      “太过担心也没有用啊!”用一条粉红色的丝帕抹过嘴角后向他伸出手。      云冰山冷冷瞪着。      姬然肩膀松了下来,“何必如此防我……要防也防不住……”后一句话念得极为小声,却依然让耳目极为聪敏的冰山听到。      冰山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带着只有敏感的姬然可以感受到的轻视,姬然却也不恼,淡淡的笑容依旧浮在脸上,眸光却是越发的深沉了。      “走吧,晚上便去候君馆。”      握剑的手微紧,她的眉梢上挑,语气无波道:“还是按照规矩来得好,候君馆定和极乐苑一样。”背后实力深不可测。      云梦泽松开握剑的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离开,白色的衣角从她的身旁不留痕迹地飘过。      姬然眼睛半阖,终是跟在他的身后离开,却与他间隔了五步远的距离。      天色暗沉,带着些雨水欲来的压抑,空气也闷得人难受,姬然扯了扯衣领,靠近了云梦泽几步,享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沁人凉气。      “夫人,您受苦了。”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吓了姬然一挑。      不过一看清来人衣着,脸直接青了,手掌盖在眼睛上,遮住流露出来的复杂神色。      云梦泽却对她的反映有些诧异,一直以来似乎只有她让别人头疼的份,何时还有人能难倒她?这样想着便又仔细地打量起来人,似乎衣着很眼熟。不过,夫人……这个称呼……他握剑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      “我真没想到,他居然在奉城。”姬然放下手无奈道。      “这是夫人和老爷的缘分。”      姬然头疼地揉着眉心,商量道:“就不能不这样叫吗?”      “这是老爷的吩咐。”来人恭敬地低□子,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      “好啦,他让你来有何事?”      “天气闷热,还请夫人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说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精美的锦盒。      姬然随手将盒盖打开,只见其中躺着两样东西,一件是她在医馆抵偿药材费用的掐银绞丝镯,而另外一件却是一把通体雪白无暇的白玉折扇。      “他怎么又这样?”姬然不满地嘀咕。      来人深深地俯□子,“还望夫人以后莫把家私随意抵偿,老爷说钱不是问题,让人玷污了夫人的私人用具就不好了。”      姬然真真哭笑不得,只能将东西收起来,气闷地扭头就走。      走了不远就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回身站住,“喂,说吧!”      连个称呼都没有可见她心情的不好,所以他聪明地选择闭嘴不言。      “你不想知道是谁送我这些吗?不想知道为什么称我为夫人吗?”姬然寸步不让地追问。      云梦泽看似气定神闲地迈步超过她,语气疏淡的令人讨厌,“与我无关”      当背朝着她的时候,手心却偷偷抚上心口。      ……      夜晚,花街灯如昼。      云梦泽冰着脸,按着剑,周身冰冷的气息与这里的光景格格不入,四处招揽生意的彩衣女子和来来往往的寻欢者都不敢靠近这里一步,这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光景,在人山人海的花街中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姬然脸上遮了一块纱巾,双手负后颇为悠闲地与他并肩而行,而顾盼间诱人的眸子仍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白一粉两道身影终于还是来到候君馆的门前。      云梦泽刚刚站定似要抬头打量一下牌子,却让姬然一把拖了进去,冰冷的视线刺得她直打哆嗦,却依旧没有放手。      “公子小姐要找哪个小爷啊?”衣着大红,胸部半露的老鸨妖娆问道。      姬然眼睛一弯,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把白玉折扇轻轻摇了几摇,那老鸨的眼睛直接变成铜钱状随着扇子左右移动。      “我们当然是来竞拍你们楼里新来的那位极品公子的初夜的。”      老鸨眼睛一亮,“那是,公子小姐这周身的气质一般人也没福气侍候!”      姬然一副似笑不笑的样子,直接将那刚被人送回来的镯子抛给老鸨,那老鸨笑得牙花都露了出来。      “小姐与公子一起?”      “嗯,一起。”      这含义不清的回答让老鸨惊悚了,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马上就恢复了镇定,“来来,奴家带两位去楼上雅间。”      姬然顶着冰山冷飕飕的视线爬上二楼品菊间,雅间也不甚宽广,只在靠近栏杆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时令果品和两杯茶。      姬然挥手让老鸨退出去后径直奔向椅子,歪倚着栏杆向下眺望,慵懒妩媚不足以形容。      云梦泽挺直脊背坐在她的对面,却是一言不发。      “嗯,这里的视野真不错!”      冰山如老僧入定一般,闭上双眼,姬然无趣地伸手去拿那些果品吃。      “哒哒”      “进来!”      一个打扮得与街上送扇子的仆从一样的人端着什么躬身走了进来,端盘上的物品已经被一块红布覆盖上。      姬然揉着太阳穴,说不出的难受,“这回又如何?”      那仆人将端盘放在她面前,将红布揭开,她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放弃我的,爱我的,等待我的,呜呜……本月网费让我用完了,没网的生活很恐怖 ☆、购买初·夜   红漆端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两摞银票,面值均是一百,这样看来这里一共是几十万两白银,这样的大手笔即便是云氏世家的云主也忍不住吃惊。      姬然皱着眉望着那小山似的银票,郁闷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仆人低眉顺眼道:“老爷说了,夫人出门玩耍怎能不带钱财,这些小钱夫人随意打赏。”      她抚着额头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可以把这些拿回去吗?”      那仆人立即跪倒在地,呼道:“夫人切莫为难小人了,小人要是把这拿回去那小人的一家老小都要流落街头了!”      姬然叹了一口气,只得说退下。      待那人离去后却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语气带着些复杂,“你真不想知道他是谁?”      云梦泽用宁静的目光洗礼着她,使她的烦躁减少了些。      她淡淡的笑容似喜似悲,“他就是为尘音购置仪仗的人。”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似乎这一切与他并不相关,姬然把这一切均看在眼里,便转开了话题。      她身子前倾,小声道:“你看风公主如此貌美,你又如此呃……俊朗,你们又无喜欢之人,朝夕相处,日夜相伴,难道……难道……”她说到这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命不久矣。      冰山平静地收回带着冰凌的视线,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莫要玩笑。”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姬然只觉得嘴痒,便又不怕死地说道:“其实,你与我关系不错,你若想试试,我便免费为你调制独家秘药,保证让你春风一度食髓知味飘飘欲仙舒服的……啊!”      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低下头看着那把正冒着寒气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喂,你,你是大侠啊!”      似有惊鸿惊艳而过,他的剑已收回腰间,黑亮幽深的眸子淡淡扫过她,声音不起波澜,“大侠便可随意调戏?”      “呃……”姬然突然觉得他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只得呆愣愣地摇了摇头。      云梦泽单手虚握放在唇前轻轻咳了几下,嘴角翘起一寸。      她眨了眨眼睛,嘴张张合合,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      “各位公子小姐请注意了,今晚可是我们新来的花魁初夜竞拍的日子,奴家敢保证即便是极乐苑也少人有能赶上他的美貌。”又尖又细的老鸨声音响起,姬然听罢赞同地点头,“的确,我比不上他。”      云梦泽颇为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她乖乖地闭上嘴,并做了一个上锁的动作。      整个楼里的烛光全部熄灭,一阵清幽琵琶声缓缓响起,伴着琵琶声四个健壮的男子抬着一张小巧轻便的床,周围具是粉红色的纱帐,朦朦胧胧,隐隐绰绰间……      姬然伸长脖子眯着眼睛仔细看去……      月光顺着楼顶的窗户射入,奶色的肌肤泛着晶莹的光泽,纤长微卷的睫毛轻轻地颤抖,薄薄贴身地红纱更是勾起无数旖旎心思。      “扑哧”姬然一下子喷笑出来,指着他回头冲着云梦泽说:“等他醒了一定会把这些人全杀掉的。”      她本是开个玩笑,谁知云梦泽却是一本正经地回道:“不会,承雪不是嗜杀之人,不过这些人实在是做的过分了些。”      姬然带着些玩味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云梦泽径直转过头去,她摸摸唇,扭回头去看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目露邪光的丑陋面孔,青筋蹦出。      “实在过分了些!”忿忿不平的声音传出,她伸手入怀掏出几包药粉,正要撒下去,却被人牢牢握住了手腕。      “做什么!”严厉地声音让她不自觉地皱眉。      “没什么,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姬然头也不回地解释,看着下面快要竞拍的场面,心里只觉烦闷。      云梦泽不赞同的目光一直萦绕在她的身上,姬然烦闷地推开他的手,“你知道的我的手段不会危害生命。”      他目光深沉,良久才道:“等一会儿竞拍,在房中偷偷将他给带走,不能惹事,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手却松开了。      姬然回眸一笑,嫣然而令人心动,手却飞快地打开药包抖了下去,白玉折扇顺势摇动将所有的药物一点都不浪费地盈满在整个楼中。      突然一颗红色的东西向梦泽冲来,他下意识地接到,仔细一看是一颗红色的药丸,他抬头疑惑地看向她。      姬然又拿出同样的一颗塞到嘴里,含糊道:“没毒,是防止中我刚才下的药的。”      云梦泽没有说什么就将药塞进嘴中,刚一抬头就见姬然妩媚地微笑,轻柔的嗓音带着不经意地诱惑,“若我告诉你,我们俩吃的是□你又当如何?”      他的目光不动分毫,淡然道:“我有解药。”      “……”   才想起来自己给了他解药的姬然闷闷不乐了。      “你下的究竟是什么?”云梦泽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她轻轻扫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到台上,竞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等到他也转头去看台上时,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加上不举药”      “……”      宁得罪天下人勿得罪魅姬……      “四千两!”   “四千一百两!”   “四千五百两!”      姬然浅浅一笑撑着栏杆叫道:“五千两!”      在众多杂乱的叫嚷声中突然飘来的这一声更显的是如此娇媚动人,众人的注意力皆从台上转到这里,二楼包间中,灯火阑珊下,有美一人倚栏而笑。      “这还有个大美人!”      “妹子,跟哥走吧!”      下面的人直吹着口哨,调笑着她,姬然静默而立,不恼不语,却突然被人一把拽进屋内,云梦泽冰冷的脸都可以往下掉冰渣了。      姬然却觉得这人实在是喜怒无常,只得笑着说:“抛头露面这事你干不了当然要我干了。”      听了这样的话他脸上的不郁之色更加的明显了,姬然阅人无数却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却又不能与他翻脸,只拿着那眼角上挑的勾人双眼望着他。      云梦泽的头一偏,她却趁机逃开他的禁锢,等她回到栏杆处竞拍金额已经到了一万两,姬然气定神闲地微笑,张口便道:“五万两!”      喝,好大的手笔,花五万两买一小倌的初夜着实不值。      没有人接着和她竞价,可众人皆在猜测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钱财?      “好了,那他的初夜就是您的了,我们马上就派人带您去房间。”那老鸨笑得脸上都咧开了菊花。      姬然满意地点头,回头想要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一闪身给躲了过去,她笑着不语,从盒子里拿出五万两银票。      “我来”      “没事的,反正这些钱不花也要留着长毛。”      他不赞同道:“还是要还的。”      “还什么!我的就是你的。”姬然满不在乎地说。      云梦泽被她的大方弄得无语,缓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不是你的钱。”      “我不能退给他的。”姬然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摇头,“不要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      “退回的话,他就要亲自来了,我……我不想见他。”      云梦泽看着她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脸色却是越发的冷淡了,大拇指磨蹭着剑柄,冰冷而疏离地说:“你随意”      她尴尬一笑,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两人正对着,却听到叩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多多给些建议吧! ☆、寻医初起   “你到底下了什么药?”云梦泽冰冷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她不服输地看向他,“都说了,你还问什么。”      他的眼中的神色越发的让姬然觉得刺目,白皙的手抚着胸口,她扭过头去看仍然昏迷不醒的风承雪,他身上红色的薄纱像是一块抹布一样皱皱地贴在身上,可能是云梦泽把他带出候君馆时,一路上被他自己的汗浸湿的缘故。      “你对他做了什么?”姬然嬉笑着,不怀好意地询问。      云梦泽眼皮一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衣服那么透,又趴在你的背上,嘿,你是不是没有忍住,在路上就把他……”欲言未尽的话语留给人无数遐想的空间。      云梦泽真想一剑捅死他,活了这么久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极品的女人。      趁着他走神的时候,姬然飞快地掏出一颗青色的药丸按到嘴里,嚼了几下后便朝着他的嘴低下头。      等到他回过神来看到的正是两人唇齿相接的场景。      他的一双手突然攥紧,大步上前,一把甩开姬然。      姬然被他推的坐在了地上,却是迎着他冰冷刺骨的目光毫不在乎地整理着衣衫,而后冲着他纯真一笑,“女人又不是猛虎,你何必如此防备,莫不是嫉妒我吻了他?”      不着调的话语越发地让他的脸色难看。      “你从来不在乎……”      “是,我不在乎。”姬然打断他的话飞快地回答,脖子却硬挺着作高傲状。      他的神色晦涩难懂,她垂下头眸光下移,“您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大侠,不是如来观音,别妄图拯救所有的人,所谓有因必有果,有些事您不懂……”      月照树影爬上了窗纸,印染上阴冷的色泽。      伤感了一会儿,姬然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抬头依旧是一副带着笑容的面孔,而他身旁的寒气却越发的重了。      “唔……”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声音。   两人立即回头。      好久,风承雪才艰难地睁开眼睛,云梦泽连忙凑前一步,“你觉得如何?”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酝酿出一句话来,“不好,我被下了药,内力不在,手脚无力……”      情况不容乐观,云梦泽冰着脸点头,“你先休息”      风承雪轻喘了一口气,看到一旁站着的姬然,却把头别扭地扭至一边,极其小声道:“谢谢”      姬然一愣,笑得越发开心了,“嗨,风公主还真是别扭。”      出乎意料地风承雪没有同他拌嘴,只是无力地闭上眼,语气清淡地说:“我虽昏迷,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姬然默默地看着他,突然道:“我刚刚给他吃的是清玄回神丹。”      风承雪与云梦泽皆是猛地扭回头,眼睛大睁。      虽然知道自己泄露了一些东西,不过看到他们的表情,姬然还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怎么?这就被吓到了?”她好笑地问。      风云二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你到底是何人?”两人同时开口,一沙哑,一冰冷,这样听来让她不自觉地想入非非。      “自然是平常人。”姬然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却对他们的问题闭口不答。      两人同时皱眉。      清玄回神丹可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手的,传说此丹提神醒脑,无论你中的是春药、迷药还是毒药,又或者因为重伤等等原因昏迷不醒,俯下一丸,就可立刻清醒。此丹乃神医世家水氏一门独门秘药怎会在她手中?      云梦泽曾听族中长老说起过天下最后一瓶清玄回神丹在有琴世家,而此世家自遭魔教洗劫便已人丁单薄,更是隐入深山不参与武林之事,天下间竟无人可以找到。      想到这里他神色不自觉得严肃起来,姬然看着他的样子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此人实在考虑良多。      正打量姬然的他,突然开口道:“你的耳坠呢?”      原本姬然的耳上坠着两个红玉耳坠,红色鲜艳夺目仿佛要滴下来似的,而她好像也从未摘下过这一双耳坠。      她悠然浅笑,“救公主的时候掉了……唉,你难道不救救他?”姬然指着他背后的床上说。      云梦泽立即回身,却看见风承雪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翻来滚去,苍白的嘴唇还隐隐有青色显现。      “解药!”云梦泽回身冰道,刚说完却想起自己身上有一瓶她给的解药,刚要伸手拿,她却扯住了他的衣袖。      白色的袖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她的手中振翅飞出,姬然揉着被他用内力震麻的手指,不满地说:“这种解药常用也是不好的,对于中春药这事还是纾解的好。”      云梦泽冷冷地瞪着她。      姬然无奈地双手作投降状,“我有另外一种方法……”      他戒备的神色渐渐松懈,墨玉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姬然翩然一笑,在腰带上一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包药递给他,殷切地说:“你上还是我上?”      云梦泽一脸黑线,姬然歪头调皮一笑,拿着药包上前,直接捏着风承雪的嘴将药倒了进去。      “你……不……”      姬然回头埋怨地瞥了他一眼,“用嘴你不愿意,那我用手还不行吗?”      云梦泽转过头,耳垂微微泛起可爱的红色。      姬然一手一直捏着他的嘴,一手招呼着云梦泽,“快,给我一杯水!”      云梦泽硬着背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姬然接过后直接将之倒进他的嘴中。      “咳咳!”被水呛到的风承雪咳得肺都快咳出来了。      “你小心些。”云梦泽不满道。      “怎么?你心疼了?”      云梦泽乖乖地闭上嘴,天下间女子太不好养了。      看着终于渐渐恢复正常的风承雪,姬然满意地拍了拍手,“好了”      “剩下就要去解开他身上中的毒。”      姬然轻轻一笑,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小抿了一口。      “你的清玄回神丹到底是在哪里得到的?”      坐到椅子上,她翘着一只腿,悠然自得地看着他,笑而不语。      他的手放到剑柄上,缓缓摩擦。      “这下你知道了为什么说我知己满天下了吧?”她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为人人都有所求,所以……”      “在下明白,只要能医好承雪,我自会答应你一个不违背大义良心的要求。”      “这样也好……”食指微微屈起缓缓划过自己的下颚,她的眸光深邃而幽暗,“你可知神医水氏这一代的传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读完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副领事》,感觉…… ☆、打与被打   云梦泽攥着剑鞘的手缩紧,朗声道:“病医水昔眠之子。”      “又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他但看她而不语,姬然嘴角微微上扬,一个迷人的微笑被轻易得勾出,“水无痕”      他的表情不变,只是缓缓地点头,“那这就去寻吧。”      “着什么急?”话一出口两人却都莫名地沉默      “噼里啪啦”的雨声渐渐可闻,焦黄的烛光印染上他的白衣,暖光却渲染了她容颜。      姬然转开与他对视的双眼,“奉城城东有一处名为雾鸣涧的地方。”      “你为何对此地如此熟悉?”      “因为……”手指不断地磨蹭着杯壁,她眨眨眼睛,微颤的睫毛恍惚间振翅欲飞,却在雨声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孤单可怜。      云梦泽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为何实在不忍心再追问下去,嗓音清冷而低沉,在这雨夜中却有着与众不同的吸引力,“姬姑娘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作打算。”      姬然点点头,恍恍惚惚地笑了笑,“那你呢?”      他偏着头看了躺在床上的风承雪一眼,姬然轻笑,“不放心?也是,云少侠本就是一个心热之人……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有事再叫我。”      说罢,招摇的红衣便与烛火错过,隐入门外的黑暗中,溶为一体。      云梦泽英俊的脸上带些少见的犹豫,坐在椅子上,担忧地望着风承雪,而后才缓缓喘出一口闷气,从袖中掏出一本书借着烛光翻看起来。      雨夜……摇曳的烛光……读书的俊冷男子,这一切构成了一副美丽而静谧的画面。      ……      晨光初熹   姬然端着一个铜盆打算去天井提水洗脸,这家客栈的服务真是糟糕,连个送洗脸水的店小二都没有。      “嘭——”铜盆掉到地上的声音响彻天井。      姬然望着离自己的眉心只有几寸的剑锋,肌肤甚至被从剑中散发出的寒气而激起了鸡皮疙瘩,更恐怖的是执剑之人居然一直闭着眼睛。      她压下强烈的心跳,笑道:“您,有事吗?”      云梦泽闭着眼睛,手一抖,剑身却从中间微弯,他脚踏八卦后撤,剑身一弹从他的手中飞出,分花拂柳直窜而去,看似惊鸿照影般神秘美丽,而懂得武功之人却知其中招式的凶险。      “咚——”利剑深入木柱,剑身全入只剩剑柄在外,剑柄紧贴着风承雪的脸颊。      虽然手脚无力,他却依旧扶着木柱昂然而立,此乃不屈风骨。      云梦泽淡淡点头,显然是非常满意他刚刚临危不惧的表现。      “恭喜师兄又领悟一招。”穿着新买来的白衣,显然不怎么太合身,飘飘然宽大的袖子更显得其人憔悴。      云梦泽双手负后,慢慢朝他走去,“以后勿要莽撞行事,好好养伤……我待你一战。”      风承雪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仰起一抹极为灿烂的微笑,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微笑似乎可以将清晨的清寒赶走,“嗯,我期待与师兄一战!”      他眼中分明有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握着剑柄,轻松地将深入的木柱的利剑取出,却不插入剑鞘。      风承雪看懂了他的眼神慢慢伸手抚过剑身,深切感受着那股刺入骨髓中的冰寒,洁净的剑身映出他现在虚弱的面容,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慢慢浮现。      “只有师兄拿着,才不辱没这夜雪灭魂剑的威名,云家世代再难有人比师兄更懂此剑的人了。”语气中带着赞叹也带着些许的苦涩,风承雪的剑在他掉入江中时便已不知去向了。      而听了风承雪的话,姬然才明白原来他拿的正是云家家主信物夜雪灭魂剑,传说此剑来自千年前灭亡的雪国,此剑一出,世间魂魄皆为之胆寒。天下人都称云梦泽为惊鸿剑,亦称此剑为惊鸿剑,却不知道此剑正真名气。      姬然突然想起自己被这把剑威胁过的几次,居然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想来能死在这把剑下亦是无数痴迷于武学之人的梦想吧。      不过……      她偷偷地打量着他,暗自揣测,究竟是这寒剑早就了他的冰寒,还是他的冰寒更好地发挥了此剑的威力……      思绪百转千回,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两座大神立在她眼前。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们。      风承雪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似乎昨夜道谢的人不是他似的。      云梦泽僵着冰山脸,冷道:“你又在想些什么肮脏的东西!”      “想你那把剑。”姬然摊着手实话实说。      “……”      风承雪好笑地看着师兄,却被云梦泽冰力十足地冻了回去,他难受地摸了摸身上被冻出的鸡皮疙瘩。      “唉,有些想飞鹜他们了。”风承雪突然的一句感叹,使得周围的温度越发的下降了。      “飞鹜的武功不如你。”云梦泽冷冽的声线破空而至。      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无事。”      “不如我带着风公主去找水无痕,你去找他们?”姬然提议道。      “这怎么可能!”风承雪立即炸毛。      云梦泽也缓缓地摇了摇头,“承雪武功尽失,而你不会武功……你的手段有时只够自保。”      大侠,你那可疑的停顿是什么意思?      姬然抚着自己还未梳起的长发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吧!”      他点了点头,视线凝聚于她手中的铜盆上,就是不去看她。      “咳咳”承雪皱着眉咳嗽几声,云梦泽猛地反应过来,“承雪,你先进房休息吧。”      风承雪下颚微微太高,虽然手脚无力却依旧没有失去其傲然之姿,“那首先还是给我换件衣服吧,我实在难以忍受了!”      姬然弯着腰,头向他探了过去,“娇气的公主啊,你以为我们是在出游吗?”      风承雪眼一横,“你可知我出游是什么排场!”      姬然不以为然地晃着头,“你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死了不还是一抔脏土埋了你……”      “你再说一次试试!”他竖着眼睛就要去夺云梦泽的宝剑。      她一摊手,“嗨,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现在可就委身人下……”      “啪——”响亮的一声响彻这清晨的天井。      姬然捂着脸瞳孔一瞬间的放大,下一刻却马上闭上了。      风承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有些难以置信,再看向她,清晨露中,一身单薄绯衣,似乎整个人都在微微颤动,恍若雨中菟丝花,柔弱纤细的令人……令人……      他死命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尴尬地握着自己打她的那只手,“我……你……太脏了,我去洗洗!”   说罢,他便扶着木柱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宁静的天井只剩下云梦泽与姬然两人。      雨后泥土的气息清晰可闻,淡淡的,令人心安的仿佛是家乡的味道。      她的睫毛微颤,投下一片阴影。      “你……不要介意。”干干的话语一出口,就连云梦泽自己也皱起了眉头。      她依旧闭着眼睛,却淡淡一笑,“怎么会?”而后极为诱人的丹凤眼慢慢睁开,一片雾气覆盖上了她那双永远带着春意风情的眼眸,朦胧见更是勾人心魄,却让他觉得离她仿佛更远了些。      轻轻叹了一口气,姬然抬眼看向他,“我没事,是我太过放肆了,不要介意,春天我的行为会有些失常。”没有涂抹的唇是淡粉的颜色,两角上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他的手狠狠地握住了剑身,却不开口。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姬然用手背轻轻蹭了被打的通红的脸颊几下,疼得眯起了一只眼,“呵,你以为为什么我每个月都需要靠特殊的烟草来……算了,说了也没用。”      云梦泽觉得太阳穴在不断的跳动,脑袋里有些抽动的疼痛。      对着已然升起的朝阳姬然勾勒出一抹悠然恬淡的笑容,“喂,大侠,为了补偿我,去给我打一盆洗脸水来吧!”   说着就将铜盆冲着他那张俊颜砸去。      云梦泽双手一推,一股绵力带着铜盆回到自己的手中,再抬头姬然已经不在天井中。      “啊!你,你给我下了什么!”风承雪的叫声不断鼓动者他的耳膜。      云梦泽正在摇着轱辘的手猛地一抖,好不容易打上来的一桶水又掉了下去,念着武当清心诀,他开始准备再打一桶。      “嘿嘿”姬然阴惨惨的笑声溢出,“此乃七七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你是绝对解不掉它的,哈哈,此药妙处你就慢慢领会吧!”      “咔嚓……噗通……”   云梦泽抖着手站在井沿边,轱辘凄惨的碎成两半,一半在他手中诉说着他的暴力,另一半随着井桶一同掉入井中。      姬然,估计你今日是洗不上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想知道七七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的功效吗? ☆、承雪中药   路上春光正好,两匹马一辆小巧的马车正在前往雾鸣涧的路上。      姬然掀起车帘与车夫一同坐在外面,一只手遮住洒下的阳光,眯着眼睛慵懒道:“天气正好,□正浓,心情正爽!”      风承雪黑着一张脸僵在马上,连动都不敢动,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云梦泽同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略一沉吟,转头道:“姬姑娘,你还是……”      姬然心情很好地朝着他们灿烂一笑,“求我啊,我的脸难道就是这么好打的吗?嘿嘿,现在才是第一阶段而已,你是不是全身柔如春水啊?你是不是体内甚是空虚啊?你是不是皮肤极为敏感,骑在马上的滋味是不是极为销魂啊?呵,此药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你且看它以后的功效,我敢保证一定会令你终身难忘的!”      风承雪的眼睛瞪得溜圆,牙齿不断摩擦着,恨不得生食其肉。      云梦泽看着两人各不让谁地互瞪,神情略微有些黯淡。      姬然微微抚弄落在自己胸前的青丝,上挑的眉眼间尽是笑意,“要不让你上车?”      风承雪脸朝天,用鼻子哼了一声,怪声怪气道:“不用了,那可是你夫君送你的!”      她的眉头一皱,手却抚上自己的红玉耳坠。      在他们三人要离开客栈的时候,那个人又派奴仆前来,将她遗失的红玉耳坠交还给她,并送给她一辆小巧轻便的马车和一个车夫。      手指轻轻按揉太阳穴,“喂,你说话注意些,他才不是我夫君!”      风承雪用眼角颇为鄙视地扫了她一眼,她一噎实在无法向他多做解释,不过……      这只耳坠本就是她故意丢下的,不应该会到他的手中啊?难道他是……      姬然一惊,攥着车壁的手指有些泛白。      “你这女人除了下春~~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外又会什么!”      正在思索中的姬然下意识道:“那也比你强,再高强的武功现在不也是什么也没有!”      “姬姑娘”云梦泽严厉斥责。      姬然一顿,回过神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糟了,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可真是不好的行为。      她略带歉意地看向他,风承雪却转过了头,策马向前奔去,只留给她一个笔直僵硬的背影。      “承雪”云梦泽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姬然懊恼地垂下头,目光却被车夫的那双手吸引住……      “你……”她突然抬头看他,带着斗笠的车夫慢慢抬起头却是一张平凡的随处可见的面容。      他咧开嘴露出珍珠白牙,“怎么了?娘子”      她一噎,柳眉倒竖,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脸,“你个不要脸的,别瞎叫!”      他讨好一笑,大手拦住她,“娘子都跑了还要脸干什么?娘子不要扯,这人皮面具可不好带!”      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中,眼中炽烈的目光快将她溶化,姬然撇开头躲过他那炙热的视线,声音冷淡,“放手”      他嬉皮笑脸地不但不放还用手指细细地磨蹭她掌中的纹路,“跟我走吧,那些个大侠没意思!”      她的目光疏离而浅淡,“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依旧笑得灿烂,“好好好,没有任何关系,是吧,娘子?”      姬然瞪着他却被他气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你烦不烦,为何总是缠着我?”      “当然是要娶娘子喽!”      姬然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别和我开玩笑,极乐苑中人岂是说娶就娶的,而且我对你并无好感。”      他不舍地磨蹭着自己的双手似在回味刚刚握着那双柔荑的感觉,口中却道:“极乐苑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姬然冷笑,“谁不知道你关爷只爱美人不爱钱,为了尘音一掷千金啊!”      说到这件事他脸上满是不郁之色,“天下间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你明明知道那些阵仗都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      她似笑非笑地凑向他,“所以被我拒绝后你就另结新欢了?那还来找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认真而执着,一字一顿道:“你就如此曲解我心吗?”      “这仪仗你不用难道还要我用?于是我就将这些卖给了她,可能她嫌这样说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就假托说是我送给她的。”      “呃……”姬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他轻轻一叹,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车夫的卖身契还在你手中吧?”      他送马车和车夫的时候还将卖身契一同交给了她。      姬然疑惑地点点头。      “打开看看吧,我的承诺一直不变……”说罢他便将斗笠压下,歪倚在马车外壁上,拉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走着。      她掏出那张薄薄的卖身契,细细看去,卖身契都大同小异,她当年签的也与这张差不多,只是后面的签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久一?”两个字从她柔软的口中吐出,无端的诱人。      “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尴尬地压了压斗笠,哑声道:“我”      “你什么意思?”      “我卖身给你。”      她的眸子半遮未遮,唇被她一遍遍地抿湿。      “我承认当初你拒绝我时我非常恼怒,也……也说了些不好的话,现在我很后悔,我们……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声音轻柔而又小心翼翼,若让认识他的人看到定会大跌眼镜。      “对不起”姬然迅速地开口,然后将卖身契飞快地扽到他的怀中,掀起帘子直接进入马车内。      他捧着那张卖身契似哭似笑。      寂静的路上甚至可以听到皁莺的声音,两人间充斥着的是苦涩的沉默。      “哒哒”马蹄声响起。      “我最后问你,你是如何找到我这只红玉耳环的?”她的声音从帘子后飘来,他却是无精打采地回道:“是候君馆的人交给我的,说起来也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认识你呢?”      姬然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彻底的沉默了,就连云梦泽和风承雪回来她也没与他们打招呼,甚至没有心情和风承雪斗嘴了。      因为药的缘故,风承雪在马上如同上刑一般,总是高高昂起的头也有垂下的趋势。      “承雪,进车”      风承雪强打起精神对着师兄笑了笑,“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云梦泽可疑地顿了一下,“你莫要与姬姑娘之气。”      “师兄,不是我想置气,只是她,实在,实在,太过可恶!”他愤恨地磨牙。      云梦泽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看着路旁一棵棵抽芽欲绿的柳树,思绪却已然飘远。      “……师兄,你说是不是?”风承雪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云梦泽刚刚回身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谁知这一嗯却让风承雪的神色越发的奇怪了。      “大师兄,你……算了。”风承雪直接从马上翻下来退回到马车旁。      云梦泽一脸问号地看着他,思索着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令天地□的话,为何承雪一副山崩地裂的表情呢?      “喂,让个地方,我要上马车!”风承雪冲着帘子里喊道。      “没位置了”姬然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风承雪脑门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你以为你是猪?居然需要那么大的圈!”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恼人的娇笑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起,“那你是在要求猪为你在圈里留个地方,还是你要和猪抢圈呢?”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风承雪今个可是深有体会,强忍着双腿想要摩擦的冲动,心头却是越发地躁动了。      “姬姑娘”冰冰冷冷的声音伴着内力穿入姬然耳中,使她心头一阵恼怒,为什么她就不会武功呢?为什么他就油泼不进呢?      恨恨地掀开帘子,姬然瞪着他道:“快些上来!”      “哼”这一声却微微有些变调了,风承雪惊恐地摸着脖子,姬然却是双眼放光,态度也好了些,“呵,快些来嘛~~”      突然被她这一麻,他全身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咦?”      “你又怎么了?”以为他又要嫌弃什么的姬然没有好气地问。      “你那车夫为什么瞪了我一眼。”      姬然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脱口道:“爱上你了”      “怎会!你这女人的嘴要治!”他的眼睛因为气恼更显得动人,姬然突然发现他还是很可爱的嘛!      “你说什么!”风公主彻底炸毛了,“你才可爱,你们全家都可爱!”      姬然捂着嘴悠然一笑,嘿嘿,不小心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风公主死死瞪了她一眼,又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怎么?还嫌脏?”她不爽地问。      公主的脸颊微红,美丽的眼睛带着要杀她全家的噬人红光却越发得娇媚动人了,“还,还不是你的春~~~药。”带着难耐的娇喘声音,简直迷死人了。      姬然不忍地捂住眼睛,“咳咳,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      “快,嗯,快解!”      “都说了没有解药,而且这春~~药也不能靠阴阳调和来解,所以,你还是忍忍吧,其实更销魂的还在后面呢!”姬然移了移身子,好似怕他能一下子跳过来掐死她。      “还,还有……”变调的声音微微上扬,湿漉漉的眼中含满了春情,这,这样的美人,真真令人难以自控啊!!!!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会,又开会,肚子疼啊…… ☆、寻访密处   如洗的天空宛若一块纯的欲滴下水来的蓝宝石,马车碾过抽绿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车轱辘也被染成草绿色,深深吸上一口气,清新的带着青草的气息扑满胸肺间,整个心境都更开阔了。      车夫无精打采地倚在车壁上,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在马背上。      云梦泽看着越来越不清晰的道路痕迹,回头道:“前方无路”      素手掀开车帘,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庞探出,食指竖在嘴前甜甜一笑,“嘘,他已经折腾睡了。”      看着她的笑颜,云梦泽的背脊不自觉地僵硬,随即冷冷的视线袭向她,姬然毫不畏惧地回视,“后面的路马车无法通过,需要步行。”      云梦泽微微点头,大手一挥,车夫将马车停下来,他潇洒地翻身跃下马背,衣袖振振飞舞,只留下一片令人惊艳的剪影。      姬然颇为遗憾地咂咂嘴,“惊鸿剑果然不愧为最适宜成亲的男人啊!”      他的脚下一歪,差点摔了下去,幸好他立马用了泰山压顶一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让惊鸿剑云少侠的威名毁于今日。      她的眼睛略微弯起,“我去叫醒他!”说罢飞快地钻进马车中。      “哎!你在做什么!”风承雪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使云梦泽越发的后悔了。      “啊,你再,再,我就叫了啊!”奇怪的是他声音微微有些变调,好似变得有些尖了。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云梦泽强烈地抑制住自己想要捂住脸的冲动,右手虚握放在嘴边假咳了几下。      车厢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又震动了几下,随即一切回归平静,云梦泽站在车前与车夫大眼瞪小眼,突然……      云梦泽的眼睛微眯……      车帘被飞快地掀开,一团火冲了出来,云梦泽轻松的一个旋身,躲过来人的突袭,姬然双手背后笑嘻嘻地看着他,“又被你躲过了。”      云梦泽看也不看她一眼,视线一直凝在车厢上,姬然明白了他在担心些什么,刚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却突然顿住了,淡淡的笑了几下,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朝着车内喊道:“公主出来吧,难道还需要我为你准备仪仗?”      车夫的脸微抬,却又立刻低了下去,云梦泽的目光越发的疑惑了。      “你”宛如丝绸顺滑的声音带着些许女子的尖音,婉转间极致动人。      姬然眼睛眨了眨转头去看他的反映,他的神情不动分毫,冰冷的声音宛若雪化后的潺潺寒水“你想探查什么?”      她只是笑得无邪,“嗨,别那么严肃嘛,你听到这样动人的声音难道没有特别的想法?”      云梦泽瞥了她一眼,“想到你怎么不走正途。”      姬然一瞪,似乎对他的回答十分不满,手指摸摸鼻子,恼怒地冲着马车喊道:“你再不下来我就去拖了!”      一只白皙的手掌狠狠地揉搓着车帘,“唰——”整个车帘被他撤掉半面。      “……”      姬然往后退了一步,“不是手脚无力吗?”      云梦泽头轻轻一瞥,目光扫过有些胆怯的她,无奈摇头,要把视线移回到那个怒气冲天的人身上。      冰冷黑亮的眼睛一瞪。   “……”      车夫有些疑惑地回头,嘴巴大张,便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风承雪凶狠狠地瞪向姬然却在春~~药的作用下端的是水光潋滟的一瞥,似嗔似怪,欲语害羞。      云梦泽背过身子双肩微微抖动,姬然要去看他正面的表情却又让他闪身躲过。      “噗——哈哈!”这个车夫可是毫无顾忌地坐在草地上拍着大腿大笑。      风承雪攥起的双手咯吱作响,他咬牙道:“我要杀了你!”      “啊,哈哈哈!”车夫眼泪都笑了出来,指着他大叫:“你,你的声音,哈哈!”      “啪”一个十字蹦在他的额头上。      云梦泽终于会过身子,眼睛半垂着就是不去看他,强装着冰冷的声音:“咳,我们这就走吧,也许神医传人可以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风承雪埋怨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让人看了心中不自觉的一抖。      “你也回去吧,告诉他,我不会要你的。”姬然强忍着笑意朝着马车夫说。      他看着她,摸了摸身上,掏出一个锦囊,声音低沉而沙哑,“他要交给你的。”      姬然一愣,还是走上前伸手去接,他一只手伸出盖在她的手上,锦囊交接,他的手却依旧紧贴着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姬然被他的动作搞的实在是无语,掌成拳状抵在他的手心微捶一下,淡淡的嗓音响起,“其心我懂,其情我拒,只能为知己,你……就这样告诉他吧!”      车夫低下头苍凉的声音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是,夫人好走。”      姬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好似生死离别的神情,转过头正好看到风承雪皱着眉瞧她。      她脖子一梗,视线迎了上去,他一甩飘扬的长袖从车上跳了下去,脚虽虚软,脚步却是坚定,她的视线指随着他走到云梦泽的身后。      云梦泽双手抱拳向车夫一拱手,“请慢走”      姬然与车夫具是一愣,马车夫大声笑了出来,随即跳上马车扯着缰绳转头,豪迈地挥鞭远处。      “姬姑娘果然非常人。”云梦泽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便和风承雪一同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仍然站在远处的姬然无奈一摊手,朝着他们喊道:“喂,你们难道认路?”      两人的背影同时僵硬,阳光为他们嵌上了一层金边,恍惚如同两座美丽雕塑。      姬然背着双手迈着闲适的步子迎着太阳走去,风抚过她的青丝扬起了一片秀美春光,牵动了谁人情思?      ……      “哗哗”   嘈杂的瀑布声盖住了他们的脚步声。      “是这吗?”      “你说什么?大,声,些!”姬然扯着嗓子冲着云梦泽喊。      云梦泽冰冷的视线冻住周围的水汽,姬然摸着自己的胳膊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那么冰将来你娘子怎能受得了?”又感受到一阵冷气,姬然难过地打了一个哆嗦,转头大声道:“公主,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风承雪知道她是故意诱他说话来看此药的效果,想到这里他就为自己打她那一巴掌后悔,他可真真知道了为什么会有“惧内”这一说,女人什么的真的太过凶猛了,那七七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就已然让他去了半条命丢了一生的脸,要是再有个什么八八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九九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喂,问你话呢!”      风承雪颇为傲娇地扭过头不去理她,眼角却不自觉地扫过她的神情,她的脸上永远挂着微笑,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有这个女人下春~~药的手段着实高超,就算是师兄若不提起十二万分的境界恐怕也要被她阴了去。      “怎么,看上我了?为何一直看着我?”姬然靠近他的身旁仰着头问。      “开,开什么玩笑!”风承雪急道,声音宛如女子,他惊恐地捂住嘴,姬然满意地点点头,“这下你该知道何为阴阳颠倒了吧,嘻嘻。”      风承雪拧着眉头躲避着她的视线,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想着又去看了一眼她,看罢,风承雪只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一直看她!      “嗯,嗯,一定是这药的缘故。”他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姬然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蹿到他的眼前,风承雪看着近在咫尺的妩媚容颜,讨厌的香气一直钻进他的鼻中,他的心中。      风承雪突然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自厌,脚步慌乱地追向云梦泽。      姬然点点自己的唇,目光中满是疑惑。      “在何处?”云梦泽用内力将声音穿入她的耳中。      姬然快走两步站到两人面前,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云梦泽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姬然眼中的神色坚定,“我需要你们立誓,出此地后不将这里的位置泄漏给其他人,若有违背武功尽失,经脉尽断,死不瞑目!”      轰隆隆的瀑布声使得她的话语越发的渗人。      云梦泽看着自己的剑,又看向她,“带我们进去会对你有害吗?”      姬然摇头,他的神色微微放缓朗声道:“我对剑立誓。”      风承雪立刻两指指天道:“我亦立誓!”      姬然满意地点头,偏着身子,指着瀑布说:“瀑布后便是神医水家世代隐居之地,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个地方的。”      说着她将身子贴着石岩脚下小心翼翼地探着岩石,云梦泽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严肃道:“你告诉我位置我带你去。”      姬然手指向上,“瀑布正中处有一洞穴,把我放在那里。”      他的手下意识一紧,“如此险地你如何进入。”      姬然骄傲一笑,“当然是靠着自己一点点向上爬了,我厉害吧?”      他没有回答,正在她放弃追问的时候却感到他在她的背后点了点头,姬刚想张口,云梦泽却已经旋身而起,借力几下便如惊鸿一般飞入洞中。      一进洞中,他四处打量了一圈,眼睛惊讶地大睁……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轮空三次了啊啊,再这样我就没时间申请了啊,10日考证17日考证,呜呜…… ☆、世外田园   没有路?   居然没有路!      他疑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姬然推开他道:“放我下来”      云梦泽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抱着她没放手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姬然却没有注意到,只是专心地摩挲着前方的石壁,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她转过身子道:“把他带上来吧!”      云梦泽双脚一踏翻身而下,不久又带着风承雪回到洞中,这时洞中已然变了样子,乳白色的珠子嵌在石壁中,五步左右便又一对,延绵至洞中深处。      姬然拍了拍手道:“跟我来。”言罢便带头向内走去。      风承雪身子无力走了这些时候早已疲倦,云梦泽想要扶他却被他甩开,艰难地挺直脊背,似乎并不在乎这小小的症状。      姬然不知为何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面若好女”      风承雪的脸庞一下子黑的彻底,却仍是不能开口。      云梦泽冰冷的目光逡巡过他的面庞,没有过多的反映,却在转头去看姬然的时候微微一愣,朦胧的烛光下,面若芙蓉柳如眉,冰肌玉骨黯销魂,真真世间少有,这样想着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怎么也躲不过眼前这妖娆纤细的背影,一呼一吸,一行一动,恍惚入魔……      “你……”暮然回首,明眸迎着烛光,璀璨生辉。      只觉千万年间于这一眼中粉碎消退,再也难寻,有恍惚间自己已在奈何桥边等待良久,终是为了这一眼入魔难以自拔的执念,这样想着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      “你们怎么了?”还是她打碎了这层魔咒,云梦泽立刻反映过来朝风承雪望去,只见他气愤懊恼地摇着头,期间还带着一种自厌。      自厌?   他只觉一阵心惊。      “还有多久?”   似乎感受到风承雪周身的气场越发的狂躁,他朝她询问。      姬然抿嘴一笑,“快了”      他将冰冷的视线扫过两旁的珠子,只用眼角小心地探向前方。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有光亮传来,几人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终于……又见蓝天……      久在黑暗中一遇刺眼阳光便有些眩晕的感觉,姬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胳膊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牢牢握住,如冰似寒的气息萦绕在周身,即便闭着眼睛她也知道他是谁。      “谢谢”姬然站稳身子轻轻道谢。      云梦泽抿着坚毅的嘴角不发一言,默默地将手收回,一转头却见风承雪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脸上满是纠结。      云梦泽的嘴角微微向上抽动一下,又迅速碾平,他四处看了一下,很好没人看见。      待几人恢复视力,却发现正呆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处,若是在向前踏了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远望,蓝色的湖泊如镜,绿的树木灌木如练,红的黄的紫的等等各种颜色的不知名的植物相互交织,编织成大地上的锦绣,再远些是与此山相对的另一座山,仔细看你甚至可见另一座山的中央也有一处洞穴。      姬然从袖中掏出玉扇轻轻扇动,用袖子抹去自己头上的汗水。      “啪”玉折扇被收起,她随手一点笑道:“这地方美吧?”      云梦泽面色不懂,目光却伴着美丽而广阔的风景一同延展开,风承雪从袖中掏出一白色织锦帕,优雅拂去脸上的汗水,脸上虽是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眼眸的热切却不能欺骗任何人。      姬然柔美一笑,眸中满是温和,扇尖指着远处山上的洞穴道:“那便是水无痕的去处了,因为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动因而也少有人知道他的称号。”      云梦泽带着询问看向她,她却调皮一笑歪头不语,许久才模糊道:“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咱们过去吧!”      说着姬然带着他们转过这突起平台上的一块巨大岩石,她似乎凌空抚摸着什么,冲着空中弹了几下,风承雪与云梦泽定神细视后才发现原来有一极细的白色丝线凌空而悬,直直牵到对面的岩洞旁。      “天蚕缚罗丝?”云梦泽的语气似乎有些奇怪。      “南宫公子的绞龙丝不就是……”风承雪一时情急不自觉脱口,声音依旧带着一股甜媚的女气。      姬然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云梦泽冰冷地接口,“绞龙丝便是由这天蚕缚罗丝所做,恐怕这绞龙丝还是姑娘送的吧?”      他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不慌不忙地悠然一笑,“别胡说,我和他可没关系。”      这样说着她却突然皱起眉来,“云少侠以后也千万不要在南宫世家的人面前提起我。”      “为何?”女声一起,风承雪皱着眉捂住了嘴。      姬然冷笑,似乎第一次见到这般表情的她,风、云二人皆已愣住。      “只要涉足风月场所的人都知道我当年是为何而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露出有些古怪的笑容,“那你们所知道的南宫大公子的死又是怎样的呢?”      阳光突如其来的刺眼……      姬然舔了舔唇,笑嘻嘻地说:“好了,我们先过去吧,你可要照顾好娇娇小公主啊!”      说罢她便脱下红色的外衣,白色云纹锦衣显露出来,她将外衣打了几个对折搭在极细的线上,双手抓紧两边慢慢朝着崖边走去。      “没,没事吗?”风承雪故意压低声音却依旧带着娇美。      逆着阳光,姬然回头温柔一笑,“若是有事,那公主便在明年的今天来祭拜我吧!”说罢,双脚使劲一蹬地,白色的身影翩飞远去,却是荡了过去。      风承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又回头去看大师兄的白衣,嘴角微撇,“大师兄穿白衣真的太难看了!”      “……”云梦泽被他的一番话弄的是一头雾水,也不知是不是姬然的药把他的脑袋也弄坏了,便上前一步,单臂一揽,风承雪却是毫无征兆地后退一步,愤愤道:“换个”      云梦泽思考良久才知道他的意思是换个姿势,颇为无奈地半蹲□子,居然是要背他,风承雪暴躁的没处发泄,该死的贼人居然让我失去内力手脚无力,居然要像……像个女人似的要人背,哼,我……我才饶不了他们呢!      风承雪气恼地趴在他的背上,云梦泽丝毫不觉地抽出自己的宝剑横在线上,手掌握住两头,运足内力于脚下,一蹬……      白光划过……恰似惊鸿浮雪影……    作者有话要说:多多指教哈! ☆、医痴痴人   一入洞中,一股使人精神一阵震清新气味迎面扑来……      姬然深深吸了一口,嘴角露出一抹精致洒脱的笑容。      洞内的地面光滑平整似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洞壁上嵌着更大颗的夜明珠,朦胧珠光同从洞□入的阳光交织,将所有光线旖旎成薄雾,黯然流转间似可见起起落落的尘埃颗粒,靠着墙角的地方用陶土花盆养着几棵不知名的植物,想来那清新的味道应该出自这些植物。      慢慢向前走去,不远处是一汪湖水,阳光直接从顶部洞中倾泻出来撒在水面上,映着一片片波光粼粼的梦幻,而一栋二层竹楼正坐落在湖的正中央,恍惚间好像进入了洞府桃源,人间仙境。      洞内安静的似乎可以听见几人的脚步声。      风承雪四周打量了一下,眼中尽失急切的光亮。      “滴答”何处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三人下意识地回头,一个米色身影从洞中深处的黑暗中显露出来。      云梦泽、风承雪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些衣衫,似乎特别注重与这样一个隐士见面的礼节,姬然却是双手负后看着他们的动作含义不明的微笑。      米色身影渐渐靠近,众人也终于看见了这个传说中神医世家的传人……      云梦泽“……”      风承雪“……”      姬然开心地微笑,满是笑意的丹凤眼上挑的弧度更加大了。      略微发黄的头发垂在背后直至小腿处,单单用一根布绳绑起,米黄色的布衣松松地挂在身上,瘦弱的身子恍惚一阵风便可吹倒,苍白的脸上尽是木讷,眸中没有一丝人的神色。      他将一个簸箕用右手抵在胯上,脚不沾地地飘过众人眼前。      风承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喂,你骗我!”      那位所谓的神医没有任何反映,仿佛聋了一般。      姬然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冷静些”云梦泽冷道,“他不是水无痕?”      姬然又是摇头,轻轻道:“不,他就是水无痕。”      谁知话一出口那个米色的身影径直停下了脚步,姬然再没有说话,几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米色的身影僵硬的转身,无神的眼睛盯着她。      云梦泽“……”      风承雪“……”      姬然眯着眼睛巧笑嫣然,“唉,真可怕,好像僵尸一样。”      娇柔的声音一出口,身着米色衣物的男人眼睛一轮,整个人活了一些。      云梦泽松开握着剑柄的手,上前一步抱拳道:“武当云梦泽见过。”      风承雪颇有傲气地梗着脊背,上前几步,步子却如女子一般扭捏。      “噗——”   他恼恨地瞪了她一眼。      水无痕眼中的光亮渐胜似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风、云二人皆为惊讶,姬然却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武当风承雪见过”柔媚的嗓音越发显得动人,风承雪一脸菜色,恨不得将自己的声线割断。      谁知水无痕眼中光芒大盛,眸中波光粼粼成一片诱人的漪沦,正因为这眼眸的改变使得他整个面孔也生动起来,原本的木讷消失整个清秀的脸庞似乎笼罩了一层灵光,其人得木之秀,其人拥水之灵。      风承雪与云梦泽互相交换了一个颜色,仍是极为恭敬地拱手。      水无痕却直接掠过两人向姬然走去,眸中似有光芒闪动,“姬……姬……姬……姬……”他略一歪头随即放弃念出她的名字。      姬然悠然而立似笑非笑地等待着他的靠近,他张开两条手臂,好似幼鸟寻找母鸟一般扑向她。      她同样张开手臂,等待着……      两人近了……近了……      云梦泽的冷气更胜。      风承雪的眉头皱起。      两人抱住,水无痕飞快地松开她,期待地问:“可以了吗?下了吗?”      姬然笑着眨眨眼,“没呢!”      他的整个脸又恢复到木讷,痴痴道:“为什么?不是说有新药要下在我身上吗?”      姬然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下在别人身上不也一样吗?”      水无痕眼中光芒消失,愣愣地看着她,喃喃道:“不一样,不下在我身上怎么体会,怎么配解药?”      手指指向一旁手软脚软的风承雪,姬然邪恶一笑,“可以研究他哟,他的身上可是被下了不少好东西。”      水无痕皱眉,颇为嫌弃道:“不就是灵虚散嘛!”      风承雪没有空理会他言语中的嫌弃惊问道:“是灵虚散导致我内力全失手脚无力?”      “你那以为何?”他口气平淡地顶了回去。      “你注意到的为何不说,是瞧不起我下的药?”姬然把玩着手指媚笑道。      水无痕整个人一滞,欣喜如狂道:“果真是你新研究出来的,是什么?是什么?”      她笑着看着他,“自己去瞧瞧,看你能否猜得出?”      话音还未落他便欢欢喜喜地跑到风承雪身边,研究着他。      “真似痴儿”云梦泽摇头道。      姬然回眸一笑,他却转过了脸,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却让偷看她的他心里一堵,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姬然不在乎道:“他便是‘医痴’水无痕,天下间除了医药再不关心别的了。”      云梦泽冷着脸,淡淡点头,“如此便也很好。”      “是啊!”姬然轻轻浅浅的微笑恰似春风一般,无声无息地渗进人的心底,等到了解却早已被攻陷。      “确实不错”水无痕的双眼亮闪闪的,不知何时已然插到姬然与云梦泽中间。      云梦泽恭敬道:“请为承雪解除身上所中之药。”      “为什么?”他奇怪地看了云梦泽一眼,“为什么要解,这样不也不错?”      “……”      姬然却是闲适地等待他将话说完。      水无痕高兴地说:“这可是难得的几乎啊,能在中了灵虚散后又中此春~药,充分的把这极品春~药的药性挥发出来,此般机遇世间少有,怎能解除?怎可不珍惜?”      风承雪的手指捏的咯吱咯吱响地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姬然勾唇一笑,迷人的嗓音缓缓溢出,“你说的对。”      “你!”风承雪美丽的眸中染了一层愤怒的火光,更显得此人精致动人。      她拍了拍双手笑道:“我的药也是少有的,你要感恩戴德哟~”      承雪真想把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女子掐死。      谁知那个医痴也点点头,“确实应该感谢,他都没有给我下……”说着嘴扁了起来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姬然眼角眉梢都是宠爱的笑意,手掌揉搓着他的头发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在宽大的白袍的遮掩下将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处。      风承雪鼻子朝天喷了一口气,眼角却偷偷瞄着两人的互动,身上油然而生的一番燥热感却是怎么也消除不掉。      “哼,不救就不就!”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好可怜的样子,有苦不言偏偏傲娇云冰山就没人喜欢吗? ☆、治病前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去办公室值班所以写文晚了些,原谅则个。      云梦泽一听见这句话脸色更加的冰寒了,看着他傲娇模样也只能摇头。      姬然捂着嘴娇笑,明亮而勾人的眼睛眨了眨,“你要求我吗?”      风承雪头一撇,“哼~”      水无痕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低着头不断摆弄着自己簸箕里的草药。      一时间洞中又静了下来,阳光缓缓流淌,绕过几人周身,暖意不断地渗入心口。      “咳咳”风承雪难捱的咳了两声,姬然与云梦泽一同转头去看他,他微微偏着头,小声道:“希望神医原谅承雪失礼。”      三双视线同时落在水无痕的身上,他却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只是拿着晒干的草药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神色虽木讷眼中却净是专注的光芒。      姬然轻轻一笑,“他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的。”      风承雪皱着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云梦泽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严肃而严厉地看着她,姬然笑眯眯地等待着他的问话。      “承雪心性不该如此,是你药的缘故?”      她的眼睛眨了眨,装作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云梦泽冷盯着她也不说话。      许久,一抹笑容浮现,展露在阳光下,明亮的令人难以注视,风承雪和云梦泽同时眯了眯眸子。      “所谓七七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她停住,只是笑着看向水无痕。      医痴的耳朵像小动物一样动了动,头侧了侧,眸中满是希冀的光亮。      她一笑,继续道:“七七是指药效要持续七七四十九日,阴阳颠倒自然是男变女相,女变男相……”      “所以我的嗓音……”风承雪摸着已然看不太清的喉结惊讶道。      水无痕的眸子更亮了,犹如那新开明镜,痴痴地看着她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姬然伸出一根玉指摇了摇,“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阴阳颠倒,一面你会欲火焚身,一面你却无法以阴阳相交之法解脱。”      “你……太……”风承雪看着她恨恨咬牙。      云梦泽抱剑站在石壁旁,眸中深邃的如潭似海。      “然后呢,然后呢!”医痴拽着她的衣角着急地询问。      “呵呵”姬然捂着嘴娇笑,“后面的自然是一般春~药的药效了。”      医痴向着她伸出手,眼巴巴地望着她。      姬然笑着一偏头,食指勾起用骨节处轻轻敲在他的头上,“要什么?没了呢!”      医痴眼睛眨了眨,许久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嘴一扁,带着哭腔道:“你,你骗人!你,你说过你研制出新的药,药先给我的。”      风承雪和云梦泽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孩子状的男人。      姬然眼睛也不看他,只是咋了咋嘴,挠了挠脸颊,“我此次出门只带了一粒,要不,你找他!”说着,她泛着如玉光芒的食指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到离风承雪只有几寸的位置。      风承雪没好气地怒瞪她,姬然不在乎地一耸肩,手掌拍了拍水无痕的头,“你把他灵虚散解了,那他身上就只剩下我的药了,这样你就可以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了!”      水无痕的眸子大亮,双手一拍,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针,随手一撒,寒光直奔风承雪而去,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云梦泽飞快上前,冰冷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山洞。      “叮叮”银针不断碰触着他如冰似霜的宝剑,云梦泽紧缩眉头,利剑一样的目光直直刺向水无痕,可人家医痴理都没理他,手里摆弄着草药,鼻子在其中嗅来嗅去。      似乎抵挡不住他的内力,云梦泽微微后撤一步,剑身晃动,闪过无数道白影,接着一阵“叮叮”的声音,再一看,他脚下散落着无数银针,他两指并剑抹过剑身,手腕一挥剑尖直指水无痕。      医痴仍旧沉醉在手中的药草中,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唸些什么。      云梦泽手腕一翻,收剑回鞘,双手抱拳道:“神医内力深厚,梦泽甘拜下风。”      风承雪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似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水无痕没有分一点神在他们身上。      “嗙——”姬然一掌狠狠地拍在他的头上,恶狠狠道:“你又瞎吃了什么药,上次吃了你自己研制的大补丸而导致内力全失你忘了吗?”      “唔”水无痕摸着脑袋眨巴眨巴眼,“啊,啊?”      “你啊什么!”姬然又是一掌拍了过去,“你答应我不再乱吃东西难道又忘了?”      水无痕灿烂一笑,欢笑道:“哈哈,我研制成了,哈哈!”      突然发现自己与他的交流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只好无奈地抚着额头。      而被忘却的两人正站在石壁下吹风。      云梦泽“……”      风承雪“咳咳”      水无痕终于转过头看他们,他木讷着一张脸,呆呆道:“何人?”      云梦泽“……”      风承雪“你……”      姬然一脚踹了过去,水无痕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在了地上,眼睛眨眨似乎还没有反映过来。      “神医……”云梦泽冰冷的声线一顿。      “神医……”风承雪柔美的女声也停住了。      姬然拍了拍裙角悠然道:“你们别理他,他研制出什么都往嘴里塞,他那脑袋就被他那些药祸害完了。”      风承雪脸色一青……      “那承雪……”      姬然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没事,让他随便研究研究吧!”      风承雪整个脸黑成了锅底,敢来不是你自己的命你不珍惜。      云梦泽同情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风承雪只觉自己心里的压力更重了。      水无痕不知何时已经自己爬了起来,挠着微黄的头发一脸疑惑地瞅着姬然,姬然狠狠地冲他挥了一下手臂,“你要敢说你不认识我,我就把你的竹屋给一把火烧了!”      他一顿,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姬然也不理会他,指着水中的二层竹楼道:“你们自己随便找个房间住吧,千万要记得不要随便碰他的药材,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他会不会再水里或饭里下毒。”      水无痕撇着嘴说:“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只要将无色无味的极乐散一抖让你们闻了不就行了?”      三人同时僵住,姬然神色不明地瞅了她一眼。      等到云梦泽和风承雪两人离开,姬然和水无痕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许久,医痴才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你等我把药材搬出来你再烧?”      “……”      “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谁?”      “……”      最后神医世家的传人一代医痴水无痕仍是一副狗爬式匍匐在地上,啊,欣赏着夕阳西下的余晖。      “阿嚏——”神医揉了揉鼻子,懒散地趴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我也好像回去,不过她说如果我能坚持到夕阳落下就把七七阴阳颠倒焚身锁阳娇颤丹的制作方法,嘻嘻,她的独家春~药耶!”      傻傻的笑容被夕阳笼罩上一层温暖的红光。    ☆、春情春意   林影重重,汩汩水声。      他慢慢地靠近,心中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狂喜,手微微颤抖着拨开挡路的树枝,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近些……再近些……      如帘幕的树枝被他慢慢拨开,水光映在他的脸上。      蒸腾的热气氤氲向上,脱离出一场旖旎的梦境风情,夜空月圆,柔媚的月光温柔地抚过山涧、树枝,最后滚落进朦胧水汽间,软软地凹陷,“啪嗒”一声随着露珠滚落温泉中去,一圈圈的涟漪波纹,一圈圈的怦然心动。      幽幽水光荡在他的面上,似乎可以觉察到那其中的温暖和舒适。      月光调皮地钻进水中四处游荡,粼粼……粼粼……      突然月光似乎强盛了,哦,不,不是,是月光,是月光化作仙子突然从水面破出,绸缎般柔软的秀发甩过一道潇洒的弧度,从发尖被甩出的水珠泛着盈盈光亮迸溅四散……      眉心有些凉,是水珠吗?   鼻尖有些凉,是水珠吗?   唇……唇上也有些微凉,是……水珠吗?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唇,感受刚刚那宛若吻一般的清凉适宜的舒适,眸中的水光随着温泉的水光一同荡漾开来。      月光下的肌肤泛着细腻而诱人的银光,那白皙的肌肤在热气的蒸腾在微微透出些粉红,在乌黑秀发的映衬下更显得妖孽。看上去柔软纤细可以盈盈一握的腰肢不自觉地摆动,纤长玉手划过腰线,却往前移去,不知移动到那里,但是这样想着他全身就热了起来,浑身的血气似乎都在直直地向一个地方涌去,汹涌的几乎让他呻~吟出声。      他死死咬住牙关,看着那雾气中勾人的背影,暗骂一声“妖精”,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渴望却是骗不住自己的。      温柔的月光洗礼着她□的周身,沿着背后细腻的肌理缓落,滑至腰际随线条凹下……然后随线条凸起……再凹下……最终融入水中……      喉咙中燥热的几乎开裂,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虽然知道非礼无视,可是视线仍是忍不住地落在那水中妖姬身上。      目光越发的幽暗惑人了。      柔软的双臂轻轻向后摆动,伸了一个慵懒妩媚至极的懒腰。      水声起,美丽的肢体缓缓扭转,即使理智上提醒自己要避开,不能再看了,可是身体根本不由得自己控制。      终于,美人回过了身子……      他只觉一道惊雷炸在脑海中,大脑混沌成一片再也不记得任何,只剩下那一双雾气撩人的双眸含烟而视。      淡粉的唇勾起一抹性感魅人的弧度,眼角上挑,直视进了他的心,心中却是一阵发紧发疼,而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玉体横陈,媚态极妍,食指微微勾起几下,他似受到了蛊惑,缓缓靠前,下了温泉向她而去。      她满意的微笑,诱人的眼眸射着媚光看着他的沦陷走近。      他全身都胀的疼……      明晃晃的月光,明晃晃的水光,还有……她那明晃晃的眸光,他不可抑止地晕了,醉了。      歪着头,调皮一笑,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肩头,一阵酥麻从她接触的地方向全身窜去直到那个地方胀的疼,他的脸绯红一片,期期艾艾地低下,再难以直视她那双可以透进他灵魂深处的灵灵眸子。      如兰似麝的气息随着微风飘进他的鼻中,心尖痒痒的难以自持。      她修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红唇凑向他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若迎着风雨的瘦弱野花,令他心中生出无限的爱怜。      甜蜜的吻印在他的唇上,她的眼眸带着勾人的神情,丁香小舌沿着他的唇线勾勒,好像在精心地描绘一副工笔画。      他只觉有一团越烧越旺的火焰燃在小腹中,甜蜜地胀痛,令人恼怒地欣喜。      她挑唇一笑,眸子满是挑衅地看着他。      哄的一下,热血涌上了他的大脑,他伸出手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唇齿交缠,呼吸交换,恍若从她嘴中汲取的才是他生命的真谛。      大手抚摸过她光滑的脊背,腻手的触感,让他的手停不下来,他的唇渐渐偏离,顺着她的脖子而下,舐舔着她的娇蕊,她微微颤动忍不住地呻~吟,听着如此娇媚的声响,他只觉自己要疯了,疯了!      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与女子相交的经历,可是在他的身上他居然感觉不到了那往常令人恶心的感觉,他的洁癖好了吗?她的身体是一席盛宴,他只想饕餮其中不想自拔,为之深深沉醉不可自拔。      “啊……嗯”她的脖子后仰,秀发垂着,宛若柳丝,宛若凌霄花,缠绕着他,攀援着他,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      没有经历的他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地与她融为一体,在这温热的水中,与她缠绵,与她交颈而吻。      这样的事情如此水到渠成,如此令人飘飘欲仙,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化作了一汪水流动在她的周身,从她的四肢百骸渗入,用力地,狠狠地钻进那最深之处,然后在她的火热身体中蒸腾成一串串泡泡,轻腾腾飘荡着,在她的身上飘荡着,滚过她的秀发,滚过她的肌肤,连同她那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睫毛,他滚过她的周身,他几乎爱上了她。      然后,满足的他似乎随着水流起起伏伏,那一串串泡泡却“啪啪”地猛然炸响,风承雪惊恐地睁开眼,手似乎要挣扎地抓些什么,“姬然!”他的嘴已比他的头脑反映更快地吐出这个名字。      米黄色的布帘以及入鼻清新的气息,风承雪讶然一愣,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没有人,他这才想起来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大师兄自他手脚无力的状况减轻后就出去寻飞鹜他们了,虽然大师兄不善言辞但他知道,大师兄一定非常焦虑,现在一直是姬然在照顾自己。      风承雪难堪地撑着自己的额头,灵虚散虽然被水医痴给解了不过自己所中的春~药还没解去,不,确切的说是那个医痴拿自己试验药性玩呢!自从服了他开的说是对着春~药会有用的药后他就一直不停地在做春梦,而且……      “为什么是她?”风承雪失神地喃喃,突然□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脸红了红,却是熟练地跳下床,换了身上衣物并把床上的褥子罩给扯了下来。      “难道你又做春梦了?”一个娇俏的声音突然响起,风承雪吓了一跳,当即吼道:“你怎么进来了!”      姬然满不在乎地耸肩,“想来就来呗!”      风承雪满面通红地愤恨盯着她,“你,你别胡说,我,我才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平衡膳食很重要,给大家些肉汤喝,暖暖身子吧 ☆、公主惹祸   姬然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打量着他,眸子明亮而清澈。      风承雪一下子想起最近几晚的春梦,脸一下子红了透彻,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去看她。      突然,颊上一阵舒服的冰凉,他刚回头就见她诱人的双唇理她仅有几寸,一个激灵立刻蹿入他的脊背,猛地打开她的手,蹿到一边去。      姬然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风承雪两眼朝天硬装出以往的傲慢:“你,你要干什么?”      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躲开,姬然笑了笑,柔声道:“你好些了吗?”      柔柔的嗓音顺着他的肌肤滑动,令人心动,风承雪努力地僵着脸,偶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正穿着中衣待在同一屋子中。      “你给我出去!”突如其来的大声把姬然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纯洁小白兔的模样,风公主是决然不信她会有这么纯洁的一面的,鼻孔朝天就是不去看她。      姬然打量了一下他,明白了他害羞恼怒的原因,却依然不走,双手抱肩站在门口,温柔而妩媚的笑颜是不是的钻进他的视线中。      “你又要干什么!”不难烦的声音显示出某只公主又傲娇。      “你的洁癖好了吧?”看似疑问句却表示出说出者的肯定。      公主一愣,没想到她会观察到这些,最近确实好了些,更何况,风承雪的脸颊艳若桃李,脑海中却不自禁地冒出她与他在温泉中温存合~欢的模样,他无奈地摇头,要是这样还有洁癖感还是那么强烈,那他现在就不能活了。      “那就好!”姬然的眸子开心地眯起。      灿烂的迷人的笑颜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他费力地将视线拉回,看着自己薄薄的中衣,低声道:“你快些出去吧。”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哀求。      姬然偷笑,看到他连脖子都快红起来的无奈样子真是让人心情好啊,想不到他也会有今天啊!      “好好,我这就出去。”姬然说着就要出去。      “你……”欲言又止。      “嗯?”      他的脸颊宛若烟雨中的桃花林,朦胧绯艳,眸子却是明亮中透着认真。      “你,真的……在极乐苑中……和……和我……”吭吭哧哧的话语让姬然的心情变得更好。      “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到哎!”      风公主的眼睛蓦然大睁,怒气直直袭向她,姬然眉梢一挑,笑嘻嘻地拉扯了几下自己的领口,口里不住道:“哎呀呀,好热啊!”      粉嫩的颜色趁着脖颈更加的白皙诱人,涂着嫣红豆蔻的指甲划过,一股旖旎的气氛无限地蔓延开来,他的喉咙滚动一下,红着脸转开了头。      “就是那个事,我们是否……”      “咳咳”姬然故意咳了几声却使风公主越发的紧张了。      “有的呀,公主难道忘了你我如此缠绵,那时的你握着我的手,十指交叉,你紧紧地贴着我好像……”      “行了!行了!”风承雪捧着脸颊受不了地叫嚷着,在屋中乱窜一副想要把自己埋进地里的样子。      只见她挑起额前的发丝,闲适地望着他害羞的要死掉的样子。      “怎么,公主想要再来一次吗?”      “你!”风承雪咬着下唇瞪着眼睛一副恼怒却又害羞的小模样。      姬然眉梢一挑,作解衣状,魅惑的眼睛直直地勾着他,娇俏道:“真的不要吗?嗯~”      又气又羞的风承雪顺手操起一个东西向她掷去,掷出去后才发现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陶土花盆,不尽又替她担心起来。      只见姬然一个侧身堪堪避开扔过来的花盆,风公主放心地呼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未呼完只听见——      “哐——”   “喔——”      姬然与风公主一同僵住了,慢慢地转头,只见水无痕脑袋被咋了一个包,眼睛却痴痴地望着地上的那盆植物。      姬然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道:“那是什么?你新养的盆景?”      医痴好像被这个花盆砸傻了的样子,呆呆地望着那被摔蔫吧的植物,公主趁着两人没有注意到他飞快地扯了一件衣服穿上,而后看着他心疼的模样是在有些不好意思,便讪讪道:“我赔你一盆吧?”      医痴倏然抬头狠狠地甩给他一个眼刀,紧接着“嗖——嗖——嗖——”银光闪成一片,风承雪飞快地辗转挪移躲过他随手掷出的宛若天女散花的银针。      姬然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的打斗,又垂下眼帘翻看了一下那株蔫吧的植物,谁知,她突然失声喊道:“回颜草!”      风承雪头一次听到她如此失常的声音,动作不自觉地一滞,“扑哧”针入肉的声音充斥在耳畔,他失去动作的能力,嘭的一声僵硬地躺在了地上。      医痴对着阳光检查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银针而后揣入怀中,姬然却一下奔了过来,拉扯着他的衣领叫嚷:“是回颜草吧?是吧?啊?你可以研究出来的吧?你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      医痴木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蹲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株孱弱的植物,头也不回的离去,姬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告诉我吧,告诉我吧,你知道的这对我很重要!”      医痴没理她,她依旧抱着,他拖着她走了一段,姬然的绣鞋底磨得都快烂掉了,他才停下来。      水无痕愣愣地盯着她,疑惑地问:“你是谁?”      “……”      ~~~~~~我是想把医痴踹死的分界线~~~~~~~~~~~~~~~~~~~~~      他跪在泥土地上,米色布衫的下摆全是泥土,稳稳地伸出双手仿佛对待情人一般小心温柔地为他的药材培土,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沾满了泥泞,他的嘴角含着一抹醉人的微笑,眸中尽是醉死人的柔情蜜意,阳光撒在他的睫毛上,亮亮地闪着光,投下的暗影随着他的眨眼而微微晃动。      “您在干什么?”风承雪双手负后一副被强迫的样子询问着他。      水无痕充耳未闻,双手撑着地面慢慢伏低死在仔细观察着这株植物,公主尴尬地被他晾在那里。      “你那株什么药的我赔还不行吗!”风承雪带着些傲慢的怒气道。      水无痕终于抬起了头,木讷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低头摆弄他的花花草草,许久嘴中才传出一声:“寻不到了,那是我好不容易在深山里寻到的,本想……”      哀怨的尾音萦绕着……      风承雪难堪地摸了摸鼻子,突然道:“你不是痴了吗?”      斜斜瞥了他一眼,“合着你来逗傻子玩?”说罢也不理会他径直背着自己的农具向谷中那面湖走去。      风承雪一噎,兴致缺缺地跟在他的身后,嘴里却不满地念道:“这件事又不全是我的错,那盆东西究竟是什么让你们宝贝成那样,她现在还……”嘀咕到这里他突然长叹一声,谁知医痴却猛然停住了脚步,害的他没差点撞了上去。      医痴水无痕没有回头:“你求我原谅还不如求她,这东西本就是为她准备的,她若更在乎你些,那……也就罢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风承雪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闷闷问:“你是何意?”      水无痕转过身子颇为嘲弄地看着他,“合着你连个傻子都不如?”      风承雪又被噎住了,他愣愣地看着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般的医痴。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继续走着:“你吧别人当傻子的时候就不想想自己就是一傻子,这世间你不知道不了解的多了去,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      公主眉心一皱,冷冷瞪着他的后背,却因为有事相求而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不过,这医痴还是痴了的好,怎么一清醒就变毒舌了呢?      “你与她是怎么相识的?”      “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要娶她了,她也是蛮好的,我痴了的时候还是她对我像对正常人一样,我与她相识说起来还真想像话本中说的那样……”      公主难耐地揉着太阳穴,终于把他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语串连起来了,简而言之,就是一出俗套的英雄……啊呸……救美,姬然曾被人带到附近的悬崖上,绑架她的人苦苦哀求姬然爱他,想要将姬然带离极乐苑,据水无痕回忆,那时的姬然也就是魅姬艳光四射而外露,就没有人不为她的妩媚风情所沉醉的,但是对于这样一个求爱者,她只是冷笑,并讽刺其天真,最后激怒了那位绑架者,想要带着魅姬一同跳涯殉情,最后被稍微清醒一些的水无痕所救并带她回到他住的地方,而两人的交情也由此起始。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样一番话后他的心口堵着难受,似有酸酸的东西一只从心底蔓延到嘴中。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求虎摸来嘛~多多批评指教 ☆、女人危机   一个月过去了,云梦泽依旧没有回来,风承雪担心了起来,一直想要动身去寻大师兄,却让姬然以他身体还未好为缘由拦了下来,却是越等越发的焦躁了。      阳春暖日,却有一人皱着眉头端坐于矮凳上,定定地望着桌子上的茶壶,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何处了?      “你还是不放心?”温暖熏人的声音传来,风承雪回过头,却发现姬然一脸微笑地看着她,下意识地他想挤出一个微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这样想着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姬然一愣,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招惹了他。      “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啊,也罢,若你实在担心那我们就即可动身吧?”      风承雪眸光一亮,立刻起身道:“那我就去收拾东西了!”刚要转身却又想起了什么,眼睛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却说着:“我可没有感谢你,哼!”      姬然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背影无奈一笑,手指却探入袖口中紧紧地捏住一张纸。      ~~~~~~我是公主傲娇动身的分界线~~~~~~~~~      “你看我说对了吧,你还偏偏不信我!”姬然得意地对着像是斗败了的公鸡的说。      风公主瞪着她道:“你只是运起好罢了!”      “啪”姬然闲适地甩开那把玉折扇,懒洋洋道:“那也比你强,连个路都分不清真不知你是怎么混江湖的。”      这两个冤家就在城门外斗起嘴来,惹得路过的行人个个抻着脖子垫着脚尖观望。      “让开,让开,郡主出行,无礼贱民快快避让!”一个黑衣大汗粗鲁地将挡路的人踢到一边。      被踢到的人想要回头叫骂,却见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立刻住了口,乖乖地溜走了。      风承雪皱眉看着这些嚣张的侍卫,口气不满道:“真不知是哪位郡主居然有这样的排场!”      一位拿刀的大汉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嘴里道:“当然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宁王的老来女宁安郡主了。”      风公主冷笑,除了姬然还没有谁胆敢给自己这种脸看呢,即便是姬然也是自己心甘……他一顿,眼神却情不自禁地向她飞去。      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郡主怎样嚣张跋扈的姬然并没有注意到他与众不同的神色。      风公主又止不住的恼怒暴躁。      “滚开!”一道亮闪闪的白光向两人而来,正好撞到怒气没处发的风公主手中,不见声不见影,公主的身影却已从原地消失了。      “叮——”大汉的刀断为了两节掉在了地上,他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断刀手和腿却都在颤抖着,似乎身下的地面湿了。      姬然呼了一口气转移了视线,居然看到一个大男人尿裤子真是伤眼。      风承雪执剑而立,潇洒白衣随风而动,更显得君子风姿出众。      无奈地抚着自己的额头,这家伙可真爱现。      等到风公主回头就发现她那无奈遮住自己脸的样子,不觉得怒从心中起,我到底哪点不好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兄动手的那时候你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      这样想着公主的心中越发的酸胀难受了,哼了一声转过了眼,却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呼唤——“雪郎”      公主浑身一抖,直直抖下一地的鸡皮疙瘩。      一团花团锦簇猛地就朝他扑了过来,公主长剑一竖,防备之姿显而易见,那东西立刻停下了脚步,只是拿着自己含着泪水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风承雪恼怒地皱眉,哪里来了个疯婆子,她别误会了才好,又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却发现姬然不见了!      他又惊又怒,还有着担心,也没心思和这个女子拉扯,转身便要寻姬然去。      “雪郎难道将我忘了吗?”女子一副遇见心爱之人的害羞模样却让风承雪越发的恼怒了。      “你认错人了!”他没好气。      “怎么会,灵韵夜夜捧着你的画像才能入睡,王……您的英姿早已刻在了我的心中。”      风承雪皱着眉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      “我不记得我认识什么宁安郡主?”      宁安郡主语笑盈盈道:“可是灵韵一直记得您啊,而且……而且……”说着她的脸渐渐红了,两只手扯着袖角,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      “什么?”      她昂起头露出自己美丽的容颜,“你我的婚事可是……你的母亲早就定下的。”      风承雪强自忍着想要揉太阳穴的冲动:“承雪不知此事。”      宁安郡主的眼眸一亮,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那咱们找个地方详谈吧,如何?雪郎~”      风承雪一抖,不耐道:“别这样称呼在下!”      郡主一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爱怜:“有什么不对吗?你我本就该是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人啊!”      冷冷地瞪着她颇有些云冰山的风范。      郡主眉心一皱却又立刻展颜而笑,“那雪郎……”被他一瞪她立刻改了口:“那,你我好久未见,儿时之事你也不大记得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说着便用自己的眼睛痴痴哀哀地望着他,无限幽怨风情,风承雪看到后却只想鸡皮疙瘩,心里却暗道:看什么看,睁什么睁,你的眼睛再怎么样也没有姬然好看诱人,呸,我老是想那个女人做什么!      公主淡淡地点头,自己确实想搞清楚这婚事到底是怎么一件事,可是不知她又跑到哪里去了……真该死!难道我离了她就不能活了,总是想着她做什么?      堵着一口气的公主和这位宁安郡主便一同向城内一所最大的饭庄走去。      一直恼怒的公主没有瞧见,那郡主负在背后的手不断地朝后面的人示意,他更不知道在这家店里有一出更好的戏在等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事不知道会不会做到日更,但我会尽力的。 ☆、楼上风波   二楼靠窗的桌子,宁安郡主十分有贵族风范地优雅坐下,眼眸却是欲语还羞地凝视着他,风承雪假装咳嗽几声,一丝温柔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称我灵韵就好了。”      风承雪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周身都萦绕着一种不耐烦的气息,脸昂起傲然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灵韵的笑容带着苦涩,“难道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们小时候可是最好的啊……”      “年少之事,在下早已不记得了。”      她的眸中充盈着泪水:“你就不想回去了吗?”      承雪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道:“回不回又如何,都已这么多年了……”      这时店小二端着酒水菜肴来了,二人停止了交谈,只是一个望着窗外,一个死死地盯着那壶酒。      眸中透出越发坚定的光亮,灵韵哀哀道:“我一直爱慕你啊,你难道都不为我想一想!”      风承雪颇为惊异地瞧了她一眼,“我连你是谁都记不得了,你难道要我娶你?”随即又是冷笑:“谁知你要嫁的是在下,还是在下的地位权势。”      泪滴将落未落,她咬着自己的唇伤心地看着他。      他径直撇开了眼,皱着眉望着窗外。      “你可知我找了你许久方才在城外巧遇你?”      风承雪头高高昂起,眼角扫着她,毫不留情地说:“在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休要再纠缠不休,难道一定要在下说出你配不上我你才能罢休吗?”      灵韵的脸一下子白了个彻底,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公主骄傲的个性完全显露了出来,他细心地碾平了袖子上的每一条褶皱,却没有看到灵韵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芒。      她颤抖着手拿住那壶酒,小心翼翼地为他倒了一杯,再为自己倒了一杯,灵韵低着头,声音带着些伤感的沙哑:“就这样吧,一杯酒后你我各奔东西,也是为了祭奠我逝去的爱情。”      风承雪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画着精致妆容穿着华贵衣裳如今却垂着头的女子,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姬然,那个女人不论怎么说她、讽刺她、嘲讽她,一转头她还是依然笑着,想着想着,他不自觉泛起一丝温暖的笑容,却被偶然抬头的灵韵看到,她的目光倏然利了起来。      毫不自觉地承雪端起就被凑近嘴前,刚要喝却被一阵熟悉的感觉惊住了……      令人舒适的感觉,还有比以往更要浓郁许多的想起。      他顺着搭在自己肩上的如玉之手向上望去,姬然妩媚动人的风姿直直映入眼中,一时间居然失了神。      “雪郎”娇媚婉转可绕梁三日的声音一出,灵韵和承雪同时一抖,果真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她娇媚调皮一笑,身子一转,刻金蝶纹红底穿花裙扫过一道旖旎的弧线,而姬然本人则一头拱入了风公主的怀中。      风承雪僵硬着身子怒视她,姬然却是熟视无睹,又往他的怀中蹭蹭,宛若一只可爱的猫咪,绯红的脸颊甜蜜地磨蹭着他的胸膛,他的腰一挺,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木掉了。      姬然偷笑地看了他一眼,上挑的丹凤眼中的寒芒却是直直射向对面的郡主。      宁安郡主眼眸一眯,如实质性的利剑眸光扫过她每一寸□在外面的肌肤。      唇角挑起一个挑衅的弧度,姬然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颈,灵韵一瞪,声音带着些难以置信:“你不是有洁癖吗?”      风承雪抬起手握住她的小臂,稍稍用力拉扯着,姬然依旧笑眯眯地不放手,他竖眉一瞪,却一丝威胁的作用也没有起到。      “管你什么事!”风公主没好气道,姬然笑得越发开心妩媚了。      灵韵一怔,似乎难以置信他居然向自己发脾气,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红衣妖女身上,不自觉地带了些审视:“你是何人?”      风承雪的手紧了紧似要有维护之意,姬然眉梢一挑,笑着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见她如此公主的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愤恨地瞪着。      “极乐苑魅姬”妖娆地撩了一下头发,似乎刻在骨子深处的魅惑都散发开来,周围的人都惊艳地望向她。      灵韵一顿,目光中带着深沉和鄙视,遂大声道:“原来是极乐苑的花魁姑娘!”      周围的一人一听都朝着姬然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红唇扬起,她不紧不慢道:“大门不出的闺秀居然也知道奴家的事,想必您的家教必有不同。”      “噗——”也不知道是谁听她这样一说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公主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宁安郡主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大胆!你居然如此辱没皇室威严!”      姬然手指点唇半阖着眸子道:“真不知道你算什么皇室之人,即便沦落风尘奴家也知道你也不过是外姓王家的郡主而已。”      “你!”她的眸子中尽是怒火,燃烧得越发的旺盛了,风承雪皱眉,下意识地搂紧了她:“即使郡主就要有郡主的风范。”      他冷嘲的一句让宁安郡主迅速冷静了下来,她笑了,透着一种令人心胆巨寒的阴霾,但是姬然却是笑得张狂,好似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突然,宁安郡主眸子大张,惊恐地看着她端起了就被放在鼻下嗅了嗅,一抹嘲笑袭向了她。      灵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知道了!不,不可能,此药无色无味她不可能闻出来的!      宁安郡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看到她平静下来的样子姬然颇觉无趣,眉梢一挑笑道:“郡主,您怎么了?”      宁安郡主立刻揉着太阳穴做出难受的样子:“我……我……”话还未说完,人便倒向桌子,噼里啪啦地将酒壶、酒杯、菜肴扫到地上。      姬然似笑非笑地揉着刚刚被她扫到打红的手腕,可惜地望着地上的酒杯。      “你在做什么!”风公主颇为气恼地想要拉过她红了的手腕,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你!”风公主气结……      姬然咂咂嘴,看着她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将郡主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这位姑娘,你到底对郡主做了什么!”一个白面有须书生样的男子严厉问道。      姬然潇洒地起身远离风承雪,他的眼中的火气更胜了。      “没什么,只是你家郡主大概对肉苁蓉过敏吧?”姬然把玩着手指轻巧地说。      书生眼睛一眯:“姑娘切莫乱说话!”      “怎么回事!”姬然刚想答话却被风承雪打断了,不满地送给他一个极品媚眼,公主僵住中……      姬然歪头巧笑:“唉,真没想到你居然当了郡主的护卫,难道子徵死了,你们底下的人就这样各自分散了?”      书生一怔,打量着姬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      她挥了挥手转身而去,不再管这些乱作一团的人。      风承雪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她越发地让人看不清了,转过头看着这个书生,眉心不自觉又皱了起来:“你和陈子徵是何关系?”      书生看着他,拱手道:“雪影剑不如亲自问她,想必她所知道的甚至比在下更多,今日郡主身体不适,恕招待不周,下次见面定然倒履相迎。”说罢,此人便领着那些护卫带着晕过去的郡主走了。      如此混乱中只剩下他一人,逆着阳光,他的神思飞出窗外,飞到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我是公主文艺了的分界线~~~~~~~~      “哎呀,我的公主殿下你就别问我了,我该说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大街上,一个红衣女子双手堵着耳朵怎么也不停后面的那位天人似的白衣男子说话。      风承雪无奈地看着她在街上乱蹿的样子,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好好,我不问便是,那肉苁蓉究竟是何物?为何你要如此说?”      姬然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挣开了他紧握的手,小声抱怨着:“早知道,就不折腾好你的洁癖了。”      风承雪眉梢一挑,磨牙道:“你在说什么!”      姬然一惊,向后跳了一步,讨好地微笑:“肉苁蓉便是我制药的原料了,而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嘛……”她的眼珠一转,笑眯眯地看着他。      风公主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嗨,你觉得我的□如何?”      啪哧,他的脑门上蹦出一个十字,脸色又红又黑,却只能怒瞪。      姬然一摊手:“你是修道之人怎么心性如此暴躁呢?”      与云梦泽如出一辙口气令他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看到他脸色不好,姬然立刻换成正经的语气:“你的酒里有春~~药,而且还是我独家调制的哟……”      风承雪的目光深沉起来,疑惑地看着她:“你的□为何会在她处?”      “我是需要赚钱的,而且,虽说这些春~药在别人看来很厉害,可是对于我而言如同鸡肋,我手里有的是极品!”      公主一脸黑线地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她那瓶无色无味的销~魂露也就只有我能闻出来了。”她嘴角的笑意似真实似梦幻,让他忍不住神迷。      “喂喂,你怎么跑神了?”姬然不满地推着他,承雪一愣立时清醒了,随即一巴掌拍到自己头上,暗骂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      风承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神一冷,立刻闪身追了过去。      “哎,你干嘛去啊?”姬然的喊声被他甩在了身后。      待到看清来人,承雪目眦欲裂,狠狠道:“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雪影惊鸿,劍已出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阅读,烦请多多指教。嘿嘿,各位有什么想法多多告诉我吧,小寒将尽力满足您的愿望。 ☆、公子又见   待到姬然从从容容地赶到,两人已经斗了好长时间,不,应该说只有风承雪一人拿了武器,而那人只是在匆忙地躲避。      姬然眼睛一眯,笑道:“哟,我还当你遇见了谁呢,这不是白公子吗?”      白沐漓一听,偷了个空隙向姬然露出友好的笑容,风承雪脸一黑,攻势却越发的凌厉起来了。      “风少侠你且听我一言……”他话还未说开,就让承雪一剑削了回去。      白沐漓苍白着脸,眼神四处乱飘,惊道:“魅姬姑娘快快拦住他啊!”      姬然冷笑,双手抱胸逍遥地作壁上观。      飞快地剑影逼得白沐漓左闪右闪狼狈不已,求助的目光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姬然一扭头,无视之。      “停手,听我说……”      “唰——”      白沐漓惊恐地一低头,冰凉的剑身堪堪扫过头顶,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眸中闪过一道很辣的寒光。      姬然眼中神色一沉,朗声道:“公主停手!看他有何话说?”      风承雪的动作一顿,一道亮光闪过,握剑之手垂在身侧,整个身子却依旧是紧绷的防备。      白沐漓垂下头掩饰着眼中的神色,再抬起时眸中只剩下惊慌和担忧。      “哼,你还有什么话说?”公主昂着头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两位莫要担心,在下已经知晓云少侠和另两位的下落。”      公主的呼吸一滞,瞪着他道:“快说!”      白沐漓沉重的声音缓缓而出:“都怪在下将此事牵扯到诸位,实乃在下之过,若是云少侠出了什么事,在下又怎对得起天下苍生。”说着好似疲惫不堪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云梦泽瞪着他不作言语,姬然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笑着挑了挑眉。      “继续说啊!”      “唉,我一直看不惯青冥宫做事才逃了出来,谁知青冥宫之人不分青红皂白竟把此事牵连到你们,好在宫内还有我的心腹,他们传信于我,说是宫主抓有三人,通过描述我就知道定是云少侠和他的师弟以及另外一名峨眉弟子,这才想办法要来通知你们……”      “你是说青冥宫的宫主抓了他们?”姬然沉思道。      “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的丧心病狂!”白沐漓痛骂着,本来苍白的脸颊因为气愤而红润了一些。      “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公主傲慢道。      白沐漓半垂着眸子道:“自然沿途打听,又请求清风楼的帮助。”      听到这里,姬然的嘴咧了咧无声一笑,而这个表情刚好被抬头的白沐漓看到,他带着痛心的表情道:“莫不是魅姬不信任在下?为何做出此等神态?”      风承雪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姬然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角:“白公子误会了,我只是佩服你罢了,据说求清风楼办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魅姬说的对,但是在下手中有清风楼日字令,他们定是不敢推脱。”白沐漓悠然道,风承雪与姬然的眼睛中皆划过一道惊诧。      确实,日字令与月字令同是清风楼发放给特殊顾客的证据,而且数量有限,即便是云主云梦泽与高贵的风承雪也只是听闻由此令牌而从未见过,可想而知云梦泽见到姬然拿出月字令的时候是多么惊讶,更遑论比月字令更为高等的日字令了。      两人皆露出沉思的神色,白沐漓急道:“难道两位还不相信在下?再晚他们三人恐有性命之忧!”      风承雪皱起眉,声音中的情绪令人难以分辨:“大师兄如此厉害,就是当年也……怎会有人能……”      突然他觉得袖子被人拉扯了一下就立刻停住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一触即收。      姬然笑着点点头:“麻烦白公子通知了,不知道能否带我们前去营救?”      白沐漓眸光闪动,声音却是一片诚恳:“云少侠是因为在下之故才……此事在下决无旁贷!”      看着他言辞恳切的样子,公主什么也没说只是矜持地点点头。      “可是……雪影剑的实力在下是全然相信的,但是……魅姬……嗯……也要一同去吗?”他疑惑而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姬然浅浅一笑:“白公子可不要小瞧我啊,即便我不行,江湖上还是有些人愿意帮助我的。”      公主冷冷地哼了一声,冲着白沐漓怪声怪气道:“呵,你可别小瞧人家,说不上哪天你也着了她的道,还有她那些……”说到此处只剩下恨恨地磨牙声。      “看来魅姬果真不能小视,更何况‘魅姬知己满天下’一言不容轻视。”他莫名的眼光落到她的神色,姬然迎着他的目光大方的微笑。      “何时动身?”看着两人的互动,公主烦躁道。      “不如明日一早,此次为保安全,不如我们不走水路改走陆路?”白沐漓提议。      风承雪淡淡点头,随即转过头傲慢地不愿与他多言。      姬然眼珠一转随即凑近白沐漓笑道:“嗨嗨,我真的是好感兴趣你到底做了什么大事能让他们追杀你如此之久?”      白沐漓虚弱一笑,眼袋泛着病弱的青气:“得魅姬兴趣实乃在下荣幸。”      姬然眼睛微眯,白沐漓无奈道:“只是青冥宫要残杀无辜之人,在下实不忍心先去泄密罢了。”      姬然淡淡微笑,却是摆明一副不信的样子。      白沐漓半阖着眸子,声音带着些许的阴沉气息:“不知倒魅姬还想要知道什么呢?”      “为何我从未在青冥宫听说有你这样的人物?”      “在下只是小人物罢了。”      姬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是这样啊……”      “魅姬小姐认识的又是青冥宫中的那号人物?”      她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看的他身后缓缓溢出了汗,才红唇微张,一字一顿轻声道:“鬼、公、子!”      白沐漓一愣,目光锐利起来。      姬然却好似没有看到他的神态般悠然道:“听说鬼公子和艳鬼是一对,这是真的吗?”她转头望着他,目光中满是纯真之光。      他的嘴角微僵,良久才如同叹息一般说道:“这又有谁知道呢?”目光却又落在了腰带上。      ~~~~~~~~~我是公主气愤地看着两人聊天的分界线~~~~~~~      客栈中。      “喂喂,听说了吗?”      “什么啊?”      “最近还会有什么大事,当然是百晓谷了!”      另一桌的二人动作同时一顿。      “是啊。可真是难以想象,当年百晓谷多么厉害,可如今,啧啧……”      “嗯,那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百晓谷里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唉,也不知道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      白衣男子刚要起身,却被红衣女子拉住。      “就是造孽,听说当年百晓谷谷主宠一个妓院花魁宠得是忘妻灭子,这花魁真该死使人家宅不宁啊!”      “大哥,也不能这么说啊,据说那小妖精可是极乐苑头牌,号称‘烟视媚行’的妖红,嘿嘿,死在那小妖精的肚皮上就是做鬼也风流啊!”      “哈哈,莫不是老弟你最近缺少滋润?走,哥哥我带你去尝尝鲜,极乐苑咱是想不了了,不过这城里的凤仙姑娘还是可以搞搞的,哈哈……”      “好,走,今晚定要干死那妖精!”      两个人嬉笑着结了帐,一同出了客栈的门。      姬然眼睛中微红,死死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风公主显然没有安慰过人的经验,只能揪心地望着她,手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再三。      白沐漓略带同情的眼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姬然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一甩长发,嘴角勾勒出一道常见的微笑,目光扫过两人。      风承雪的动作顿住,尴尬地抓狂,姬然却把头发钻到他的手下轻轻蹭着,美丽的眼眸向上看着她,带着些许使人怜惜的水雾。      他的耳朵红了,脸上却露出恼怒的表情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推了出去:“喂,你在干什么!”      她一笑,却还是不说话,风承雪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什么看到他不开心,自己的心也会慢慢缩紧。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她是只妖精!这样想着公主又瞪了她一眼,姬然无奈一笑,视线却转向一旁默默喝茶的白沐漓。      “白公子,我们的行程还是加快些吧!”      白沐漓笑得十分温柔:“俗人之见,魅姬不用理会。”      风承雪懊恼地捧住脑袋,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像他一样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她。      姬然淡淡笑着,似乎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又似乎有着什么在暗暗滋长。      “百晓谷被烧一事必有蹊跷,此事还是等到救出师兄在做理会吧!”刚从后悔情绪中解脱出来的风公主沉声道。      姬然同意地点头,默默地捧起一杯温热的茶水,却被一只比女人还漂亮的手拦住。      她看着他,公主拿着桌子上的茶壶小心翼翼地往其中倒水,头低低的,语气却是十足地不耐烦:“看什么看,笨女人,水凉了都不知道嘛!”      姬然的眸光微闪,温暖的笑颜静谧展开,美好地令人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商家真会做生意,光棍节居然什么东西都打折!!给我等光棍以安慰啊~ ☆、营救行动   阴沉沉雾气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黑浚浚的树影让此地显得格外恐怖。      姬然脸色微白,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承雪不动声色地偷偷看着她,担忧地皱起眉。      “原来青冥宫在此地。”微颤的声音泄漏出她的心情。      而白沐漓在这样恐怖的林中却宛若在自家的后花园一般,神情有一种令人不解的怀念。      姬然皱着眉,一低头发现公主的剑鞘被送到她的面前。      她疑惑地望向他,公主抿抿嘴,却转过了头。      看着他粉嫩的耳尖,姬然无声一笑,手抓住了剑鞘,好似有一股暖流沿着剑鞘窜进她的奇经八脉,暖暖的,把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驱散了。      她抬头望着他的背影,眼睛笑得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再一转头突然发现,白沐漓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失神地望着这片诡异的林子,眼中尽是怀念。      姬然下意识的觉得他一定是一个背后有很多故事的男人。      “哇——哇——”      突如其来的一阵诡异的叫声,使得三人顿住了脚步。      风公主下意识地挡在了她的前面,她有一瞬间的呆愣,却又迅速释然,眼睛不断打量着周围。      “刚才是什么?”      白沐漓笑道:“只不过是树林里一种特殊的鸟的叫声罢了。”      风承雪不满地皱起眉,眼睛向姬然扫去。      看着他略带担心的眼神,姬然笑着摇头,公主一瞪,她无奈地又向他靠近几步。      白沐漓看着两人的互动,眸中隐隐带着一种伤痛。      “那咱们继续走吧!”姬然的话音刚落却迎面射来一道长虹,风承雪眸光一利,长剑出鞘,雪影一道……      “锵——”      风承雪白袖一招,剑气满林,飞过来的“暗器”又径直按原路返回,落到一身穿红底黑纹长袍的性感女子手中。      再看那哪里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杆红如血色的枪,火焰枪一到她手中,气势喷涌而出,长发吹起,长袍无风自动,使得本就开叉极高的袍子几乎遮掩不住她的裙下风光。      白沐漓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姬然颇为好笑打量着两人。      风承雪皱眉道:“武当风承雪敢问女侠名姓!”      那性感动人女子一甩长发,斜眼扫了他一眼,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的姬然身上,柳眉倒竖,斥道:“前方乃青冥宫属地,你们两人莫要再往前进为好。”      两人?   姬然和风承雪疑惑地对视,而后视线同时落在了一旁的白沐漓身上。      他无奈苦笑,上前一步道:“关儿……”话还未说,虎虎生威的长枪直冲着他面门而来,他抬手不惧地握住,好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放开!”该张扬女子娇斥道。      白沐漓却只是痴痴地看着她,一抹温柔的神色浮上他的眼底:“关儿,你听我说……”      她飞快地抽出长枪,后退几步,眸中尽是冰冷神色。      “艳鬼杨关儿?”风承雪横剑于胸前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白沐漓涩然一笑,“是啊,她是青冥宫左护法。”      杨关儿皱着眉,冰冷地扫视着他,“白沐漓,你还敢回来?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承雪、姬然一惊,飞快地扫视着他。      “关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走,郁沧珀他并不是一个好东西!”      “闭嘴!”杨关儿气愤大叫:“你就是一只白眼狼,你还要我跟你走?宫主从小收养你我,教我们武功,你今日居然还敢如此说!”      白沐漓皱着眉头,拿着忧郁的眼神望着她,杨关儿扭过头:“今日你站在我面前,就要想好今日你还能不能出去!”      白沐漓欲言又止,沉声道:“你怎能如此冥顽不灵?你就如此看好他吗?甚至和他比起来我就一分不值吗?那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好全都假的吗?”      杨关儿咬着通红的嘴唇,苦涩地看着他。      姬然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风承雪转过头疑惑地盯着她,她示意他低下头,公主一撇嘴,无奈地矮下腰:“怎么?”      姬然趴在他的肩上,嘴唇凑近他的耳垂,轻声道:“白沐漓的真正身份你也感觉到了吧?”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朵上,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灵,公主飞快地直起身子,红着脸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股令人羞耻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小腹处,他皱着眉看着她。      姬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疑惑地挠挠头,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能让这骄傲高贵像个小公主似的风承雪露出这样一番为难懵懂的表情。      等到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她还在看着他,他润了润自己干燥的唇,僵着脸点点头。      姬然无趣地转过头,却见白沐漓已经和杨关儿打了起来,可是白沐漓只有躲避的份:“不至于啊?”对于白沐漓落于下风的状态姬然感觉不可思议。      “用你的武器!你瞧不起我吗!”杨关儿怒火直冒,飞快地舞弄着火焰枪向他进攻着,眸中半是怒火半是哀伤,真是纠结的令人心痛。      姬然抿了抿嘴,转身拖着风公主的手臂往外走。      “你在干什么?”风承雪皱眉道。      “快,趁着他拖住杨关儿,咱们进去救他们。”      风承雪挣开她的手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姬然眉梢一挑,笑道:“既然我拉你走,那我自是知道。”      风承雪怀疑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姬然不满地鼓了鼓腮,瞥了他一眼,娇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相信我的鼻子吧,我能闻到的!”      “你在大师兄身上下了春~药!”公主叫道,不知为何心中首先产生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酸楚。      姬然可爱地眨眨眼睛,也不回答单单拖着他向前跑去。      风承雪又挣脱开她的手,姬然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无奈的笑了笑,承雪却带着淡淡担忧的语气道:“你回去,我来!”      她的眼中一道光芒闪过,调笑道:“你是在关心我?”      承雪难堪地转过头,姬然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走吧!”      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的风承雪被她拖了出去……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阴寒的雾气却是越发的凝重了。      突然——      “啊——”      踩空的两人就这样掉了下去,下面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冰山出现。提前剧透,我最喜欢的男配不久将会出现,在青冥宫事件解决后。 ☆、水牢之中   “啊——”姬然一声尖叫,直接坠了下去,风承雪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可是下坠的力量直接将两人一起给拖了下去。      两人飞快地坠入黑洞洞的隧道之中,石壁光滑使得风承雪无法用轻功飞上去,姬然惊恐地抓着他的衣襟,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心疼。      隧道曲折多弯,两人跌跌撞撞地滚了下去。      “唔”姬然轻声的呼痛穿入了他的耳中,他的心骤然一紧,头脑还未反映过来,身子却下意识地将她护到怀中。      “怎么样?”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好听。      “没事,你小心。”      黑暗中的她没有看到他嘴角略微弯起的弧度:“我才没你那么没用,我有内力护体!”      骄傲而又嚣张的声音让姬然情不自禁地撇撇嘴,脑袋安分地窝进他的怀中。      突然,好像周身没有了石壁的阻隔,却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的黑。      “嘭”公主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手臂不小心一松就将姬然给甩了出去。      “哎——”她震惊地叫了一声,却又没了声音。      风承雪心中一颤,刚要开口呼叫,身子却是突然接触到一阵冰凉……      “噗通——”   寒冷而油腻苦涩的水关进他还未闭上的嘴中,他从胃里开始开始往外冒酸水。      ~~~~~~~~~~~~我是公主恶心的要死的分界线~~~~~~~      “呕——”   公主无力地扒在铁栏杆上,朝着下方的水不断呕吐着。      姬然可怜地朝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转过头对揽着她使她没有掉进水中的云梦泽报以感激的笑颜。      云梦泽冷着脸,却是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天,三师兄真可怜!”常飞鹜小声嘀咕着。      “大师兄该不会是在报复吧?”黄真真话刚一出口立刻否认:“不,不会,大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姬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云梦泽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冷道:“想下去试试?”      她一抖,讨好般的笑了笑,他假咳了一声,扭过头不做理会。      “好久不见你们怪想念的!”姬然笑嘻嘻地说。      “你还说!”黄真真顿时火冒三丈地指责,却听见一声有气无力地呼唤:“呕,咳咳,大师兄,你……呕……”      云梦泽不忍心地皱了皱眉:“承雪,你的功夫还要练。”      姬然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云梦泽冷着脸手松了松,她惊恐地一把抱住他,口中大叫:“大师兄,云公子,云少侠,云大侠,你可千万要抓牢啊!”      云梦泽再一瞥,她立即收了声。      不远处传来风承雪不放心的声音:“大师兄,她如何?”      云冰山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冷道:“你自己呢?”      颤悠悠的声音好久才又传来:“没,没事,咳咳,我怎么可能有事,我的轻功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众人默……      “三师兄,你们怎么也掉下来了?”常飞鹜着急地问。      黑漆漆的水牢中,根本看不见身边之人,只能凭着声音感觉方向。      黄真真冷冷地哼了一声:“肯定是被她给连累的。”      “黄姑娘!”冰冷的一声让黄真真一抖。      风承雪阴沉的声音响起:“是白沐漓带我们来的。”      “那个坏蛋真是不死心!”娇滴滴的痛骂却让其他几人沉默了下来。      “云少侠是不是早已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姬然突然出声。      云梦泽一顿,沉声道:“能让青冥宫如此大费周章定是不简单的人物,恐怕是郁宫主的左膀右臂吧?”      姬然悠然一笑:“果真厉害,他便是青冥宫右护法了。”      “鬼公子!”常飞鹜与黄真真同时大叫。      风承雪却在一旁冷哼了一声,然后才道:“而且还有一事,我们在路上听说百晓谷遇火,三天三夜,所有的人都被烧死了。”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响在牢中,云梦泽拧着眉心,脸色阴沉。      姬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线索就全断了。”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妖女干的!”黄真真怒道:“为什么我们一遇上你就出了那么多的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定是你想要害我们。”      姬然淡淡一笑,却不多做解释。      “黄姑娘!”他焦躁的声音传来。      云梦泽冷凝着一张脸道:“此事出去再说……承雪你如何了?”      “无事……”      轻轻点头,他继续道:“此地可进不可出,每日饮食必从上方扔入,但我们始终找不到出路。”      他刚刚说玩,常飞鹜立刻接嘴:“大师兄特别厉害,来救我们的时候被下了灵虚散,但大师兄自己用内力给逼了出来……”      “胡闹!”姬然突然冷声训斥,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如此声音的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她皱着眉,牢牢的用时线锁住他,沉痛道:“你真不要命了?”      “你什么意思?”黄真真立刻借口。      云梦泽朝着她摇了摇头,姬然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低着头缓缓道:“水无痕曾经告诉我和他,若是刚刚中了灵虚散还有另外一种解决的方式,可是此方式太过损伤身体,恐怕会有削减性命的危险。”      一股沉痛的气氛席卷了整个水牢,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侠之为大者,如此而已。      姬然神色莫名地看着他,眸中晶光闪闪。      云梦泽扭过头,冰冷的声音传出:“白沐漓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还不知道,而且,青冥宫究竟是与他敌对还是与他共同设下此计引我们入瓮也不知晓。”      “那我们怎么办?”即便只能听到常狗狗的声音也能想象出,他现在一定双眼亮晶晶的,一副信任的模样望着云梦泽,有些人就是有这种令人相信、令人佩服的气场。      云梦泽沉吟片刻,冰冷的视线环绕了她一周,姬然不解地望向他。      “出去,去找白沐漓。”      看着他神色间不见一丝慌张的模样,她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怎么出?”风公主的声音飘然而至。      “此事要靠姬姑娘帮忙了。”平静而又冰冷的话语却让她全身都不好受起来。      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啊?      他一手抓着铁栏杆,一手防止她掉进水池中而牢牢地箍住她的腰,寒冷的水牢中似乎只有从他的手臂那里所传来的气息才是热的。      神色恍惚的姬然微微垂下头,眼睛半阖,懒懒道:“行,云少侠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了。”      “什么?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要系在她一人身上吗?不,我不干!我只相信云哥哥,其他人都不行!”黄真真刁蛮的声音又传来。      “你闭嘴!”常飞鹜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再只听“噗通”一声。      “哇!你个白痴……咕噜噜……居然,居然把我踢下去!呜呜……云哥哥。”      云梦泽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无奈地抬着头,冷声道:“飞鹜,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一声无精打采的答应声传来,接着就传出破水声以及打斗声。      姬然揉了揉眉心,笑道:“看来你们的饭食不错。”      他的嘴角微僵,良久才继续说:“我且有一法可以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好心疼公主,那水牢中的水自己写起来都觉得恶心 ☆、脱险水牢   “哎呦——哎呦——”姬然惨叫着趴在云梦泽的怀中。      “怎么了,她怎么突然这样了?”看不见他们的风承雪焦急地询问。      “不知道。”      姬然故意捂着自己的脸,叫道:“哎呦,疼死我了,郁沧珀你这个混蛋给老娘我滚出来!哎呦,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吗?你……你……”      众人张着嘴一脸黑线地看着她耍泼的模样。      云梦泽冰着脸向下斜视着她,姬然讨好一笑,继续叫道:“郁沧珀!你还青冥宫宫主呢!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趴在老娘的脚下让老娘我给你找个门路……哎呦……现在你飞黄腾达了就把老娘忘掉了是吧!”      黄真真小声冲着常飞鹜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常飞鹜刚要答话却觉得一股冰冷的视线穿透黑夜袭向他们两个。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乖乖地缩在铁栏杆上作壁虎。      “咳咳”      姬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叫声渐渐变得嗲起来,“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哎呦,哎呦,我要死了!”      云梦泽侧耳一听,姬然用眼神示意他,他点了点头,姬然便继续按照原来的样子呻~吟呼痛。      “师兄……”风承雪的声音靠的近了些,云梦泽眉毛一皱,“原位!”      久久才传来他极不情愿的声音——“是”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出一道响声,一道刺目的光亮射了进来,众人的眼睛都有一阵刺痛模糊感。      风声袭来……      云梦泽闭着眼睛靠听声辨位,双脚一踏铁栅栏,一个旋身,便抱着姬然躲开了飞快扑过来的人影,而这时风承雪已经速度极快地扑入投进光亮的略有一人横宽的小洞中。      “扑哧”      他的剑深入来人的心脏三寸,随手一甩,“噗通”,尸体已坠入水中,油腻腻的水面渐渐铺满了一片红纱。      云梦泽单手揽着她,另一只握剑的手一甩,鲜红色的血花被甩到了铁栅栏上,溅出几滴光线下的晶莹,而后收剑入鞘。      姬然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冷淡地看着她,声音沉稳地命令:“飞鹜去帮助承雪,黄姑娘在飞鹜后面出去,我断后。”      “是”响亮的两声,两人已经冲出洞口。      姬然呆呆地看着他,原来所谓的王者领袖是真的有的,她自认为识人无数,但像他这般发号施令时宛若站在顶峰的气势也是少有人能及的。      他冰冷的视线又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一颤,他的眉心蹙了起来。      “嘿嘿,公主的剑在掉入湖中的时候弄丢了,他现在用得这把是他在铺子里随便买到。”姬然笑着转移话题。      云梦泽淡淡点头,“难怪,那就有劳姬姑娘了。”      她的眼睛一瞬间大睁,尼玛,难道你让我给他买一把?你知不知道现在他手中这把他说普通的间到底有多贵!买更好的是在要我老命啊!大湿胸,难道你是天然黑?      姬然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他却视若无睹,右脚狠狠一踏栅栏,飞身向洞孔扑去……      一瞬间姬然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泪流满面地在心里哭天抢地:呜呜……我和你没仇啊,这洞孔只能入一个人啊!难道你要把我摔在墙上!      谁知,他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两人一同穿过,而是双脚落到洞孔上方半个身长的位置,向后弯腰直接两手拎着姬然将她从洞孔甩了进来,而他自己也顺着这股惯性飞了进来。      被他摔倒地上的姬然,气呼呼地瞪着他,云冰山拔剑而上,没有几下便开辟出一条用死人铺就的道路。      风承雪一边打斗一边后退至她身边,将她一把拉起,偏偏还不转头看她。      “你如何?”      姬然抚着被吓得碰碰直跳的心脏,长呼了几口气才道:“呃……没事……你呢?”      风承雪一顿,像是想到了自己在那恶心水中的感觉,而敌人的剑差点将他们两个穿了糖葫芦。      斜出一剑直接刺死敌人解了他们的危极,云冰山冰着脸拉过姬然转身就走,“大敌当前,莫要分神。”      风承雪看着扭回头朝他安慰般的笑了笑的姬然,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云少侠、风少侠、常少侠这事本与你们无关,为何你们要屡屡参与我宫中之事!”不知道谁的训斥声传来过来。      姬然的脚步一顿,声音带着些惊慌:“是郁沧珀!”      云梦泽脚步未停,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不是,这里有某种机关使得他的声音可以传来。”      姬然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诶,想不到啊你居然如此厉害,这都知道!”      云冰山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      没有危险的姬然眼睛四处乱飘,嗯,公主依旧是以速度取胜,姿势潇洒而快速;常飞鹜使得是双剑,剑锋灵活跳动;黄真真也使剑,嗯,中规中矩不过也算好了吧?      正在思考的姬然突然听到那阴森古怪的声音又传来:“魅姬?你为何也要参与其中?本宫主姬然答应别人今后见你绝不与你为难,便不会失信,你还是舍弃他们快快离去吧!”      “哼,你这妖女又与男人牵扯不休了。”黄真真小声骂道。      然而,姬然却没有丝毫喜色,她揉了揉眉心,缓缓道:“我不会离开的,还望宫主能让我们离开,而且,他既然已死,那么什么也都不算数了……”      风承雪与云梦泽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又想要知道什么,姬然烦躁地皱眉,却又笑了出来,“难道我今天特别的好看,所以你们就爱慕上我了?”      云梦泽与风承雪同时转头,一个望天,一个望剑。      黄真真撇撇嘴,“哼,骚狐狸!”      常飞鹜却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小黄莺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跺了他一脚。      “哦呜……”他捂着嘴小声呜咽。      这时,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今日本宫主便饶你们一命,莫要再参与青冥宫之事,否则……”声音逐渐阴冷彻骨。      云梦泽理都没理直接用轻功带着姬然从长长的走廊里蹿了出去,风承雪立刻跟了上去……      等到几人冲了出去,才发现刚刚是在一个山洞里面,而外面依旧是那片诡异恐怖的雾气森林。      黄真真打了一个寒颤凑近云梦泽,撒娇道:“云哥哥,怎么办啊?我怕……”然后顺势顶开姬然,想要靠在云冰山的身上。      姬然好笑的摇摇头,云梦泽后撤一步使得黄真真的计策没有得逞。      他刚要开口,却是眼眸一利,长剑呼啸着向着一片灌木丛射了出去。      “当”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对姬然的背景越来越疑惑了呢?【嘿嘿……努力加快进程,我的美男还在等着我写出来呢! ☆、鬼公子现   白衣凛冽,寒光忽闪,云梦泽接下被弹回来的剑,冰冷的眸中寒意更胜了。      白沐漓青着脸缓缓地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果然是你!”常飞鹜一声大叫,便要执剑冲过去,云梦泽却一把攥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给提溜回来了。      “大师兄!”狗狗气鼓鼓地瞪着大大圆圆的眼睛。      “你打不过他。”冰山毫不留情道。      “唔~”常狗狗被他的话语打击到不行,失魂落魄地蹲在墙角。      黄真真用脚尖踹了踹他,“你可真没用!”      狗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黄莺一仰头学着公主的样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挑衅道:“有本事就来咬我啊!”      “呜嗷~”悲愤至极的狗狗一扭头,眼不见为净。      “白公子还有什么话说?”云梦泽沉着一张冰脸问。      白沐漓双手插入袖子中,笑道:“云少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好歹你我同行过几日,而且我本身并无加害之意。”      风承雪鼻子一哼,双眼望天,看着他的样子姬然暗暗偷笑。      “有话直说。”      白沐漓悠然一笑道:“把诸位牵扯其中确实是在下的不是,可是在下亦有不得已的苦衷,云主有大量自然是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得,顺手给云梦泽戴了一顶高帽,把云梦泽逼之一个尴尬的境地。      云梦泽递给风承雪一个眼色,公主傲然道:“明人不说暗话,鬼公子你还是把你的阴谋都说出来吧!”      白沐漓阴恻恻的一笑,“既然已是鬼公子了又何来明人一说?”      公主一噎,眼睛一瞪,更显得眼眸中的波光动人。      白沐漓似笑非笑地拿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来,如此露骨的眼光又让公主忆起在那候君馆里的事,眼中几乎能蹦出火星。      姬然上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笑道:“公子,有什么直说好了。”      白沐漓将目光移向她,眸中熠熠生辉,“今日才知道魅姬果真不同凡响。”      姬然笑容一收,冷声道:“叫我姬然!”      鬼公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姬然可还记得你曾经对在下说过什么?”      众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她,黄真真叫嚷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根本和他是一伙的!”      姬然笑着抹抹唇不置可否,公主皱着眉看她不满地喷道:“你为什么不解释!”      姬然眼中神色不明,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道:“你,相信我?”      “哼”公主双手抱胸向天翻了一个白眼,吐道:“我眼睛还没有瞎!”      她的眼睛迅速大睁,视线又落在云梦泽身上,冰山冲她淡淡地点了一个头。      她笑了,温暖而又动人,明亮而又满足。      黄真真不满地嘟着嘴,嘀嘀咕咕着:“你们都被她给魔怔了,哼,我才不行呢!”      白沐漓突然笑了出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很羡慕你。”      姬然疑惑地看向他,而他只是苦涩地微笑摇头,“你们可否帮我一个忙,我可以满足你们任何条件……”      “我们才不要帮你呢!”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两句话虽是不同声调不同表达,但都表示了同一个意思。      他的头低了些,声音带着如同这树林一般的阴冷感,“难懂你们不是在追查陈谷主的死因吗?”      三人皱眉。      “我可以帮助你们的。”      云梦泽面色冷凝,周身围绕着冰寒彻骨的气息,“不用,此事我们自己解决。”      直截了当的拒绝使得白沐漓垂着的头更低了,却越发显得诡异起来,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传来。      众人身子一僵,一股冰寒从血管里流淌出来。      他依旧低着头,双手插入袖中。      “哗啦——”      银色鬼爪直接冲着黄真真飞去。      “啊!”被吓住的黄真真只顾着尖叫而忘了躲开,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武器居然一直藏在袖子中,每次他做出双手插袖的姿势实际上都在戒备着,准备拿出自己的武器。      实在是大意了。云梦泽不禁在心中自责。      狠戾的鬼爪冲向她的心脉,若是被击中……众人不敢想象后果……      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赶不上的时候,一道白光划过……      姬然握着自己领口的手突然一紧。      “师兄!”常飞鹜大叫。      白衣浸透红色的鲜血,而小黄莺则是一脸惨白的被他抱在怀中,她颤抖着睫毛慢慢睁开了双眼。      “呜呜,云哥哥……”她的双眼盈满泪水。      云梦泽僵硬地将她放下,剑光一闪。      “哐……哗啦……”      他的剑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反手拿剑,狠狠地将卡在脊背上的鬼爪给剜了出来,白沐漓将手中连接鬼爪的铁链一抖,铁爪直接飞了回去。      “天下重担归云主,难道你就不累吗?”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沾染了鲜血的鬼爪,然后笑着看向云梦泽,将沾着他的鲜血的手指放进嘴中,细细吮吸。      风公主只觉的自己的胃里充满了那个水牢里油腻腻的水,“呕……”      冰山的冷风开地更大了……      白沐漓开心地挑了挑眉,“英雄救美?呵呵,云主果真是给在下表演了一出好戏啊,这下那个小妹妹就更加的爱慕你喽。”      冰山寒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姬然。      “呃?”她一脸问号地看着他,老大,拜托你有事直接说事,我哪里知道你那一脸冰霜是为了哪般啊!      黄真真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红着脸,眼睛里冒着红心看着云冰山。      常飞鹜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看着白沐漓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当然是在等着好东西发生了……”      云梦泽脚下突然晃了两下,看得黄真真和常飞鹜一阵心惊。      “这可是上好迷药啊,云主,在下可并不想得罪云家,只好麻烦你睡一下了。”话音一落,他的笑脸立刻变成阴沉的样子。      两只小动物的心一颤。      云梦泽扶着被插入地下宝剑强力支撑着,努力地让自己的精神不要涣散,身后伤口的血还在往外冒,他用力地点住自己的穴道止血。      风承雪横剑立于姬然身前,姬然将担心的目光落在冰山的身上。      鬼爪再次动了……      剑光划过,电光火石间挡住他的袭击,白沐漓嘲笑地勾起嘴角,铁爪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的直直绕过风承雪冲着他身后的姬然袭去。      “让开!”公主惊恐地大叫,身子突然一矮,双脚踏地,整个人贴地倒退,追向那铁爪。      姬然面色沉静地看着向她袭来的铁爪,没用尖叫,没有闭眼,即使危及生命,她依然想看着自己到底是怎样死去的。      “哐”终于赶上的公主向上蹦起,剑身一横拦住了铁爪的攻势,将姬然牢牢地护在身后。      白刃翻转,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云梦泽一个翻身,剑尖刺向白沐漓。      他一侧身,不得已收回甩出去的鬼爪,云梦泽却趁着近身的机会,一脚踢向他的心脉,他手做刀状下压格挡,谁知云梦泽却是虚招一晃,左手随风飘逸洒脱地拍在他的小腹上,白沐漓气息一乱,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云梦泽迅速收手,双脚狠狠地踏上他的胸膛,一个借力远去,血顺着白沐漓的嘴角流下。      他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云梦泽,声音中带着些难以置信,“武当随风掌?不是失传了吗?”      待云梦泽退回来就支撑不住,双腿一弯就要倒下,好在姬然迅速扶住了他,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用自己的身子支撑着他。      公主死死地瞪着她,却越发地让姬然觉得莫名其妙了。      “咳咳”靠着咳嗽而喘上几口气的冰山,先是看了姬然一眼而后才道:“并不是正真的武当随风掌,只是依据残谱所改罢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却越发地让众人佩服起他来,就连姬然看他的眼中也莫名地带了些狂热。      云梦泽转过头,小声道:“你若在这般看我,就把我放下。”      姬然一愣,看着他微红的耳廓却笑了出来。      哎呦,酸死了,这可酸死公主了,风承雪只觉地自己好像掉进了醋坛子中到处都是醋,连自己血脉里流的都不是血而是醋了,真真酸到心里了……      “这什么破地方!”风公主一脚踹在树上,这突然的发怒令黄真真与常飞鹜这两只迅速抱团滚离。      树干颤了颤,叶子纷纷下落,却是弥漫着一种血腥氛围,众人都被这棵奇怪的树吸引了注意力。      无言的沉默间,众人的心越来越紧……      白沐漓的面上突然露出一抹怀念和欣喜,还没有等他们仔细分辨,这棵树上便有了动静……      红衣红光,带着煞气和血腥从树上袭来。      “谁!”   众人皆为之戒备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乃感冒多发季节,望诸位做好保暖措施,嗓子不舒服时多喝鲜柠檬水,补补维C,预防感冒。我现在就正在喝~~ ☆、生死相许(一)   红底黑纹的袍子翻滚着,透出一股与白沐漓相似的煞气与血腥之气。      她右手持枪,枪底抵在地上,眼神复杂地望向他。      白沐漓眉梢上挑,嬉笑地看向她,声音热切道:“关儿……”      杨关儿甩过头不去看他,不郁之色爬上他的眉头。      “你们为何还不离开?”冷冰冰地询问,杨关儿的神色间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白沐漓的帐我们一定是要算的!”常飞鹜梗着脖子叫道。      杨关儿微微侧头,神色不懂,淡淡地说了两个字,“随便。”      而白沐漓自她出现后,眼神就没放在别人身上过,杨关儿极为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他却更加的嬉皮笑脸了。      “看来你即便是被追杀也过得不错。”杨关儿嘲道。      白沐漓一仰头,抓了自己的头发两下,又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才道:“刚刚一见我就开打,现在想和我讲话了?”      杨关儿眉头一皱,眼神莫名一暗,“白沐漓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此事也并不是可以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她低下头小声道:“既然已经逃走,为何还要回来……”      白沐漓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温柔道:“关儿,时至今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还相信我吗?”      姬然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云梦泽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她的面庞,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抬起头冲着他展颜一笑,冰山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两个人却并没有注意到,风公主看着他们冒火的双眼。      她握枪的手紧了紧,咬着唇道:“信与不信都已无关紧要了,不是吗?”      白沐漓看着她的神情越发的温柔了,他慢慢地向她靠近,“不,关儿相信我,只要你再叫我一声,我会给你一个未来的。”      杨关儿的眸中亮光一闪即逝,很快就泯灭在黑漆漆的眸子深处,她渐渐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双手握枪横在胸前,声音带着些许苍凉,“完了,白沐漓你回不去了,我今日定要把你击毙于此。”      白沐漓前进的脚步一顿,神色黯然,手指摩擦着银色的鬼爪,就是不动手。      “你知道的,关儿,我会……”      “不要再说了!”杨关儿突然一声大叫就冲了上去,枪身横扫,袭向他。      白沐漓并没有出手依旧是两手插于袖中,双脚一蹬地借力弹起,躲过火焰枪,身子朝诡异的角度一扭,人立刻落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外。      “上次你没有杀我,这次我同样不相信你会下得了杀手。”白沐漓的眸中依旧是一片潋滟的柔光,却让杨关儿越发地恼怒了。      “白、沐、漓,我今日就要杀了你!”红衣美人一声大叫,红火火的枪头直接刺去。      白沐漓歪头一笑,满是宠溺的神情,身子却飘飘然地向后腾跃了一大步,又躲过了她的袭击。      “鬼公子的轻功并不差于承雪。”云梦泽难受地揉着眉心道。      风承雪哼一声,侧过身子。      姬然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突然一拍脑袋,抱怨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说着便用手摸索着腰带处。      “何事?”      莞尔一笑,她举起一粒青色的药丸。      云梦泽冷冷地审视,好似在哪里看见过……      “清玄回神丹。”冰冷的声音道出,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让自己更为清醒一些。      “那是什么?”常狗狗眸子大睁,期待地看向他的大师兄。      黄真真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嗷唔~你干嘛又踹我?”狗狗摸着自己都被踹青的小腿,瞪着她道。      她的嘴一歪,“笨蛋,是不是武当上早课的时候你都在睡觉啊!”      狗狗一抹脑袋,惊讶道:“嘿,你怎么知道的?”      小黄莺哼了一声,鄙视道:“就你这样还武当四侠之一呢!不就是用双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狗狗眼睛一竖,张口就和她嘲了起来。      云梦泽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姬然笑得极为妩媚地凑近他道:“是你自己吃,还是让我像上次喂给公主一样,喂给你?”      话一出口,冰寒的气息立即袭上了姬然;公主却是害羞地侧了侧脸,耳尖透出些粉嫩的颜色。      云梦泽接过她的药仰头就服下,再低下头时发现她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皱着眉没有说话,姬然眼睛一眨,笑道:“嘿嘿,云主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吧?所以我用你试药你也不会发怒吧?”      刚一说完,她便跳到风公主的背后,笑嘻嘻地看着他。      冰山瞪……      “咳咳”风公主故意咳嗽几声,移了几步挡住了冰山的视线,“咱们是要追他们的吧?”      众人一抬头,才发现他们两人已经打斗到远处了,只剩下红色黑色两个小点罢了。      “追!”冰山一声令下,众人运起内力用轻功追了上去。      公主抓住她的衣领刚要走,却被冰山黑漆漆的剑鞘拦住了,“承雪,你快去。”      公主不满地皱眉,却实在提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姬然讨好地笑着,却是一步步地后移。      云梦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姬然惊悚地看着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一下子娱乐了冰山,他努力地抿平想要上翘的嘴角,一只手抬起……      “啊,啊,云大侠,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姬然抱着脑袋叫着。      他的手顿了顿,姬然眼睛一亮立刻上手抓住的手掌,一脸希冀地望着他,眸中闪烁的星光格外的迷人。      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温暖,他低下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大手与她的娇嫩小手,一抬起头便又被她的眸子所吸引,不自觉地愣住了。      姬然疑惑地歪歪头,尼玛,不要板着脸一张脸盯着我看啊!会做噩梦的啊!她在心中内牛满面……      他的手一抖,径直甩开了她的手,姬然不在乎地将手被在身后,云梦泽却是大手一抓,提溜着她的腰带运起轻功就走。      你,你坑定是故意的!冰山,你被人穿了吧……【咦,好像混进去神马奇怪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风公主(咬着手帕泪眼汪汪地蹲在墙角):不让我带着她……不让我带……不让我……不……呜呜……画个圈圈诅咒你……唉,本来这章可以更新更多的,接过写到快3000的时候文档突然自动关闭了,只剩下了这么多,其它的都没有保存……呜呜……本来要出场的青冥宫宫主还没有出现呢! ☆、生死相许(二)   山崖上……      红衣猎猎作响……      杨关儿单手持枪,枪尖顶着他的胸膛,他只是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      白沐漓轻轻地勾勒起一抹微笑,上前一步,可以听到枪尖刺入肉中的声音,鲜血湿了黑衣。      他继续笑着走近,杨关儿眼睛大睁,嘴唇颤抖几下……      “不,你不要再过来了!”她大叫。      “关儿,你知道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可你为什么不和我走呢?”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落寞。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沐漓,咬了咬唇才道:“为什么你要背叛宫主,宫主从小收养我们并教导我们,你……你怎能……”      白沐漓一声冷笑,“宫主?我也可以当的,只有我有了它,那么整个青冥宫乃至整个武林都要听我调遣!”      “白、沐、漓!”杨关儿愤恨地大叫,“难道幽冥水就对你那么重要!”      幽冥水?      一阵寂静……      凡是江湖中人就没有没听过幽冥水的,传说青冥宫可以屹立百年而不倒全都是因为其中有幽冥水。      杨关儿话一出口就反映了过来,带着杀气的目光扫过众人。      黄真真身子一矮就缩在了云梦泽的身后。      白沐漓摇头道:“你不懂,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带你远离青冥宫,逃脱他的掌控。”      “他是我们的恩人啊,你为什么总想着要背叛他!”      白沐漓抬起头,认真地看进她的眸子中,语气是无限的温柔,“你不懂的,我希望你永远也不懂……”      高高地仰起头,他不舍地看向天空,“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你……”杨关儿的眼中闪过不忍与悲伤。      “啪啪”      悲伤的氛围被这拍掌声所打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从树林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银质鬼面具,绣金银双龙的黑衣。      双手负后,似闲庭漫步一般,但是,每迈出一步,所激起的气势便会鼓起他的衣角,无风而自动……      周身的气势越靠近越是觉得压迫,这样一看似乎全身都找不到一丝破绽。      “宫主……”杨关儿的声线微颤,泄漏出她印在骨中的恐惧。      白沐漓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似的。      “郁宫主”姬然上前一步优雅地俯身行礼。      郁沧珀却并没有动作,眼神带着些令人窒息的重量落在云梦泽的身上。      云冰山脸色不变抱拳道:“武当云梦泽见过宫主。”      他仍是没有丝毫表示,身形一晃便是残影一片,转眼一看他已经站到云梦泽的身后。      云梦泽周身的冰气越发地凌烈了,挣扎地要和他分庭抗礼。      “武当风承雪见过宫主。”风承雪上前一步,正经道。      许久,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来,“果真自古多才俊。”      姬然与云梦泽同时皱眉。      风承雪一愣,稳重地微笑,“宫主过奖。”      郁沧珀长袖一甩却是转眼间站到白沐漓和杨关儿的身边。      杨关儿唇一颤,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挡住白沐漓。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却让她的全身都颤抖起来。      白沐漓心疼地望着她,伸手按住被火焰枪穿透的地方,死死地看着他。      青冥宫宫主郁沧珀闲适地站在那里,双手负后,身姿挺拔。      她握枪的手也开始颤抖,白沐漓的手却捂住了她握着刺向他的枪的手,又使劲往前一送。      “唔——”他痛苦地哼了一声。      “沐漓……”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满足地笑着,眼风却扫过一旁的郁沧珀。      “宫主……一切皆是……我……莫要难为……”      “沐漓!”杨关儿惊恐地叫着,想要把枪头抽出来,却被他死死按住。      郁沧珀好像看戏一般看着两人的动作,却没有做出丝毫的表示。      “这人……好……好冷血……”黄真真趴在云梦泽的身后哆哆嗦嗦地说。      突然,一道尖锐的视线直接向她射去。      “啊!”黄真真一声尖叫,往后一退却被绊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仍是手脚并用地往回退。      云梦泽一侧身想要挡住他的视线,郁沧珀却早已收回。      姬然无奈地摇头,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小黄莺。      黄真真却像被吓傻了一样,呆呆地没有去接,姬然轻轻一叹,蹲□子亲自为她擦拭。      “宫主,求您,不要杀他,求您了!”杨关儿苦苦哀求着他。      他却心硬如铁。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你杀他。”      杨关儿一愣,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他的血顺着枪身流到她的掌心,温热的……      她的眼睛一热,马上垂下了头。      郁沧珀好似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直视着白沐漓道:“右护法,让本宫看看你的决心吧。”说着,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丝阴冷正好落在她的身上。      白沐漓浑身一抖,目光渐渐坚定,慢慢张开双臂,艰难地勾起微笑,“关儿,让我再抱你一次……”      像是慢镜头,他扑向了她,鲜红的鲜血迸溅,红艳艳的火焰枪穿透了他,他终于抱住了她……      “关儿,嫁给……我……”      嫁给我吧,嫁衣是用鲜血染红的,是世界上最美的嫁衣。      悬崖上只剩一抹凄惨的艳影。      她泪流满面,“沐漓……”      突然,变故再生,她抱着他运起轻功,一头扎下悬崖……      最后的一眼,只是他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衣摆……      黑衣红纹……红衣黑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风起了……      走好……      他弯着身子朝悬崖下望去,嘴中发出啧啧两声,然后转过身子。      众人心中皆是一跳。      他的背后是云雾缭绕的悬崖,而他屹立于绝顶,随风飞舞的黑色长袍划过长空……他凌空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插花的两个配角领便当了,但是,请相信,此文结局是HE今天来暖气了,各位也要注意保暖啊,好羡慕广州的孩纸……明天去考证了,诸位祝我好运吧! ☆、勾引一事   烟雨时节,绯色桃雾。      细密的雨帘中,渐渐近了一行人……      “到底怎么会事?为什么我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一刻,还在马车中醒过来,难道我们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黄真真小声嘀咕着。      “喂,你说呢?”      姬然微微一笑,伸手掀开了车帘,素手伸出,雨丝润湿了如玉柔荑。      “你考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是梦如何?是现实又如何?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秘辛,我们偶然知道,人家没有把我们灭口已然算是好的了。”      黄真真一噎,深深觉得理解不通。      “你倒是懂得多!”不知何时赶到马车边的风承雪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姬然没有答话,只是抬头,朝着他嫣然一笑……      朦胧烟雨,桃花美人,如此一笑,只道是黯然销魂而已,霎时就把风承雪给煞到了,他红着脸,猛地夹紧马腹,突然冲了出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挑衅地笑了,眉梢一挑具是满面春风。      所谓一报还一报,得意洋洋的姬然一转头,突然就见一张冰脸,惊得她往上一跳。      “嘭”      “哦”姬然一面揉着脑袋上的包一面用责备的眼光凌迟着冰山。      黄真真双手环胸笑道:“该,看老天都在报复你,瞧,这不就撞到车窗上了?”      冷风一扫,黄真真立马一抖,她期期艾艾地看了冰山一眼,缩到了角落里。      “有事?”      “百晓谷之事你还知道多少?”      姬然挑挑眉,笑道:“想和我讨论了?你大少爷不是一直不待见我吗?”      冰山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和她谈话特别麻烦,声音却仍是平淡似水,“没有。”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了然地笑了,“原来冰山你也有言不由衷的时候。”      云梦泽看着她,她亦回望,明亮如镜的眸子中倒影着他的样子,而他的眸中亦有她,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不能正视她了。      他扭过头,斗笠的边缘甩出一穿晶莹的雨珠。      姬然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哎,其实你想和我讨论的是白沐漓与杨关儿的事吧?”      他没有转过头,耳朵却稍稍动了动。      她张开嘴要说什么,公主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驾——驾——”      “吁——”他狠狠地一拉缰绳,骏马前肢腾空,他的手微微抖动,骏马蹄子着地,慢慢平静下来。      恶狠狠地瞪着姬然,而她却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这个女人就知道勾引人!你在和我大师兄说什么!”      喂喂,你的语气能不能不要这么像捉奸在床的丈夫啊!      姬然无奈地抚额,“我的公主殿下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勾引你的大师兄啊!”      风承雪眉心蹙起,看得人心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到你勾引了!别忘了,你是有前科的!”      这简直像是不讲理的小孩子,姬然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那你说我勾引谁了?”      公主的脸宛若三月里的桃花初绽,旖旎诱人成一片红霞。      她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将脑袋探出车窗外,“你要说是你自己吗?”      “你!”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恼羞成怒了。      她朝他洋洋得意地笑了。      他们两个好像都突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样子,没有水平的吵嘴,冰山头疼了。      雨水渐渐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她的发尖低落。      在他自己都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手却已经伸了出去,食指点在她的眉心,一用力凝脂的肌肤便出现一个红点,而他就这样用一指之力将她的脑袋硬生生地塞进马车中。      姬然和风承雪都惊讶地看着他,他皱眉,却将刚刚接触到她的那只手藏在蓑衣下。      “阿嚏——”姬然的一声喷嚏让风公主突然反映了过来。      “快拿布巾来!”公主冲着黄真真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烦……”她小幅度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倒是快些!”公主忍不住皱眉催促。      小黄莺故作凶恶地瞪了姬然一眼,动作却是加快了些,刚一找出来布巾,公主突然手伸进车内就要去拿。      小黄莺而姬然一同惊恐地看着他,公主这才反映过来自己一急之下做了什么蠢事,他飞快地抽出身子,手掌虚握放在嘴边假咳了几下。      云梦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风公主若无其事地转头,一本正经道:“有事吗,大师兄?”      云冰山眼中似有光亮闪过,仍是不语。      “大师兄,三师兄,雨越下越大了,我们怎么办?”前方赶车的常飞鹜突然插道。      冰山移回目光,看了看天色,沉声道:“马上就天黑,雨恐怕会下一夜,早些找地方休息。”      盯着冰山的冰冻视线让公主总是不由自主地心虚,偷偷地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他点头道:“是,我们加快些速度,看有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      冰山勒紧缰绳刚要动身却被姬然喊住了,而已经动身的公主则是信马在他们周边打转。      他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她,她微微一笑,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使她有了一种平时不容易见到的病弱之美。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答案呢!”      他等待着……      “我欣赏她、佩服她,生命诚然只有一次,我也很宝贵它,但有些东西会比生命还重要,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找到。”      冰山的目光似乎蓦然放柔了许多。      黄真真撅嘴道:“你是在说那只艳鬼吗?她真傻,那男人一看就是骗她的,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舍弃了自己的生命真是不值!”      姬然看向她,包容的浅笑,声音突然放低了些,“按他们的对话可以推测出,他已然得手了,可是他为何又要回到青冥宫这个对他来说恍若龙潭虎穴这个一去可能就没有命的地方?而且他依然怕着宫主,那究竟是什么支持着他回去的呢?”说到这里姬然抬起头展眉一笑。      “白沐漓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狠辣无情,谁又知道他真正的情隐藏的那么深,又是那般的轰轰烈烈!”      “切,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黄真真不在乎道。      冰山却是默默地看着她,眼中流淌着淡淡的温度。      “你说呢?”姬然调皮一笑。      他微一点头,“我同你一样,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奇女子。”      “啊”黄真真突然一叫,双眼热情地望着他,“我也感觉到了,啊,那艳鬼真是厉害,云哥哥不提我还没想到呢!”      没有人理会小黄莺,他只是看着她那双可以醉人的烟眸,人人都说她是“活色生香盛宴窟”,指的就该是那双可以吸引人灵魂的眼眸吧!      ~~~~~~~~我是鬃毛都快被吃醋的公主殿下薅光的可怜马儿~~~~~~~~~~~      天色暗淡,烟雨朦胧成一片,几乎难以辨识前进的道路。      “大师兄,你看那里是不是有灯火!”常飞鹜突然一声大叫,指着远处一处如豆的隐约光亮向他请功。      “此地百里独此一家,似有蹊跷。”冰山冷冷道,“承雪,你怎么看?”      风承雪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师兄说的是,此事必有蹊跷。”      “噗——”喷笑声从马车中穿了出来,众人视线齐齐聚在她的身上。      姬然笑倒在马车壁上连连向他们摆手,“没事,没事,只不过突然觉得你们的对话似乎超越了时空呢!”下一刻她突然坐了起来,“哎?我刚刚有说什么吗?”      众人齐扭头各干各的事情。      “即便有蹊跷,也无妨。”说罢,云梦泽便当先一步策马奔去。      “飞鹜,快些!”风承雪抖了一下缰绳朝常狗狗吩咐道。      “驾——驾——”      溅起泥水无数……      “啪啪”古朴的红色大门前立着几人,暖暖的橘红色的光线从门口的灯笼出射出。      “怎么没人啊?”冻得直打哆嗦的黄真真抱着双臂不满地嚷嚷。      常狗狗依旧坚持不懈地敲门,并接着她的话道:“你抱怨什么,一路上坐在马车里还不好吗?”      黄真真脑袋一仰,“有本事你再投胎一次,你要变成女的也有这待遇!”      “哼,女子真是不可理喻!”      “有本事你就打光棍一辈子。”      “光就光,谁怕谁!”      姬然头疼地拉扯过小黄莺将手中一直握着一块玉佩塞到她的手中。      “这是什么……唔……好暖……”小黄莺欣喜地将玉佩贴在脸上蹭了蹭。      “千年暖玉?你从哪里得到此物?”风承雪表情严肃了。      姬然毫不在乎地耸耸肩,“别人送的呗!”      “胡闹!”公主突然的发怒把姬然下了一跳,“你可知这种暖玉一直以来都是皇家贡品,你随便收下这种东西,一旦事后追究起来,你不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姬然却突然上前一步,鼻子几乎贴到他脸上,连她身上的兰麝之气亦可闻到。      “你……”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极为温暖地微笑,眉眼间柔成一汪春水,缠绵地束缚上他的灵魂。      “你在关心我?你在乎我?”      “你……我……谁说的……我……我才没有哩,管你是……是活……”他硬着脖子磕磕绊绊地说出几句话,却再也抑制不住脸红,到底还是别过眼去。      等他偷偷回头看她时,她仍是笑吟吟的模样。      “你看什么看!”公主立刻炸毛了。      云梦泽皱着眉看着吵吵闹闹的两队,无奈一叹,亲自上前敲门。      这门也怪,好似欺软怕硬一般,冰山刚一上前,门就被打开了。      “吱呦……吱呦……”      红色的大门颤了颤,微微开启一个小缝,一只精巧的小灯笼探了出来,顺着灯笼的杆望去,一只干瘪的手猛然引入眼帘……      众人背脊皆是一寒。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常狗狗: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冰山冷气……常狗狗:二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烟霞”:飞鹜慢些、慢些,着什么急,我不是说过了嘛,身为武当弟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武当的体面,你怎可如此能,若是武当因你而蒙羞你有该当何罪,你真是……BLABLABLABLA……常狗狗:三师兄,师父被妖怪给抓走了!公主:哼~你为什么先告诉大师兄,我,我才不是嫉妒呢!敬请期待下一章,本人最喜欢的男配就要出现了! ☆、有匪君子   “哗啦哗啦”      安静的只能听到黑夜中的雨声。      常狗狗暗暗咽下一口吐沫,带着颤音道:“谁……谁!别……别装神弄鬼!”      小黄莺害怕地拉了拉云冰山的衣袖,他强自忍耐没有扯开。      “吱呦吱呦”被推开的缝隙越来越大,那个开门的人也显露了出来。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翁身上穿了一件略显宽大的白衣,在这个寂静的雨夜中更加的显得诡异了,但是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外凸,似乎功力极为深厚的样子。      几人立刻正色,身子却暗暗地戒备起来。      老翁警惕的目光一次扫过几人。      云梦泽抱拳道:“赶路途中遇雨,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处人家,可否容我们暂时歇脚?”      他依旧警惕地看着他们,用令人不喜的目光上上下下搜刮了云梦泽一遍,而后才慢吞吞地说道:“容我向主人请示。”      说罢便“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差点撞到离得最近的常狗狗的鼻子上。      “这人也太不讲礼貌了,什么人家会养出这样的刁奴!”炸毛的常狗狗立刻数落起来。      “是啊,以云哥哥的身份到他们的府上是让他们蓬荜生辉的!”黄真真坚决支持云哥哥是最好的这一基本路线不动摇。      “息声。”冰冷冷的声音让这两只小动物打了个冷颤。      云梦泽看着正在抬头向上望的风承雪,沉声道:“如何?”      与他非常有默契的风承雪转过头,皱了皱眉说:“发现没有?”      云梦泽点头。      却让那两只越发的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啊?”      姬然了然一笑,抬手往上指了指,“你们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庄子没有匾额。”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映衬着她的红衣格外的渗人。      两只惊得后退一步。      姬然不解地看着他们,“怎么了?”      “咳咳”风承雪抬头望天咳了几下,“你换换别的颜色的衣服……”      姬然委屈地低下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略带无奈道:“自我有意识以来就一直穿红衣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好不好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想那么多呢?”      云梦泽看着她,眸中的一些色彩越发的明亮也越发的动人了。      “吱呦”开门声又响了起来。      众人停止交谈,紧紧地盯着慢慢变大的空隙。      门渐渐的被打开了,还是那个老翁站在面前,他面无的表情地弯了弯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庄主有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这座庄园的两扇大门皆是大开,一色白衣的奴仆整齐地排列在大理石路的两侧,各举着一个精巧别致的宫灯,盈盈灯火像两条长龙一般一直连绵到大厅门前。      “轰隆——”一声惊雷仿佛响在耳畔,黄真真在惊吓下一下子向前蹿去,却没有注意脚下,被高高的门槛一绊,跌跌撞撞的栽了出去,眼看着就要形象不雅地趴在大理石路上了,却在这时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一晃而至……      暗夜雨幕中,水纹蓝衣随风荡漾,一圈一圈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倾世风华……      如玉修长的手指,长一分则太尖刻,短一分则太沉重,饱满好看的椭圆形指甲透着粉嫩的颜色,被灯光一照,却是莫名的古色古香起来,可惜的是宽大的袖子几乎盖住了他的手指令人徒留一份怅然。      他右手持一透着晶莹光泽的玉箫,正好用箫身抵在她的腰际,颇有君子风范的做法没有使两人肌肤相触;左手却拿着一把白色的美人伞,伞柄嵌着翠玉。      黄真真呆住了,她保持着半仰的姿势傻傻地看着他,似乎被魔怔了一般,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他因低头看她而垂下来的发丝,入手的触感又使得她恍惚了片刻。      站在她身边却比来人晚了一步的冰山沉着脸道:“黄姑娘。”      小黄莺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起来,像是被烫了手一般她立刻扔掉了他的头发,挣扎地跳出了他的怀抱,却仍是红着一张脸偷偷地看他。      他侧了侧头,手指温柔地将那缕青丝顺到耳后,然后握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一下,明亮而醉人的眸中仿佛酿着春~酒,目光流转间暖人心脾的酒香缓缓溢出,熏人欲醉……      他看着身旁的云梦泽,浅浅温柔地微笑,一瞬,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春风拂面而过……      烟雨朦胧夜,灯火下,一如玉公子持伞而立,水纹荡漾的蓝衣被风鼓起,黑亮青丝以最温柔的姿态垂在他的身后。      “春水化神玉作骨,十里香雪不染衣。”即便是如此骄傲的风承雪也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依旧是温柔的可化万物的微笑,“不敢当,雪影剑谬赞了。”      姬然疑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冲着她浅浅微笑,却使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武当云梦泽。”      “云主之名如雷贯耳,但在下更愿称你为惊鸿剑。”他看着云冰山缓缓道。      冰山的目光似乎放柔了些。      “不知庄主……”风承雪开口道,似乎有些急切。      “在下……”他依旧笑得平静温柔,“有、琴、非、卿……”      当这四个字从他嘴中吐出,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一种理当如此的感觉,只有号称四大世家中最强的有琴世家才会有这般人物,但因为近些年有琴世家的莫名零落而因此隐世此不被外人所了解。      云梦泽点头,语气有些严肃,“云家与有琴世家世代交好。”      “愚兄痴长几岁,若你不介意,那我便称你为云弟,贤弟以为如何?”      冰山的脸一僵。      有琴非卿无声的笑了,似乎有黑色的百合花在他的身后绽放,“云弟想来是不介意了。”      还没等冰山回答,他便又转向剩下诸人。      “虽然有琴世家隐世多年,不过江湖上的消息在下还是知道的,不过刁仆多闭塞视听,想来委屈诸位了。”      两只动物慌忙摇头,实在是接受不了这般仙人君子模范似的人物向自己道歉啊!      风承雪也非常给面子地摇摇头,口中说着:“这也不是庄主的错,无需道歉。”      笑颜似春花绽放,如春风来袭。      “那这位姑娘是……”有琴非卿有些苦恼地看着她,似乎为自己认不出她而感到羞愧。      羞愧?   才怪咧!      姬然在心中毫不给面子地吐槽。      “姑娘?”看着她的跑神,他眼中一抹幽光拂过。      姬然回过神来,嘴角弯弯的,眉眼亦是弯弯的,声音放低了些许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性感沙哑,“奴家是小清湖畔的魅姬啊~~”      一片乌鸦飞过……      “哗啦哗啦”雨声仍不停。      “原来是‘烟视媚行’魅姬姑娘。”他平静地点头,毫无反应转身,路过云梦泽时,侧身一笑,“让各位客人在淋雨是在下的不是,请跟在下来。”      说罢便越过冰山朝前走去,水纹蓝衣划破雨帘,墨色的青丝被一个玉发箍松松地拢在头发的中段,单单一个背影也透着些许隐士高人的风采。      “真是绝世风姿啊!”黄真真捂着红通通的脸颊感叹道。      “真是花心!难道你要抛弃我大师兄?”常飞鹜鄙视她。      她瞪了他一眼,反驳道:“爱人之心人皆有之,你不是也常常看着魅姬发花痴?”      “胡,胡说!”常飞鹜的脸一下子爆红,抻着脖子大声叫道。      她鄙视之,“你叫什么叫,没出息的样子!”      “你!”生平就怕别人说自己武功不好没有出息的常狗狗瞬间炸毛,嗷的一嗓子就要冲上去和她拼命。      风承雪大手一抓,立刻把他扯着衣领给捉了回来,狗狗依旧挣扎地蹦达着双腿。      “你要是踢脏了我的衣服,信不信我把你串成糖葫芦?”公主阴恻恻地说道。      狗狗瞬间悲剧了,悲戚地叫嚷着:“三师兄,你们都欺负我!”      公主无语,你和她争论的声音那么大,丢人都丢到别人的庄子里了,能不整治你?更何况,人家黄姑娘还不是我们武当的,要教训也不能教训她啊。      她这个性子以后要让大师兄狠狠地整治!   风公主小人了一会,暗暗编排着冰山。      “阿嚏——”莫名的阴寒上身,冰山居然冷了!      如此尴尬的情况人家冰山仍能装作若无其事状。      非卿笑了,温柔道:“云弟,还是要多多保暖啊!”      冰山的面部神经彻底瘫痪,你能不叫那个名字吗!      表面上冰山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淡淡点头,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词:“啊——”      姬然收回看着前面两人的视线,伸出手摸了摸狗狗的头。      瞬间治愈了……      “男人应该爱护女人的,女人轮回时都比男人少喝了一口孟婆汤,所以当没有彻底忘记前生教训的女人还是相信爱情投进男人的怀中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爱。”      狗狗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姬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公主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姬然无法理解。      “所以你是一口孟婆汤都没喝?”风公主突然的一句话把姬然搞的莫名其妙。      “啊?”      最后停留在她眼中的是他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      雨依旧下着……      【小剧晨   被公主拖着离去的狗狗咬着手绢泪眼汪汪地看着姬然。      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你难道没有看到你摸我头时,三师兄要把我吃掉的眼神吗?      呜呜——你个害人的妖精,离我远些……远些……远些……【声音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好说的,都来我家吃酒吧!【噗……自娱自乐的我好奇葩哦。最后只想说一句“这个男银不简单!” ☆、仙人有琴   有琴非卿亲自带领诸人来到客房,并吩咐下人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待众人梳洗过后,重聚在大厅中,却独独缺了姬然和承雪两人。      冰山的眉峰微蹙。      “三师兄和她在干什么?”常飞鹜四处打量着。      突然,冷气过境。      “云哥哥……”黄真真可怜巴巴地望着云梦泽,期待着冰山的怜爱。      云梦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寒声道:“何事?”      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你看魅姬那个女人一直都不安分,我们为什么要带着她一同上路啊!我看风哥哥都对她颇为苦恼,不如……不如……”小黄莺吞吞吐吐地用着一双期待的眼眸看着他。      云梦泽微微低头看着她,不知为何脑海中却不期然地蹦出了另外一双迷人凤眼,握着剑柄的手一紧。      “云哥哥?”黄真真歪着头疑惑道。      他淡淡地垂下眼眸,“姬姑娘自然有她的用处,不过,此事与黄姑娘无关,你还是早些回峨眉吧。”      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云哥哥……”小黄莺红了眼,痴痴地望着他。      他的脸色却是越发的冰寒了。常狗狗惊恐地抖了抖,好心地拉住还想要说些什么的黄真真。      正在失落中的黄真真冷不防被他一扯,霎时所有的火气都向他撒了出来。      “常飞鹜!你在做什么!”她愤恨地瞪着他一爪向他挠了过去,常飞鹜往后一撤使她抓了个空。      “你还敢躲?”小黄莺柳眉倒竖运起轻功便朝着他袭去。      狗狗一见势头不好,撩起轻功脚下抹油地溜了出去。      黄真真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地跺脚追了出去。      看着不管不顾冲进雨帘中的两人,冰山只能不断地叹气摇头。      刚要抬脚出门却发现一身云霞祥纹紫衣的承雪低着头匆匆茫茫地赶来。      云梦泽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他。      风公主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即便低着头也依旧可以见到他红通通的耳朵,人也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甚至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云冰山。      他的目光中染上了疑惑的色彩,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样,这是云梦泽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奇异经历,他甚至有些恐慌了。      “承雪。”为防止他撞到自己身上,云梦泽主动开口。      “啊?啊!”风承雪恍惚地应了一声,却突然反应过来正在和自己说话的是谁,猛然抬起了头。      冰山暗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幽深起来,“你遇到了什么?”      红霞满面的公主身上还带着一种奇异的芳香,这是他曾在姬然的身上闻到过的,难道……      他抑制不住地将周身的冷气调控到最大。      公主的眼光有些闪烁,四处打量就是不去看云梦泽。      “姬姑娘怎么了?”云梦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啊?”风承雪一惊,抬头看他眸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令冰山感到烦躁的情绪,公主吞吞吐吐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冰山的全身都烦躁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自己的耐心还这样不够。      “没,没什么……”公主低着头道,一会儿,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回了底气,一抬头昂首骄傲道:“师兄还不相信我吗?”      冰山眸子半阖,关于姬然,我能相信你吗?你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吗?      看着大师兄没有答复的样子,无来由的公主突然一阵心虚,巧在这时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雅琴声传出。      云梦泽与风承雪的注意力全都被此声吸引。      似闲云悠步,似野鹤清啼,似紫烟出青岫,又似碧海暗潮声,宛转悠扬,风流出尘,辗转纤秀,飘零有色,恍惚间似有清风拂面,弱柳缠身,翩然悄然,此声唯独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正在两人心神俱迷之际,风承雪突兀地皱了皱眉毛。      “咦,你们在干什么?”柔和媚人的声音突然传来,琴音戛然而止,二人这才反应过来。      云梦泽的神色间带着些严肃,望着不远处的水晶帘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公主却是颇为感叹地抚掌长叹,不断摇头道:“可惜,可惜啊……”      姬然笑着看着他,唇色比以往淡些,脸色也似乎不大好,但是略施粉黛后也有着一种装扮后的动人风采。      承雪眼眸一转看向她时眼中浮现着一层担忧,“你……身体……”      “你怎么了?”云梦泽正面对着姬然询问。      姬然神采飞扬地挑眉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只是因为淋了雨稍微有些不舒服罢了。”      两人同时皱眉。      “休息。”   “你这女人为什么不休息啊!”      语气不同却同是关心的两声同时响起。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冰山冷气渐胜,公主抬头望着房梁。      姬然无奈地笑了笑,转移话题,“公主殿下刚才在可惜什么?”      公主摇头,“还是不说的好。”      姬然刚要说什么,突然一道宛若和煦春风的声音插了进来——      “在下也很想知道呢?”      水晶帘幕被身穿白衣的下人一层层地拢起,那蓝衣春水似的人物正端坐于一方古琴后朝着众人温润浅笑。      “凤鸣九天琴!”公主一声惊叹却有些失了以往的风度,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身前的古琴。      灿若春花又温润如玉的笑颜展现在眼前,有琴非卿柔声道:“风少侠确实见识广博,放眼天下能一眼识出此琴者不出五人。”      公主不在乎地摆摆手,“那是他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琴,世人世俗,却硬要附庸风雅,白白污了那些个名琴。”      姬然不满道:“你难道在说我和云少侠都是俗人?”      公主背脊一凉,艰难地移开眼,看着姬然道:“没,没有,你可别瞎理解!”说罢又转过头紧盯着那张古琴。      “若是风少侠说出你刚刚叹息的原因,而在下又觉得有道理,一定会将此琴双手奉上。”      风承雪双眼放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有琴非卿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妄言。”      这下子公主可算是喜上眉梢了,他挺了挺胸,仰头傲然道:“古琴甚妙,有琴兄的琴技也是天下无双,只是……”他的脸上略带着难色。      “可直言。”      风承雪略一沉吟,缓缓道:“其曲清幽雅致又恍惚包含万物,如此海阔天空的,但是,我隐隐听到了金戈铁马之声,这般无争无为的曲子中又怎能有这样的金戈铁马嗜血之味,此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      姬然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着他,喃喃道:“你居然懂音律。”      风承雪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傲然地看了她一眼,“哼,我懂得多着呢!”      她好笑地垂着头,“真是看不出来。”      他的手指一顿,狠命一掐差点把衣服戳了个窟窿,美丽的眼睛瞪得非常大,恶狠狠道:“那你就仔细了解着!”      姬然愕然,疑惑地扫向他实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看罢两人的互动,有琴非卿绽放了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优雅的宛若他手下的古琴的声音缓缓地溢出:“想不到在下的知音今日才出现,也罢,也就不瞒着风少侠了……”      公主连忙道:“既然庄主承认我是你的知己,以后叫我承雪便好。”      他勾勒出一抹美丽的微笑,好像有大片大片的百合花在他的身后绽放,如此美妙的场景却让公主下意识的一抖。      “那愚兄我就不客气了,风弟。”      公主的脸青了,姬然立刻转过身子双肩一抖一抖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风公主在心中大叫。      “风弟……”有琴非卿用右手缓缓弯起左手的袖子,一抹银色晃过眼前。      他的左手的小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甲套,造型精巧别致,似乎被制造者倾注了很多心血。      众人越发的疑惑了。      “你们想知道吧!”      轻轻的声音随着从窗子吹进来的风一同摇摆,带动着水晶帘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小时顽皮,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小指断掉一半……”他边说着边要摘掉手指上的甲套。      姬然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话却已然出了口:“不要!”      他的手一滞,抬眸望向她,姬然温柔地浅笑,“庄主一直如此遮掩想来也并不想再提起此事,既然庄主心中不快又何必如此呢?”      他的眸中划过一抹亮色,“你……”      “庄主乃是人中龙凤,更兼有仙人之姿,我虽然不通音律,但听承雪所言,庄主也必是心境开阔怀有抱负之人,世上哪有完人,若您能突破这道心防,想必琴技也会大增的。”明亮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她,她温暖的鼓励却让他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一生竟还没有你看得通透。”有琴的声音中透着淡淡地自嘲。      “庄主错了。”姬然双手负后悠然地笑着。      “哦,哪里错了?”有琴有些好奇。      “我怎会看透,要是看透也不会在这里了,到是庄主您……还是需放手时就放手吧……”姬然的目光落在他不断抚摸着那张古琴的手上,如此动作想来也是舍不得将这心爱古琴送人。      有琴一愣,眸色渐渐加深,却在注意到她的视线的落脚点的时候才猛然收回所有不妥的神态,快的让人以为自己眼花。      他垂着头,低低道:“也罢,既然说了送你那就送了。”说着便要起身。      “不可不可,在下的琴技并不如有琴兄,况且千年古琴早已成精,既然她已选定了主人,我又怎么可以不理会她的心意呢?”公主突然正色说道。      有琴非卿疑惑的目光落在那张琴上,“成精?”      “那我就更不能留了。”淡淡的好似耳语一般的声音,他直接拂袖而去,远远的有他的声音传来,“无论风弟收不收此琴,愚兄都是不会再要了。”      蓝衣消失在一扇屏风后,那张朱砂色的凤鸣九天琴被孤零零地扔在桌子上,那鲜红欲滴的色彩好像是她低落的血泪,在冉冉沉香中低声啜泣。      雨依旧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听人说了一句话,颇觉有趣,大致的意思是:男人与女人的染色体差别不大,可就这仅仅的差别让女人进化的更为高级,所以女人看男人就像男人看大猩猩一样。咳咳,以上不代表本人观点。冬天要进补,所以大家都要多多吃肉啊! ☆、暮风有色   雨夜静谧,廊檐下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如豆的光线朦胧地透出……      一片红色的衣角从昏暗的墙角露出,阴暗的角落里,美丽的面庞越发的妖艳起来,浓烈诱人的香气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透了出来,眸子中的雾气越盛越是展现出一种诡异的魅惑姿态。      苍白如纸的手狠狠地攥紧胸前衣襟,细口白牙紧紧地咬着发紫的春,挣扎地不发出一声呻~吟。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纤长无力的睫毛微微颤动,她仰着头全靠着身后的墙壁支撑着这仿若中了春~药的身子。      正在她无比难受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两人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越发的清晰了。      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惊恐地想要藏起来,却发现两人在不远处的廊子里停了下来。      “啾啾”似乎有人碰了一下挂在廊子中的鸟笼子。      她艰难地睁开眼,依稀看到两团颜色,一蓝色,一鹅黄,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不是他们两人……      刚要再闭上眼睛,一阵好听的嗓音传了过来。      “黄姑娘,喜欢它?”      姬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努力地朝外望去,却只看见两人的背影,有琴非卿背着双手侧着头看黄真真,而小黄莺则是双手扒着鸟笼轻轻摇晃。      “嗯,它好小好可爱呀!”      从姬然的角度看,有琴弯下了腰轻轻在她耳旁说了什么,黄真真惊讶地扔掉鸟笼,绞着双手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      悦耳的笑声传来,有琴似乎十分的愉悦。      姬然皱皱眉总觉得有些说不上的蹊跷,她又仔细打量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不,不对,也不是这种感觉。      她越发的头疼了。      “黄姑娘心情好些了吗?”温柔和煦的声音宛若三月春风。      黄真真抬头看他,声音带着娇嗔:“原来你只是哄我开心!”      有琴非卿摇了摇头道:“此乃在下真心所言,黄姑娘也应该多多放眼于外,何必因落花有意流水无心而徒增烦恼呢?”      小黄莺又垂下了头,娇嫩的嗓音带着些忧郁,“我从小就崇拜云哥哥,他总是站的那么高,走的那么远,比每一个人都厉害,我怕……怕追不上他的脚步……”      他将手放在嘴边虚咳了一下问道:“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黄真真抬头看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努力配得上云哥哥的!”      有琴略微侧了一□子,视线由她的身上转移到廊子外的雨幕。      姬然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了,不禁在心中祈祷两人快些离开。      “庄主?”黄真真带着些疑惑看他。      有琴回过头,使得姬然正好可以看到他那春风一笑,小黄莺眼冒星星地仰望着他。      “庄主真像仙人一样,好羡慕啊……”      他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落寞,却又立刻消失不见了。      黄真真眨了眨眼睛,咦,是自己看错了吗?      “那黄姑娘现在要怎么办?”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小黄莺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家虽比不上四大世家但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爹娘最疼我了,当初就是怕我在家中接受训练受苦这才把我送到峨眉去,只要我和爹娘说说,他们一定会同意我嫁给云哥哥的!”      她的语气无比畅快,眼中满是憧憬似乎嫁给云梦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样。      有琴仙人一偏头躲开了她望来的视线。      爹娘?   姬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这样很好啊……”他的声音有些飘忽,黄真真却没有注意到,她扯着他的袖子,眼中亮晶晶的一片。      “庄主你真是个好人,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来安慰我,还听我讲这么多话,真是麻烦了!”小黄莺带着调皮的语调道。      无辜的被发了好人卡的仙人郁卒了……      “咳咳”虚咳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仙人温柔道:“时候不早了,黄姑娘早些睡吧……”      “啊,这么晚了!”黄真真突然一叫,却又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奇怪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有琴非卿平静地微笑回答道:“大概是零落的花的味道……”      “嗯”小黄莺开心地回以微笑并蹦蹦哒哒地离开了。      有琴非卿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子深处,双臂抬起一振长袖,衣服上的水纹泛起细纹涟漪,衣摆划过一道水润的弧度,他转身看着姬然藏身的方向,悠然道:“长夜漫漫梦不入,空留雨夜暗余香,来人何不现身一见?”      “啾啾”笼子里的鸟儿突然鸣了一声。      昏暗的阴影里慢慢分离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顺着影子向上看,拖地的红色长衣在昏黄灯火下带着些暗沉的幽密,隐在宽大袖摆下的苍白双手,以及有些凌乱的前襟……      仙人浅笑,关怀地询问:“姬姑娘你……”      姬然的视线一下子变得尖锐,咄咄逼人地说:“庄主既然以前并不认得我,又怎知我姓姬?”      他春风化雨般的微笑依旧不减分毫,“刚刚才询问来的,初时的冒犯还望姑娘原谅。”      姬然微微一笑,端的是风流妩媚令人难以自持。      “那我就勉勉强强地相信吧!”眼角一挑,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有琴垂眸一笑,温柔醉人的嗓音缓缓溢出:“姑娘不需要帮忙吗?”      姬然莫名地后退一步,眼中还带着没有隐藏下去的惊恐。      仙人诧异地看着他,“姬姑娘……你怎么了?在下的话有哪里冒犯姑娘了吗?”      眸子半眯,将他扫视了一周,再抬眼姬然依旧浅笑嫣然。      “在下略通医术,若是姬姑娘不介意……”      姬然又飞快地后退几步,用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腕,好像是防备着他突然来强迫诊脉似的。      动作一大,周身的香气却是越发的明显了,姬然转着眸子不住地左顾右盼。      “姑娘你……”有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她急匆匆地打断。      “庄主,我只是偶感风寒罢了,睡一觉就会好的,不用挂心,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倾歌就急急忙忙地转身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着她似的,脚步虽是虚浮,却仍是步履匆匆。      红色的袖摆堪堪划过他伸出去的手指,有琴非卿低着头,眼睛微眯,两指细细摩擦,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廊子太长,姬然觉得自己似乎跑了许久都没有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要是被人发现了……      头上的汗水多了起来。      刚转过一个拐角……      “嘭”      姬然撞到一个僵硬的胸膛上,鼻子一酸,不自觉得冒出了眼泪。      “你……你怎么了?”一个惊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抬头,正好他低下头来,四目相对,唇上是一片柔然温暖。      姬然只觉得身体中还未消退的燥热越发的凶猛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令人娇羞的呻~吟。      风承雪的眸色渐渐加深,身体的每一寸经脉似乎都活跃温暖起来,心中不断地鼓动,耳中似乎有着一个声音不断地催促他,再深入些!再深入些!      姬然身体中的药性渐渐发作的越发强烈了,她全身都挂在他的手臂上,瘫软成一摊春水,无力地半闭凤眸,身上似兰麝似月桂的香气越发的重了,蒸腾的甜腻腻的芳味围绕在两人周围。      她的甜香出了她的唇入了他的心,暖暖的,让他的心柔成一片……      姬然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楚了,她迷迷糊糊地用自己的唇摩擦着他的,丁香柔嫩的舌头细细描摹着他的唇线,似乎还觉得不够,试探性得探入,她的脖子似被人掐住一般喘不上气来,她只是单纯地想从他的口中汲取她生命的供养。      两团幽暗的火苗静静地在他的眼中燃烧,她为什么会这个模样,她为什么要问我,而我为什么没有拒绝她?这一切一切的想法都在她的舌头小心翼翼探入的时候轰然消失。      心底只留有一个声音——      这缕芳香,我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可不是故意在这里断掉的啊!【偷笑…… ☆、番外:夜夜春~宵   夫君:   欲寻妻归处,郊外鸳鸯居。   姬然留   风承雪看着她留给他的这张小小的纸笺,心中宛若打鼓一般跳个不停。      “她又要干什么?”他把刚刚弯起的嘴角迅速碾平,脑袋一偏,心中不断地重复着:我才没有期待呢,嗯,才没有呢!      脚下却宛若生风迅速蹿了出去,挑了匹千里良驹就马不停蹄地赶去郊外的鸳鸯居。      鸳鸯居……      咳咳,一想起名字的由来,公主的两颊就情不自禁地飞出两团酡红,深邃的眸中带着迷醉的色彩。      喉结微动,承雪懊恼地看着自己的下~身,脸色红成最艳丽的朝霞。      “该死的!”被马一颠簸他的反映更加强烈了,他现在简直想找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      都怨她,她……公主的脸色一红又情不自觉地想起了她美妙动人的酮~体,细腻的手感,醉人的芬芳……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他猛地摇晃自己的头,想要把脑中所有旖旎的想法都要甩掉似的,可是那些个美丽的夜晚就像扎了根,怎么也甩不掉。      他只觉自己的全身都热的惊人,那股无比熟悉的热流不断地涌入小腹,好在快到了,要不然自己恐怕会忍受不住。      夜幕下,繁星闪烁着眸光,欲说还羞……      公主跳下马急匆匆地冲向筑在一面镜湖中的小木屋,那幽暗忽闪的烛光像是在朝他不断地招手,新丽桃花纱被风鼓出窗外,飘摇着诱人的弧度。      “嗒嗒——嗒嗒——”踏在木栈道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野外听得更加的清晰了,惊起了无数睡在沙滩上的野鸳鸯。      风承雪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心中强烈奔涌的热流,冲向了两人的爱巢。      一进门,便是一种甜腻诱人的香气迎面扑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尖微微颤抖,既期待又恐慌……      烛光用红色的灯罩盖着,透出些魅惑的氛围。      公主暗自吞下一口口水,心跳得越发厉害了。      突然,他觉得背后有人靠近,刚要跳开却闻到了一股令他心神俱荡的芬芳,身子下意识的一滞。      柔软芬芳的身体从后面贴上了他,那方绵软似有意似无意地摩擦着他的后背,一阵阵的酥麻从她磨蹭的那个地方传来。      白皙的手指攀上他的胸膛,细细勾画着他衣襟的纹路,扯乱了本来整齐的衣襟,如兰似麝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      “你……又玩……”他的声音满是无奈的低沉沙哑。      媚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娇嫩的小手突破层层衣襟的束缚与他肌肤相贴。      “啊”公主一声舒服的呻~吟,身后的人似乎笑得越发的开心了。      “你总是……作弄……啊嗯……”她按住了他的粉嫩处,轻挑慢拨。      “怎么,你难道不喜欢吗?”姬然趴在他的背上嗤嗤地笑着。      承雪脸色一红,略带恼怒道:“没有!”      “这样啊……”姬然了然地拖着长音,“那这样呢?”红唇吻上了他的耳垂,舌头在上面搜刮,又酥又麻的声音迅速攻占了他的全身。      姬然的手下没有停,一下子扯开他的腰带丢到角落里,层层叠叠的衣物霎时没有了束缚,她满意地上挑眉眼。      “你总是口是心非,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说实话!”她的笑容中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感,却让他全身打了个激灵,有了一种更加兴奋的感觉。      不满意自己总是处于被动地位,承雪大手一捞便将她捞在了怀中,入手的细腻触感让他的手一抖,差点把她给甩了出去。      “喂,你小心些!”姬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目光流转间却是娇嗔的妩媚动人。      他的眼眸渐渐燃起两簇火焰,口中下意识地回道:“我错了好不好,乖,让我抱抱吧!这几天出门,我都……”好像突然反映了过来,他飞快地转过头,欲盖弥彰道:“没,没什么,啊哈——”      磨蹭到他身前的姬然不满地咬了他一口,又笑嘻嘻地抬眼看他,小小的舌头轻轻划过她刚才咬过的地方,让公主一阵阵的颤栗。      微挑眉毛,她挑衅地看着他,受不了这样撩~拨的公主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大步向床的方向走去。      不安分的姬然手指慢慢探进他的亵裤中,揉着他那处,温柔而妥帖……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美丽的脖子微微抬起,姬然轻啃噬咬,种下一个个红色的草莓。      “夫君,说那句话好不好?”姬然趴在他的脖颈处问道。      “什,什么话?”承雪迷迷糊糊地享受着她如玉小手的抚~弄。      “当然是令我高兴的话了,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呢!”      “我……”公主通红着脸通红着眼,却是口吃地难以说出。      “哼”姬然鼻子出气,一下子从他的怀抱中跳了下来,“我们都成亲多久了,你老是不说那句话,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他的脸简直要涨成紫红色了,姬然眸中含~春,手指抚过他的脸颊,“今天一定要让夫君说出来哟。”说着便使劲一推将他推倒在背后的大床上。      “夫君看我嘛……”柔软甜腻的声音令人下意识地照办,他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焦距。      红色的薄纱,只有红色的薄纱,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那柔软挺立的……那纤细的腰肢……那白净粉嫩的花心……      鼻子一热,公主手忙脚乱地抬头想要捂住。      姬然微微一笑,动手剥~光他的衣物,然后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般的腰肢慢慢爬上他的身体,那方柔软顺着的脚踝向上,像是一方软玉却比软玉柔软腻人,像是新棉却比新棉温暖诱人。      那方到达他两腿间的那处,他突然有些羞涩。      姬然抬眼看他,魅然一笑,顺势低□子,贴上了,贴上了!      她的软贴着他的硬,她的芬芳诱惑着他的阳刚。      宛若低吟的声音响起:“好大啊……”      承雪喉结微颤,只觉得那处越发的肿胀难耐了,就在他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姬然突然停了手,继续向上攀爬,然后整个覆盖在他的身上。      “夫君,你爱我吗?”      “我……”神志恍惚间的公主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姬然却以为他还是害羞不肯说,一脸你要后悔的表情看着他,承雪一愣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只听“啪嗒”两声,当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一看,自己的手腕被坚固的玄晶钢所致成镣铐拷在了床头。      承雪眸子大睁,“你要做什么!”      姬然将手指竖放在自己的红唇前,“嘘,当然是做令你开心的事了。”      公主头疼地仰躺在床上,软声道:“然儿,放了我吧。”      “不,夫君你就试试嘛,要不然我就生气了!”姬然故意两手掐腰装出气汹汹的样子,“你知道的,我要是生气了你就没有肉吃!”      公主眼睛一瞪,“你怎么能不让我……”说着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姬然神采飞扬道:“怎么,难道你怕了?”      “怎,怎么会!”公主硬是装出一副骄傲的样子,却是视死如归道:“来吧!”      姬然笑嘻嘻地磨蹭到床边,臀部还故意在他的小腹出磨了几下,他的小腹一收差点就没有出息的射了。      只见她从床下抱出了一个大盒子,挑拣拣了半天,公主好奇地抬头张望,却一看就汗毛倒竖,忙叫道:“你……别别……”      姬然眉毛一挑,“说的也是,我也不舍得给夫君用这些啊,那我们就玩些不激烈的?”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桌面的蜡烛上。      承雪眼皮一挑,姬然却是开开心心地蹦下床去拿那还燃着的蜡烛了。      公主的目光有些犹豫,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还是不忍心拒绝,心中不断地说:哼,我才不是因为看她开心而我心里也畅快,才讨她开心呢!      姬然拿着蜡烛又跳回了床上,她胸前的小白兔几乎晃瞎了他的双目。      姬然笑眯眯地望着她,手掌在他的胸前不断地捣乱,划过他的小腹,轻柔地按压、勾划,公主憋屈的都要上火了。      看着他渐入状态的样子,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一手继续抚慰他一手则持着蜡烛缓缓倾倒。      看着欲滴未滴的蜡油,他霎时打了个激灵,一声喷笑响在耳边,他恼怒地瞪着她道:“我没有怕!”      你要不是一直用眼角扫着那蜡烛会更有说服力的。      姬然凑近他的唇畔细细摩擦,“嗯,嗯,我知道啊。”这样说着手却把蜡烛扶正,蜡油回归原处。      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他的身子,她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可是我怕啊,你的肌肤我怎舍得破坏,更何况……”她突然狡黠一笑深情道:“我爱你……”      公主一愣,红霞一路从脖子延伸到胸膛,连紧绷的脚尖似乎都染上了些微粉的颜色。      她随手将蜡烛放在一边,手指好像按着箫孔一般,按捏着他那处,承雪身子止不住地往上弓起,似要往她的手里多送些。      姬然俯身吻着他的头心,那方腻白的柔软恰恰落到他的唇上,她诱人的香气不断地钻进他的心底。      神志好像被蛊惑了一般,他张开口轻轻含住,用舌头按压吮吸。      “啊——”一声娇音响彻室内。      “夫君,要我……嗯……”      风承雪手一动发现手铐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于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大掌覆在她的柔软上不断地捏成各种形状,另一只手向下探去,花心微颤露珠微出……      “嗯……啊哈……”姬然的双臂紧紧地绞在他的脖子上,仰着头,恰似娇莺恰恰啼。      她的呻~吟便是他最好的春~药,承雪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情难自禁地吻遍了她的周身,他想进入她想的要疯掉了。      正在他整装旗鼓想要闯入那篇桃花源时,她却拦住了他。      他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姬然认真地看进他的眼中,“你爱我吗?”      他似乎有些恼怒,叫嚷着:“爱,爱,我爱你!我爱的都要疯了!”      姬然幸福地勾勒起一抹微笑,随之身子向上一挺。      两人皆是满足地喟叹……      不久,室内就满是令人害羞的水声和撞击声。      花好月圆夜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要调教公主的,都到了关键的地方了,但是最终我还是不舍得公主那一身美丽的肌肤啊!!!!【呜呜…… ☆、红衣红霞   就在他被迷惑主动地回应的时候,姬然的眼中突然划过一抹清明,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      甜蜜被打断,他皱着眉瞪着她,却是猛然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觉得懊恼起来,可是姬然比他更为懊恼,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害怕。      她抖着身子,捂着嘴,眼眶中盈盈闪烁,而后飞快地转身离去。      他的手刚刚举了一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心突然好痛,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      美丽的眸子中满是迷惘的雾气,他越发地看不清自己了……      ~~~~~~~~~我是冰山捏碎栏杆的分界线~~~~~~~~~~~~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云梦泽便站在院子中舞剑了。      公主垂头丧气地拖着一把剑走出房间。      冰冷冷的视线嗖嗖地往他的身上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公主却并没有注意到。      冰山不满地看着他,沉声道:“难道因为下山你就松懈了?”      公主一抖,抬起头……      “噗”      我听错了吧?大师兄怎么可能喷笑?      云梦泽微微偏头,好像自己刚才并没有发出什么破功的声音一样。      公主一脸憔悴,似乎是一夜没睡,两只眼睛肿的像是金鱼眼,黑黑的眼圈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冰山原本铁青的脸色似乎好了些,冷漠而严厉道:“你越发的懈怠了,今日便多练些时候吧!”      对于练武一事一直听从大师兄吩咐的公主,垂着头恭敬地回答:“是,谨听大师兄教诲。”      他淡淡点头,手掌微抬,剑影浮动,冷光激射,公主慌忙闪身躲过,一脸不解。      看着他虚浮的脚步,冰山板着脸道:“你难道是欲求不满吗?”      “呃……”公主呆住了。      冰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一气之下说了什么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手掌虚握放在嘴边咳嗽几下,带脸上不好意思的神色消失后,又严肃道:“你的轻功何时变得如此不堪,刚才我的剑若是再快些,你便已经没了性命。”      公主无精打采地垂着脖子,似乎失去了以往骄傲的神情;冰山也似乎多了往日不多见的急躁,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敏感的小动物在月亮门出不断磨蹭着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云梦泽似乎感到了什么,虽然背对着月亮门,却是手掌一翻,手中的剑便直直射了过去。      “啊!”常狗狗惊叫一声,匆忙拔剑挡住,被挡回去的宝剑又飞向冰山的后背,他都没有回身,随手一操便抓住了,再一个轻盈地转身,他正面面对着狗狗。      狗狗瑟瑟地抖了抖,可怜地朝着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      云梦泽脸上浮着一层寒气,“畏畏缩缩怎么像个样子,你在武当的礼仪全都白学了。”      狗狗一脸的苦相。      冰冷的视线扫向他的全身,冰山顺手将剑插入剑鞘,冷冷道:“你有事吗?”      “那个……那个……”被这么一吓常飞鹜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寒气更盛……      却是以毒攻毒,常飞鹜一个激灵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大师兄,三师兄,那个庄主邀请你们一同共用早餐。”说着偷偷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暗骂自己真是闲着找抽居然拦下了那个要来通知的下人,自己巴巴地亲自来说。      “还有事。”      “没,没!”狗狗慌忙摇头,磕磕巴巴道:“那,我……我就,走……走了。”      云梦泽没有理他,只是将富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公主的身上,而公主依旧在跑神……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握紧自己的剑鞘,大步的离开了。      单独留下来的公主呆呆地看着朝霞新红的颜色,院子里充盈着一种雨后清新的味道,好像她的唇……      他痴痴地抬起手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唇,温柔而甜蜜地浅笑。      “啾啾”一阵鸟鸣声突然打破了他的幻想。      公主低头看着自己的动作,脸色一白,脑袋里乱成了一团,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      负者双手低着头缓缓地向花厅走去,凝视着自己脚下或白或黑的石子路,心中一阵欣喜,一阵烦躁。      越想越是恼怒的公主一抬头却发现墙角飘过的一角红色,刚想跨步追去,却又犹豫起来。      “我……”嗫嚅几声,却觉得这样的自己越发惹人烦了。      也许公主再勇敢一下就会发现她的秘密了。      姬然快步走到一个寂静少人的角落中,谨慎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而后将一直藏在袖子中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抽出,是一个雪白的鸽子,仔细一看才会发现这居然是千金一只专门用来远程传信的笺丝鸽。      她的手指探入鸽子的小腿,解下一卷小小的白色细蝉绢,手掌顺势摊开,鸽子振翅远去。      深邃的目光跟随着它一直到远处的天际,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白玉制成的似有水纹晃动的镯子,镯子有一个地方嵌着金扣,打眼看上去只是一个装饰用的东西,可是当她费力地打开那个金扣,却发现原来真是一个口,而那镯子居然是真空的。      姬然小心地将镯子中的液体滴到那张被摊开的细蝉绢上,只是几滴,她就立刻手脚麻利地将金扣滑回远处,使劲一按,严丝合缝,还是普通镯子的样子。      她皱着眉看着慢慢显现出来的字迹,略微发紫的唇微微颤动,眸子中透出难以言喻的悲伤,一瞬却被一抹坚定的光亮所取代。      依靠着一棵树,看着那绢布上的字迹再慢慢地消失,然后自己腐蚀掉,只剩一堆灰烬。      呆呆地看着那堆挥,她的胸部上下起伏艰难地呼吸。      最终她还是走上前去,绣鞋踏在那堆灰上仔细地碾了碾,直到灰和土混在了一起。      同样抬头看着朝霞,红色的绒绒光线扫在她的衣服上,是红衣映了红霞,还是红霞染了红衣?      ……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开始了,女主绝对不会被虐到的,她那种性格想虐也很不好办……注意本文是HE,请坚定地而不动摇。不要相信你肉眼所看到的…… ☆、吃醋争吵   “姬姑娘。”有琴非卿温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姬然紧了紧衣襟,转过身子,浅浅一笑,透过叶片间缝隙的阳光在她的脸上洒下一片暖人的金黄。      他的目光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看到她疑惑的视线,只是浅浅一笑道:“你的身体看上去更差了。”      姬然平静地凝视他,“那庄主有何指教?”      似叹息似无奈,他摇头一笑,“我并没有恶意,今早你没有来用餐,云少侠与风少侠都很担心。”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是吗?”      斑驳的树影摇曳在她的脸庞上,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梦幻。      有琴的眸色一寸寸的加深,手指探进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她。      清新的香味蔓延开来,姬然歪歪头,这个香味好熟悉啊……      “这个香囊应该对你有帮助。”      她的目光越发的疑惑了,面对着他和煦春风般的微笑,防备却是越发的深了。      “庄主……”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      有琴非卿头微偏,一缕青丝从耳后滑落,阳光调皮地在他的发丝上打着滑梯。      不被眼前的美色所诱惑,姬然退后一步,移开了视线。      “在下一直不明白为何姑娘一直对在下如此防备?”      “是姬然的错。”她垂下眸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姬姑娘,待我以平常心就好,其实在下很羡慕你与云少侠、风少侠的相处模式。”      姬然的眼睫微颤,“羡慕?呵……”      他双手负后并不打扰她的站在她的身边。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炸响在耳畔。      二人同时望去,一团紫色飞快地飞了过来。      “姬然!”怒瞪向姬然,姬然无奈地耸肩。      “你又怎么了?”      他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有火光冒出,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努力忍住,脸斜向上,哼了一声,却用眼角偷偷地观察着她。      有琴笑着将手放到嘴边歪着头咳嗽几下,而另一只手直接将东西放进姬然掌心,随即笑道:“那在下就不打扰两位了,云弟,早饭用的少些,我已吩咐下人为你多做些清淡的糕点,就在你的房中。”说着便长袖翩飞转身离去。      姬然看着掌心的香囊,沉思良久还是将其揣进怀中,而一直暗暗观察她一举一动的公主看到此处立刻炸毛。      “喂,拿出来!”      “为什么?”姬然实在是不理解他又哪根筋抽了。      公主咬牙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能乱收男人的东西!”      姬然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公主一偏头微微露出粉红的脸颊。      她一时觉得好笑,手指在蠢蠢欲动。      转过头的公主正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接受不了诱惑,就在自我反省的时候,脸上突然有一阵微凉的触感。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在他细腻的肌肤上,似乎有些神思游离。      他的脸色更加的红了。      “你……”话一出口,脸部微动,却惊醒了姬然,她抱歉地看着他收回了手,公主突然有了一种难言的失落,却还是嘴硬的说:“你,你要是再……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像是撒娇的口气,姬然忍不住“扑哧”一笑。      “喂,你笑什么!”公主跳脚了。      看着他需要顺毛的样子姬然却越发想要逗他了。      “唉——”故意愁眉苦脸地叹息。      公主的心有些微微的抽动,“你,怎么了?”语气中带着分明的关切。      “你的皮肤比我好多了,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啊!”姬然哀嚎道。      “那当然,本公主是最美的!”一时不察跟着姬然的思路跑了的公主骄傲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却在话已出口时突然反映了过来。      “才不是什么公主,还有,大男人的怎么能说皮肤比女人还好!”风承雪脸蛋涨的通红,却让整个人都美得如诗如画。      姬然一时有些看呆了。      “不过,咳咳……”公主似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那副花痴的样子心情好像莫名的好了许多,他不好意思地用后脑勺对着她道:“既然你这样一副流口水的样子娱乐了我,那我就勉勉强强地收下吧!”      说着便用手将肩上的发丝往后一甩,好像故意摆出一番潇洒姿态一样。      姬然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脸色却是一变,便住了口。      背对着姬然的他,几乎竖起来了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却久久没有声音,有些心慌的公主立刻回身,却看见她一副抵触的神色,整张脸立刻就阴了下来。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姬然似乎有些诧异。      公主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嘀咕:“切,不喜欢就别让我误会嘛……”      似乎是听到了公主的嘀咕声,姬然微微皱眉,转眼间却仍是一副灿烂的笑容,语调轻快道:“公主殿下,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公主的眼睛一瞬间大睁,“开,开玩笑!”      她依旧笑得眉眼弯弯,双手一摊道:“唉,那就好,那就好,你也不希望把自己珍贵的情感交给我这个从肉体到心灵都配不上你的高贵的人吧!”      公主小声不满道:“我又没说……”      姬然突然凑前一步几乎抵到了他的身上,把公主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      “既然你我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那就不要再那么亲近好了。”姬然摆摆手似乎是想要解决掉麻烦的样子,公主全身的热血似乎都被这句话点燃了,翻滚着涌上了大脑,直顶着脑仁疼……      “你怎么了?”公主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似乎没有意识到她话中的含义。      “我的意思是公主还是要有公主的样子,就不要与像我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好了。”姬然认真地看着他,而他却在不断地躲闪着她的眸光。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公主的声音有些涩然。      姬然点点头,视线落在廊子外的树梢。      “哼,我本来也没有和你太亲近!”公主突然暴躁地喊着,“是一直在勾引我!你这可恶女人!”      “那你就当我在勾引你好了。”姬然似乎满不在乎地转身,刚要迈步离开身体却动弹不得。      他扯住了她的衣袖。      “那昨晚……”他低着头,发丝盖住他的神色。      “对不起,我当时药性发作。”她的语气淡然,眼中却满是歉意。      公主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一直纠结在他心中的话题,“极乐苑那时,你我究竟有没有……”      她的眸光一暗,反而问道:“你认为呢?”      他的唇微微发白,抖动几下吐出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男银们等着我的小皮鞭吧,啊哈哈哈【女王笑…… ☆、吃醋吃醋   似乎众人越发的信任有琴庄主了……      姬然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持着一个银色的细柄挑拨着蜡烛的灯芯,却是无端地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对如此温雅如玉的人有如此大的反感,似乎是本性使然,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比之有琴非卿的温文尔雅,风公主也太多毛病、太骄傲了,并且总是在不断地得罪自己,可是,即使这样,她为何就是没有对他产生反感的情绪呢?这可真是奇怪。      想起那日他黯淡下来的目光,姬然苦恼地将脸埋进胳膊中,他这样的人真是不适合那样的表情啊!他应该是永远的神采飞扬傲娇着。      “我信!”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依旧响彻在耳畔,而她又回答了什么呢,她又是怎样地嘲笑他呢?      姬然突然觉得自己好过分,凭着别人对自己的好而胡作非为,不过,她也没有法子啊……若是再来一次她一定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可是,她真的也好想能有一个人永远的宠她……      姬然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了,却在下一刻又变得开阔起来,轻松地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算了,考虑这些做什么,人生苦短,我应该更加享受些……”      就在她不断为自己打气的时候,云梦泽用内力催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庄子——   “有敌袭!”      姬然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地打开了门,却见一抹紫色……      “你……”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风公主眉宇透着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连武功都不会,打开门等死啊!”      “啪”姬然的额角蹦出一个红色的十字路,手攥起,我忍!      她依旧微笑着,“云少侠怎么样了?”      风承雪一下子又变得更加懊恼起来,似乎是后悔自己跑到她的门口了,低着头轻声嘀咕着:“我哪里知道,我只顾着……”      姬然看着他不开口的样子,以为他还像前端时间一样在向她闹别扭,心里只觉得这公主真是个麻烦,随即扭头四处张望,好像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影从屋檐上跳下,朝着他们奔来。      近了些姬然才发现这个人有些熟悉,便抛下公主上前一步招手道:“庄主!庄主!”      公主的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      动作虽快却依旧优雅,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说:“云少侠呢?”      “你没和他在一起?”这下风承雪也有些担心了。      有琴垂下头,沉声道:“庄子并未遇袭,可是云少侠却不见了,我来时说明情况,常少侠同黄姑娘出庄寻去了,只不过,在下有些担心……”他似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庄外难道不安全?”姬然急问。      公主明知这是非常严肃的时刻,可是心中却止不住地不舒服。      有琴点头,担忧道:“因为防止有人偷袭庄子,所以在建庄子的时候特地选在此处,庄外俱是沼泽。”      “难道有人故意引大师兄入沼泽?”风承雪的音量不自觉地太高了些。      “恐怕凶多吉少……”      “那我们还等什么,一同去吧!”姬然脸微侧,似乎即刻便想要奔出去。      公主强忍住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感,绷着脸点点头。      “庄子周围在下比较熟,我来带路。”说罢有琴上前一步想要带着姬然走,公主却斜跨一步正好挡住了她。      他一顿,侧头一笑,“好吧,那在下就先行一步。”说罢便一甩长袖跃上房顶。      公主回身咬着唇,黑黑眼中有着难以辨识的光亮。      姬然一脸疑惑,开口便道:“公主殿下,你又怎么了?”      他的脸彻底黑了,冲动地揽住她的纤腰便也跃上了房顶。      嗖嗖的风刮得脸有些痛,让她不自觉地皱皱眉。      一直在偷偷注意她的公主,心中一紧,直接扯着她的腰带扔到了自己的肩上。      “喂,你在干什么!”姬然红着脸大叫,手却不断捶着他的后背。      “你这女人……”公主咬牙,看着她一拱一拱的小屁股好想一巴掌拍上去……      他的脸色爆红,猛地甩给自己一个巴掌,鲜红发紫的五指山留在了自己宛如白玉的脸颊上。      姬然一呆,歪着头看她,眸中却满是揶揄,公主越发的火从心中起。      “你在干什么?”      “打蚊子关你什么事!”公主鼻子气闷地喷出一口气,扭头不去看她。      “啧啧”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情弄出这样的声音,却让公主的整张脸都快埋在衣领中了。      “咳咳,在下实在是不想打扰两位啊!”有琴非卿歪着头咳嗽几声,目光中分明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那羞红蔓延到了脖子根,公主却硬是硬着脖子,硬生生地迎向了他的目光。      他忍笑忍得越发艰难了,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不知怎的姬然突然有些难受,总觉得这样出色的两人中似乎不应该夹杂着自己这样的人才对,眸子又垂了下来。      “庄主别误会,公主……呃……风少侠与我并无关系。”      这本是为了风承雪名声着想的一句话,听到公主的耳中偏偏就换了一个样子,他就是觉得这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是在向有琴庄主解释,是在害怕他误会,是在讨好他,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奸~情。      这样想着,他全身的气势都不自觉地加大许多。      有琴非卿的目光轻轻地飘过姬然周身,看着她一副自哀的可人模样,眸中感兴趣的光亮越发的大盛起来。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前方道:“那前方便是沼泽地了,我已经警告过常少侠与黄姑娘了,可是在来的路上却没有看到,想必两人一定是进去了。”      “那个冒失鬼!”公主皱眉道。      “我们也快些进去吧!”姬然担心的语气更胜。      “也要小心些为好。”声音缓缓如春水流淌,他带着两人不断地从一个树枝跃上另一个树枝,可是越到前面数越少了,几乎全是矮小的灌木了,也就显得此地越发的阴森危险了。      公主阴郁着眸子,看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真的那么在乎大师兄……”      “啊?你说什么?”姬然调高声音问道。      风承雪却停在了一个树枝上,手扶着树干,眸子阴阴郁郁似有乌云在酝酿翻滚。      “要是换成我,你也会这般担心吗?”说着一双明亮希冀又带着害怕神情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      姬然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人间似乎有一种静谧感在脉脉流淌,有琴远远地站在一旁,转过头,没有去看两人。      她的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沙沙”“沙沙”头上的树叶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坠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画外音】冰山:该死的,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啊!!!!! ☆、仙人实力   “啊!啊!”一声惨叫,狗狗直接从他们上方倒挂下来,正好与公主面对着面,嘴差一点就碰上了。      公主胃里一阵反酸,脸色铁青成一片。      常狗狗吓得汗毛倒竖,颤悠悠地挂在树上荡来荡去,“那个,那个,三,三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讲话的……”      听了他的话,公主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狗狗啊,你也太实诚了吧!      “沧”一声,划过一道雪影的长剑出鞘,狗狗脸色煞白煞白的,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叫:“黄真真都怨你!”      “嘿嘿”头上的叶片传来一阵不好意思的笑声,树叶微微晃动从中探出一张笑脸。      “风哥哥,我们真的是无意的,本来没想打扰的,可是这只狗太笨了,哥哥,原谅我们吧?”      风承雪的脸色黑漆漆的,姬然好笑地扭过头不去看他。      他死死地磨牙,阴森森道:“你们听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都没听到!”两只小动物同时摇头。      看着公主快要爆发的样子,再瞟了一眼远处正笑眯眯看戏的有琴非卿,姬然只好作为和事佬。      “你们找到云少侠了吗?”      话一出口,那两只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没有,前面都是沼泽,也没有可以借力的树,所以我们停在了这里。”常飞鹜解释道。      公主傲然地瞥了他一眼,“下来!”      “是。”听命令习惯了的狗狗腰部用力直接坐在了上方的树枝上,轻轻一跃跳到不远处的树枝上。      姬然冲着远处的有琴招招手,他便飞身而至,姬然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轻功居然不亚于风承雪。      “接下来怎么办?云哥哥一旦有事可怎么办?”黄真真着急地将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姬然环视了众人一圈,淡淡道:“前面是沼泽只能靠轻功好的人前去探看。”      这一下众人皆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公主傲然的仰着头,骄傲者必有其骄傲处,有琴抿着嘴温柔一笑,眼神微闪。      “我提议让有琴庄主与公主殿下同去。”姬然点点脸颊思考道。      “喂!”公主的眼中一下子冒出了火光,也不知道是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因为她在大庭广众称呼自己为公主。      “在下没有意见。”有琴偏头一笑,温柔春风立即拂面而过。      “那快些动身吧!我担心云哥哥。”黄真真鼻子一抽差点哭了出来。      “我相信大师兄,以大师兄的能力天下是没有什么事能拦得住他的!”狗狗对云梦泽充满了莫名的自信。      “你呢?”公主却不知为何,突然转头小声问姬然。      姬然一愣,刚才正在考虑一些东西没有注意他到底问了什么,不过,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溜了一圈,要是她说自己不记得了他一定会把自己雪影掉的。      她微微一笑,端的是妩媚动人,轻声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公主眼睛瞬间闪亮了起来,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眸子又暗淡了下去,似乎还多了从来没有过的阴暗色彩。      有琴非卿含义不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笑容越发温柔了起来。      “可是你们几个留下没有事吗?”他轻声问。      “我会保护他们的!”常狗狗好像懂得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挺了挺胸膛道。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我们就在这里接应你们!”      姬然的话音一落,除了有琴所有人的额上都落下了几道黑线。      “怎么,难道姬姑娘的秘密武器真的很厉害?”有琴有些不解地询问。      “呃……”公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不会想知道的!”黄真真、常飞鹜同时大声叫道。      虽是这样,有琴眼中的兴味却是越发的浓了。      “早去早回。”姬然嘱咐着。      公主的目光有些复杂,脉脉地凝视着她,嘴抿了又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手臂一张直接向前跃去,落地而无痕,那令人惊艳的紫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夜幕中了。但是姬然的目光却全然被一直保持着落后公主半步的有琴非卿身上,他似乎很轻松,他的功力到底有多么深厚有谁知道呢?      此时,姬然心中却是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一路上公主都在回头的分界线~~~~~~~~~      “哎,你到底要干什么!”似乎等的有些久,越来越不耐烦的黄真真便拿着姬然出气。      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你还装,一会儿去引诱我云哥哥,一会儿又与我风哥哥牵扯不清,现在又与有琴庄主眉来眼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要捧着你吗?”黄真真用手指指着她大声嚷道。      她的眼波微动,却没有开口,她扭转了身子,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屑于与她争论。      小黄莺一手掐腰一手点着她,“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被她那种大小姐的态度弄得实在是无语的姬然,深吸一口气,真是的不想给你下春~药,你却硬是赶着凑上来。      “啊!”小黄莺惊叫一声,捧着自己刚刚接触到她的手,只见从手指尖慢慢向上延伸一种胭脂红的色彩,又酥又麻又热,好想要缓解。      “这是什么?”      “我还会有什么?”姬然口气轻飘飘的,双手一摊,一副不管自己事的样子。      黄真真难过的都快哭了,“你……你居然又给我下春~药!”她一口银牙都快被咬碎了。      “我早说过我用这药防身,你却硬是上赶着来试。”      “你……你……”她只觉凡是染上胭脂色的地方全都麻木了,没有感觉,甚至手掌都无法握起。      “解药!解药!”黄真真尖着嗓子吼道。      常飞鹜看着他有些不忍又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可真丑,心底也有点佩服姬然的手段了。      “在你云哥哥那里,去寻吧!”姬然学着她尖细嗓音说到。      小黄莺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常飞鹜。      “你有些过分了。”常狗狗想了一下三人的亲疏关系,便懒洋洋地开口略带指责地向姬然说了一句。      黄真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姬然毫不在乎地浅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回来了!”眼力最好的狗狗突然欢乐地大叫起来。      不久,几人便近了,云冰山的衣角沾了许多泥土,风公主的鞋边也有绿泥,再转向有琴非卿,从上至下清清爽爽,没有沾染一丝泥土。      姬然越发觉得奇怪起来,似乎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云哥哥,你快把解药给我,那个可恶的坏女人又给我下药了!”黄真真掀开前面的狗狗直接扑了上去。      云梦泽微一旋身躲过袭击,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神色,他随手一掏将那个瓶解药扔给了小黄莺。      她接到手后立刻滴在胭脂色的区域,待颜色全都消失后,欢喜地朝着云梦泽微笑,娇滴滴道“我就知道云哥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云哥哥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姬然好笑的摇摇头。      “姬姑娘不解释什么吗?”虽然依旧是含着春意的温柔笑容,却让姬然觉得越发刺目了。      淡淡的笑容宛若清水一般,没有沾染任何色彩。      “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的解释,不相信我的人解释也是徒劳。”      “姑娘到是心胸宽广。”有琴的语气带着些自嘲。      姬然笑了笑,随即转移了话题,“云少侠如何?”      “无妨,先回。”好像变得越发的冷淡了。      不过众人也听从了他的指令,动身往回走。      快到庄园的时候,常狗狗偶一抬头,突然叫道:“你们快看!”      众人抬头,霎时表情各异,却是同样的心中一紧。      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染红了整个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中……【小剧场】风承雪挺胸抬头摆pose小黄莺(双眼亮晶晶):ohpa ,ganggang style ☆、火烧山庄   血色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眼底,几天前还屹立在这的幽静的山庄居然就这样被烧了……      前厅、后园、客房以及无数小园子没有一处地方不在着火,不但如此,甚至,至今没有一个人跑出来。      难道……难道……      一股寒气不约而同地同时从几人的心底冒出。      有琴的眼中红成一片,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现在的眼中却被血色染遍。      “庄主。”云梦泽不赞同地看向他。      “火太大了,这样冲进去实在太过冒险。”风承雪也好言劝道。      有琴微眯眸子透出一抹寒光,狠狠地一甩衣袖,“既是我有琴家的地方,我必要弄清楚此事!”      说罢,便虚影一晃,待众人反映过来他却早已冲入那熊熊火海中。      “他轻功如何?”      正在众人为有琴非卿担心的时候,姬然突然出声问道,黄真真霎时恼怒起来,指着她叫着:“喂,你这个坏女人就不知道担心一下有琴庄主嘛!真是令人寒心!”      云梦泽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依旧不屈地抬头期望地望着风承雪,承雪略一偏头,心中仍是不忍,只道:“比我只高不下。”      姬然点点头,似乎有些冷情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他的武功似乎很厉害。”      “再厉害也敌不过水火无情。”常飞鹜似乎不赞同她的说法。      黄真真连忙点头,“是啊,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安了什么坏心。”      坏心?      姬然嗤笑一声,却不屑于解释,面对着风、云二人疑惑的目光,她只是抬头透过火光望着远处被扭曲的天空,红色的火光为她的脸涂上最诡秘的胭脂。      “啊,我知道了!”黄真真突然拍手大叫,指着姬然道:“这都是你干的对不对!为什么这么巧百晓谷和庄子全都被火烧了,而且没有一人逃出,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是不是!”      面对着她的咄咄指责,姬然一摊手笑道:“我要是纵火之人,你还会活吗?”      “你!”黄真真气得柳眉倒竖。      而冰山的寒冰视线也在姬然的身上不断打着圈。      就在这时,一抹蓝色的身影突然从火光中冲破出来,衣角微微有些烧焦,可是他却紧紧地抱着手里的一张长琴,凝重的视线落在姬然身上。      “你们刚才的话何意?”声音带着些被压抑的沙哑,而众人也理解他的心情。      风公主挡住有琴的视线道:“此事与她无关。”      但是,姬然居然跨出了他的保护范围,正面对着有琴非卿。      “云少侠一直在追查陈谷主的死因,想必庄主也是知道的,而我便是他死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但是当我们要赶往百晓谷再次查证的时候,据说那谷……”姬然一顿,目光缓缓地移到他背后那冲天热烈的火光上,“百晓谷遭遇大火,谷中诸人无一幸免,如同今日庄子的模样。”      “噼里啪啦”烧着东西的声音依旧响在耳畔,宁静的郊外几人默默地对立着。      “是何人?”他的话语中压制着浓浓的怒气与嗜血。      于是每个人都认为他太过愤怒和悲伤了,一时情绪激动……      “我们正在查。”这下子连云梦泽也站出来为她开罪。      有琴淡淡点头,似乎全身都虚弱无比,他的声音微沉道:“我相信。”      姬然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复杂的神色在她的眼底酝酿。      有琴却显然不想再说什么了,他默默地转过身子,遥望着那正在燃烧着的伴了他那么多年的庄子,眼底暗沉成最为浓重的墨色。      “庄主节哀。”寡言的云梦泽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有琴非卿却恍若未闻。      风承雪的眸光从他的身上绕道姬然的身上,柔了柔,似乎有些安慰的意味,她以接触到这样的目光就立刻低下头,好像承受不住般,公主觉得自己的整个心好像也被放在那熊熊大火上炙烤一样,灼灼的心痛……      “此事是在下给庄主带来的麻烦,在下自会解决。”虽是冰冷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自责与惭愧。      天下重担归云主,你又何须让自己承担那么多呢?      姬然的目光隐隐带着些心疼,隐秘地落在云梦泽的身上,恰好被他捕捉到,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他的眼中却好像有什么星星点点的点亮起来。      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公主,眸光暗了暗。      “与云弟无关,毕竟有琴家势力已然不如其它三家,被人欺辱也是实力不济。”有琴的眸中带了些沉痛,继续道:“只是,这些人手段着实狠毒,庄内仆人都是无辜之人,怎能……怎能……”他的眼中隐有泪光闪烁。      有琴抬起头,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      云梦泽的心中也有所不快,不觉应道:“在下必给庄主一个答案。”      有琴微微侧头,柔软的发丝垂着脸庞,使他整个人显出一种虽落寞却不落魄的风姿。      “在下愿与云弟共同查明此事。”      “庄主言重了,能得庄主帮助是梦泽之幸,亦是武林之幸。”云梦泽冲着有琴非卿抱拳恭敬道。      至此,风云小队又增加了一员大将,可是这纠结在一处的谜团究竟何时才能解开?那隐藏在无数条生命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是众人心中皆是惶惶然的分界线~~~~~~~~~      马匹与马车皆被烧毁的几人只能靠着两条腿了,却看一副傲然模样的风公主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姬然。      姬然没有内力傍身久而久之也便跟不上其他人的步调了,于是远远地缀在几人的身后,艰难地抬脚跋涉。      “真没用!”公主瞟了她一眼,又凑近了几步。      姬然狠狠地瞪着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可以走到前面去,却始终保持着和她一样的步调,专门来气她,真想一脚踹在他那张张狂的脸上。      于是,她气呼呼地转过头,盯着她的后脑勺,公主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明明自己心里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话一到嘴边就变成这样了,她不会更加讨厌我了吧?      这样想着公主的情绪就越发地低落了。      走在前面的云梦泽收回目光,停下了脚步,有琴淡淡一抿嘴却没有说任何话。      “大师兄?”常飞鹜好奇地问。      “休息。”      “哦”两只小动物应了一声便各自找地方坐了。      “明明才走了不远啊!”小黄莺娇俏的声音响起。      有琴眼中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咳咳”故意咳嗽了两声,他侧了侧身子,看着姬然一步步走近,脸上慢慢地变柔和了。      风承雪眼睛一闪,抬手一把扶住姬然,故意大声道:“我扶你过去吧!”      姬然黑线……我又不是怀孕了,你干嘛要这样扶着我!      这样想着便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公主的脸黑了。      冰山本来好似冻僵了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还带着不甚清楚的笑意。      冰山伸出手……      呃……神马意思?      偷偷瞥了两人一眼,姬然立刻决定走为上计,于是颠颠地跑到有琴身边,仰着头看他。      有琴的笑脸僵了僵。      姬然却踮起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好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却不住地泛起道道涟漪。      有琴非卿一辈子也忘不了,在那样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她仰起的笑脸似乎泛着金色的光芒,眼眸中有着理解,却绝没有常见的同情,甜美的声音好像是最温暖的温泉抚平了他的旧伤……      “我知道你的心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或说为何肉文章节点击那么高啊,难道还有只喜欢看肉章的吗?【摸下巴等有时间再送点福利吧,大家想要什么样的呢? ☆、谁人来信   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中,狼狈不堪的几人分头去梳洗购买衣物。      一抹银红色的身影停留在隐蔽的墙角,手指有节奏地点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云梦泽的脚步一顿,身不由己地拐了过去。      “做何?”话语依旧冰冷,姬然却从中听出了关切。      姬然笑着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角落的墙壁上,那是用炭笔简单勾勒的一轮月亮和几波涟漪,好像小孩子玩耍时涂上去,可是云梦泽知道,这绝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姬然笑着解释道:“这是清风楼的暗号,但还不算大事,想不到这样小的一个镇子里也会有清风楼的人。”      云梦泽眼睛黑亮的惊人,他默默地看着她许久,才好似淡漠地询问:“杜天书连这等秘密也告诉你?”      她眨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却让冰山一阵莫名的气恼,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身边凑了凑,她笑嘻嘻道:“你难道还是在怀疑我?”      冰山看着她,眼眸中居然少见的带了些愤怒,姬然像是看奇观一样仔细地打量着,知道把云冰山看得转过了头。      “你要小心。”      咦?      姬然一时没有听懂他这突如其来一句话中的意思,眼睛瞪大地看着他。      “咳咳”谁知冰山却突然咳嗽了一下偏转了头,声音却是缓缓的溢出:“你既然知道如此多的秘密,其他人又怎么会放过你,你又不会武功……”话到这里就停住了,姬然当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冰山居然真的在关心自己,姬然一时之间觉得难以置信,冰山最近好像怪怪的样子,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实在是不明白冰山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变了。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冰山狠狠地一甩袖子,抱剑离开。      呃……      姬然无语地看着他阳光下的背影,真的很光明,也许他身上正承担着这个江湖的未来……      文艺后的姬然全身一抖,抖落身上的鸡皮,又回身扫了一眼那个标志,眼睛微眯,声音妖娆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阳关浅浅地打在她的身上,晕出一个美丽的光圈,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紫色身影似乎凝固成一座远望的雕像。      谁人心事谁人知……      ~~~~~~~~~~~~~~~~我是不认路的狗狗迷路了的分界线~~~~~~~~~      “庄主好快。”姬然看着早已等候在二楼安静饮茶的有琴非卿,抚着额头感叹。      绣梅白衣穿在他的身上是他无形间多了一番清雅淡泊的味道,更像仙人了。      有琴非卿轻轻地放下茶杯冲着她温柔浅淡的一笑,一瞬,她好像听到了春日花开的声音。      “姬姑娘,以后称我非卿便好。”      姬然坐到他的身边,弯着眼睛笑道:“好啊,那非卿就叫我然儿就好了,那我以后也不和你客气了!”      调皮的语气使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有琴心中好受了些,也许她就有这个能力,让所有的人因为她而轻松。      想到着他又偷偷地勾勒起一枚倾城的微笑,在阳光下格外地刺人眼。      “哐——”公主狠狠地将剑放在桌子上,两眼朝天地坐下。      姬然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有琴却好笑地侧了侧脸,柔顺的发丝沿着肩部的曲线滑下落于胸前,而她的目光也跟着滑落。      公主反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气呼呼地别过了脸。      有琴笑得却是越发地好看了,亲手到了一杯茶递向姬然,她一愣,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他的目光凝在公主的身上,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的反映。      姬然看到有琴的表情后,也下意识地不着痕迹地望向公主殿下。      接过,风公主果然不负所望地怒了,他一把夺过有琴手中的茶水,怒瞪着姬然,而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抚弄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噗——”被公主的动作雷到的姬然一下子喷笑出来,还好没有喝水……      风承雪的脸青了。      “呵呵”闷闷的笑声传来,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听见有琴非卿的笑声。      公主的脸色一僵,立刻明白了刚才是两人在合伙的逗自己玩,这下子公主的自尊心作祟,自觉失了面子,而且还是她……心中一阵闷闷的疼痛,难受的风承雪直接从二楼的窗子翻下,脚尖几点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而街上的民众也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划过而已,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承雪怎么了?”云梦泽不知何时站在姬然身后。      “大概是害羞了吧!”姬然毫不介意地笑答。      眉心一皱,冰山似乎有些头疼。      “云哥哥!”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小黄莺抬手想要拉扯他的袖子,谁知云梦泽手臂一抖,直接躲开了她的袭击。      “云哥哥……”黄真真嘴一扁一副想要哭的模样。      冰山头疼地按着额角。      “怎么了?”姬然关心地询问。      他放下手,看向她,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冰雪快要化开的裂纹,而那抑制不住的温柔正浅淡地从那些缝隙中透过来。      也洗所有人都觉得冰山和以前一样冰,可是那稍稍升高的温度是姬然确确实实感受到的,而且觉得不是假象。      “飞鹜不见了,承雪又离开……”      “他真笨,这个镇子那么小居然也能迷路。”      喂喂,刚被捡到同样在小巷里迷路的你没有资格说话。      云梦泽收回目光,又是一派严肃令人信任的模样。      “这个镇子虽小,巷子却有很多而且四通八达,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有琴依然笑得优雅温柔。      姬然眼睫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去找。”云梦泽立刻说道,便想要回身。      “云弟且慢!”这么大的一声,似的全茶楼的人都望了过来,冰山的背脊僵硬成冰。      有琴笑眯眯道:“我才想起来这个镇子应该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排列,也许常常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曾注意这些,但是我们外人在这里是十分容易迷路的,不如我与云弟同去。”      姬然撑着脸颊看着有琴笑得睫毛弯弯温柔似水的模样,心中却总觉得他笑得真像一只狐狸。      而就在云梦泽思考时,一直浑身雪白的信鸽突然从窗子外飞了进来,然后一头栽进冰山的怀抱中。      冰山的眸中好像有浅浅的笑意荡漾,他轻轻地抚摸了那只鸽子几下,然后小心地从它的腿上解下一个纸卷,随后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伸到鸽子的嘴旁,那只鸽子极为惬意地浅酌几下,又咕咕的叫了几声便腻在他的怀中不出来了。      冰山也任它,用另外一只手打开了纸卷,刚看一眼眼睛立刻惊惶地大睁……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本周剩下的上网时间只有八十几分钟 ☆、互动有爱   一阵不好的预感瞬时涌上众人心头。      “大师兄……”狗狗小心翼翼地询问,云梦泽却马上恢复了脸色,声音有些凝重的低沉,      “纹烟来信说武当遭劫,让我们速归。”      “哐——”被吓到的小黄莺似乎不小心撞掉了什么东西,可是众人都没有什么心情去探寻。      “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常飞鹜惊恐道。      云梦泽的眼睛沉了沉,“信中没说,我们快些回去。”      一声令下,众人的心中都有些许的惶惶然,武当传承百年,却头一次听说遭劫,这究竟是会有多严重……      “那子徵一事呢?”姬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话一出口,了解事情原委的人都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望着她。      难道还有人求着被人来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吗?      “武当之事与两位无关,可自行离去,至于陈谷主……在下自会去查!”掷地有声的话语,使得冰山的气势无形间弥漫开来。      或许他知道现在什么线索都断掉了,要探查已是十分不易,若是再因为武当一事耽搁,恐怕再要查到凶手更是难上加难。      “查什么查!我看凶手就是她!”黄真真手指一挥直接指向仍然带着一脸笑意姬然,“整天笑成这个模样,肯定是有把握自己做的坏事不被别人查到!”      你真是神逻辑啊……      有琴非卿一惯的笑脸也僵了一下,这种指鸡骂狗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啊?      偏偏不巧,黄真真的眼睛一扫真好看见了他僵住的笑脸,也不知一向反应不敏捷的小黄莺怎么一下子开了窍,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啊啊,庄主啊,我说的不是你!虽然你也带着像笑脸的面具,可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孩子,你不要再说了,你没有发现你越描越黑吗?      有琴笑得越发的温柔起来,背后好像有大片大片的百合花在绽放,和缓的语调传出:“云弟,你该有事和然儿说吧,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说着递给狗狗一个温柔似水的眼神。      狗狗一抖,下意识地抓住小黄莺的肩膀就往外拖。      “喂!你放开!你放开!我没说要走!喂!死狗!啊,云哥哥……”声音渐渐远去,有琴微抚青丝,递给云冰山一个了然的眼神后就退场了。      冰山囧了……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心底这半是欣喜半是尴尬的情绪是哪里来的。      “有什么事吗?”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姬然自觉体贴地开口询问。      冰山直接将那张纸递给了她,她一愣却没有伸手去接,这样好吗?她的目光中带着这样的讯息。      冰山淡淡点头,姬然便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接过那薄薄的纸张,细腻的肌肤与他的一接触,立时一股电流传进了冰山的心底,他偷偷地看她,却发现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张薄纸吸引住了,下一刻,冰山的脸色更冰了。      看着那华丽却潦草的字体,姬然心下了然这一定就是那么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武当四侠之一烟霞剑洛纹烟的字迹,话说此人甚少下武当,不过既然是风公主的师兄想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接着,她的目光就被下面的一行小字所吸引——      师叔托话,愿姬答应之事勿忘。      姬然眼中墨色渐浓,却是把手中的纸条还给了他。      “何事?”此事不得不问,既然这句话被写在如此重要的信上,必然关系重大。      姬然微一沉吟,不答反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冰山眸光平静而深邃,不过每一个望进去的人都会被其中的冰寒而吓得止步。只有她,一直以来无惧无畏。      这样想着,冰山的眸中多了些许的欣赏。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她的眸光一转,瞬间光彩夺目,“只是颜远不会让我说的,只是查一些事情而已,何况上次他来找我时便已经交代了此事,想必与武当今日之事无甚关系。”      原来他的所想,她都知道。      冰山的目光柔和一层,也许只有姬然能发现这点,因为只有她真正地看进了他的眼底心中……      微微握紧剑鞘,冰山居然感受到了一丝紧张,这样感觉着实让冰山新奇,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冰山冲着她淡淡点头,“你去吧。”      “你不怀疑我了?”姬然眼底有着调笑。      “现在不必。”      “呵”低声一笑,再抬起头时她眼中的神色再次让冰山觉得难明,“既然这样,为了感谢我送你一件礼物。”      “无需如此。”话虽然这样说,冰山的心底还是止不住地冒出一丝丝弱弱的期待。      姬然看着他仍然向生根地站在那里,眼眸深处还有着淡淡的光亮,霎时囧了……      拜托啊!我只是说说而已,而且冰山你此时不应该说完这句话后就立刻飞身离开吗?你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啊!还有你露出这般隐隐期待的表情是神马意思啊!      头一次发现自己失算了的姬然深深的郁卒了。      等了许久的云冰山却发现好像人家没有丝毫想说的意思,心中不自觉地暗暗猜测,“是不是她真的相信了自己刚刚那番话,不过既然话一出口再收回去的话实在是有违云家家训,但是人家的一番好心又不能不考虑……这样的话……      终于云梦泽看着她颇为认真地说了一句,“我等着。”      姬然心中泪流满面……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说罢,他向外看了一眼,朝着姬然说道:“我去寻他们。”      再一看人却已经不见了,姬然无奈地抚着额头,我的冷面大侠啊,你干嘛要向我解释,这样子真像要出门的丈夫阿!      无力的姬然只能以头抢桌尔,但下一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桌子下的手掌死死地握紧,指甲刺入肉中而不自知……      浅浅的金色阳光似乎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给她以安慰,而她没有看到,那茶楼隐蔽的角落一个人走出又离开了,白色的衣角画出一道轻盈的弧线。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肚子疼啊! ☆、撞破奸~情   自从收到飞鸽传书,云梦泽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急为紧绷的精神状态中,经过商议后,云冰山、风公主和常狗狗一同回武当,而小黄莺则在众人的一致同意下决定她自行返回峨眉,姬然却因为要处理颜远交托的事,所以要在这个镇子里逗留些时日,而有琴自动揽下了陪同她的责任,并向主人承诺,在姬然办完事后他将和她一同上武当。      虽然有人不喜,却又实在没有办法,毕竟师门之事重于一切。      终于,在风公主一副欠了他银子的表情下三人还是上路了,黄真真也不得不遵从云梦泽的话回师门。      清风徐来带着一股春天特有的芳草气息,把她的发丝吹得有些乱,姬然淡淡垂眸,伸手将脸庞的秀发拢到耳后,这样一番动作让她做来却别有一番的柔弱妩媚风韵。      有琴一时有些入迷,待姬然抬眼看他时才反映了过来,极为温柔的笑意挂在嘴角,“抱歉,在下失礼了。”      轻轻摇头,姬然好像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她转过身子缓缓地在街市上晃荡,朦胧的灯光为她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街市灯如昼,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个人却安静地并肩而行。      发丝拂动,他被拢在宽大衣袖中的银色甲套微微颤动……      突然姬然停下了脚步,头微侧。      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暗芒……      姬然吸了吸鼻子,拽着有琴的袖子将他拖进身旁一个僻静幽暗的巷子中,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前进,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其实,武功高强之人耳目都比较灵敏,有琴甚至比她更早的知道了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想要阻止她的打算。      一心小心前行的姬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琴那亮闪闪的富有深意的双眼。      “唔~啊啊……”一声声高亢的呻~吟传进耳中。      姬然身子一僵,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有琴一笑,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愤蔓延开来,他的唇凑近她的耳畔,似有意似无意地磨过她的耳垂。      她的身子越发的僵硬了。      “呵呵”他小心低沉的笑声穿入她的耳中,舌尖轻触耳廓,姬然一抖,立刻惊恐地后退,似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有琴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他那宛若仙人的气质立刻变成似能捕获人心的妖魔。      眸中的暗渐渐加深,却深沉的诱人,他动了动嘴,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他说出的话——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早知道他的身上有一种违合感所以一直令姬然怀有戒心,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展示给自己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姬然深深地疑惑了。      而他的眼中全是邪邪的笑意,突然出手揽过,还没等姬然尖叫,他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她挣扎不能。      有琴非卿脚尖点地,一个旋身立刻飞身向前蹿去。      他要带我去看……难道?姬然眼睛大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而她的这副样子恰恰取乐了他,轻松的笑意在眼底蔓延。      只是一个晃神间,他们便已来到了发声处。      在一些破筐所形成的简易隐秘处,肉色的身影在不断地抖动着,可能因为太过投入,所以并未发现正在旁观的两人。      “哦……哈……”女子娇媚诱人的呻~吟委婉动听。      健壮的男子听后越发的动情了,竭尽全力地驰骋砸在她的身上,借着月光甚至可以看到他的手大力地捏揉着那个女子的椒~乳,细腻的肌肤上霎时染上青青紫紫的用力痕迹,可是那个女子非但没有一丝恼怒,还叫的越发浪荡起来。      男子的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了,他狠狠地抽动着丝毫不顾被她压在墙上女子的死活,那个女子像濒死的鱼一般拼命张大嘴,深深地吸气。      似乎被她的动作绞紧,那男子大吼一声,粗鲁地抬起女子的一只腿律动的越发快了。      姬然闭上了眼,眉心皱起。      有琴看着她,笑着挑了挑眉,抱着她紧了紧,她难耐地睁开眼,狠狠地瞪他。      毫不介意的浅浅一笑,又是一副仙人君子模样,但是他的手却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腰际,姬然挣扎不开,只得怒瞪。      就在这刻那运动中的男子又是一声大叫,深深地伏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啊——“娇声呻~吟,女子犹如承受雨露的花苞无力地依靠着墙壁。      “嗤,你还真浪啊……”话一出口却是熟悉的嗓音,姬然越发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啪啪”好像嘲笑一般的拍手声响在这个幽暗的巷子里。      那个赤~裸的男人眼中全然是恼怒与狠光,一道银光随手甩了出去。      “啪”似乎与什么撞击到,再一看他投出的武器已从原路返回。      姬然眸子半垂轻轻一叹,声音平静且淡然,“杜寻住手吧。”      天书杜寻一愣,反映过来后瞬时惊慌起来,他慌忙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一脚将还手脚无力的女子踹到地上。      “然儿,你听我解释!”      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泛起一层浅浅的银红光亮,她从暗中出现,于月光下静静流淌着一身的嫣然妩媚,好像蝶翅的睫毛微微颤着,她缓缓睁开了那双迷雾似的双眸,生动、诱人、旖旎、吸人灵魂……      “嗯,你说……”她的话语温柔而甜美,可是他却不敢再开口,他居然怕了……      “杜寻我没有别的意思……”姬然眼中的神色越发地让人看不清了,“我今日只是恰好闻到自己配置的春~药而已,原来是你在用……”      她抬起头,洁白细腻的脸庞好像是用白玉雕成的最美的作品,“这本来就是我亲自交给你的,你说是为朋友讨要,其实,你没有必要骗我的。”      “然儿……”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的恐慌。      “你是天书杜寻,是暴躁易怒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杜寻,不必这样。”银红色的袖子微微晃动,此时的姬然给人一种几乎要凝固般的感觉。      “我知道你同情我,可是这样真的不必要。”声音转向清冷,杜寻的心也越发的冷了。      “然儿,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今日不是我想的,我只是被……”      “天书杜寻?”温柔恍惚犹如春风的声音传来,杜寻面色一冷,怒道:“谁!”      “呵呵”温和浅淡的笑意传出,有琴背着手走了出来。      “刚才是你挡住了我的笔?你是谁!”他暴躁地怒吼,有琴非卿却是不急不缓道:“是在下,在下隐士多年恐怕少有人知。”      你就编吧!      姬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他却依然笑吟吟的。      “这是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      “哦?那那位小姐呢?”有琴随手一指趴在地上的正阴狠看着姬然的女子,在杜寻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又迅速换上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会解决的。”杜寻坚定道,而那女子眼中的阴沉越发的吓人了,有琴没有提示只是低声一笑。      “你……对我失望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姬然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从来没有对你有那种期望,当然也不会失望,唉,你看着办吧,我们是知己好友,我不会……算了,我求你一事。”说着便把一张纸和那面清风楼的月字令交给了杜寻,      “你,这是何意?”杜寻的嗓音带着些暗沉。      “当初不过是为了交换而达成同盟,现在没有这面令牌也没有什么事……”姬然语气平淡的解释,而他表情却越发的难看了。      姬然偏头露出一个与以往别无二致的笑容,“那有消息就通知我喽,以后有缘再见!”说罢,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杜寻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阻拦没有哀求,只是眼眸的颜色越发的深了。      有琴温柔浅笑,上上下下打量了杜寻片刻,在杜寻快要忍不住揍他的时候,才也同姬然一样转身离去。      看着一前一后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人,杜寻的脸色阴暗而恐怖,他回过头阴恻恻道:“好了,该算你的帐了,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      惨白的月光下惨白脸色的女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却是没有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全套连在了一起。还是觉得腹黑的仙人最有爱了~~ ☆、山门之前   “来者止步!”一声厉喝传来,姬然顺从的停下了脚步。      红衣飞舞,衣摆翻滚,一颦一笑间姬然恢复了极乐苑中的妩媚的风采。      有琴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      姬然却没有多做理会,自从那夜他显露出自己真正的性情后,姬然就本着不让自己吃亏的原则,尽量地少招惹他,这人真可怕……      一白衣嵌蓝边的执剑男子走近,眼神中却是慢慢地防备。      武当何时如此防备?      虽然想了许多,不过她的面上仍旧是一派温柔的魅惑。      “这位少侠如何称呼?”粉唇微微开合,甜腻的声音缓缓溢出,让人怎么也听不够听不厌。      那男子脸一红,略带些结巴地说:“你,你,你们来武当,干,干,干什么?”      姬然眼波一柔,媚气蒸腾烟视一片,嫣然笑语:“小女来寻云少侠,不知您可否告知一声?”      温和有礼的态度,妩媚温柔的样貌,烟视媚行的风骨,如斯美人提出的要求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心拒绝呢?      “好……你,你,你等等……”那个男子刚要跑,却被一只手拍到肩膀上。      “青泽,你要去干什么?”嗓音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却让人情不自禁地放送警惕。      有琴笑得越发春光灿烂了。      “啊?啊!”反应过来的青泽一愣,立刻清醒过来,慌忙地冲着来人弯腰行礼。      他是故意的!姬然的眸子微微眯起,仔细打量起这个似乎各个方面都引不起别人注意的男子。      同样穿着白衣嵌蓝边,不过此人在此一站便有一种墨香迎面扑来。书生气质,彬彬公子这就是他给人的全部印象。      “师兄,这两人要找大师兄!”      “是吗?我知道了。”好像邻家大哥哥一般阳光自然地笑着,他拍了拍那个名字叫青泽的男子,“你下退下吧,此事我来办。”      “是,二师兄!”青泽一脸感动地望着他又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才退了下去。      “两位便是有琴庄主和姬然姑娘吧。”他谦和地抱拳向两人行礼。      姬然笑着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庄主受这个礼还可以,我一个沦落风尘之人就不必了。”      他不提魅姬反而称作姬然,就可见此人是如此细心。      见姬然一副不怕被人谈论的豪爽样子,他也止不住弯唇一笑,“姬姑娘果真如此特别,怪不得……怪不得……”只留下这令人遐想的两句话,他便转向有琴非卿。      有琴抱拳道:“久闻烟霞剑洛纹烟洛少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      “承庄主谬赞。”洛纹烟不卑不亢地回答。      “但不知洛少侠是如何知道我们两人呢?”有琴春风般的微笑瞬息间涌向他,洛纹烟脸色不变地接下这枚微笑。      “自然是云师兄相告。”一本正经地回答,有琴却展现出一副不信却不点破的超然微笑。      “呵呵……”      “呵呵……”      那让人闪瞎双眼的微笑啊!姬然无奈地偏转头,却在远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睛再一眨却看不见了。      “哎……”姬然一时不注意地呼出声,那对视比拼笑容的两人才算停了下来。      “姬姑娘看到了什么?”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姬然淡淡地敷衍洛纹烟。      而他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姑娘,武当最近出了许多怪事,所以不便外人来访,不过既然此事大师兄早已提过那么也请两位一定要守山上的规矩,切莫乱走,而且如果发现了什么可以的迹象还望据实相告。”      姬然无奈地一叹,“洛少侠您误会了,我只是好像看见了风公……咳,风少侠罢了。”      洛纹烟眉毛一挑,姬然好像看到了他眼中有一种八卦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一副邻家大哥哥的形象。      有琴笑道:“以风弟的轻功你只会以为自己眼花。”      姬然眨了眨眼睛,头侧了侧,用一副调皮的语气道:“你的意思是他在偷偷看我?”      “胡,胡说!”风公主不知从哪里一下跳了出来,气恼地瞪着姬然。      姬然无奈地耸肩,“我的公主殿下,不知道小的又哪里招惹了你,小的改还不行吗?”      “我的……”公主喃喃一句,显出桃花粉面却在下一刻变青了,“不要再叫我公、主、殿、下!”      在这样堪称恶狠狠的语气下,姬然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越发觉得这样怒气冲冲的公主可爱极了,两只眼睛情不自禁地弯成小小迷人的月牙状。      那眼角眉梢上翘的弧度就好像一下子勾住了风承雪的心,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不断地抓挠,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送心尖喘上指尖。      “承雪你没事吧?”看着他全身都好像在微微发抖的样子,洛纹烟关切地询问。      这一声宛如惊雷炸醒了公主,他晃了晃自己迷迷糊糊的大脑,眼角一不小心瞟到姬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暗暗害怕自己的心事被她知晓,却还有另外一种甜蜜的感觉化在心中,两种感觉不断地在心中交织令他越发的恼怒了,于是公主做了一件令自己无比后悔的事情。      他的下巴微抬,一副傲慢而又颐指气使的模样,好听的嗓音响起:“笑什么笑,难看死了!你不是卖笑的嘛,怎么……怎么……”      话一出口,他的心止不住“当”的一声沉了下去。      武当山门前寂静无声,春风似乎也带了一种令人感到寒冷的温度,公主暗暗咽了一口吐沫,喉结上下移动想要道歉却说不出口。      姬然的眸子慢慢恢复寻常的神色,只是眼中的雾气越发的厚重了,她依旧温柔的微笑,笑得他的心都疼了……      “呵呵,你说了什么啊,风太大我没听到……”      “……”      还是有一种莫名自厌感的公主转过身子,闷闷道:“师兄,我先行一步。”轻功可排在武林前面的风承雪,脚尖一点地面,一个飞燕还林的姿势人便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洛纹烟眼中尽是好笑无奈的神情,似乎还有些同情,实在是想要帮帮自家可怜的师弟啊,这样想着他便朝姬然道:“承雪本就是这样的脾气,他的心肠不坏,而且也很深情。”      姬然一脸黑线地看着他,难道武当改行专门为人牵线搭桥了?      有琴却是一个微妙的错步正好插入两人之间,手掌握住姬然的手腕用巧力将她甩进山门,春意笑容浓浓地朝着他袭去。      “洛少侠,请!”      师弟不是师兄不想帮你啊,是敌人的力量太过强大了。      洛纹烟无奈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庄主先请。”      有琴冲着他一点头变向山门里走去,看着他被阳光渐渐拖长的背影纹烟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呜呼,公主殿下和女主在武当时,关系将会有更加实质的进展。 ☆、明白心意   “姬然,为何在此处徘徊却不进去呢?”一身白衣无尘的颜远站在她的身后询问。      姬然一惊,回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实在是不需要我吧……”      他看着她,明镜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伤感,却被姬然转头躲过,“不需要可怜,我远比你想的要坚强。”      “姬然……”宛若叹息一般地呼唤,颜远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远离大厅,而大厅中武当的掌门正与有琴非卿寒暄。      姬然低着头顺着他拉扯她的力量而行。      “你我相识多年,你的苦我又如何不知,虽然我所拜托你做的事连我自己也觉得不耻,但为了武当我亦是无法。”      垂下的青丝遮住了她的表情,等候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颜远不自觉疑惑地回头一看,她却在此时已将表情调整到最佳。      “如果小远远真得想要知道的话……”姬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故意装出衣服调戏的样子,指尖划过他的衣领,声音缠绵诱人,“你是知道的……”      颜远无奈的一笑,手掌覆盖在她的脑袋上,缓缓摩擦,“又在调皮。”      这般宠溺与包容,好像她一直得不到而存在于想象中的那种亲情,姬然的眼眸暗了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进沙子了?”颜远立刻松手淡扫衣袖,语带关切。      姬然眼睛一眨,笑道:“我才不会那么没用呢!”      颜远无奈一笑,手却止不住地又扫了一下衣袖。      姬然笑得越发灿烂了,“至于那件事,我已经通知清风楼去查了,我一得到结果便会马上通知你的。”      颜远好像松了一口气,淡淡地微笑,“那就麻烦姬然了,好像一直在麻烦你呢!”      姬然摆摆手,放下时轻轻地弹了一下枝条上的花苞,回眸一笑,嫣然动人,“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啊。”      “姬然请说,我一定尽力做到。”颜远的神色严肃了些。      她只是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慢慢道:“好啊,我等着……”      林间有芬芳,白衣红衣交相映。      “白衣连水色,碧波映仙姿。”不知为何,突然从她的口中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颜远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姬然,“想不到姬然也会记得这句。”      都言极乐苑烟视媚行的姬然,没有才艺,但想不到她竟会记得这句江湖上评论他的诗。      姬然低头默默一笑,“我记得所有,即使你们都已经忘记了。”      一时之间,他突然有些局促,不知为何她这番话总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的虚伪……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努力想要摆脱这种感觉。      “无论怎样,姬然你都要幸福,这样算是我的愿望了。”      姬然没有回答,她只是抬头望着远比别的地方更要蓝更要美丽的天。      ~~~~~~~~~~我是公主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去道歉的分界线~~~~~~~      公主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姬然的门口瞎转悠着。      终于再徘徊了半个时辰后,他狠了很心,一咬牙一跺脚,上……      “咚咚”似乎连呼吸都放缓了,他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侧耳听了听。      凭着他灵敏的耳力,他好像听到了屋内有藏东西的声音,风公主的心中藏了一个疑团。      “谁啊?”姬然的声音永远那么柔软动听。      公主故意咳嗽了一下,用沉稳的声音回答:“我,风承雪。”实际上,他的心里就像吊了一个井桶一样,晃悠悠的胆颤。      “进来吧!”声音里带着一层疑惑。      公主的心里止不住一酸,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没有位置,连我对你的冒犯你都能随随便便的忘掉?      这样想着,使得本来是想要道歉的公主,以一副上门讨债的债主形象大力地推开门。      姬然看到他的到来还是以这样一副形象就越发的疑惑了,自己究竟又是哪点惹得公主殿下不痛快了?      “公主,你怎么了?”      风承雪皱眉,该死的怎么老叫这个名字,我在你眼里难道就那么像一个女人吗?      于是公主殿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呃……”姬然一噎,她怎么觉得这个公主越发的脑抽了呢?      于是姬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喂——”等了许久发现对方没有一点表示的公主首先忍不住了,就拉长了声音叫了她一声。      她眼波一转,朦胧烟视,承雪脸色微红却依旧坚持着和她对视,似乎有些不服输的意味。      呵,她发现这个公主越发的有意思了,以往他不都是避开她的视线吗?难道她许久不用令功力下降了?      姬然用手指磨蹭了一下下巴,笑得魅惑诱人,整张脸都荡漾着春~情。      风承雪却突然想到了那夜,心中一阵抽痛,手下意识地按住。      “你怎么了?”以为他生病的姬然上前一步,关切询问。      “你别过来!”谁知公主却突然炸毛地叫喊了一声。      姬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怎么叫的好想我要强了你似的。她顺从的停了下来,可是风公主又开始瞪她。      “你就不管我死活?”      我的爷啊,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姬然一脸无奈地瞅着他,“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应该是我问你想让我怎么样吧!”他的眼睛因为激动而越发的明亮动人了。      她可是越发的迷糊了,“我有要你干什么吗?”      “你!”他的脸颊蔓延上一层因为气愤而出现的红霞,“难道你忘记了!”      刚想要说出自己忘记了的姬然看着他想要咬自己一口的模样,下意识地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嗯……”姬然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风公主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还是你说吧。”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回答。      承雪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那样一个骄傲如同太阳一般的人物也会有这样失意的时候,那么他为何要把这幅表情展示给自己看呢?      所以说有时候姬然的情商低的惊人。      “对不起。”冷淡地放下这句话,他就想要转身离开,可是没有弄明白的姬然怎么可能会放他走呢?      她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为什么要道歉呢?”      看着她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他泛起了一丝苦笑,恍然间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意,原来自己早已经对这个妖女动了心,动了情……      他望进她的眼中,那里被雾气弥漫,没有他的影子。      “既然你不记得那就算了。”是不是因为没有动心,没有关系,所以即便是伤害你也不会记得。      不知道他这句话中的那个字,触动了她的心弦,她的瞳孔微缩,就连雾气也随之荡漾。      “不,你不要这样说。”这一刻的姬然与以往都不同,却让承雪感觉似乎更加地接近她了。      温柔恬淡的笑意挂在嘴角,她笑道:“我不会轻易忘掉任何事情的,我想是否是因为山门前一事你来向我道歉?”      承雪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姬然的眼睛中充盈着真诚,“我明白了,对不起,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也不需要如此,我早已不在乎。”      看到听到她的话的承雪眼中的阴霾更盛,她立刻细心地补充道:“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保护自己,既然我生活在那里,总是要学会不在意别人的恶意,不是吗?”      听到了她的话明显的把脸色放柔的公主,却还是硬着脖子道:“我没有恶意。”      “是,我知道。”姬然包容浅笑。      “你真的知道吗?”      指尖划过脸颊,姬然不好意思地一笑,风公主却在一瞬间觉得心中百花齐放,芳香满园,他挺了挺背脊一副潇洒姿容,武当的白衣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更加的精致了。      “嘛,那这次咱们就算两清了。”风公主春风满面地说,而后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手指一遍遍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我,我,嗯,你知道的,我等你的回答。”说罢便运起全身内力,“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姬然疑惑地摸摸头,“不就是你不好意思向我道歉吗?我还需要知道些什么?”      所以喜滋滋地在房顶乱蹿的风公主并不知道自己悲剧了。      “呵呵”悠然的有琴从她的内室直接走了出来。      姬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然儿不知才让在下更好地看戏啊。”      充分了解他的恶趣味的姬然理都没有理他,直接转身进了内室,有琴也径直跟了进去。      “喂,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啊,随随便便就进入女子闺房!”姬然指着他叫道。      有琴眉梢微挑,从从容容地走向她的雕花床,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的被子,半阖清眸,嘴角却扬起欠抽的微笑,“既然然儿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呢?”      姬然嘴角一抽,难道这就叫引狼入室、雀占鸠巢?      “入夜后少走动,据说武当最近派下山的人除了云弟一行没有一人回来,恐怕已然遭到不测,而武当也肯定逃不了,你既然没有武功还是小心一点吧!”      看着他闲适地拍打着自己腿似乎边在合着什么拍子边说着这番话。      “你不会在担心我吧?”姬然不在意地询问,有琴却突然睁开了眼,眼中尖锐的视线一时让她午饭直视。      待她反映过来再去看时他却已经闭上了双眼,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做梦。      可是……      再看他时,姬然的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深思。      “嗯,到是满担心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这样传进她的耳中,在她以为他会调戏时,他会变得尖锐,可是,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突然给出了这样一番回答,这个人,终究还是让人看不透啊!      “嗯”姬然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而那个似仙似妖的男子,将青丝铺满还带着她芳香的被子,仿佛就这样依靠着她的被子睡了。      午后温暖的阳光滑进室内,抚过他顺滑的秀发,吻过她白皙的肌肤,宁静的室中,温暖馨香,居然有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就像这样依旧过了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里降温,且有小雪各位也要注意身体,做好保暖措施啊! ☆、那夜那情   “承雪”刚要回房的风公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唤,便立刻转身有礼道:“是,师兄。”      云梦泽抱着剑从树的阴影中走出,冷淡道:“最近状态不错。”      极少听到大师兄表扬的风公主立刻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师兄夸奖!”      “你,最近可有什么事?”云冰山有些欲言又止地询问,这可是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冰山形象啊。      不过正沉浸在自己心意中的风公主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眉梢眼角全都是难以消除的喜色。      可是,云梦泽却偏偏觉得刺眼,他也为自己这种阴暗的心理而唾弃自己过,但是,他依旧拼命地想知道他的好心情是因为她吗?      “没,没什么!”承雪的笑容使得他越发的美丽起来,整个人都像是会放光一般可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云梦泽眸子暗了,淡淡道:“注意安全,我想阴谋很快就要蔓延到这里了,你一定要打起精神……”      话说,需要打起精神的应该是你吧!      公主骄傲地微微仰起头,胸有成竹地笑道:“大师兄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云梦泽只得点了点头,许久才又加上一句,“你太感情用事,而且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有傲骨不可有傲气。”      公主满不在乎地浅笑,神采焕发道:“师兄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我只相信有人会做到最好,而我会做的更好,师兄就等着我超过你的一天吧!”      云梦泽无奈地看着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这口气牵动着他的心隐隐作痛,自从下山碰到她开始就这样了,而他也实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江湖诸人把他捧上圣坛,却不问他是否愿意,所谓的“天下重担归云主”也亦非他所愿。      “还是早些送姬姑娘下山比较好。”不知为何,他的口中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他暗暗心惊,却也不住地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不愿意让武当之事牵连到无辜的人。      风公主一愣,低头想了片刻,才道:“武当现处于多事之秋送她下山也好,不过,一定要回极乐苑吗?”      云梦泽平静地看着他眼中的不舍,硬着心道:“极乐苑之人非死勿离。”      风承雪无意识地要了一下唇,烦躁道:“那女人即便在那种地方也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难道你不会担心?      “不过,我会担心……”      云梦泽心中所想终究还是被他亲口说出的话所证实,他握剑的手紧了紧。      突然一阵飘渺的笛声传来,如泣如诉,呜咽难明,让此等良夜硬生生地变得寂寥……      风承雪的眼中似有一层光华划过,他一扭头别扭道:“哼,谁会担心那个女人!”      云梦泽心下一惊,只觉得他的回答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疑惑之色浮上,他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与姬姑娘商议后便送她离去。”      说罢他没有等候他的回答便匆忙离开,云梦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和躲避什么。      真可笑,云主云梦泽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也会有想要躲避的人,这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又会如何呢?      站在房顶的白衣男子微微勾起粉唇,嘴边的玉笛泛起莹润的光华,他的背后便是一轮明月,好像把他包裹在其中一般,衣角飞扬成绝美的翩跹诗意。      他的目光一转,盈盈水光四溅,看着那匆忙慌乱奔跑过来的红色艳丽身影,眼中的兴味却是越发的浓了。      红色的身影鬼魅地划过黑夜,她脸色青白,唇色却是别样的艳红,双目痴痴的间或一轮,似乎遭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她拼命地跑着好像要甩掉身后的什么东西,她的手也在不断地颤抖,恐惧、惊慌、害怕所有的负面情感包裹着她,密不透风,冲不破这样的魔障,冲不破……      “你……”      姬然一抖惊恐地望向他,公主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冷苍白的手指。      “你怎么了?”      令人难以摆脱的温暖从他的掌心传来,一寸一寸地入侵她的血脉,似乎在引诱着她,诱惑着她现在已经所剩不多的理智。      “你……你……”姬然的眼眸紧缩。      她如此反常的样子更加令他担心了,风承雪担忧地用另外一只手环住她瘦弱的肩膀,如此的自然而然。      “夜寒露重,你进来再说。”说着,承雪便温柔地扶着她向屋内走去。      姬然垂着头,青丝直泻盖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可是她全身依旧僵硬而冰冷,似乎为他的温暖所惑,她不断地靠向他。      公主的脸越来越红,可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无力的样子就又忍不住心中一疼,动作也越发的温柔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她在软塌上坐下,修长手指滑过青丝将她贴在面上的乱发别到耳后,如此暧昧的动作使得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地泛起意思粉红,可是她却在恍惚中忽略。      伸手探进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可她依然不自觉地颤抖着,抖得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他将被子塞进她的掌心,而他的手掌则呵护着她的冰冷柔荑。      风承雪半蹲着仰头看她,语气中似乎缺少以往高高在上的傲慢,更多一份令人窝心的关怀。      “你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那无比温暖的感觉顺着掌心一点点蔓延,她木然地抬起头,眼睛空空地望着他,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下空了起来,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      姬然皱眉,似乎有些不舒服,他慌张地松开了手,无辜而又担忧地盯着她看。      姬然僵硬着脖子,缓慢地摆了一下。      “难受吗?”      她摇头,眼睛却依旧无神地看着他,那朦胧迷茫的视线,让他止住不住从心底里不断涌出一种名为怜惜情感。      “你爱我吗?”      正沉浸在自己感情探索中的公主殿下一愣,想要从她的眼底探寻她问这句话的真实意图,可她却低下了头,娇艳的唇瓣微抖,她似乎不死心地又道:“你是爱我吧!”      语气中带着一种刁蛮任性的肯定,可他偏偏讨厌不起来,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挫败感,他的面子让他不想向他说出那样的话,可是……      他抬头,看着她勾人的眼眸,和那害怕到苍白的脸色,不忍心……不想要她对他失望……      “难道我猜错了吗?”姬然喃喃道。      公主抬头看着她,心中仓惶成一片,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我是,我……      “唔……”宛若叹息一般的喟叹被他咽了下去。      他可以看到她不断抖动的睫毛,和那双紧闭的眼睛,她又吻了他,难道还要再次伤害他的心吗?      可是——      他不在乎,是的,他不在乎!      承雪疯狂地回应着她,他搂住她纤细柳腰,将她压倒在软塌上。      乌鬓纷乱,金钗纵横。      姬然嘤咛一声,忍不住扬起下巴,他趴在她的身上手指从她的衣摆探入,而唇却顺着她的脖子吻下,他好想用自己的吻来温暖她的整个身体。      柔软的双臂揽过他的脖子,她紧紧地凑近他,似乎要以他身上的温暖为食,她贪婪地咀嚼着他的温柔。      承雪微微一笑,好像拨弄琴弦一般抚过她的肌肤,与他相触的肌肤都会敏感地泛起桃花似的红霞,他的唇舌濡湿她的白皙,沾染了她所有的芳香。      盈盈水光坠在她上翘的睫毛上,宛若承露后的芳草。      衣服被彻底地敞开了,成扇形的样子铺散在软榻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玫瑰红的肚兜快要涨破。      他的脸埋在她的柔软香雪中,闷闷道:“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如此伤感低沉的语气真的是那个什么都不拍的天之骄子风承雪发出来的吗?      姬然的眸光恢复了平静,她低下头,吻上了他的眉心。      “你是个好人……”      “……”      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的风公主一脸包子像,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姬然极为温柔一笑,那如水一般的细腻温柔霎时间包裹住了他,似轻纱,似霞光,恍惚中让他入坠甜蜜的陷阱,永永远远不得翻身,不可自拔……      她的吻顺着他的鼻尖向下吻过他的唇、他的下颌、他的喉结和他的锁骨,不知为何,承雪突然莫名地产生一种嫉妒之情,他嫉妒自己的全身,为何他们可以得到她的爱惜,得到她的……吻。      思考中的风公主却被姬然翻到了身下。      “你干什么!”深深觉得自尊心受创的公主殿下不满道。      姬然柔和的脸庞泛起迷人的红光,她噙着一抹醉人的微笑,用她的鼻尖划着他的胸膛,沿着肌理向下。      虽然风承雪看上去柔美动人,不过他身上有着练武人长有的肌肉,她的指尖调皮地戳着他的肌肤,使得公主殿下不满地瞪着她。      无辜一笑,她又低下头。      “吧嗒”      微凉的触感使得承雪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攥住她赤~裸的双肩,眼睛中似有火光喷出,他狠命地瞪着她哑着嗓子道:“和我在一起就那么令你难受!”      姬然微微仰头却不回答。      他皱着眉,心纠结成一团,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他究竟哪里不让她满意,看着这个总是玩弄他的可恶女人,他恨不得掐死……可是,终究是不舍啊……      他一把甩开她就要下床,谁知姬然却一下子扑了上来,拼命地吻着他,勾引着他。      承雪的喉结上下移动,眼睛晦暗不明。      “爱我!”她像女王一般下了指令,而他却只想执行。      他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中而不知,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使自己不去回应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自制力一遇上她就溃不成军。      姬然继续吻着,泪水却止不住地往外流,看得他又心疼又生气。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阵呜咽动人的笛声,仿佛把他所有的心意都已诉尽,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梦一场……      看着倒在她怀中的承雪,姬然流着泪将一丸药喂入他的口中,叹息的声音缓缓飘荡在空气中——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好像需要值班,可能更新稍晚,也可能更不上了,不过我会尽力的! ☆、颜远之死      “啊——”      一声尖叫划破清晨微凉的空气……      “怎么一回事?”武当掌门询问低头垂首立于门外的云梦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强力克制下的平静,“颜师叔被刺死。”      掌门脚步一顿,云梦泽难过地垂下头。      他的脚步迅速加快,进入已被众人围堵住的房间。      “散开。”冰山冰冷的话语立刻使围观众人退到三尺开外,云梦泽低垂着眼也随着掌门进入。      刺鼻的血味迎面扑来,即使过了一夜也仍旧如此鲜明,他的眼神暗了,究竟是谁有如此能力和胆量?      从另一侧小门进入他的卧室,洛纹烟、风承雪、常飞鹜早已等候在此处,掌门没有理他们直接绕过雕花屏风进入里面的隔间。      “喝”饶是见多识广的掌门也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跟随在他身后的冰山抬起眼,又看了一遍这诡异的现场。      颜远头向上仰着泡在浴桶中,脸上的表情幸福祥和,好像他只是做了一场美妙的梦一样,只是那青白的泛着死气的脸色才告诉众人他死去的事实。      云梦泽狠狠地攥紧双手,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冰冷的视线凝固在颜远的腹部,泛着寒光的匕首在血水中越发的诡异渗人,梦泽可以想象到那时他的血从腹部流出,融入热水中,而热水也让他的血流的更快了……这该是多么痛苦……      “这不是你的责任。”掌门看着他突然说,只是声音显得更加的苍老了。      垂下头,默不作声,他根本不能否定这不是他的责任。      掌门慈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云梦泽难过地皱起眉,头却更低了。      “掌门,求您将此事交给我追查。”      掌门看了一眼平静而安详的颜远,无声一叹,背朝着他道:“那你便去吧,要记得,这是武当上下所有人的事,不必你一人扛起。”      云梦泽一愣,眼圈微红,沙哑着声音道:“是!”      说罢,便转身朝外走去,白色的衣角划过一道苍凉的弧线。      “师兄如何?”洛纹烟担忧道。      云梦泽沉默地摇了摇头,再一转头却见常飞鹜一副呆呆的样子,不禁恨铁不成钢地厉声道:“飞鹜,你在做什么!”      常狗狗一个惊吓立刻回神,喃喃道:“武当,是不是真的遭逢大劫?”      冰山眉头狠皱,“你在胡说些什么!今天的早课做了没,还不回房勤加练习,武当不养废物!”      虽然狗狗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今日冰山的语气实在太过严厉,洛、风二人都不觉地为他今日的状态担心。      看着常狗狗离开,又送走了掌门,云梦泽告知二人他负责调查此事。      洛纹烟温和一笑,安慰道:“师兄不必太过忧心,我们都相信您。”      他淡淡地点头,却是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兄不觉此事过于蹊跷吗?”风承雪的指尖划过衣袖上的蓝边,思虑道。      冰山以眼神询问,只听他道:“此种死法必让师叔疼痛不已,他又如何能不叫不被众人所知呢?”      “还有他的安详表情也很有问题。”洛纹烟补充道。      “恐怕是提前被人下药。”云梦泽的拇指不断摩挲着剑鞘。      “但是又有谁可以让师叔毫无防备,甚至是在沐浴之时?”风承雪皱眉苦恼地思索着。      冰山点头,“确实如此。”      洛纹烟却没有答话,他只是认真地观察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纹烟,你向来为人谨慎、观察入微,依你之见如何?”思考无果后,云梦泽转向他询问。      洛纹烟表情奇怪的凉凉一笑,“恐怕师兄与承雪都忘记了一个人。”      两人一惊同时转头看向他。      “何人?”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师兄与承雪都在心中下意识地回避她吧!”      云梦泽与风承雪对视,恍然间他们都知道了,自己一直之其努力开脱的人是谁,可是,会是她吗?      “姬然”三人口中同时吐出一个名字,却让两人皱起了眉。      “听说姬姑娘与师叔交好,我想若是她来,师叔不一定会回避的。”洛纹烟用委婉地语气道出两人的奸~情,却让那两人心中不舒服极了。      “不,你误会了……”风承雪想要开口解释,洛纹烟却打断了他,“承雪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己误会了呢?”      “我……”公主一顿,却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夜那像真实存在的梦境,声音顿时消失在喉咙里。      “师兄怎么看?”洛纹烟转头询问。      云梦泽可疑的一顿,而后严肃了脸色道:“那便调查她。”      洛纹烟点头,“可是也不能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我们同行这么久,她并没有……”      “承雪!”洛纹烟又打断了他的话,柔和的笑意铺满整张脸,“不要凭感情用事。”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却瞄到了云梦泽的手指动了动。      风公主沉默了……      “她今日下山。”      洛纹烟笑着摸摸下巴,“所以我们还是先放虎归山,再找人暗地里调查。”      “我来!”风公主突然踊跃起来。      “此事再做商议。”冰山一句话砸下来使得他更加的郁闷了。      洛纹烟笑了笑,眼睛却盯在了那扇屏风上。      “纹烟,平日里多不在山上,武当诸事多靠你打点,你也比我清楚,你循规旧制将师叔葬了吧。”云梦泽低着声线对着他说。      他却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里少了以往的温柔和温暖,“我会办好的,师兄放心,还望师兄早日抓到凶手,让师叔得以安息。”      冰山沉默地点头,他仍旧看着那扇屏风,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      “四人中唯独我不爱下山因此也与师叔相处最多,我一直喜爱他屋里的这扇屏风,师叔说等他百年后这扇古董屏风便留给我,谁料,才数十年而已就已人世苍茫天人永隔……”他的声音满是怀念和伤感,还有着更为沉痛的后悔和悲哀。      风承雪和云梦泽二人一直都知道四人中他是与师叔最为亲近的,也知道虽然他一直在笑着可是他的心里是最难受的,不知为何,他们突然觉得他和姬然好像,一样的坚强,一样的用笑容掩盖一切真心。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屋外的天色有些暗沉,又要下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趁中午先更一章,下午没有时间啊【摸下巴希望没有被吓到,要相信此文是轻松的,即使是阴谋……要相信我啊!!! ☆、雨中送别   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了远处亭台,烟雾清寒,暮云重锁……      珍珠般的雨点滴落,溅在纸伞上,迸出晶莹闪烁的虹光。      她擎着纸伞默默地站在雨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然。”白衣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思虑良久最终决定喊出她的名字,虽然声音还有些许的尴尬。      她低下头,而后轻轻一甩,发丝轻扬,惑人的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回眸浅笑,不知观者梦魇已入心。      承雪一时有些痴了……      “呵,你还有什么事吗?”轻柔的嗓音却吐出寡淡疏离的话语。      公主强笑,姬然嘟着嘴,佯装生气道:“不想笑就不笑,难道送我就这么让你不舒服?”      话一出口,她一愣,便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躲避他探寻的视线。      “不是……”公主意兴阑珊地解释。      姬然眉梢微挑,笑道:“好了,既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那我也不在这最后的时刻为难你了。”      “不是……”公主的眉心紧蹙,盯着她急切道。      姬然浅笑,左手托着伞柄,右手突然转动着伞杆,晶莹的水珠被抛散四溅,公主一时不察被溅了衣摆。      她像偷腥的猫一样,捂着嘴笑,而他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似乎只是望着自己的心便满是欣喜。      “你是有事来问我的吧?”姬然了然地看着他。      被惊醒地公主,却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想问我颜远之死吗?”姬然体贴地替他答出。      他却不想回答是,他不想让她误解自己怀疑过她。      姬然笑着,在想笑的时候笑着,在不想笑的时候也依旧笑着,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当她看到他的犹豫时,她的眉头松了。      “不必为我担心,我还好。”姬然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也许你们会因为颜远与我交好而怀疑我,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想到从陈子徵到颜远,死的都是我身边的人,难道没有人想要对我不利吗?”      公主猛地抬起头,一把拽住她的手,“真的有吗?会对你不利吗?”      看着他替她着急的样子,姬然无声地笑了,用另一只没有被他抓住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冰冷,如此的冰冷……      他的手心是她柔荑的冰冷,手背亦是她掌心的冰冷,她的双手将他的掌握圈紧,朦朦胧胧间突然有着这样一种感觉涌向心头:也许自己会被她这样掌控一辈子……      还没有等他更加深刻地体验,她却放开了他的手,远离了他的温暖。      看着那只孤零零地仍然伸在雨中的手,他的鼻子堵得慌。      “干嘛要露出那样一副表情?以后只要公主殿下你舍得豁上面子来极乐苑,我自然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      刚刚还处于伤感中的公主一听这话,立马眼睛一瞪,“我怎么可能回去那种地方!”      “是——吗——”拉长的声音明明白白地显示出姬然的不信。      羞恼的公主刚要开口,却突然那柔嫩的声音充斥耳畔,“难道你都不会想我?不会来看我?”      他瞬间涨红了脸,美丽的眸子含着一层羞怒的水光,更显得诱人可口。      调戏完公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的姬然握着伞转身欲走……      “我想问的其实不是师叔……”      姬然脚下顿住,疑惑……      “其实,我想问,你真的和我……”      她顿时了悟他想问什么了,时至今日也不想再隐瞒他了,但是她却没有转身。      “不是的,是我一直在逗你玩,你我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公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满怀。      “为什么?”      “呃……”姬然一时语塞,公主殿下难道你真的那么想和人欢~好吗?原本以为听到这个答案的公主会欢喜雀跃的姬然深深的不解了。      “我,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承雪慌忙解释。      “嗯,其实我有一种让人致幻的春~药,服此药后你会在梦境中与人欢~好,此药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真正地解除你所中的其它春~药还会使你的记忆混乱,怎么样,是很天才的想法吧?”姬然微微仰头一副骄傲的小模样。      公主无语,可是看到她那副样子又不忍心打击她,只得符合道:“……的确……嗯……与众不同……”      正沉浸在别人表扬中喜不自禁的姬然没有注意到他突然泛红的脸颊。      “那,那,你近来还给我下过吗?”      “那药那么金贵哪能说下就下。”似乎没有仔细考虑姬然就脱口而出。      公主的脸越发的红了,他想到了那晚的梦境,难道不是药物的作用,而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最深切的渴望?      “好了,好了,不必再送我了,我走了!”姬然潇洒地摆摆手便十分好心情地离开了。      承雪却一直站在山门处,目送着他的背影,等到他也想要转身的时候,姬然的一句话从远处传了过来。      她……      眼中的星光一颗一颗的熄灭,公主垂着头转过身子。      喝……      承雪惊得后退一步,双眼中的神色一时间复杂无比,闭上双眼等到所有的情感都沉淀下去的时候,他才看向他。      “大师兄……”      白衣湿漉漉地包裹在他的身上,云梦泽淡淡地看着烟雨凄迷朦胧成雾的远方。      他捏紧纸伞,努力抑制着颤音道:“大师兄来了多久?”      云梦泽恍若未闻,白衣连接着水色,使他融于烟雨之中,恍若间似乎要与他人永隔。      “师兄!”风公主担忧地大叫一声,云冰山这才慢悠悠地反映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公主的身上,一触即收。      公主的唇一下子苍白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云梦泽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一手握剑一手负后,离开了,隐于雨雾中……      一时失神的公主没有看到一道划过雨雾的身影……      “然儿,请留步。”      正顺着滑溜溜的青石路慢慢往下走的姬然没有回头,只是一边小心翼翼地迈步一边询问,“庄主还有什么事?”      身后的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然儿何必如此见外。”      “我可不敢!庄主还是别在小女子身上费心了。”      有琴拂了一下落于胸前的青丝,温和如春风的声音袭向她。      “然儿怎么能妄自菲薄,你我应是同道中人,不为世人所了解。”      却听她嗤笑一声。      “庄主还是不要和我正等人为伍的好。”      听着她不阴不阳的语调,有琴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疑惑之色,而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胸有成竹的悠然一笑。      “然儿莫不是知道了我早年在江湖上的旧闻吧?”      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姬然果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眼睛依旧被那些不可看透的迷雾所笼罩。      她的一边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一丝讽意,张口道:“好一个‘春水化神玉作骨,十里香雪不染衣。’的仙音,我确实不知原来你在十年以前便已经名扬江湖了!”      有琴依旧微笑着,头微微一侧,咳嗽了一声才道:“我没有想要瞒你们的意思。”      姬然双手一摊,“仙音庄主小女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您看上的东西,您就行行好放过我成吗?若是小女以前有冒犯你的地方,还望您不要计较。”      “我说了我不是……”他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不郁之色。      “要不是您的琴音使他陷入昏迷也是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肯能我早已不在了……”姬然说到此处一惊,立刻转移话题,“一种琴音居然有两种功效,天下间除了十年前出现的仙音公子,又有何人能有此出神入化的琴技?”      有琴紧皱着眉头,严声道:“你!”      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姬然下意识地一退,却是一脚踩空,就要向山下栽去……      完了,这样滚下去就是不死也要残啊!      一时间她想了很多,等了好久身上却没有痛的感觉,她努力收拢着自己已然飘散的神思,眼神渐渐聚焦……      如玉的手牢牢地握着她的……与她一样的冰……不,是更冷。      姬然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狐狸般的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可是刚才熟悉的感觉……      她眼中的神色越发的疏离了,有琴非卿的眸色暗沉,却依然满面春风笑着将她拉了上来。      “然儿,以后要当心。”      她轻轻点头没有反驳,有琴得寸进尺地仍是不放开她的手,与她并立于她的伞下。有琴笑着拿过她的伞,领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山。      刘海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她只是木然地随着他的步子走下去。      山色空濛,水光潋滟,一白一红的两道身影模糊在绿色树丛间,一种静谧的气氛在两人间流转。      眼看着脚下的阶梯就要到头,有琴却停下脚步,将伞递给她。      姬然沉默地接过,依旧不发一眼。      他的眼睛微眯,手掌抬起要摸她的头,却被她偏头躲过,有琴笑得越发春意盎然了,手掌盖上了她的头心,这次她只是身体僵了僵,却没有躲过。      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非卿笑道:“就送你到这,下面有人等着接你,不必担心。”      姬然的头被他压着无法抬起,只得抬眼看他,却意外的流露出一种引人怜惜的可怜劲儿。他的眸子柔了柔,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意味地拍了一下,然后虚影晃动,人便已经破碎烟雨,飘然远去。      姬然却依旧垂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月份打算开新文,不知道是喜欢甜文的人多,还是喜欢虐文的人多?本文最后我只想写一篇从其他人角度来看的番外,不知各位的意思是…… ☆、你的改变      骨碌骨碌的声音从马车轮下发出,精美的马车帷幔下垂着金黄色的丝络,随着车的晃动而微微摇晃。      马车的四边居然还镶嵌着或红或蓝或绿的宝石,朦胧雨中也同样光彩照人,车棚顶则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微黄的珠光氤氲着雾霭。      姬然缩在车子里,身下铺着白狐狸皮毯子,身上围着一张金丝银线孔雀披,双手捧着还冒着冉冉热气的人参红枣茶,轻抿一口,眼睫在蒸腾的水汽中颤动。      “最近身体怎样?”一个穿着金丝万字纹衣的男子关切询问。      她轻轻地将茶碗放进旁边桌子上的凹陷处,道:“你怎么总会知道我在哪里?”      那男子眯着眼睛笑道:“因为我的心一直放在娘子身上啊!”      姬然面无喜色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油腔滑调。”      那个男子依旧毫不在意地面带欢喜微笑,眼角泛起几丝不太明显的皱纹。      “关爷,您别再和我玩这种家家酒的游戏成吗?”姬然突然有些疲惫地说。      关久一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炙热的情感。      “难道人称财神的关久一就找不到其他女人了吗?”她的话不自觉地开始毒了起来。      “我给你的锦囊你还留着吗?”他不仅没有恼怒,还突然温柔地问出这样一番话。      “没有,早扔了!”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揣入袖中。      关久一笑眯眯道:“娘子,和夫君我一同回家吧!”      姬然看着他那张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个男人已经四十多了,而她再刚入行,不甚至说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他的脾气古怪,却是非常富有,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正妻,他一直称她为夫人,不过她从来没有信过,要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在府中养小妾呢?况且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我要回极乐苑。”她转过头,双目失神地看着窗外景色,她知道在这辆马车的周围一定潜藏着数十名武林高手保护他。      “娘子你还在闹别扭吗?”      姬然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他几个关于极乐苑的问题,而他答的也极为详实。      眉梢微挑,她讽道:“难道你搬到极乐苑中住吗?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关久一懒洋洋地斜倚着车壁道:“原来娘子不知道啊,我就是搬到极乐苑住了。”      姬然冷哼一声,表示没有丝毫兴趣。      谁知他却凑近了她,笑道:“你猜我住在哪里?”      姬然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如果你才对的话,我就送你现在最需要的。”他诱惑着她。      最需要的……      她的脑海中意外地飘过一张脸,勾起一抹微笑,说道:“是尘音的地方!”      本来以为自己猜的□不离十的姬然却看他不耐地皱眉,“你怎么又提起她?”      “难道关爷已经玩腻了?”      “我都说了我和她没有关系了!”关久一有少有的激愤语气道。      姬然摸摸下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难道是清落?”      他露出一副小孩子受到委屈时的模样,姬然暗暗偷笑。      “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是猜不中我就要向你讨东西了!”他恐吓着。      姬然微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他送的那把玉扇,“想要回你送我的东西?”      关爷越发的委屈了,情绪低落道:“你就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看着她良久,她却越发觉得两人的相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姬然最后确定地说:“是我那吧!”      “娘子果真聪明!”他的表情立刻恢复原状,嬉皮笑脸道。      姬然侧了侧头,“不论是哪里,只要不是桃林的那处小筑就行。”      关久一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娘子果真和为夫是心有灵犀啊,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桃源轩。”      姬然听罢,顿时眉头倒竖,恼道:“关久一,你明明知道!”      “是,我知道。”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的认真,“我等不下去,我想要更为深刻了解你,我想要融进你的人生。”      她冷冷一笑,“呵,关爷到是好大的口气,那你知道极乐苑的水有多深吗?那你又知道我有多恨吗?还有那个山雨风满楼我有多么的恶心厌恶吗?”      “娘子……”他突然很是心疼……      姬然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好像要把这一生所有的不满与愤怒发泄出来。      “你搬入桃源轩,那我住哪里?难道还要让我回去那个肮脏的山雨风满楼?关久一你这是在往死路上逼我吗?”说罢,激愤地姬然便直接冲下车去,却在跳马车的时候,不小心绊在石头上让脚崴了。      可她依旧挺直脊背,在雨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娘子!”他呼喊着抢了下来,身旁却突然出现一个青衣带面具的男人为他擎着伞。      姬然没有理会背后地叫喊艰难地行进。      “娘子,你就没有发现你变了吗?你居然会发生气了,而不是像以前那个精心装扮的人偶了,可是我没有变啊……”      她虽然没有回头,背脊却僵住。      关久一难过地看着她在雨中显得越发飘忽的背影,“是谁让你改变了,难道你也不能为我改变吗?”      改变……      是谁……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双眸有些失神,她的唇微微颤抖,雨珠顺势滚落,依着口型可以看出那是两个字——      “承雪……”      关久一的眸子一瞬间划过狠戾,却又深情地呼喊:“娘子,还是上来吧……”      姬然反应过来后,依旧是没有丝毫留恋的前行。      雨丝越发的让人觉得寒冷了,沾湿了她的衣物,身上好像负了重担一般。      “你为了他,甚至都不愿再敷衍我了吗?”      敷衍……      “你果然知道。”姬然终于回过身子,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关久一面对着她挤出一丝微笑,柔声道:“先上来,上来好吗?你的身体不好,在雨中会淋坏的。”      姬然颇为凉薄的微笑,“是吗?那我的身体又与你有何关系?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她自嘲一笑,转身便走,虽然她不曾把他的喜爱当作一回事,但当真的知道原来那个爱你的人也是要利用你的时候,难免也会有些伤感……      还有谁的爱不是对我的利用呢?      关久一悲伤地看着她道:“你上来,我跟你说……”      姬然的脚一步步地后退,离他越来越远,“我为什么要上车?”      他一脸的无奈与宠溺,温柔道:“因为你走错了,极乐苑在与之相反的方向。”      “……”    作者有话要说:【恶搞剧场】关久一悲伤地看着她道:“你上来,我跟你说……”姬然的脚一步步地后退,离他越来越远,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叫道:“我不听……我不听……”关久一飞快地上前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 ☆、极乐三红   “哟,姑奶奶诶,你怎么出去一趟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茹姨惊讶地看着被关久一抱下马车的姬然。      她将脸迈进他的胸口,明明白白地表示不想和她多言。可是茹姨依旧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还拿着团扇柄去戳她,抱着她的关久一侧身躲过,面容严肃道:“我看茹姨你是不想再这里干了吧!”      茹姨脸上立刻堆出层层叠得谄媚的笑,“关爷您心疼了?呵,奴家这不也是关心魅姬嘛,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桃源轩可是一直为您准备着呢!”      关久一满意地点点头。      “那里不是我的吗?”她拧起眉头。      茹姨怒瞪她,姬然一声冷笑就要挣脱开他的怀抱,茹姨一转头又朝着关爷媚笑,“关爷还有什么要求吗?”      姬然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接到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又憋住了,茹姨和关久一寒暄了几句,便搔首弄姿地从廊子的一个岔口拐了出去,临走时将一块红色丝帕递给了她。      姬然一见此物,全身立时僵住。      “怎么?”抱着她的关久一自然是第一个觉察到她不对劲的人。      “没事。”她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拼命地要从他的怀中跳出,关爷没有办法又怕她弄伤自己,便顺从地将她放下。      “娘子,你不生我气了吧?”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姬然失神间没有注意到他的话,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关久一突然涌现出一种伤感之情。      长长的叹息声飘荡在廊子中,久久不散……      “魅姬姑娘!”      “魅姬姑娘。”      “魅姬姑娘……”      路上不断遇到低等的花娘朝她打招呼,语气或羡慕或不屑,却没有一人胆敢与她产生冲突,毕竟极乐苑等级分明啊……      姬然眼睛一眨,层层艳景从双眸间蔓延,微微上翘的朱唇粉嫩诱人,转眼间她又恢复到极乐苑中那个“烟视媚行”的魅姬形象。      双眼迷离,耳坠微颤,一颦一笑满溢靡靡雅韵。      单纱微透,腰儿款摆,一举一动尽是旖旎风情。      尽管她心中非常着急,但动作依旧缓慢魅惑,行进间便已迷倒一片,即便明珠蒙尘也依旧有珠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愤恨地看着她,咬碎了一口白牙。      “南宫公子又是来找清落姐吗?”甜美的声音穿入姬然耳中。      南宫公子,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中人?她借着将发丝别到耳后的动作偷望了一眼。      墙角的一簇新竹对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张椅子还带着两个奇怪的轮子,姬然眼眸一转却不明白这张椅子的作用,而一身草绿春衣的尘音正欢快地说些什么,即便离得很远她也可以感受到从尘音眸中透出的热情和狂热。      用袖子挡住嘴角的笑容,姬然向走来的几人点头示意,耳朵却仔细地捕捉着两人的谈话。      “南宫公子真的那么喜欢清落姐吗?竟然连续一个月来找她,我和魅姬也不差吧!”      嗯?姬然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梢。      男子依旧没有答话,因为他是背朝着姬然,所以只能看到他瘦弱的青衣背影,和那头长的几乎坠到地上的青丝。      “其实我一直非常仰慕南宫公子呢!公子知道吗?”尘音的声音甜美动人,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心情舒畅,更何况是这般大胆的告白呢?      只是……      姬然担心地皱眉,希望尘音没有这么傻……      终于,在尘音几乎无话可说地情况下,那位有着瘦弱背影的男子开口了。      但是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沙哑,却让人格外觉得性感迷人。      “我不要这个答案!”尘音大叫一声终于痛苦地跑掉了。      姬然轻轻一叹,就知道会是如此……这样如竹如松的男子情感也必是不能参杂一点杂质的而且需待水到渠成,尘音未免太过着急了……      想到这里,她又止不住自嘲一笑,还是旁观者明而已,若是自己深陷情网恐怕比她还不如啊……      “姑娘还有什么事?”一句话便可见其中的防备与疏离。      既然他与她无关,那她也不想参与其中,淡淡一笑,姬然朗声洒脱道:“打扰到公子十分抱歉,我这就离开。”      姬然也没有等他回答就从一旁地阶梯走下,与之相背而行。      “姐姐”清淡疏离的嗓音从她身边响起,姬然无奈一笑,这是怎么回事,越是着急遇到的人就越多。      姬然偏过身子微笑道:“妹妹有事?”      清落垂着眸子,轻轻拂动衣袖,轻盈地不了甩开一个好开的弧度,也不知道要联系多少遍才能达到此等地步。      “许久没见姐姐有些想念。”柔弱惹人怜爱的姿态,却没有使姬然产生一点轻松的心态。      你骗鬼吧,心中暗暗吐槽,脸上却笑意盎然。      “是啊,我在外面到处跑比不得妹妹在苑内清闲。”      睫毛微颤,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而知道真相的姬然一时也有些内疚,不免责怪自己的嘴太毒。      她抬起头,白玉耳坠在脸旁微微颤动,清冷的声音响起:“自你走后他也没再来。”      姬然不屑道:“他自然没有时间,正忙着和他的新情人欢~好呢!”      清落慌张抬头,眼中满是不可信,“天下又有谁能逃离姐姐的魅惑?”      她的话就好像一巴掌打在了姬然的脸上,姬然说:“能逃离的多了去,比如说与我同行这几人。”      清落低头失意一笑,人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全身透着一种不可靠近地疏离圣洁气息。      “你难道还想着他?”      “不了,我想开了。”她淡淡道:“南宫公子对我很好,但是你知道的,我终究要负他。”      姬然突然顿住,试探道:“是她的要求?”      清落再次抬头,眼中无悲无喜仿佛依然超脱了无形,沉重地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她们不知道在极乐苑或者说在江湖中还有多少个和她们一样的人。      阳光爬上了墙头,金粉印染着竹叶,青衣男子的耳朵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手腕疼,不知道这是属于鼠标手还是键盘手,我要请假……呜呜……最近会有许多事情,更新将会慢下来,估计在一月末会恢复日更的。抱歉……〈(_ _)〉标题出错,改一下。 ☆、冰山一角   来自湖面的风鼓起帘幔,长长的帘尾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姬然低眉顺眼地垂手而立。      背对着帘幔的是一个曼妙动人的背影,悠悠热气从她手中的茶碗里飘出,沉沉浮浮在空气中。      “你最近的本事长了不少啊!”沙哑难听的声音很难能让人想象到是出自有着这样动人背影的女子之口。      姬然没有丝毫诧异地听着她的话,脸上是习惯了的漠然。      她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视线落在姬然的身上,语气依旧淡淡,“没想到那不入流的春~药在你手中也会发挥那么大的功效。”      姬然的头低的更低了,极乐苑汇总从来没有秘密,她也不曾妄想逃出。      指尖轻叩杯沿,她缓缓道:“近日的发作是不是很痛苦,你可知我为什么不给你烟了?”      “不知。”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那人抬起头面上覆着红艳艳的面纱,这种宛若能滴下血来的红着实骇人,姬然却早已习惯,面上没有一丝表示。      “你最近太不老实了,你想要背叛吗?”      “不敢”      风又吹起,帘幔宛若零落的叶片无力地哆嗦着……      那人看了姬然许久,最终还是将手探进袖口掏出一个纸包直接扔到桌子上,姬然一愣,目光却凝在了那包东西上。      “姑姑——”她不解地叫着那个覆纱女子。      红姑姑目光平静而无波,却让人觉得她整个都成了枯木一般,了解姬然的不解,其实她心中也有疑虑,不过,一切都是那个人的意思……      “你好好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否则……”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姬然仍然可以感觉到她似乎勾起了一抹冷笑,一股恶意的视线袭上她的全身。      姬然抖着身体,却仍然想将背脊挺直。      “姑姑,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了。”红姑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      姬然却是越发的不理解了,那为什么不但没有处罚她还给她东西缓解她的……      “不过……”故意的一顿,却让姬然的心情格外的紧张。      “不要将私人感情参杂进来,要知道从你进了极乐苑一刻起世上便无你这个人了。”      姬然立刻低下头用来掩饰眼中的神色,一种令人作呕的冰凉之感从心头蔓延至发丝,难道她就是蛛网上的动物,永远无法摆脱只能被吞没吗?      她不甘地咬着下唇,却仍然顺从地听着红姑姑的讲话。      看到她顺从的样子,红姑姑满意地点头,又提点道:“你们只是工具,要有工具的本分。”      “是,魅姬知道。”她垂下头,闭紧双眼,俯身而拜,再等她起来对面却没有任何人了,而桌面只留了一堆湮化成的粉末在原来放置杯子的地方,风吹了进来,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卷入其中,再也看不清了。      姬然轻轻一叹,却是向后直接坐在了地上,眼中暗沉成一片。      于是……      “娘子,你怎么总是躲我呢?”      被堵在角落里的姬然,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清浅勾起,“哦?那你又想要怎么样?你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客人。”      关久一不满道:“那清落不也接待了南宫公子,是她首先违反的。”      姬然依旧妩媚而笑,“她没有规矩,我可不能没有。”      “吱呦吱呦”好像轮子摩擦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回头看。      雅致!      这是两人看到来人后首先反应到的词。      竹纹青衣因宽大而随风自摆,精致却苍白的脸色却让人生不起轻视之心,一丝不乱的发髻被一根阁楼人物竹簪绾起,雅致,此等雅公子只应养于妇人之手,禁于内院之中,真是让男人也忍不住动心的人物。      姬然心思微动,不自觉地那他和承雪比起来。      承雪虽然脸庞精致不过身体一看就比此人健康,两人的性格也绝对是南辕北辙,不过恐怕洁癖是两人都有的毛病吧,嗯,还好公主的洁癖让自己给治好了,姬然满意地点点头。      “娘子,你对他很满意?”关久一不满地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瞪着眼睛说道。      姬然十分无奈地扫了他一眼,纤纤玉指抵在他的眉心处,他笑嘻嘻地看着她,满心满眼地是她能够亲近他的欢喜。      姬然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忍,不过手下还是用力地将他的脑袋给顶了下去,红红的印记出现在他的脑门上,可他依旧满不在乎地笑嘻嘻地看着她。      “两位感情真好。”淡雅的声音响起。      姬然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美男子,“南宫公子有何事?”      “原来是南宫世家之人!”关久一一副恍然大悟状,而后又低下头喃喃道:“难怪……难怪……”      阳光下他苍白的肌肤似乎有些透明,但是他却是一副超脱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无悲无喜的模样。      “南宫雅竹。”他礼貌地奉上自己的姓名。      关久一的眼睛弯起闪过一片金灿灿的神色,“关久一。”      姬然扭过头,这家伙一定又想到什么赚钱的法子了。说实话,在回来的路上他所告诉她的他的目的,姬然是不会信的,接近武林人士的方法千千万万,关爷又何必把那么多年的时光都浪费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呢?      南宫雅竹淡淡地垂下了眼,手指轻叩着身下的轮椅。      嗯?轮椅?      姬然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坐在一张带着轮子的椅上,传说南宫世家此代唯一的男丁却身有残疾,看来确实不假,不过她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才终于了解到南宫雅竹此人厉害之处,他身上的自然气质居然掩盖了他的缺陷,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气势转移注意力。      “娘子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她每次走神都会被他抓到,姬然不满地想着,脸上却浮现出一个更加美艳的笑容,   而他的眼波却没有意思波动。      真是赶上冰山了,一点也没意思,还是公主殿下好,那个害羞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实了……      “其实在下来此处是为了见魅姬姑娘。”      关久一眯起眼睛,脸色却严肃起来。      姬然却是十分惊诧,这个几乎挑起清落和尘音为他争夺的男子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      摸摸下巴,她不觉地恶意揣测,难不成他想勾引我们三红来证实他的魅力?      “在下没有恶意。”似乎是听到姬然的心声,南宫雅竹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眼底一片真诚。      “这样啊,哎呀,这个天怎么这样热!”她故意扇了扇自己的袖子,装作难受的样子道:“哎呀,我今天真是不舒服,不如咱们改天再约,你看如何?”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而后拍了一下手,一个劲装男子突然出现,推着他的轮椅后扶手就走了。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深思……      “啪啪”打算盘的声音传来,姬然嘴角微抽,“你在干什么?”      “算算他那轮椅推广后有没有利益可图。”金灿灿的小算盘映入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个金灿灿的小元宝。      姬然没有理会那个犯了职业病的男人,径直朝着最阳光灿烂处走去,逐渐融入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游戏诚可贵,小说价更高,若为健康故,两者皆可抛。我寒汉三由回来了哈哈哈,咳咳,各位一定要注意运动,保护手腕。22日CET-4,大家一起努力!1月22日左右我将回家一切更新恢复,所以说这段时间就……较少更新了【对手指对不起。 ☆、交换条件      轻缓的琴音徐徐飘散于天际,使人心胸不断地放达开阔起来。      青衣男子闭眼端坐仿佛已经沉浸在琴音之中,长长的青丝拖于地板之上,蜿蜒曲折……      香炉中白烟袅袅,一室清幽。      “叮”最后的一尾语音缓缓绕梁,终是不散。      许久,许久,他才睁开眼,眼内一如幽幽古潭,似乎蒙着历史的尘埃,厌倦了一切。      “姑娘琴艺高超,琴曲幽静深邃,足已令人沉迷,亦可绕梁三日。”      清落缓缓缩回自己的手,淡淡道:“公子过奖了,这些本是雕虫小技难等大雅之堂。”      他摇了摇头,却又闷声不语,清落看着他也不出声。一时之间两人相对而坐,相对无言。      突然,南宫雅竹朗声道:“既然姑娘已来何不入内一见?”      “扑哧”的一阵笑声,门扉一开,顿时香风扑面而来,清落暗暗皱眉。      大红大红的流苏舞蝶披被裹在肩膀下方,暴露的锁骨性感迷人,上挑的凤眼迷离烟视,柔软的腰肢,步步动来步步摇。      南宫雅竹见此番盛宴一般的活色生香美景,却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整个人就如同面壁枯坐的得到高僧,眼中只有红粉骷髅。      姬然斜倚着门框,右手执着玉扇半遮媚颜,笑吟吟地说:“姐姐找我有何事?”      清落端坐于地板之上,抬头看着姬然,眼中虽是一贯冰冷却仍带着淡淡的不喜。      “非是我,而是这位南宫公子有求。”      “哦?”轻挑地单挑秀眉,姬然一个旋身妖娆地趴在他的腿边,红色的衣摆铺散在地面上呈献出一片艳景。      单手支着下巴,她自下而上的看他,吐气如兰。      南宫雅竹微微垂眸看她,眼中不兴半点波澜。      清落仰了仰头,对她说:“既然人已叫到,那清落就先退下了,公子答应清落之事还望早日兑现。”      他点点头,清落一甩衣袖,起身离去。      姬然眯了眯眼,语带不解道:“公子何必一定要找我呢?难道是清落姐姐侍候的不好?”说着,她便抬起手,却是眼前一花,再睁开眼发现南宫雅竹不知何时往后退了一臂的距离。但他右手握杯,淡然的好像刚才只不过是她眼花了。      姬然笑得越发开心了,她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娇声道:“公子请说吧!”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地面上,正襟跪坐,“魅姬姑娘,在下听说你曾与云主把臂同游……”      还没有等他说完,姬然便一口喷了出来。      “把臂同游?噗哈哈——”她笑歪在地板上,四脚朝天地躺着。      南宫雅竹严肃地歪歪头,似乎对她的笑有所不解。      姬然捧着自己笑得抽筋的肚子道:“那样一个冰山我怎么敢把臂呦,他会把我穿成糖葫芦的!”      冰山……      雅竹点点头,继续严肃道:“那隐世有琴世家再次出山一事是否是真?”      她即刻止住了笑声,嘴角却依然含笑道:“我又为何要告诉你,你回给我什么好处?”      南宫雅竹的手指轻轻敲击几下地板,疏离道:“自然也会告诉姑娘一个重大消息。”      她直起身子,五指穿梭在发丝间想了一会儿,继续道:“那我能知道你许给清落的条件吗?”      “……那要看姑娘的回答了……”他的话模棱两可,姬然悠然一笑。      “这样啊……”她的眼神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打转,“嗯,好吧,那就听听再说,若是我赔了,公子可要小心我找上南宫世家呀!”      “南宫世家向来不怕!”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眼中突然闪过令人难以直视的光彩,一时之间有些摄住她了。      回过神来的姬然依旧露出惯常的妩媚巧笑,“我们是在路上偶然结识有琴家主的。”      是的,人丁单薄的有琴家的现任家主显而易见就是有琴非卿本人。      待南宫雅竹想要再听的时候,她却闭嘴不言了,只是用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盯着他看,这使得一向因为身体有疾而少与人交往的南宫公子有些尴尬了,等到想明白她的企图又有些无奈。      “难道这样我就不赔了吗?”他特别认真地问了一句。      姬然眨眨眼,笑道:“可是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啊!”      他一顿,用手指关节急促地敲了几下地面,复又说道:“那在下就只能告诉你,近日云少侠被遭误解会下山。”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您的情报可真够厉害的。”      他摸着自己已然废掉的双腿,苦涩的笑容蔓延至眼底,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姬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对不起,我不是……”      “无妨”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青丝随之摆动。      姬然咬了一下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可能为缓解她的尴尬,南宫雅竹有些不擅长地说了一些他在书中看到的事情,只让她觉得虽然他被拘束在很小的地方内,但他的心随着书本在四海遨游,令人羡慕的逍遥。      “没什么可羡慕的。”不知何时她已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但是雅竹却极为认真地看着她道:“生命不易,更该真心,只要活着可以不作他想。”      “只要活着,不作他想……”她呢喃着,眼中却浮上一片浅浅的水色。      “姑娘本是生性放达之人,以后还更应顺心而活,尽心意以无悔!”      她的脑袋埋进臂肘间,心却坚定了。      突然,她抬起了头说:“云少侠下不下山与我何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他却笑了,那笑如雁渡寒潭,如风过疏竹,清淡而优雅。      “因为云少侠下山后正往极乐苑来。”      那他是不是也会来?      姬然面上不显露一丝神色,嘴里却飞快地念了一句,南宫雅竹听罢微微有些吃惊,而后小声道:“清落要我帮忙寻水氏神医。”      姬然冷然一笑,“没用的……”      “这是何意?”      姬然看了他一眼,突然间失去了与他周旋的兴趣,只是摆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了。      但是……      她一个激灵,突然一个想法涌上脑中,这是巧合吗?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四大世家都出现了,阴谋继续中…… ☆、喜欢我吗   入夜的极乐苑才是最为淫~靡疯狂的,那些呻~吟声会从各个地方溢出,摆脱不掉的你只能跟随他们一同沉入这场无边荒~淫盛宴。      姬然不喜欢身旁跟着丫鬟,所以她的屋子很是冷清,虽然她痛恨山雨风满楼,但被占据桃源轩的她也只有回到这个地方了,但她不会踏进那件装扮精致的卧室中,只是工作的场所而已。      提着一盏小巧的灯笼,她顺着院角的小路走向主楼后方的小屋子,黑漆漆的夜里只能听到浅浅的脚步声,不知走近了谁人心房。      “吱呦”虽然屋子小旧,但总归是她自己的地方,。      迎面扑来的冷空气让她抖了一下,她将灯笼微微抬高仔细打量这间小小的屋子。      “原来是窗没关。”姬然淡淡道。      轻轻地关上窗子,她走到桌子边想要把烛台点亮,却突然一个冰冷的怀抱禁锢了她。      眸子一缩,惊恐的姬然张口便要叫,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唔唔……”她拼命地挣扎着,甚至抬起脚相向后踹去,却被身后人用双腿夹住。结果,可悲的姬然就这样两只手被禁锢着,一只脚凌空一只脚着地,她全身的重力都不得不托付在那人的身上。      这样的一番挣扎却让姬然清醒了过来,不对,她是不会轻易放人进来的,难道说……      正待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低低响在耳畔,“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样?”      公主殿下!      姬然现在真想回头揍他,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低沉的笑声响起,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而他捂住她嘴的手也松开了。      “你来干什么!”姬然没好气道。      公主不仅没有生气还将她抱的更紧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似乎今夜的他格外的脆弱。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也黯淡了神色,温柔道:“你怎么了?”      “你想我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姬然一愣。      “你先放开我。”等反映过来,她便稳了稳心神说道。      不知为何,即便姬然一直背对着他,但她依然可以在脑海中勾画出他现在的表情,姬然皱眉,难道他们已经有那么熟了吗?      公主顺从地放开了她,可是等姬然转过身子他又迅速地抱住了她,似乎要在她身上找寻温暖。      “……”      “你离开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会这么想念一个人。”      她的手抖了抖,抿紧唇却没有回抱。      “姬然,我想我是……”      “哈,难道公主殿下爱上我了?”姬然一挑眉不正经地调笑道:“难道有着洁癖的风少侠还会看上我这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风尘女子,哈哈,大爷你可别再开我的玩笑了!”      听着她风尘味十足的回答,风承雪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慢慢地缩紧、揉捏。      “不,姬然,求你别……”      “别什么?呵,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了,你忘了你对我的厌恶了,你忘了你是多么嫌弃我了吗?”姬然瞪着眼睛,眼底只剩下漠不关心的冰冷。      “不要说……”风承雪的脸色如雪一般的白,他心痛地看着她,他不明白为何她要把话说的这样绝,尤其是在今天……      她仰头冷笑,狠狠地推开他,双手撑着桌子,双脚一用力踏地,便妖娆地坐到桌子上,一挑腿架在另外一只腿上,脚链发出好听的声音。      闭上眼睛,褪尽一切不该用的神色,她的目光浅淡生疏,无情残酷的表情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风少侠忘了,我可没有忘,奴家当时可就发誓那日之辱必在一日讨回,这样你还有继续表达你的心意吗?”      “姬然,我就是喜欢上你了,那又怎么样!”即便心痛,高傲的公主也还是公主,他攥紧衣襟不服输地大声喊了出来。      “噗——”她毫不留情地嗤笑,将他捧到她面前的真心碾在脚下。      “啪啪!”她拍着手笑道:“好一副真心真情的样子,不过,我、不、想、要!”      一字一顿的拒绝几乎要逼疯了他,直觉上却认为今天的姬然好像特别的反常,好像在躲避他,为什么躲避他?      “我不信!”高傲的公主是永远相信自己的。      狭长的眼睛微眯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手指划过自己的腰带,她低垂着眼睛诱惑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我只想与你欢~好。”      “你……”深受正统教育的风承雪怎么能受得了她这样的言论,苍白的手指指着她还在微微发抖。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今夜的姬然不对!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风承雪猛地摇晃自己的头,他实在分不清了。      看着他在月光下幽幽沉痛的眼神,她下意识地抓了一把自己衣摆,嘴上依旧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难道天下人都要爱你?嗤,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云少侠吗?我就是喜欢那个大冰山也不会喜欢你的。”      他那吸引人的高傲神采在他的眼中一点点涣散,阴郁爬满瞳间。      手指故意抚弄了一下头发,却不小心一抖带下几缕青丝,姬然简单地扫了一眼。      “你没事吧?”好像习惯了一般,他张口便道,说罢他和她的眉头同时皱起。      “哼”淡淡的哼了一声,却也少了以往的张狂模样。      “是因为我性格的原因吗?”风承雪用少见的温柔语气道。      “不是”姬然扭过头,躲过他灼灼的目光。      “是因为我武功?”      “你别问了,反正你永远也别想比得上你的大师兄,无论是人品、家世还是武功。”      他目光无比认真执着,“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在这些方面比他厉害你就会和我在一起?”      “别这样。”察觉他语气不对的姬然,反过来劝他,“这样不像你。“      风承雪突然那仰头大笑,狠狠地瞪着姬然道:“姬然,这样也不像你,你到底因为什么一直在赶我走,我不是傻瓜,我就是喜欢你,我不会放手的,即便是大师兄!”      说完,他便猛地拉开一旁的窗户从中跳了出去。      那盏灯笼将她孤寂的背影朦胧地投在墙壁上,印染上霜壁……    作者有话要说:下雪了,下雪了,注意保暖吃着鸡公煲看着雪景,嗯哼~ ☆、不谈爱情   白色的苏锦抹胸,火红的长长漏肩外披,偶然抚过枝头,便羞惭了桃花。      细腻均匀的双腿在开叉过高的裙子下若隐若现,泛红的玲珑玉足踏上因为在清晨还有些湿润的草坪。      妩媚动人的面具即使在没有看到的清晨也不会轻易放下……      不,不是没有人看到。      “魅姬!”来人带着火气。      她火红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回头道:“尘音妹妹有事?”      “你别装了!”尘音怒吼一声立刻冲上前去想要扳过她的身子。      姬然侧了侧身子,躲过她的袭击,脸上带着些温柔道:“我做了什么惹妹妹生气的事吗?”      “呸,什么姐姐妹妹的,还不是苑里装的,现在没有别人你也别和我装,你什么东西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尘音本来眼睛就非常大透着一股机灵劲,现在她那双大大的眼中满是火光好像要将她吃掉一般。      姬然皱皱眉,却依然平和道:“妹妹小心些的好,毕竟……”      “啊呸!我还用你来指教!姑奶奶我在极乐苑中的时日比你长的多,也不知你用了什么鬼魅手段夺取了本就属于我的花魁宝座!”      面对着她言之凿凿的指责,姬然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本就不想解释的,清落与尘音本就比她的年龄大些,在苑中待得久些,这样看来就真的好像是她抢了尘音的花魁的位置。      不过……      轻轻地摇摆了一下花枝,微谢的桃花落地,姬然的眼中闪过一抹痛。她宁愿不要这个花魁位置,尘音什么也不懂,不懂她和清落的生活……      “为何今日才来指责?”是啊,都那么久了你为何今日才爆发呢?      尘音一咬唇,满心满眼的恨显现出来,姬然一愣,突然间觉得有些窒息,就那么恨我吗?      尽管她尽量遮掩,姬然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那抹嫉妒。      嫉妒?      姬然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昨晚的那个失意面孔,接着就反应过来尘音她根本就没与承雪相处过,又如何能对她产生嫉妒的情绪呢?      嫉妒……爱……      南宫雅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尘音,嘴唇甚至因为惊恐而微颤,“是……南宫……公子……”      尘音脸上有着心事被猜到的恼怒和羞涩更有着对她深切地嫉妒与痛恨。      “不!”姬然拉过她的袖子,却被尘音狠狠地甩开。      “尘音,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她尖着嗓子问道:“就因为你喜欢他?魅姬你难道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你难道忘记极乐苑‘非死勿离’的规定了吗?”姬然双手拉着她努力地劝说。      “哼”尘音不在乎地一甩头,“那又怎么样,只要他与我相爱这些他都是可以解决的。更何况即使出不去他也可以经常来看我的!”      “可是……”姬然眼中弥漫出一种难过,尘音你怎么能这么单纯,这样你要怎样才能在极乐苑中活下去呢?      “可是……极乐苑中人是不能与别人产生感情的!”她抖着唇哑声道。      而尘音好像才反映过来,惊恐的呆住了,不过没有多久,爱情还是战胜了一切,她一把甩开姬然的手,掐着腰叫道:“你就吓我吧!哪有这么恐怖,我在极乐苑这么久怎么没看见苑里惩罚这种事啊!哼,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好,你就是嫉妒我!”      姬然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尘音,我不是吓你,只是这件事如果发生就完了啊!你难道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试探极乐苑的规矩吗?”      即便她苦口婆心地劝告,而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的尘音依旧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口干舌燥的姬然扶着树枝,沉痛地看着她。      不是她的心肠太好,也不是她爱管闲事,只是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即便关系不是太好,她也不希望她遭受这样的……      毕竟,生命太过脆弱,而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尘音为何这般想不开,我们这样的人难道也可以得到爱情吗?即便她爱的死去活来,那南宫公子呢?他不像是……      姬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道:“那南宫公子也爱你吗?”      爱之一字重过生命,怎可轻易说出,而我为了活着,不作他想。      尘音狠狠地咬牙,“他怎么可能不爱我,还有你!”      “我怎么了?”姬然疑惑。      “你别去勾引他!哼,你瞒不过我,我全都知道了,那天你故意去清辉楼就是去引诱他!”看着她气得红扑扑的小脸,姬然十分无语,这些你究竟是听谁说的?我会引诱他?要诱惑也要诱惑……嗯,其实要引诱他的是清落,你怎么不去找清落,合着就我好欺负?      姬然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若是我轻易可将他诱了过去那他也不可能是真的爱你了,你又怎能为着这样一个男人冒着这般大的风险?”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也想不管,可是,我不忍心……      “更何况南宫公子的心现在可是在清落的身上。”姬然不动声色地又往她的心口捅了一刀。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骚狐狸!”尘音尖锐的指甲指到姬然面前差点就划伤了她的脸。      姬然没有退后,脸上满溢着温柔用诱哄的声音道:“尘音,不要为了愚蠢的爱情而丢失了你自己。”      “你没有资格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她的瞳孔瞬间紧缩,心脏猛烈地跳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凑近几步用着一种富有压迫感的视线凝视着姬然。      姬然只觉身体一阵阵的发冷,似乎有着什么正在顺着眉心滑下。      “你、喜、欢、云、梦、泽!”她一字一顿确定地说道。      姬然突然缓了一口气,只觉全身都通畅起来。      “呵呵”像是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令尘音满是不喜。      “好了,尘音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哼,魅姬你等着!“说罢尘音跺脚跑开,而姬然却突然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般,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地倒在地上,红纱铺散一地。      右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她苦笑,声音有些发涩,“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送死呢?所以我才说……我不相信爱情的。”      “为何不信?”轻柔的宛若澄风的声音从她的耳畔出过,散入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抱歉。 ☆、浮水流光   大红色的灯笼高高地悬在湖边的廊檐上,靡靡丝竹声轻浮地盘旋在倒映着绰绰光影的水面上。      隐约间似乎有着苍白的水汽浮现,凶险的红光暗藏其中,这里的吴侬软语、温香软玉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是一场饕餮盛宴,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永久摆脱不掉的惊恐梦魇。      她攥着栏杆的指尖隐隐泛白,朦胧的红灯霞光缠绵着她的呼吸。      微颤的睫毛投下一道暗影,紧皱的眉毛显示出她焦虑。      远处似有笛声落下,揉碎进脂粉浓郁的湖水中。      “然儿,我不曾怪过你。”      粉唇抖动,又紧紧抿住。      “你切莫失去本心。”      终于泪水顺着脸盘滑落,她的声音暗哑而又低沉,似乎在和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对话。      “子徵,我真的还可以……”      “魅姬姑娘。”      姬然猛地睁开眼,恶劣的情绪毫不保留地射向打断她回忆的人。      南宫雅竹微微一愣,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待见自己的人啊,嗯,这种感觉也蛮新奇的。      他淡雅一笑,关心道:“姑娘可有什么难处?”      姑娘个屁!      姬然恨不得上去剁死他,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些空余时间想好好思考些东西,结果全让他给破坏了!      姬然没好气地瞪着他,“公子还有什么事?”      南宫雅竹摸摸鼻子,清雅之姿如竹如兰。      他的手指轻轻扣了扣轮椅的扶手,委婉道:“依姑娘所见,要带一个人出极乐苑难度几何?”      姬然这次才彻底扭转过身子,双手向后撑着栏杆,用力一跳直接晃晃悠悠地坐到上面,她自上而下睨视着他。      南宫雅竹却是一副任君品鉴的淡然模样。      “极乐苑的规矩公子不会不懂。”      “极乐苑的规矩姑娘也不会不懂。”      她狭长的凤眼微眯勾起一道魅惑诱人的弧度,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伸开轻轻地磨蹭着下巴,风情万种地微笑道:“公子的话我可是不明白啊!”      南宫雅竹只是淡笑却不说话,自湖面而来的清风拂面而过,带起他耳边的几丝碎发。      有着如此风华的男子却不得不终身与轮椅相伴,看来老天也是公平的,即使在完美的人也有着自己的缺陷。      不过……      姬然有些跑神,那那个人他的缺陷又会是什么呢?      “姑娘……”      姬然极为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晃荡着纤细的腰肢,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哎呀呀,如此良辰可不能虚度,南宫公子要不来……”      “哗啦”细碎的声音突然响起,姬然眼光一转却不再说下去。      “呵呵……”清淡低沉的笑声从那个如竹风姿的青衣男子的口中溢出,竟让她愣住了。      看到她愣愣的表情,南宫雅竹的心情似乎越发的好了,青色的袍子化作天边的云彩,托着他悠悠然的荡漾开来。      “四大世家的公子果真各个龙章凤姿。”      这是姬然真心的赞叹,也许隐约还有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羡慕。      但南宫雅竹的脸色却是一下子暗淡下来,手指划过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垂眸道:“云兄才是真正的世家准家主。”      而后又抬起头清淡浅笑,“今夜打扰姑娘了,我不日便要离开此地,只望姑娘能一解我心中郁结。”      姬然歪头,“既然公子来找我,那魅姬也不会不给公子面子,我愿为公子的解语花,不过,您心机如此过人恐怕并不需要我吧?”      如墨长发拂动在身后,此时的姬然是如此的耀眼,几乎没有人可以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即便沦落风尘,即便被人误解,姬然也是一个自信的女人,而一个女人正因为自信而美丽。      那样刺眼的光茫在那样幽黑的夜中不知点亮了多少人眼中的光亮。      “吱呦吱呦”轮椅的声音渐渐远去,姬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沉的眸子望向了夜空。      “你还有什么事情?”      白色的衣角渐渐接近了她,属于其上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攀爬在她的裙沿边。      倾歌转过身子使自己正对着湖面而背对着他。      “说吧……”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平淡,他甚至听不出一丝感情的起伏。      也许伤人最深的是默然,但谁让我偏偏就是喜欢上你了呢?      “你依旧拒绝?”骄傲回归的公主,依旧是令人仰望的存在。可是,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要仰望你,也还是比不过你的心上人眼中有你。      “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她的视线焦灼在水面上,似乎要盯出一朵花来。      “我也说明白了。”      短暂的寂静,却让他的心一寸寸地捏紧,从小到大他何曾遭遇过这样的难堪,他可是天之骄子,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知道什么叫作求不得。      即使再多的求不得使得他心受炙火煎熬,也比不上她的偶然回眸所带来的幸福。      这样真的很傻,也真的不像自己的风格,不过,他过不去啊,他控制不了啊!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中便全是她,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不喜欢她……      “我玩弄情感,但我从不玩弄真心。而你真的是真心的吗?”      风承雪蓦然一惊,为什么你认为不是真心!我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是真心吗?      “你这个女人……”他愤恨地磨牙,美丽的眼眸中染上愤怒的红色。      姬然侧了侧头,发丝温柔地贴在脸侧,她的语气就像是哄小孩子。      “你只是从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女人罢了,待我们相处久了你终究会厌倦,这场爱情游戏你可以随时抽身不会损失什么,但对于我而言,已然是失去了一切,这一开始便是不公平的爱情,让我如何能信?”      “我是风承雪。”      姬然一惊,却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是风承雪,是那个骄傲的贵公子,即便是为了他的骄傲,他也不可能失言。      风承雪你可真是……      姬然的唇角微勾,嗤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风承雪风少侠。”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装傻了。      站在她身后的风承雪突然毫无征兆地搂住了他,手臂缠绕在她的身上牢牢地禁锢着她。      温热的风抚过她白皙的颈部,姬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幸福地微笑道:“姬然,你瞧你是逃脱不掉的。”      而姬然突然有一种这个傲娇的公子成功地被自己弄黑化的感觉。      那一定是假象……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但是,母上大人一定要我明天陪她回老家,今天正在下雪希望雪大大得让我回不去,保佑!为防止此事发生以致我断更,今晚我会抓紧时间码字,然后设好存稿箱的!最后,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假期我会加油的! ☆、委屈公主   “诶?他真的来了!”姬然难以置信地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娘子,何必如此心急呢?”关久一闲适地抖着腿磕着瓜子。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又坐下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一个清秀的明显是苑中下人的女子弯腰退下。      “娘子你如此娇弱怎能不找个专门的人来伺候呢?”他看着姬然状似好奇地询问。      “那个位置是用来纪念一个人的。”姬然抿了一口茶垂眸道。      关久一笑了笑,却摆明了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嘴上却说着:“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真假!”姬然不给面子地吐槽。      “娘子啊!”关久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趴在桌子上冲着她叫,“咱们什么时候完婚啊!”      “滚——”一个字将他轰到对面墙上,可这厮依旧没皮没脸地调戏着姬然。      真是无比顽强,不过此时姬然却没有心情理他。      她仔细地整了整头发,拢了一下红艳艳的缕金挑线纱衣,轻挑地挑了一个媚眼道:“我可要好好问问其中玄机。”      关九一呆呆地看着那渲染了整个视野的红色久久不能回神。      同样的,当云梦泽看到那独独属于某人的红色逐渐接近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也被引燃了。      “梦泽居然有空来看我。”她笑眯眯地揽住他的臂弯,硬生生地将他往湖边的长廊上拖。      云梦泽微皱一下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也任由着她拖着他走,他也有厌倦的时候,他也有不想自己选择道路领着众人前进的时候,只想这样任由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带着自己走。      信任?      他眼神莫名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明明已经感觉到的姬然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以为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呢!怎么?如此注重礼法的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竟到此地来找我?”姬然微侧头,柔顺的发丝滑过她的肩头落到了他的身上,却在一瞬间烫伤了他。      看着他惊恐地拽出自己手的样子姬然只觉得好笑,这个云梦泽可真是冰山得可爱,比他好多了。      “姬姑娘……”云梦泽低低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了。      “咔嚓”      姬然一脸黑线,公主你到底是有多激动啊,两次都被我发现你躲起来的位置,还是说你的武功退步了。      “谁?”云梦泽下意识地挡在姬然身前,手按在剑上。      “师兄。”风承雪尴尬地从一旁的树上跳下。      “承雪……”云梦泽的眼神有些奇怪,姬然挠了挠下巴暗暗想到。      “承雪是否知道武当近来发生的事情?”      风承雪目光中透着疑惑,“承雪不知。”      云梦泽似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却仍旧板着一张脸道:“你近来是否没有按时练武,否则怎么会在藏身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我……”风承雪不甘地梗着脖子,眼神直直地瞪着姬然。      姬然往旁边一步躲开了他的视线。      “是,我知道了。”他一个一个字地往外蹦,牙齿咬得狠狠的。      云梦泽点点头继续道:“姬姑娘可否到你楼中,我和承雪还有话说。”      姬然却恍若未闻。      “姬姑娘?”      仍然没有人回答,云梦泽和风承雪转头仔细地看着她,只见姬然两眼直直地看着远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两人的视线立刻跟了过去。      好像是两个女人,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印象的样子。      只见两个女子似乎在争吵着什么,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子在激动地说什么,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动作也越来越疯狂,而背对着众人的女子看似平静地听着那个女子的话,最后不知怎么了,那个疯狂的女子突然推开那名鹅黄衣衫的女子,那名女子似乎脚下不稳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而疯狂的女子在大叫一声后直接冲向了栏杆。      “不!”姬然猛然一声大叫,攥着朱栏的手指苍白发青。      “噗通”落水声起      那嫩绿色的身影逐渐凝成她眼中的殇……      “姬然!”      “姬姑娘!”      两声呼喊同时响起,两条手臂同时揽在她的身上,拦住了正要翻下朱栏的姬然。      眼中一荡,姬然的神志似乎恢复了过来,她疑惑地目光扫向远处的高楼,又立刻将视线移到在水中沉底的身影。      她的唇微微颤抖,但是她身旁的两人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用手掌撑住额头,她的脸上满是懊恼的神情,但更多的是恐惧,是深深地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姬然?”风承雪小心翼翼地呼唤着她。      而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姬然只觉得身上上下两处被什么给禁锢住了,不禁低下了头。      “……”姬然木着脸看着两条属于不同人的胳膊横在自己的身上,近得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体温。      “……”风承雪红着脸却不服输地仰着头,连手指尖都在颤抖地移开横在人家胸部的手臂。      我说怎么会这么软原来是……      “啪”姬然将盛着红色粉末的纸包整个糊在了他的脸上。      “干嘛!”风承雪有些恼怒,但一看到她瞪着自己的那双妩媚的眼睛火气就全都消了下去,只是暗暗嘀咕:“又不是没摸过……”      看着姬然生气的样子,云梦泽上脸虽是冰山样,却暗暗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横在她腰上的手收回。      很好,没有惊动她。      “你又给我下了什么?”风承雪略带委屈地摸着脸上红红的粉末。      姬然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还能是什么,我还会什么!”说罢便提着裙角“噔噔噔”跑向那个仙女似的女子呆的地方。      风承雪一脸无奈地整理着脸上的东西,云梦泽心中颇惊地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      “承雪……”云梦泽欲言又止。      “嗯……”承雪抖着自己染上红色粉末的衣服。      “你,就任她欺负你?”      正要弯腰的风承雪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胡,胡说,我怎么会受别人欺负,这段日子都是我在欺负她!”边说着他边把落在地上的那张装着粉末的纸张捡了起来,小心地折好并放进自己的袖中。      云梦泽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那团红色上。      如此热烈的色彩又有谁会忽略,又有谁不想追求这抹自由的身影,明明是最不自由的人,却有着一颗最自由的心啊!      “师兄……麻烦了……”还没等云梦泽反应过来,风承雪就全身通红地径直晕倒在他的怀中。      云冰山无语远目,就知道姬然不会轻易饶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存稿箱自动发出新章节,现在应该在老家,不能及时回复评论深感抱歉。等我回来啊 ☆、醋海翻波   “尘音已死。”飞奔到近前的姬然只听到清落清冷地说了这样一句。      她一时竟有些站立不稳,稍稍后退一步,刚一抬头却见到她脸上讽刺的神色,姬然皱了皱眉,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她之今日也许就是我们的明日。”姬然沉沉地说道。      “那也总有好的和不好的。”不知为何今日的清落似乎格外地尖锐。      “在这里还有好的?”姬然冷笑一声,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热热闹闹打捞落水人的场面上。      清落冰冷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毒,“怎么会没有?在这里不是还有个干净地跟白纸一样的人吗?”      听懂她的讽刺意味,姬然只觉得好笑,“不是一样为人所用,不是一样的不干净吗?”      清落双手抱肩寒声道:“我真是特别讨厌你!凭什么我们在这里苦苦挨着你却享受着真正爱情!”      “真正爱情?”姬然的嘴角微勾,却不想再过多的指责这个同样可怜的人,如果对自己的恨能让她在杀害尘音后好受一些,那自己宁愿受着。      这样想着,她一个转身向已经捞出尘音的地方走去,后面的裙摆微微掀起。      “姬然,仍然记得自己以前姓名的你,真是假清高的让我恶心。”清冷的声音此刻竟然染上了一层嗜血般的疯狂。      姬然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然后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清落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背影,紧咬白牙。      终于她止住了笑声却还是没有回头,“不记得原来姓名的你才是真正的可悲者,极乐苑中的你早已经死去了。”      “你才是罪该万死应该去死的人!”清落大吼。      姬然的眼睛下视,缓缓道:“虽然你恨我,但是我记得所有被你们抛弃的名字,我替你们保管着你们灵魂。”      “你!”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姬然,眼中却是渐渐地冰川化水。      “我这就去送送她,送送蒋芍音。”      “尘音……”清落呢喃着,眼中滚滚的是泪水。      “你说是吧?郑清河……”      原来她真的都记得,原来她把我们所舍弃的全都背负了,这样的她,这样的她还会走多远……      看着那渐渐远去融进阳光中的身影,清落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魅姬”      “魅姬姐”      “魅姬姑娘”      红色的裙摆经过各式各样的人,最终停在那个苍白着脸永远也醒不过来的人身边。      “魅姬!”茹姨不满地看着她,姬然淡淡一笑,双手合十央求道:“姐妹一场我就想送送,茹姨你说呢?”      茹姨看了看周围被姬然的撒娇妩媚弄得魂不守舍的男人,皱着眉道:“你心中有数!”      迷人的笑容展现出来,周围的男人皆发出一声赞叹,姬然蹲□子将手掌放在她仍然瞪得大大得永不瞑目的眼睛上,帮她合上了眼睛。      “一路走好,愿你永远脱离此地。”      红色的身影孤单地立在这个湖边,仿佛是守着这里的女神。      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姬然不再折磨着自己似的回忆着那时的场面,她慢慢地转身。      “喝!”被下了一跳的姬然往后一推,身子不稳就要向湖中栽进去。      “小心!”担心的云梦泽慌忙攥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拽了回来,本来是很美的英雄救美的画面,却只听“吧嗒”一声。      尼玛!你是在报复吧!报复我上次让你的腰崴了!      “对不起。”云梦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姬然的视线。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姬然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故意。”云梦泽一脸疑惑,可是因为他冰冷沉稳的语气的缘故,他的所有问句听到别人耳中就像是肯定句一样。      姬然瞪大眼睛恨恨地看着他,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却搞的云梦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姬然抱着自己的胳膊痛哭流涕,“还云主呢!你还是个男人嘛,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迫害一个弱小的女子!”      姬然一面泪流满面一面数落着他的不是,云梦泽的脑袋上却是爬满了问号,不过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也觉得的心中一角拉扯着搅动着让他难以心安。      “我来!”云梦泽轻柔地拖着她的手臂就要往上送时,突然——      “你们在干什么!”风承雪运着轻功飞快地跳了过来。      云梦泽已经向他说明山上发生的事情,他很感激承雪依然相信他,却也在心底有了隐隐的预感,自己和承雪会有冲突的一天,而今天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你又要干什么?”姬然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让风公主心中涌起一股子气,就堵在心口闷闷的。      “又不是来找你的!”风承雪一气之下说了口不对心的话,却看姬然依旧对他不理不睬,心中越发的委屈憋闷了。      云梦泽沉默地看着两人的表情,在姬然忙着讲话的时候突然手往上一抬。      “啊!”一声大叫,吓了这两个武林翘楚一挑。      “怎么了?”风承雪慌慌张张地上前想要察看,却在半路被他的大师兄拦住了。      “师兄……”公主的眼神有些阴郁。      “回去再说。”说着便弯腰抱起姬然运起轻功跳了出去,公主的双手紧握也紧跟了过去。      姬然虽被云梦泽抱着,但还是回头看了风承雪一眼,看着他有些不快的神情她却只想笑。      “有什么有趣的?”云梦泽向怀中人看了一眼道。      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小声,但是姬然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就是不想告诉别人。      “你为何来这里?”      云梦泽一下子沉默了,待到了地方他轻轻地将其放下。      姬然体贴地笑道:“我想我是知道了。”      云梦泽惊疑地抬头看她。      姬然抿了抿嘴,巧笑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可以不知道,不过,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      他隐含着冰凌的眼睛中瞬间点亮了一片。      不远处的风承雪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花在手下被摧残成泥浆了,这就是所谓的辣手摧花啊……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要虐虐公主 ☆、好要对比   姬然倚着栏杆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两人,看着那个女人眼中的光彩一日日的炽烈起来,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午后温暖的阳光倾泻在那个如竹男子的身上,他所沉淀的陈年美酒般的馥郁香气也在一寸寸地蔓延,一个想法突然闪进姬然的脑海中,也许,清落会溺死在他那看上去的温柔中。      “然儿……”这是连陈年的女儿红也比不上的醉人声音。      姬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表情平和地转过头去看他。      这还有个更温柔的,只可惜这个人的温柔更是杀人利器。      “然儿,是在这里等在下吗?”有琴非卿轻抚过脸庞零碎的发丝,温柔浅笑。      姬然回之以微笑,却未有动作。      两人对笑了一阵,在脸僵硬之前姬然不乐意地说:“你还有什么事?”      有琴非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远处两人,说:“原来南宫雅竹也在此。”      姬然身子前探几乎要贴在了他的身上,有琴非卿依然温和地看着她,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一只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姬然嘲道:“信你才有鬼,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有琴非卿唯有无奈摇头,却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迅速上前一步,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姬然一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刚想要打掉他的手,却听见她身后一声怒吼——      “放开她!”      而下一刻,姬然便已被他揽入怀中。      有琴非卿歪头一笑,一种邪魅的神情丝丝外泄,姬然险些被摄了心神。      一身浅黄衣衫的风承雪更显得面若好女,美貌异常。      姬然低下头暗念:“我没有嫉妒,我没有嫉妒,我没有……”      “有琴庄主?”风承雪的视线压力十足。      有琴非卿却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但是他的神情却变得严肃了许多:“风弟,愚兄已然听说云弟一事,我已传书给他,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叫喊:“云哥哥,等等我!”      如此声音,如此称呼,也就黄真真此人能喊得出了,姬然暗暗地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了?”风承雪只觉得心上人在自己的怀中瑟瑟发抖,怜惜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不尽担心地柔声询问。      “我能有什么事!”姬然一脸的不买账,生生让骄傲的公主殿下的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      “你这女人!”公主眉毛一竖,又摇了摇牙,还是过不得地低声询问:“真的没事?”      姬然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现在把我放开我才是真正的没事。”      公主殿下的眼角跳啊跳,却将手臂收得更紧了,昂首道:“我偏不!”      姬然按着自己青筋快要跳出来的额头一脸的无语,有琴非卿看着两人的互动淡淡地微笑,眼神却尖锐地刺在风公主的手臂上。      “庄主。”云梦泽向有琴非卿一拱手,他亦优雅地回礼。      “云弟近来不易,可惜愚兄来得如此之晚。”      云梦泽垂眸掩盖着眼底的一片沉痛,低沉的声音响起:“此地不是说活之处,还请姬姑娘为我们找一个地方慢慢详谈。”      姬然挣扎地跳出风承雪的怀抱,临走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随即笑着为几人领路。      公主痛得整个脸都在抽搐,愤恨的视线几乎要在她的身上少一个窟窿,可看到她曼妙的背影,一腔的愤恨一下子都被放光了,真剩下干瘪的心在抽搐的疼痛。      一丝苦笑爬上他的嘴角,风承雪喃喃道:“我想我是没救了……”      “柳丝儿款摆,眼眸儿轻横,情郎你……”柔软妩媚的歌女声依稀可闻。      “这的景可真是不错!”风承雪坐在正在撑船的姬然身旁笑道。      云梦泽淡淡点头,而他的身后是一直怯怯地跟着他的黄真真。      “这小画舫可真是漂亮。”有琴非卿的手指抹过船舷。      姬然开心地说:“算你眼力好,这可是我的私藏。”      “这苑里可对你们真好!”黄真真多嘴的一句让姬然的脸色渐沉,却偷看了承雪一眼。      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有琴非卿接口道:“照理来说然儿你不应该没有人侍候啊!”      “我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所以就央求茹姨取消了。”她笑着回答,但有琴非卿却没有放过刚问这句话时她僵硬的神情。      这下可有意思了。非卿摸着下巴想到。      “但是我听说……”风承雪欲言又止,姬然淡淡地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嗯,也是为了纪念一个人。”      传言姬然曾经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婢女,却因为一场莫名的大火而枉送了姓名,姬然也因此生了一场大病,而后她也没有贴身的婢女了,而她周围的环境通常都是由她自己亲自来收拾的。      这些都是风承雪所知道的,当他了解了自己的内心之后,他就开始调查极乐苑和姬然了,一切都是为了带走她,是的,他愿意给她一个心的人生。      只不过,极乐苑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黄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云梦泽开始进入正题了,他严肃的表情让小黄莺一抖。      有琴非卿把玩着自己的指套笑道:“我在半路上遇上黄姑娘的,她也听说了云弟的事情,有琴非卿把玩着自己的指套笑道:“我在半路上遇上黄姑娘的,她也听说了云弟的事情,所以担心地找来了。我想来这里看看然儿,顺便碰碰运气看能否遇见云弟和风弟。”      “……是……”黄真真低着头嗫嚅着。      “黄姑娘既然梦泽现在被人诟病,与我同行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姑娘还是回峨眉吧!”云梦泽冷着脸道。      “我……我……”黄真真迟疑着,她转着头四处瞅了瞅几人又担忧地低下头。      云梦泽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一把抬起了头紧张道:“云哥哥,你不会杀人吧?你不会与那些坏人们是一伙的吧?”      虽然冰山并不太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不过听过了姬然那么暖心话语,再对比黄真真今日的迟疑,云梦泽知道自己更不会再在意她了。      “黄姑娘请回。”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越发的严厉了。      姬然摇了摇头,以后这只小黄莺可是真得没有机会了,信任这么难吗?      “云哥哥,我不是嫌弃你,我,我是……”看着黄真真的样子,姬然走过去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云少侠也是关心你,现在局势不明,他又处在危险之中哪能费心来照顾你呢?等一切事了他回去看你的。”      “真的?”黄真真疑惑地看着她真诚的眼睛。      姬然温温一笑,随后几句话便将黄真真给忽悠了回去。      “然儿果然厉害。”有琴笑道,姬然却无端地打了一颤,并决定离他远些。      “师兄,你打算怎么办?”      云梦泽看着湖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自姬然、有琴非卿走后武当每晚都会死一个弟子,且死状极为惨烈,有人留书称云梦泽还在武当一日,武当便要再死一人,而云梦泽怎么也追查不到凶手的下落,渐渐武当之中便有人开始指责云梦泽,并猜测他与凶手其实是一伙的,虽然这些人碍于云家的家世不敢当面说,不过当这些流言蜚语越来越多的时候掌门也不得不让他下山来避一避风头。      云主两个叫着好听,却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盯着他只要走错一步,他所赔上的就不止是他自己还有整个家族。      百晓谷一事还没有解决,武当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此千斤重担云梦泽何必要一人担起呢?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陈子徵是我好友,武当是我师门,我怎能袖手旁观?”      原来姬然已经将那句话不自不觉地讲了出来,听着他的回答她心底的敬佩之情越发的深厚了。      “何不去请南宫庄主帮忙。”有琴非卿敲着船沿道:“南宫庄主可以说是武当泰山级人物,也许他会给你一些与众不同的启示。”      “好主意!”风公主首先响应。      云梦泽颔首道:“过几日便是南宫庄主的寿宴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讨教。”      “我呢?”      “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去!”风承雪立刻抢道,美丽的眼中展现出令人惊艳的色彩。      似乎被蛊惑一般,姬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停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从今天开始认真更新!【人物档案】人名:白沐漓外号:鬼公子年龄:30家世:青冥宫 右护法外貌:阴沉 沉郁 有礼 病弱心态:贪心 野心 阴沉衣着: 黑衣红纹兵器:鬼爪等级:L8人物诗:桃李春风销骨瘦,江湖寂寞几人知?小动作:手插入袖中 ☆、承雪身份   “我看你是在找死!你忘了你和南宫家的恩怨了吗?”一向冰冷的清落居然也有如此盛怒指责她的时候。      姬然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本来我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眸子一转,光华流淌,“这次与南宫雅竹的相遇我便也知道南宫家对我的态度了。”      “你……”清落指着她的指尖在不住地颤抖,“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你难道不珍惜你的命了吗?我们多不容易……”      姬然抚了一把青丝,轻飘飘地说:“清落,其实你也改变了不是吗?”      清落一愣,脸色随即冷淡下来,“你在怪我?”      “毕竟也是一场姐妹啊……”姬然往后一仰双臂支撑着身后的桌子上,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      “不,不是,她与你我不同,我们的世界她根本无法参与!”      “嗤”姬然轻声一笑,声音有些飘忽地说:“你说这也是命,不是吗?靠着南宫赋泽成名的我,最终还是落回了南宫家。”      “你可以不去!”清落一脸的冷漠,不过激动的声音还是泄漏了她的情感。      “不!”她的眼中满是坚定,“我一定要和他们一同经历。”      清冷冷笑一声,却也不再劝她,其实她的生死与自己并无关系,只是这么多年多少有些在意而已。      “谢谢你,清落……”这突然的一声,却让清落全然愣住,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      “不过,我还是讨厌你,讨厌你害死尘音。”      红色妖孽的身影是如此的动人,可是骨中深埋的罪孽又会有谁知道呢?      “姬然,你这个烂好人……”冷冷的话语传来清落却已经转身离开。      姬然冲着她的背影摇了摇手,眼中的情感却是太过深沉令人无法看懂。      不甚宽广的道路上三匹骏马不断飞奔,扬起尘土。      为首的白衣男子突然一扬手,后面的两匹马渐渐慢了下来。      “怎么了?”姬然从风承雪的后背探出头来。      “有车队。”云梦泽侧耳听了听说道,冰冷的眼神投射在她的身上却又迅速的转开。      风承雪回过头小心地理了理她的披风,嘴上却满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女人也太娇贵了!”      姬然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公主殿下,你可没有资格说我啊!”      “你,我都说了别叫那个称呼!”      有琴非卿淡淡地看着两人的吵嘴,眼底不起一丝波澜,而后转头道:“我们将他们让过去吧!”      云梦泽一点头,勒紧缰绳将马引向一边,后面的几人也跟随着。      那豪华的车队渐渐地近了,首先是无数的骑着黑马的黑衣护卫,后来是一辆用两匹白马拉着的精致马车,再后是几辆拉满箱子的大车,最后又是一匹黑马黑衣护卫。      姬然眉心突然皱起,一直在关注着她的风承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是那个男人!      正在这时那个正在赶车的书生样的人物也看到了他们,黑漆漆的眸中不知在计划着什么,他回过头在帘外向里面的人说了几句,接着就听见他大叫一声:“停车!”      训练有素的车队立刻停了下来,那个男子率先跳下车恭敬地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      “你们认识?”云梦泽脸色严肃轻声询问。      风承雪看着姬然也不答话,姬然皱眉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那男的又不是我的姘头。”公主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姬然咂咂嘴,不满道:“我估计里面那女的可是和你关系匪浅啊!”      “我,我不认识她!”公主瞬间炸毛。      有琴颇感兴趣地瞧着两人,摸着下巴道:“愚兄看风弟也是颇受女人欢迎的样子。”      姬然“哼”的一声调转了头不去理会公主,公主急的上窜下跳,狠狠地瞪着说着风凉话的有琴非卿。      “他们来了。”云梦泽突然一句,然后率先下了马,剩下几人不管愿意不愿意也都下了马。      对面走来一个衣服华丽的美貌女子,那个书生样子的男子正跟在她的身后,显然是她的护卫。      看着那个男子,有琴的眼眸慢慢尖锐起来。      “雪郎”美貌女子激动地走到风承雪的面前,公主殿下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傲慢地看着她,“你谁呀,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是灵韵啊,你的未婚妻啊!”宁安郡主泫然欲泣地看着“始乱终弃”的公主殿下。      有琴非卿的嘴角微微勾起,低下头在姬然的耳边说了什么,姬然抿嘴一笑,手却推了他一下。      看着两人的互动风承雪的脸直接冰冻,眸中“噌”的一声冒出两团火焰。      “雪郎……”宁安郡主还不放弃地叫道。      风承雪皱着眉道:“别瞎叫,你是什么东西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宁安郡主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却立刻恢复了回来,她向周围看了看,在云梦泽和有琴非卿的身上稍微顿了顿最终还是落在了姬然的身上。      勾起一抹温柔得体的笑容,她俯身下拜:“灵韵拜见英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承雪身子一僵,迅速转头去看姬然的反应,姬然眼中显然有些失神,她微微后退一步却有些站立不稳,还好有琴非卿及时地扶住了她。      云梦泽乍听到这样一个真相也有些吃惊,不过马上也恢复了过来。      回过头来的风承雪恶狠狠地看着李灵韵,恨不得将她剥皮抽骨。      李灵韵却是一脸的得体笑意,温柔道:“太皇太后娘娘对您甚是想念,不知您何时回京城?”      太皇太后!难道风承雪竟是当朝天子的叔叔,这么说来风承雪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了?      姬然淡淡地笑了,心却隐隐有些抽痛,终究是放了感情的怎会不痛?原来我们相差的是如此的远,那我这个念头还是趁早断了吧!      好嘛,你姬然是感情浅浅说断就断,可你让风承雪怎么活,你让已经将你当成自己的命的公主殿下可怎么活啊!      风承雪心惊地看着姬然眼中越来越深的薄凉,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她看哟!若你我间的距离是一百步,只要你踏出一步我就愿意把这剩下的九十九步给走完,可关键是你非但不踏出这一步还要回退,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啊!      公主殿下这时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正能倔强地看着她转身,却硬是保留着最后的骄傲,不开口。      树的阴影正好横在两人之中,就像是一道屏障,生生地劈开了两人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身份相差甚远的两人该怎么办哟…… ☆、往事如烟   “你是怎么想的?”      身后传来的冰冷声音打断了姬然的沉思,她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回过身来笑道:“这有什么,在极乐苑中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呢?”      云梦泽的眉心微蹙,你是把我们也看成那样的男子吗?      山崖边姬然回头嫣然一笑,云梦泽却觉得她的心是在流血的,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      “快到南宫山庄了吧?”      云梦泽点头,“走过这段山路就到了。”      这一路上因为有了李灵韵的强行加入以致每个人都不太痛快,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所有人中间。      姬然看着他担心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你一直是我所仰望的人啊!”她在心底淡淡地说道。      “不用太过担心,承雪并不是……”      姬然笑着摇头,食指竖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再说。      而他却被眼前的玉指红唇所惑,直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之间失了神。      “我懂……”翻飞的青丝缠上她的脖颈,在他的眼中却成为了最为缠绵的风景,此时的云梦泽并不知道这道风景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殇。以后的世人只能看到站在高处天下无双的大侠云梦泽,却不知道他心中深深藏匿的每每在夜半折磨着他的“求不得”。      她身后是淡蓝的天际,她看着他像是在九天之上给予凡人的施舍,不知为何偷偷躲在一旁的风承雪心口猛然翻滚着一阵烦躁。      “你真的要去南宫山庄?”云梦泽不是没有听说过她与南宫家的恩怨,他的心中也是在担心她的。      和缓如流云的轻笑浮现在她的嘴角,她看似平静地看着他轻轻问道:“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呢?”轻盈的声音似乎一下子便可被风吹散。      云梦泽冰冷的眼眸中是真诚、是坚定,是姬然现在最需要的鼓励。      “你说的我都信。”      掷地有声,却如此的令人暖心。      她笑了,温柔恬淡如昙花静放在午夜的惊艳。      “你会相信多久?如果我骗了你呢?”她问。      “一辈子,我信你,我不悔……”他说。      她温柔的视线尽数投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中也染上情的细腻柔光。   藏在暗处的人心痛地难以复加,心脏似乎被人生生地挖开,他害怕她眼中那隐隐的动容。      “那你知道南宫家的大公子当年就是死在我的床上吧?”      云梦泽的呼吸猛然一顿,听说是一回事,听她当面讲出又是另外一回事。      唉,姬然可不知道她的话一出口,有多少男人为她揪心啊,姬然这个妖精生来就是来祸害人的啊,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却偏偏一个个都受不了她受委屈。      姬然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眸子看着远方似乎并不太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你不用告诉我。”      “不,我想说,因为你是我仰望的人啊,我想像你一样活得坦荡,从现在开始我所讲的每一句都是实话。”美丽眸中所散发出的光亮是如此的令人心醉。      “当年我是靠南宫赋泽一步步红起来的,说起来,他可真是一个好人啊……可惜,遇上了我……”      当年南宫世家的大公子南宫赋泽年少有成,且待人接物既有风范因此有许多人的拥戴,当时世人的眼睛都注视在这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身上,还有人开了赌局来猜测他未来的妻子是谁。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世家贵公子居然会迷恋上极乐苑的一个小丫头,几乎沉迷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南宫老夫人甚至亲自找上门去,但是,沉迷就是沉迷,这样一个武林才俊居然苦着喊着抱着当时的姬然不肯撒手,看到这幕的人都不住的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符咒。      然而,南宫赋泽终究还是死在了牡丹花下,而且还是这朵牡丹花的床上,这对南宫家来说是一个耻辱,当时他们甚至威胁极乐苑要去处死姬然,可是有人保下了她,这个人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陈子徵,对于这个古怪的百晓谷谷主即便是南宫家也不能不给面子,到底两方还是结下了仇恨,而这件事也被有心人瞒了下来。      南宫赋泽这件事虽然是淡了下去,可是姬然却因此在江湖中出名,而且自从那时开始就有许多江湖中人来极乐苑就点名要她……      “这么说南宫家是与陈谷主有仇,那百晓谷的事情……”云梦泽追问道。      “不是,但是请不要追问我原因。”姬然躲过他的视线。      云梦泽点点头,略带担心地询问:“这次去南宫家,他们会不会为难你?”      姬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论怎样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更何况,为什么这么巧陈子徵一死,他南宫家的人便来了极乐苑,我虽然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算计,但也不能让我不痛快啊!”      看着这个大气凌然的女子,他们对她的认识更加深了一层。      云梦泽想想了便对她说:“那我们还是早些启程吧!”说罢便带头向不远处走去。      “你……”姬然歪歪头却没有动,云梦泽回头望她。      “你难道不问我为什么将这件事瞒了你那么久吗?”姬然有些迟疑地询问。      冰山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冰冷的音色却有了温暖的感情。      “我说过我相信你。”      姬然一时眼眶有些湿润,嘴上却喃喃道:“你们这些傻瓜……”      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公主痛苦地将手掌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身体无力地依靠着岩石。      为什么我没有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遇上你。      突然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掌拍在他的肩头,公主不满地皱着眉望去,如玉仙人笑盈盈地看着他。      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的公主有些恼怒,一把挥开他的手掌,淡淡道:“有什么事?”      有琴非卿依旧是那副笑容,道:“殿下不去安慰她一下吗?”      “不要叫我殿下!”风承雪不满道。      有琴非卿将手背在身后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公主看了看远处的姬然,脸上蒙上一层温柔的光芒。      “而且,这个女人并不需要我的同情。”淡淡的微笑噙着嘴角,似乎为自己懂她的心思而暗喜。      却在转过头的时候正与云梦泽望来的视线相对,风承雪的眼神一利,“还有,我不会放手!”      有琴非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看戏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身上的谜团正在一层层地剥开 ☆、南宫山庄   “你确定要进去?”云梦泽虽然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但眼中的关切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姬然收回凝视着匾额的视线,调笑道:“冰山大侠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      云梦泽眼中满含着无奈,带头走进被装扮的红红火火的大门。      “王爷……”走在后面的李灵韵打断风承雪的视线。      公主不耐地瞅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滚开!”      李灵韵的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在僵住一瞬之后又挂了上去。      “王爷若是想和姬姑娘和好灵韵也是有办法的,不过……”她的眼眸一转,闪过一道光。      “不要叫我王爷,还有我和姬然怎么样是我们两个的事,你趁早给我滚回京城去!”公主一副傲慢地样子斜视着她然后大步离开。      灵韵的眼底阴郁,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刚一转头这番表情便撞入有琴非卿的眼中。      眼睛微眯,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压迫和威胁,那上扬的嘴角无端带出一丝邪魅,有琴非卿慢慢走近,全身的气势压迫着她难以活动。      她身边那个书生样子的护卫刚要上前,却只觉胸口一痛便动弹不得,惊恐的神色立刻弥漫在眼中,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似仙似魔的男子。      而有琴非卿却笑得越发的妖孽了,细长的手指卷起李灵韵耳旁的一缕秀发,银色的指套将寒光映入她的眼底,灵韵脸色煞白眸底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惊恐。      他轻轻微笑着,宛若恋人一般凑到她的耳旁,轻柔的声音伴随着他身上的气息一同吹入她的耳中,表面上看来像是一场温柔的调情,但谁也没有看到她被冷汗浸透的衣衫和不断颤抖的双腿。      上一刻是仙,这一刻却幻化成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退后几步,有琴非卿负者琴潇洒飘逸的离开就在他踏入门槛的那一瞬,那个书生身上的穴道瞬间被解开。      “郡主!”他慌忙地上前扶住她,李灵韵的眼中却是阴霾一片,却仍是隐隐带着后怕。      “程亦,我没事……”李灵韵摆了摆手,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表情后便走了进去。      却不知刚一进门就听见这样一句话,“老夫自然是相信云主的,哈哈,老夫甚至还想将女儿也嫁给云主呢!”      阳光一瞬间变得刺眼了些。      云梦泽冷漠地拱手,淡淡道:“师伯抬爱了。”      “哈哈——”南宫广陌摸着胡子大笑却用一副越看越满意的表情上下的打量着云梦泽。      风承雪假咳了一声默默扭过脸去,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师兄,不过心里却实是在默默欣喜。      姬然眼角扫到风承雪的动作,无语地摇头。      有琴非卿却眉梢上挑地笑道:“恭喜云弟了。”      “有琴兄,你……”冰山脸破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却瞬间复归原形。      “有琴!”南宫广陌瞬间变了脸色连手掌也不自觉地颤抖了。      云梦泽疑惑地看着他,仍是声音平淡道:“确实是有琴世家现任家主。”      “可有证据?”南宫广陌审视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有琴非卿依旧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微微振袖拱手道:“晚辈有琴非卿。”      南宫广陌的眸子一下子黑得看不清了,他将微微颤抖的双手隐入袖中,努力保持着镇定道:“未央影壁暗雪色,青海灵空远是非。”      有琴温柔一笑似乎整个空气中都暗暗浮动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暗香。      姬然微微退后一步揉了揉鼻子。      “这是我们有琴世家的谱书内容,不知南宫庄主又从何处得知呢?”笑意盈满了他的眼眸。      “哈哈,四大世家同气连枝,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呢!哈哈……”南宫广陌背负双手大笑道,有琴非卿亦站在他的身旁微微浅笑。      “晚辈也是偶然间才遇到隐居的有琴兄。”      “嗯,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像云主一般闯荡江湖,广交天下啊!可惜现在老喽,儿女们也不争气,唉!”南宫广陌捋了一把胡须笑道。      “您称呼晚辈梦泽便好。”      “哈哈——”南宫广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大笑。      姬然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只是觉得这个南宫庄主好奇怪。      “咱们还是入内详谈吧!”说着南宫广陌便带领诸人向大厅走去。      站在角落中的姬然却没有跟上,而是慢慢地贴着墙角走,突然一个暗影盖住了她。      不用抬头她便知道是谁。      温暖的手掌盖住她微微泛凉的柔荑,“不用担心。”      那样的温柔却让她止步,生生不敢靠近。她害怕别人没有目的的温柔,更害怕这样的温柔是他所给与的。      姬然好像被冒犯了一样,立刻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冷冷地瞪着他。      而他的心却随着她手的抽离而搅碎成一片,一直高高在上高傲无比的风公主何时遇见过这样情况,平生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平生第一次温柔体贴地为她着想,平生第一次这样不遭人待见,有时候他真是唾弃这样的自己,这样低声下气的自己,可是,没有办法,他就是爱这个女人,他爱死这个女人了!      风承雪狠狠握紧自己的双手,却在姬然转身的时候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嘶——”好疼,姬然的眉头皱起,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他的眼中阴郁成一片,视线所及却全是她的美好。      “放手!”声音满是疏离,这下子可让公主火了起来。      “我偏不放!”      姬然温润的眼中此事满是冰寒,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他的眼中都是真情与坚定,全全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看。      这样火热而炽烈的情感一下子烫到了她,她收回视线狠命地挣扎开。      胸膛上下起伏,一层一层愤怒的火焰渐渐在他的眼眸中闪现,“跟我来!”说着公主便拽着姬然从一旁的小门拐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章再说。人呢?人呢?原来看文的亲们呢? ☆、当局者迷   姬然在风承雪的拉扯下踉踉跄跄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股沁香扑入鼻端,她蓦然一愣,一时之间忘记动弹直直被公主拽倒,姬然随手一抓。      “嘶——”布料断裂声,公主手一抖,脖子像木偶一样一寸寸转过来。      姬然坐在地上,仰着头无辜地看着他。      逆光的脸庞滚动着柔光,竟让姬然有些看痴了。      瞪了她良久,终于伸出手盖在了她的头上温柔地磨蹭,“你这个蠢女人……”三分嗔怒却是七分宠溺。      姬然目光下视,抿着嘴不出声。      承雪偏着头道:“呐,我可不是原谅了你,只是看你此时太过可怜不与你计较罢了!”      看着他那副一如既往的傲娇样子,姬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公主红着脖子叫道。      姬然垂着头摆摆手,“好了好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这还差不多。”哼哼了两声,公主满意地点点头,上前一步双臂插入她的腋下直接将她挺了起来。      姬然刚要站稳,却不防被他揽入怀中,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中。      “你这个蠢女人以前不是蛮聪明的嘛,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划清距离……”他嘴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让敏感的肌肤泛起一层薄纱似的红。      姬然按了按眸子,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淡淡道:“你我的世界……”      “不是问题!”风承雪急急忙忙地打断。      姬然轻笑一声,道:“也许吧……”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让你知道我的全部。”      “我想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全部。”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脖颈处传来。      姬然眨了眨眼睛温暖的笑容挂在嘴角,“再等等,会有机会的……”      他没有在说话,可是她可以感觉到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光与影的分解是他们此刻的交集。      姬然抬头望着树上像落了雪的白色花朵,深深吸了一口馨香。      “这花真不一般,我居然从未见过。”      “嗯”公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视线没有离开两人交握的双手。      此时两人故意忽略之前的不愉快,结伴在山庄内逛了起来,可奇怪的是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遇见一个下人,而且这座种满这种开白花的树的院子也着实古怪了些。      “然儿……”风承雪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他丝滑的声音柔柔地叫了一声,姬然瞬间僵住了身子,鸡皮疙瘩直往地上掉。      “哈,公主殿下有事?”姬然装作不解风情的样子。      公主一下子黑了脸,转头道:“无事。”      她闷闷地笑着,却是放开了他的手,顺着一棵棵树木往前方走去。      风承雪反映迅速地跟在她的身后,目光下视,神思游离。      她突然停住,一直低着头的承雪差点撞在她的身上。      “怎……”话还未出口却被姬然一把捂住了口。      承雪心跳如鼓、脸红如霞却在视线接触到前方一人后迅速地冷了下来。      长得几乎拖地的长发,以及那一成不变的轮椅,宽大的白色衣衫随风而动,整个人都仿佛要羽化登仙一般不染了人气。      却……      苍白的食指上停留着一只小小的青羽鸟儿,红色的喙轻轻地碰触着他的皮肤,红白相间无端显出一份病态的旖旎。      而他却好奇地歪着头,用另外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往日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中此时却充满了疑惑。      看了许久,就在两人想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却悠然传来。      “两位为何急着走?”声音一出,姬然同风承雪具是一愣。      承雪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接着回身抱拳道:“南宫公子久仰。”      南宫雅竹的手指微动,可是那鸟儿却不飞走直接跳上他的胳膊并顺着胳膊跳到他的肩头,他依旧歪着头去看那鸟儿。      “王爷就不要让在下难堪了。”      姬然微微皱眉,这南宫雅竹的态度有些奇怪。      风承雪偷偷看了一眼姬然,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南宫雅竹心中翻涌着一阵不平,声音便冷了下来:“既然人在江湖就毋称王爷,况且承雪是真心佩服公子。”      姬然瞥了一眼风承雪,这公主的态度也好生奇怪。      “呵”南宫雅竹冷笑一声,脸却转了过来,“二位来此院落有何要事?”      “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无意之中来了此地而已,若惹公子不快还望见谅。”话刚说完,公主就发现姬然在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瞅着自己,一种喜悦的感觉霎时盈满了周身,公主不自觉地将后背又挺了挺。      姬然摸摸下巴,没有想到公主殿下也挺有男人味的嘛!      南宫雅竹随手敲了敲自己的扶手,淡淡一笑却透着凉气冰霜,“哪里,既然是云主的朋友又有哪里去不得!”      这话可过了,真不像是那个淡泊如竹一般男子说的话,姬然暗暗想到。      风公主也是有脾气的,既然你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那公主殿下也不须在理会你这个人啦。      “既然南宫公子不欢迎我们,那风承雪就此告辞。”说着便想要拖着姬然离开。      “且慢。”姬然扯开他的手,眼睛转了一个圈笑道:“承雪,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南宫公子说说。”      承雪……承雪……从那柔软的红唇中吐出的名字几乎让公主殿下酥了半面身子,又有什么能不答应呢?不过,风承雪还是紧张地向她嘱咐了几句,并告诉她自己就在月亮门外等候,她大叫一声自己就能前来。      姬然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位絮絮叨叨的公主殿下,你以为人家南宫雅竹是人贩子还是臭流氓啊?      最终,风承雪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落。      “姬姑娘好手腕,竞得英王如此青睐。”南宫雅竹自己转着轮子向姬然靠近。      姬然笑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把承雪逼走究竟是为了何事?”      “承雪?嗯,姬姑娘果真与其关系不同。”终于他到了她的面前,与她面对面,白色的落花从两人之间飘落,零落成泥。      “尘音为君而死,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话题陡然一转偏到了南宫雅竹身上。      他淡淡地往后一倚,眸光注视着树尖的百花,清冷道:“我兄长为你而死,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她的后背突然僵住了,这些,她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他说明,毕竟曾是他最亲近的兄弟。      “怎么今日才提起此事?”      南宫雅竹细长的手指划过轮椅上的花纹,“怎么说呢……因为我想看看……接触一下哥哥曾经爱过的女人。”      “有多少的爱都是虚幻。”姬然冷笑一声,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便也沉下脸道:“我是对不起他,但这并不怨我。”      “借口。”轻飘飘的一句便打碎了她的谎言,让她的良心重见天日。      “我不怪你,毕竟是哥哥太傻。”南宫雅竹突如其来的笑容,让姬然越发的紧张起来,她发现这个南宫二少爷甚至比他哥哥还要难缠。      “而且……”他的眼神一下子阴郁了下来,“而且你知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姬然往后一仰抵着石桌傻笑,“是啊,是啊,那南宫公子你就去追究那些真凶吧!”      “你不必隐瞒。”淡淡地看了一眼姬然,南宫雅竹轻叩扶手,“此事我正在查明,这其中便是四大世家的阴谋。”      “你为何要和我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罢了。”      “是啊,可是你却是最有用的棋子了。”南宫雅竹笑道,眸中却依旧清淡无物,“四大世家的人你都接触了,并且关系非同一般。”      姬然的眼皮突然一跳,今日被他这么一点拨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姬然并不愚蠢,可是你想一个没有正经念过书的花魁又会有多少远见,更何况她还是深陷迷局中的人,所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正是这个道理。      虽然,他南宫雅竹也算不上是一个旁观者。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下面就要构思新文了。话说,我最近特迷三国穿越文,前天看到凌晨五点多,昨天一醒过来发现天又黑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纯洁的吻   看到姬然突然正经起来的神态,南宫雅竹暗暗一笑。      “你说……”姬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神色,暗自揣测他的目的。      南宫雅竹淡淡点了一下头,眸光中渗进一丝看不透的黑。      “当今四大世家是指云氏世家、凤氏世家、有琴世家和南宫世家。”说罢南宫雅竹突然一笑,却让姬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南宫雅竹摸了摸扶手继续道:“如今这四大世家的传人所剩几何姬姑娘可知?”      姬然眼眸一转,道:“云梦泽、凤昔城、凤春城、有琴非卿以及你南宫公子了。”      南宫雅竹径直往身后一靠,风轻云淡的笑容缓缓绽放,却宛若水中之月、镜中之花一般令人琢磨不透,长长的青丝被风鼓起落于胸前,孱弱婉约得让人心有不忍,但姬然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没有那么简单。      “姬姑娘,此言差矣。”      “哦?”姬然眉梢一挑,嬉笑着询问:“我既然不是江湖中人自然没有您知道的清楚。”      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指微微摇晃,他依旧笑着却让姬然冲动地想要一拳砸上去,“这江湖之事若姑娘不知道,又有谁知道得更清楚呢?”      姬然把拳头放在背后,攥的“嘎嘎”作响,却笑嘻嘻地抛了一个媚眼给他,“公子说的可是让我不明白啊?”      南宫雅竹淡淡一笑,也不再与她在这方面多做纠缠,低沉的声音若清风徐来:“所谓传人是指传承本世家的独门绝学,现如今真正可以称得上是世家传人的只有云梦泽一人。”      姬然眼睛一眨继续专注地听他说下去。      “凤春城不能用剑,而他的兄长凤昔城根本不是其亲生兄弟,当然更不可能被传授凤家独门剑法……”      “不是亲生?”姬然猛然一惊,突然想到凤春城在提到他哥哥如何优秀自己如何被嫌弃的时候的痛苦表情,难道他是在骗我?没有道理啊,难道……      “姑娘想到了什么?”南宫雅竹笑问,姬然蓦然惊醒,笑道:“没什么,只是这凤家着实可怜了些!”      姬然说这番话本无其他意思,却见南宫雅竹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隐隐疯狂的愤恨让姬然汗毛倒竖。      “他凤家可怜,难道我南宫世家就不可怜了吗?”      是啊,凤春城虽然不能习得本家绝学,到底也还健康,可是南宫家的唯一男丁却……      姬然默默移回放在他腿上的视线,语气轻松道:“还有呢?那其他世家呢?”      南宫雅竹半垂着眸子,丝丝缕缕的秀发顺着脸畔滑落,一种无力的孤独氛围萦绕在他的周身,即便姬然在心底不断地告诫自己却还是被他此时的神态弄得心疼。      “有琴世家原本用的也是剑,但不知为何有琴非卿自隐居出来后居然用了音攻。”      “嗯?”姬然暗暗记在心底,这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而我南宫家的刀法我这个废人亦是无法习得。”      这样看来,以后似乎是云家一家独大了?      “云家近来太过插手江湖之事,盖过了其他几家。”每每说道云家及云梦泽的时候他都似咬着牙吐出来的,这到底有多么大的仇恨才至此,姬然不知道,但她知道即使是这个人淡如菊、雅致如竹的翩翩公子也没有说实话。      疏竹的影子落在他的白衣上划过一道道水墨似的痕迹。      “你们南宫家的刀法不是传给了南宫小姐吗?”      南宫韵兰这个温柔的女子的武功便是南宫世家独门的南宫霸刀,这点别想骗过她。      在她说出这番话后,南宫雅竹挑着眉毛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一般,笑望着她。      姬然眼皮一跳,糟糕!好像南宫韵兰并未在世人面前展示过她的武功,而她也是通过别的渠道才了解到这个秘密的。唉,到底还是着了他的道,果真有些瞒不过了……      “家姐毕竟是女子,而南宫霸刀最适宜的是男子,若是女子强练那……”他的手指划过柔软的布料,竹叶的剑影落在了他手背上,像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云家在暗中策划?”姬然的睫毛颤了颤,小声道。      南宫雅竹半闭的眸子倏然睁开,其中的黑色的光芒令人难以直视,“此事必与云家脱不了干系!”      姬然退后一步,故作轻松的摸摸下巴,“那你为何不认为是有人故意在挑拨四大世家的关系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南宫雅竹本来坚定的眼眸突然间陷入了迷茫,姬然缓缓喘了一口气,刚才他周身的气压太过吓人了,她小心翼翼地向月亮门处移去,她知道风承雪一定会在那里等她的,无论多久……      “你说的也对……”南宫雅竹突然笑了,声音却显得越发低沉了,“身在局中往往看不清楚,不过,我不希望看得清!”      姬然身子突然一僵,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这个如竹公子已然受心魔日久,他并不在乎这是谁布的局,他只是嫉妒云梦泽想要铲除他罢了。      更何况,她根本就知道有些事与云梦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是,她不能说……      姬然沉下心,刚想要问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时,一声尖叫突然响彻整个南宫山庄。      “娘!”南宫雅竹满脸的惊慌,便要赶去。      姬然想要帮忙却突然被一个有着淡雅香味的怀抱所束缚。      “你没事吧?”      她苦笑,“傻瓜,你难道没有辨别出声音不是从这面发出的吗?”      “我知道。”他没有放手反而更紧了些,“但是我依旧会担心你。”      他的唇覆在她的额头,最纯洁的吻象征着最纯洁的情感,无论你接不接受我,我的守护请不要拒绝。      那柔软的触感却让她的全身仿佛触电一般无法移动分毫,她只能停留在他为她打开的怀抱中。      “还有……”      姬然微微抬头想要看清他的神色,却被他的大掌压了下去,只听那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      “哼,我才不是傻瓜,你这个坏女人……”说着脚尖点地带着她蹿上房顶,飞快地向前掠去。      趴在公主怀中的姬然仔细地想了想似乎自己忘掉了什么,算了,忘掉就忘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啊! ☆、保护的心   “发生了什么事?”      风承雪一进前院便发现人们似乎慌作一团,而南宫庄主的贴身侍卫直接拦在了门口不准任何人出入。      公主想要进去也没有办法。      姬然皱着眉望大堂的门口张望,之间在一个大盆栽的旁边正立着身着浅蓝色衣袍的云梦泽,而他的怀中正揽着一个紫色衣衫的女子。      她眨了眨眼,拉了拉公主的衣袖,正在打听事情的风承雪立刻回头,“怎么了?”      姬然微微偏头在他的耳旁小声道:“你认识冰山怀中的那个女人吗?”      风承雪皱眉看去,摇了摇头,“不知道。”      姬然磨蹭着下巴道:“奇怪,洁身自好的大冰山怎么可能抱着一个女人呢?”      正半抱着姬然还未撒手的公主一下子黑了脸。      突然反映过来的姬然扭头道:“嘿,我没有说你。”      公主傲然的偏过头不去理会她,可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风弟、然儿。”有琴非卿不知从哪里拐了出来冲二人道。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风承雪询问。      有琴非卿浅笑:“我哪里会知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南宫庄主便立刻冲了进去,随后便吩咐众人不准擅自离开……”他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道:“想必也不会是好事,那女声凄惨无比,而且从进门到现在我们就一直没有看到南宫夫人。”      “为什么不会是南宫小姐?”      有琴非卿的表情难以令人琢磨似乎有些似笑非笑之感,手指遥遥指向云梦泽的方向说道:“在云弟怀中的那位不正是南宫小姐吗?”      “什么!”相比于风承雪的镇定,姬然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不住地喃喃道:“怎么可能?”      “哦,看来然儿对云弟的评价很高啊!”      风承雪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皱起了眉头。      “而且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有琴非卿温柔一笑,抚了一下衣袖道:“南宫庄主本来就有意撮合南宫小姐和云弟,四大世家之间的联姻本来就很常见,两人这般相处也是南宫和云家都乐意见成的。”      姬然疑惑地看向她,我又对大冰山没什么特殊想法,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好像我离开冰山就不能活了似的。      看出她的疑惑,有琴非卿只是浅笑。      “我们现在只有等在这里了。”风承雪下了定论便拖着姬然站到一旁角落里,自己皱着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久一股冰冷的气息袭来,众人皆知谁接近了。      互相打过招呼后,那位爬在云梦泽怀中的女子才现出真容,温柔似水,袅娜如风,这八个字便可形容全部。      真是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弱质女子练的居然是阳刚十足的霸刀。      “有琴公子、风少侠还有魅姬姑娘。”      姬然没有忽略她在称呼她时眼眸中的暗沉,她弯唇一笑,“我可不敢当。”      风承雪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她的旁边。      南宫韵兰将众人打量了一遍后便婷婷立在一旁,水眸送到了云梦泽处,而冰山却不动声色地远离她一步,好似解释道:“南宫小姐不舒服便早去休息好了,还望节哀。”      真的是南宫夫人出事了!      南宫韵兰美眸一垂,眼中的悲哀令人怜惜。      “南宫小姐,不如在下送你休息去?”有琴非卿体贴地询问。      南宫韵兰淡淡点头便与他一同离开了。      “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梦泽脸庞越发的冰冷了,“这件事一定有阴谋,南宫夫人身首分离,这样的手法也太过残酷!”      “身首分离!”姬然的脸色有些发青,风承雪担心地握住她的手,一时出神的姬然并没有甩开。      “而且……”      两人的注意力都被云梦泽的话所吸引。      “而且杜寻居然飞鸽传书给我,邀我去清风楼并告之我百晓谷一事的真相。”      姬然眼睛瞬间睁大,声音有些发颤道:“你要一人前去吗?”      云梦泽淡淡点头。      “不,你带我,带我一同去!”姬然有些紧张地说。      “你在说些什么!”公主有些恼怒地拉了她一把。      云梦泽的眼眸放柔,轻声道:“没事。”      姬然不知道在矛盾些什么,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恐惧,硬是让云梦泽答应带自己一同前去。      “胡闹!”云梦泽寒着一张脸硬是没有松口。      姬然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却执着地看着他。      云梦泽偏过头不想去看她那双好些一切都会被颠覆的双眸,只是负着手立在一旁。      竹影花丛见挺拔的风姿夺人眼球,一向骄傲的公主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卑感,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连心都被拉扯成一片片的,撕裂的痛却比不上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而产生的担忧。      “你一定要去?”风承雪的眼眸黑黑的看不到任何色彩。      姬然点头。      “承雪……”云梦泽有些不满。      “师兄,此去有危险吗?”风承雪的视线又放在他的身上。      云梦泽皱眉,承雪你……      “这传书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好像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在围绕着我。”云梦泽谨慎地回答,担忧的目光再次落到姬然的身上。      “嗯,我明白了。”风承雪垂着头,神色莫名,却像要松口的样子。      “承雪!”姬然高兴地叫着他的名字,却在下一刻直接瘫软在公主的怀中。      “你!”云梦泽看着他的动作睁大了双眼。      风承雪收回了打晕姬然的手,温柔地抱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师兄,我相信你!”      云梦泽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却轻含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风承雪看着怀中的人儿,目光温柔似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担心。”      而后又苦笑摇头,“没想到你第一次正经叫我的名字却是这样的时候……”      不知什么树的白花,飘落至他的肩上,清瘦的背影有些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可怜的公主殿下啊!!! ☆、不是爬墙   这几日风承雪便和姬然、有琴非卿几人住在南宫山庄中,在姬然醒来后只是木木地瞪了公主良久,最终慨然一叹,却让风承雪背后凉凉的。      最为奇怪的可以说是南宫诸人对姬然以及有琴非卿二人的态度,在承雪看来他们似乎对姬然痛恨却不敢妄动,而对于有琴非卿则是恐惧。      恐惧?      奇怪,南宫庄主纵横江湖几十年又为何会对一个晚辈恐惧呢?      说起来南宫家也真是倒霉,寿宴是没有办成,可是客人也不用走了,直接将红绸扯下换上素白,办起南宫夫人的丧事      “魅姬姑娘。”      姬然闻声顿足在花廊里停下了脚步,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过头露出一派妩媚笑容。      南宫韵兰侧过头似乎不耐与其对视。      “不知南宫大小姐叫住奴家是为了何事?”      “何事?”南宫韵兰冷笑一声,狠戾的目光甩向姬然,姬然依旧微笑着看向她,衣袖中的双手却攥紧。      “难道魅姬姑娘以为我们与那人达成协议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吗?”      姬然眉梢一挑,笑道:“岂敢,岂敢,南宫家的威名奴家又怎会不惧怕?”      南宫韵兰双手抱胸仰着下巴看她,一副凌人模样,与在云梦泽面前的南宫大小姐完全不一样。      “魅姬,你还真有脸来!”      姬然眼睛下视,似乎不想与她说些什么。      南宫韵兰猛然上前一步高高地扬起手。      “哟,韵兰姐,这是在干什么啊?”突然,一个低沉带着调戏感的男声插了进来,接着姬然就觉得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中。      “春城?”南宫韵兰似乎有些诧异在这里看到了他,目光微微一滞转而越发的气恼了。      “连你也要护着她!”南宫韵兰细长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姬然的脸上,姬然眉心一皱却作可怜状依偎在凤春城的怀中。      “啪”凤春城甩开扇子挡在姬然面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看着南宫韵兰,南宫韵兰收回手怒瞪着他。      凤春城淡淡一笑却是风情无限,他的手指缓缓勾勒在姬然的脸颊上,一种无形的暧昧充斥在两人中间,南宫韵兰看着两人的情况忧心地垂眸。      “春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南宫韵兰的神情有些苦涩。      凤春城的手指一顿,一时失了力道,将姬然白皙的脸上戳出了一道红印,他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姬然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眼睛却不断地向南宫韵兰扫去。      “不是误会嘛!”凤春城找到自己以往的表情调笑着。      南宫韵兰神色冷淡,“春城,会相信?我们南宫世家最有天赋的传人沉迷于温柔乡中,一时不查被仇家毒害?”      凤春城收回了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南宫韵兰瞟了一眼姬然,继续道:“四大世家本就应该相互扶持,那件事与她必然有关,当初是陈谷主保了她,但现在谷主已死,她却仍然好端端的……”      姬然的眉心突然一挑,这个南宫大小姐好毒,难道非要逼死我不可?      这算不算得上是罪有应得?      姬然突然露出一丝苦笑,但是这笑容看在别人的眼底却有了不同的意味。      凤春城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朝着南宫韵兰道:“抱歉了,韵兰姐,我不能看着她受苦。”      南宫韵兰脸上满是嘲讽,“想不到万花丛中过的春城也会着了这妖女的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凤春城将拿着扇子的手背在身后只是朝着她微微颔首却并不说些什么。      “还有……”南宫韵兰转向神色有些古怪的姬然,“你不要以为有那些人保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南宫家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南宫韵兰便潇洒地拂袖而去,直到看到她的裙角消失在拐角,姬然才运起力气用胳膊肘拐向后面。      “唔……”凤春城一时不查让她得了逞,姬然快速地跳出他的怀抱,整理自己被弄皱的衣裳。      “嗨嗨——”凤春城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还在揉着刚刚被姬然顶到的地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      姬然白了他一眼,“不要让我家的误会了。”      凤春城的眼睛突然冒出感兴趣的光亮,“你家的?谁?难道是云梦泽?”      姬然气愤地挥了挥爪子,“那是神,我等凡人怎么能亵渎呢!”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可不要告诉我是那个一身毛病的风承雪。”      “是他不行吗?”      凤春城上下瞄了她几眼,用手指蹭着下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两人的性格也相差太大了啊!”      姬然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我就喜欢我们家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噗——”凤春城大笑捂脸。      姬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直接甩在了他的怀中。      “哎?是什么?”凤春城拿过那张纸却没有看。      姬然冷笑道:“装,你再装!”      凤春城淡淡地笑了,把那张纸仰了仰道:“谢了!”而后直接装进了怀中。      姬然皱了皱眉,“没什么好谢的,只是谢你帮我解了围而已。”      “话说,我可是真的对当年的事很感兴趣啊?”      “小心把整个凤家赔了进去。”      凤春城的眸子暗了下来,“怕什么,自然有厉害的会顶住。”      姬然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轻声道:“那张纸里的事,和你也有关系。”      闻言,他抬起了头。      姬然淡淡叹了一口气,“你们四大世家可真是麻烦,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搅进去呢?”      凤春城看着阳光下亮闪闪的扇面,语气飘忽的似乎能被风吹散一般,“说不上我们都只是棋子,背后的人在下一盘大棋。”      就是这样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姬然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线索一般,一时竟白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更两篇文实在是个苦差事,所以尽量隔天一更吧! ☆、冰山有难   “哐”      瓷杯的碎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上方还环绕着飘渺的热气。      “你说什么!”姬然紧紧地扯住凤春城的衣袖,眼中神色满是不可置信。      “你冷静些。”风承雪站在她的身旁,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一双眼睛冰冰地注视着凤春城。      凤春城无奈一叹,轻轻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扯出,又好像要给予她力量般,温柔地捧起她的手掌,却不防被风公主一把得过去。      无奈的耸耸肩,风承雪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想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承雪皱眉道。      凤春城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说是云梦泽从杜寻处得到一个惊天的秘密,然后在争执之下杀掉了杜寻,而云梦泽也自此失踪了,这下子他可沦为了武林的公敌了。”      风承雪冷着脸将姬然抱的更紧了。      “这定然不是他做的。”姬然斩钉截铁道。      “嗯,师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从那伤口上看就是云梦泽的手笔。”凤春城倚着桌子不断地转着手里的扇子,“虽然我很讨厌这块冰山,但不得不说他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风承雪只是抽了抽嘴角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人都发现了姬然的神情有些不正常,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风承雪弯□子温柔地询问。      姬然却被吓得跳了起来。      “我们一定要先别人找到云冰山!”      风承雪担忧地看着她点头道:“确实,而且我想我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凤春城微眯双眼懒洋洋道:“既然这样,你们俩就去找吧,我就不用了,有事我会传书给你们的。”      姬然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而后转身去收拾东西去了。      风承雪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握紧了手。      “保重了哟,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不然的话我就是最出色的四大世家传人了……”      承雪扭头看他有些复杂的神色,矜持地颔首,然后下巴微抬,傲慢道:“我想你是忘了有琴兄了吧?”      凤春城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风承雪高高地仰起头冷哼一声,快步离去。      逆着阳光凤春城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撒着金粉的扇子被擎在头顶闪着亮眼的光芒。      “希望你能化险为夷,否则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院子里还绿着的树叶无端端地飘落了下来。      “然儿……”风承雪追在姬然的身后,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陪在她的身边。      姬然背朝着他,轻声道:“还有事吗?”      视线落在她地面的影子上,看着那阴暗的影子,似乎越发的消瘦了。      “不用担心……”      “嗯,你也是。”说罢姬然便要离开。      “等等!”风承雪匆匆喊了一声,姬然虽然内心焦急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风承雪低垂着头表情一时间晦暗不明,就在姬然快要磨尽耐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如果是我你也会这么焦急吗?”      姬然一愣,却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并不能给他承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你可是公主殿下啊!”姬然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带上平成一样的调笑,公主却没有看出她的意图,也可能是看出了,却不想让她再逃避了。      “你是那么的喜欢师兄吧?不用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看出来了。”傲慢的声调却带着委屈的鼻音。      姬然即使没有回过身子也可以想像得到他现在的样子。      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还是转过了身子。      明亮的眼眸中有着他的倒影,只有他的。      “这样可不行啊,你可是骄傲的公主殿下,即便我对冰山有好感你也应该说,冰山什么的根本比不上你的吸引力。”姬然歪着头笑眯眯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风承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痴痴地看着她。      姬然捂住额头突然感到一阵头疼,自觉自己真是千古罪人居然把一个好端端的贵胄王爷变成了这副模样。      “风承雪。”姬然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让风公主的心也情不自禁地随之一抖。      “怎,怎么了?”      姬然定定地看着他,真诚地说:“我与你们是不同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我对云少侠不曾有过非分之想。”      “那又怎样,我与师兄是不同的,他不能舍弃的而我能舍弃!”      看着风承雪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姬然心中又暖又痛,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这个固执的公主殿下解释,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一切先由着他吧!      不过,也还是要提醒一句。      “你若舍弃,便也不再是风承雪了。”      那样动人的眼眸在瞬间暗淡下来,姬然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刚要开口却眼尖地发现拐角处一个白色的衣角。      姬然一把拽过他的手,将他和自己挤在假山的后面。      看着她主动的牵起自己的手,风公主只觉得一阵面红心跳、头晕目眩,便痴痴呆呆地任由姬然摆弄。      “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假山后的两人屏住了呼吸。      “有琴公子”南宫韵兰的声音传来,隐隐有些沙哑。      “南宫小姐节哀,若以后需要在下帮忙,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又是一阵啜泣声传来。      姬然微微皱眉,南宫韵兰不应该是这么一个软弱的人啊!      “韵兰多谢了,不知有琴公子将往何处去?”柔软的声音宛若菟丝草,让人心生怜惜。      有琴的声音略微高了一些,“既然已经无家,那就到处走走。”      “听爹爹说有琴公子还有一妹,何不来庄内多住几日,也好让世家间更紧密一些。”      声音稍停,似乎是有琴非卿在思考些什么。      “实不相瞒,我的妹妹不愿拘于深闺因而很早就到江湖上闯荡了,就连我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去处了。”      “真是让人羡慕……”南宫韵兰无意识地呢喃。      有琴非卿的声音越发的柔和了,“南宫小姐亦是女中豪杰,这整个南宫山庄大多靠小姐一人打点,小姐多年来幸苦了。”      后来谈话的声音小了下去,姬然即便伸长了脖子也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接着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走了,姬然等了一会儿,刚要出去就听到有琴轻笑道:“两位真是好雅兴,竟然躲在这里听在下的墙角。”      语气中的气势让姬然莫名有一种熟悉感,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啊~~累死我了,美学要把我给搞疯了! ☆、雪衣玉箫   穿过院子的清风抚弄着树上的绿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风承雪上前一步将姬然护在身后,这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两人都变了神色。      有琴非卿轻轻拂了一把衣袖,笑得温柔似水,温和的声音宛若三月春风,暖香袭人。      “风弟,可是在怀疑为兄什么?”      风承雪一顿,微微仰着头道:“有琴兄多虑了,当你也有心爱之人的时候便可以知道我现在为何这样做了。”      有琴非卿将打趣的目光投射在两人身上,脸上令人难以捉摸。      “咳咳”姬然装模作样地将手掌虚握放在嘴前咳嗽了几声,而另外一只手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不动声色地拉扯风承雪几下。      “多管闲事!”姬然一脸刁蛮地瞟着他。      风承雪脑门青筋一凸,径直扭过脖子,傲娇地生气了。      有琴非卿噙着一抹笑容看着两人的互动,好似解释地说:“四大世家本就是同气连枝,南宫家出了这样的事,我又怎能放着不管呢?而且,南宫家表面上看是南宫庄主管家,实际上南宫庄主的身体并不好,而南宫二公子又是……所以现在南宫家的一切事宜都是南宫小姐在操劳,南宫小姐一个女孩子多么不容易,唉……”他担忧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的神色有些暗淡。      “真希望南宫小姐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云弟不要辜负人家……”      “辜负!”姬然叫道。      有琴非卿看着她浅笑,“关于云家和南宫家联姻之事,难道然儿还有什么意见?”      姬然只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来,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忙笑道:“怎会,怎会,我也认为两人是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      风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视线落在有琴非卿的身上,“有琴兄也相信师兄?”      有琴非卿轻柔地将肩头的发丝扫到身后去,“世上最相信云弟的就非为兄莫属了。”      姬然偏头将视线落在他手上银色的指套上,那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幽蓝让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是冷了吗?”风承雪关心地询问。      姬然摇摇头,视线没有移开有琴非卿。      有琴收到风公主不满地目光,淡笑地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去找云弟吧,迟则生变。”      “你也去?”姬然有些诧异地询问。      “虽然在下不才,但你们总会有用到我的地方。”有琴的手臂一抖,袖子滑落盖住了他的双手。      风承雪轻轻点头,“那就麻烦了。”      有琴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黑亮的发丝甩开一道惊艳的弧度,好像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暗夜光芒。      姬然一时有些失神,等到反映过来的时候早已被风公主架着往房间走去。      “喂喂,不要趁着我不注意就来占我便宜。”      “哼,我要占你便宜还要趁你不注意吗?”公主一副大爷的样子。      姬然愤恨地磨牙,接着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哎,你!”      姬然飞快地蹿离她的身边往屋子里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向他挥挥拳头。      看着她恢复精神的样子,风承雪无声地温柔浅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等到往回走的时候姿势不自觉的有些奇怪。      “这女人也太狠心了!”风公主咬着牙,拖着一挑受伤的腿往窝里奔,却不知道在走廊的一旁有个人倚在红色的木柱上旁观了这一幕。      嘴角微微扬起……      ~~~~~~~我是公主一瘸一拐上路的分割线~~~~~~~~~      “这里是哪里?”      三人骑马到竹江渡口又乘船走了几日,姬然焦心的都快成灰了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有琴非卿身着绣梅白衣长袍,手持一只玉箫迎风而立,真是翩若惊鸿,令人惊艳。      “这里想必就是竹江的直流晴水了吧?”温润的声音合着水色一同荡漾开来。      风公主快走几步挡住姬然望向他的视线,点头道:“确实,有琴兄真是见闻广博。”      “你别挡我看风景。”姬然不满地拉扯着她的袖子,却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突然一叫。      “哎?这个是……这个是……”她专注地研究着承雪袖口的花纹,那花纹恍若流水一般再缓缓流淌,并在阳光下变换着各种颜色,奇异的流光溢彩,穿在他的身上却恰到好处地突显出他身上那种与生而来的贵气。      “好神奇……”姬然痴痴地呢喃。      公主满足了,甜蜜地偷笑,温柔地说:“这可是贡品流光丝,而且还是京城最好的绣娘绣的。”      “哦,这样啊……”姬然突然兴致缺缺地放下了他的衣袖。      “哎,你不舒服吗?”风公主立刻想要把手放在她的腕上,却被姬然一巴掌打开。      “公主殿下你什么时候也会诊病了?”      “笑话,本公主什么不会!”话一出口,就听身后传来“噗哧”的笑声,而姬然也笑倒在一旁,才反应过来的公主脸色黑了下来。      “好了,好了,风弟也不要在炫耀了,我等小民确实从未见过这等贡品。”有琴非卿一脸理解的笑容扶起笑得肚子疼的姬然。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风公主飞快地蹿到姬然身旁焦急地解释道。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在乎那些,你……你这个女人到底听懂了没有啊!”风公主揉着太阳秀一脸地苦相,最后被姬然没有表情的脸激怒了。      姬然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了,我刚才只是在想,要是没有遇见你们我会怎么样?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了?”      有琴非卿低下头含着深意看着她。      “唔,怎么了?”姬然被他的神色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他回答的也莫名其妙,“也许会更好也不一定。”      姬然诧异地看着他好似没有明白他的话似的,风承雪却迅速地揽住两人的交流将她带入船舱。      “吹太久的风对身体不好,咱们还是进去吧!”      姬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白衣男子依旧伫立在船头,飘摇的衣袖随风飞舞,似乎下一刻他就要羽化登仙一般。      青绿的颜色划过眼前,他抬起玉箫,轻轻吹奏,呜咽的箫声坠着寒气一同落入水中,哭泣的尾音,倾诉的断续,天地之间又有谁是此人的知音呢?      碧水雪衣箫作楫,谁人月下凌波来……    作者有话要说:牙疼……,难道是蜂蜜水喝多了?打滚求评啊! ☆、云梦青泽   正赶上这个多雨的季节,淫淫细雨仿佛连人的心都浸透了一般,沉甸甸的不舒服,承雪说以前陪师兄下山的时候师兄特别喜欢这个地方,还说以后老了就在此处隐居,因而有琴非卿、风承雪与姬然三人便分散开去找躲在这座名为青泽的小城中的云梦泽了。      持着一把紫竹伞站在渡头,凉爽的凤夹杂着雨迎面而来。      捋了一把湿漉漉的青丝,姬然毫不在意地将视线放在远处的烟雨朦胧中。      这样糟糕的天气,街上几乎少有人来往,更别提这个本就不太大的渡头了,昏暗暗的天气预示着黑夜将要来临。      姬然轻声叹了一口气,在这里她想了很多,她和他们真的相差太远了,她还有自知之明,即使他说喜欢她,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罢了,他可以任意挥霍自己的感情,她却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的追求,又怎么不令人心动呢?      但是心动之后呢?是两人在一起过一段梦中的日子吗?那梦醒之后又该如何?他还是可以回去去做他的闲散王爷,那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况且,有些事情她清楚,他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品味修养都相差太多了,两人若是在一起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更重要的是,她早已经不再是属于她自己了……      竹篙划破水面的声音突然传来,惊醒了陷入思考中的姬然,她将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在耳后,静静地看着那艘乌篷船驶来。      青色的斗笠,绿色的蓑衣,在这样的烟雨朦胧中宛如画中一般,竹篙探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纹,粼粼地亲吻着雨丝。      那样的悠闲自在,若是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小船径直在她的身旁停下,那渔夫回过身子钻进篷中,一会儿竟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小炉子来,仔细地点着,在上面热着一壶酒。      姬然颇为诧异地看着他悠闲从容的动作,却以这么多年的识人眼光看出此人绝对不一般,那个渔夫低着头斗笠遮住了他的样子,姬然眸中感兴趣的光芒越来越盛。      等到酒香开始慢慢弥漫的时候,姬然突然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明白自己在这里站了这么久,突然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十分的好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撇撇嘴。      向四周看看,夜色渐浓,也不知道另外那两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姬然扯紧身上的外披,刚想要离开,一点如豆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那个渔夫拿出一盏青釉灯台,上面亮着颤颤巍巍的光。      雨夜,酒香,如豆灯光。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这个梦里有着诗意的自在生活。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映衬着青釉光泽,散发着暖玉一般的润泽。      姬然突然一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慢慢抬起了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被覆上了一层雨雾流光,是他,是那个曾经衣冠胜雪的冰山上的男子。      泛着如玉光泽的手轻抬,拿起那酒壶给一盏白瓷杯斟了一点,放在一张小桌子的一边,接着又斟了一杯放在自己眼前。      姬然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提着裙角就迈入舟中,在他的对面坐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杯酒。      云梦泽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舟中只能听到外面“沙沙”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云梦泽居然轻声笑了起来,那张脸也晕上一层难以言说的温柔。      他看着那盏小灯,轻声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她亦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无比舒坦的样子,姬然一下子将那杯酒都倾入嘴中。      “啊!”她轻声一叫,手忙遮住自己的唇。      “没想到这个酒这么烈。”就像好友间的交谈。      云梦泽没有回答,只是优雅地饮尽杯中之物。      “没想到是你第一个找到我的。”他的嗓子有些哑,“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究竟谁会是第一找到我的。”      “这里可是公主殿下提供的。”姬然笑着说,显然神色不是十分的认真。      云梦泽眼中的神色渐渐淡下,冷淡道:“其实你们不必找我。”      “要是不找,谁知道你这个大冰山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姬然依旧笑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静静。”他微微垂下头。      姬然一只手倚着桌子,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笑嘻嘻道:“我认识的云梦泽可不是一个遇事就知道躲起来的人。”      云梦泽轻声一哼,不知想表示她对他能理解多少,还是想表示她想多了。      “好了,冰山,都想通了吗?”      “江湖上应该都传开了吧?”云梦泽所答非所问。      “那又怎么样?你还在乎那些吗?”      云梦泽抿着唇不语,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坚毅了。      姬然轻轻摇头,“你该知道的,那些我们都是不会相信的,我们只相信你这个人。”      这番话说的云梦泽心中一阵潮热,那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千言万语也只能汇成两个字——“谢谢”      姬然眼睛一眯,眼角上挑,那双扬起来的丹凤眼让整个人越发显得神采飞扬起来。      “呵呵”云梦泽低着头,沉沉地笑着,这样的声音听在姬然的耳中,才终于让她自己放了心。      淅沥的雨丝,点点滴滴……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我定的第一男主就是冰山,可惜被文下的姐妹们给越扯越远,结果走了这么远的路再回到原点,还是发现冰山是那么的好,只可惜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只是当时已惘然。 ☆、银杖公子   “哈,害得我们找了这么久,原来云弟居然和然儿呆在这里呢!”有琴非卿的声音突然从岸边传来。      姬然有些尴尬地默默鼻子,居然有一种被抓~奸的难堪。      再看风承雪的脸色,黑煞煞的令人害怕,姬然没有骨气地缩了缩脖子笑道:“你们来的刚好,这么冷的天气来喝一杯酒吧?”      云梦泽的目光划过两人轻轻点了点头。      有琴非卿看着风、云二人的脸色,轻轻浅笑,宛若一阵和煦春风扑面而来。      “有红颜知己的开导,想必云弟的心情一定好多了吧。”可是另外一个人就……      一听有琴非卿的话风承雪的脸色更黑了,他大步地迈入舟中,气势汹汹地坐在姬然的身旁,因为没有打伞身上都被淋湿了,水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滑落,蜿蜒地从衣领处流进他的胸膛之中。      姬然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到那滴水是怎样顺着他的肌理滑下,一时之间竟羞红的脸庞。      蒸腾的语气中,佳人含羞带怯,如此风月怎能不令人动情。      风承雪手指一动,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纤细而冰凉的柔荑。      她狠狠地瞪他,他却转过连不去理会,可是下面的手却是攥的更紧了。      浅笑,浅笑,眸中暗波流转,神情不明。有琴非卿带着指套的小指轻轻挑起落在脸庞的一缕湿漉漉的头发,轻轻一甩,甩到了身后,偶然落下的水珠划过一片光亮。      “擦擦吧!”姬然无奈地将自己的绣怕递给风公主,公主嘿嘿一笑直接将那块帕子揣入怀中,不在乎道:“没事,过会儿就干了。”      “那也对身体不好啊!”姬然皱着眉嗔怪。      正说笑着两人却没有发现云梦泽的脸色越发的暗淡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一杯一杯地喝着佳酿。      “一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为兄陪你一起喝?”有琴非卿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云梦泽看着他,淡淡道:“你也相信我吗?”      “为兄怎会信不过云弟的为人呢?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忘恩负义,唯有云梦泽是不可能的。”他的语气里满是真挚。      一道光亮迅速划过眼中,他抿抿唇。      “是啊,师兄,我们都是相信你!”被姬然顺好毛的风承雪立刻接过话头。      “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姬然的眼中满是亮闪闪的真诚,“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我们愿意相信你。”      淡淡的笑意弥漫在他的眼中,云梦泽看着她的双眸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异世珍宝。      风承雪轻轻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敬重的师兄。”      “是我信任的兄弟。”有琴非卿温暖地微笑。      “也是我所憧憬的存在。”姬然那双风情万种的眸中此时满是希望。      云梦泽在心底暗暗苦笑,你可知憧憬可是距离那最远的距离啊……      “叮呤……叮呤……”远处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铃铛声,在这样的雨夜之中越发显得飘忽了。      一时之间,三个男人皆放下手中的东西侧耳倾听,姬然却是有些不解,便将疑问的眼光放在风承雪的身上。      风承雪温柔一笑,便伸出手在她的掌心写了几个字,姬然立刻精神一震,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仔细辨认着铃声的方位。      “叮呤……叮呤……”铃声渐渐近了,越来越清晰了。      银色的一道光亮恰似一道闪电劈过众人眼底,只见一根与人等高的银杖立在渡头,上面勾心斗角挂环相连,并且串连着无数铃铛,可在这样的雨夜中,这样的声音更让人以为是噬魂铃声。      不对,人!人呢!      突然风起,好似夜幕被吹起一脚,在那银杖的旁边显露出荼白色的一道。      姬然默默地拽进风承雪的衣袖,他低头怜惜地看向她,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浅浅一笑,却是把无数暖意传到了她的心底。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露出真正面目,藏头露尾又岂不惹江湖中人耻笑。”云梦泽运足内力朗声道。      “叮呤……叮呤……”渡头上的那人轻轻摇晃了下银杖,一只苍白的令人心惊的手指从将其从头到脚都盖住的黑斗篷下伸出,缓缓地伸向自己的头上。      好像在放慢动作一般,那个人缓慢地掀开头上的黑斗篷,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玉冠束发,发丝黑亮,脸色苍白如纸,下巴尖尖,病弱美人的形象霎时映入眼帘。      “就好像是另外一个白沐漓……”风承雪小声呢喃,姬然一惊,若不是他提起恐怕自己早已经将这个死在眼前的人忘掉了吧!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她如此的不在乎生命了呢?姬然一时竟有些震惊了。      “公子?”有琴非卿疑问的声音响起,可是看着那个人的样子脸色着实不是十分好看。      病弱的美人好像整个人都挂在那根银杖上一般,惨兮兮地朝众人露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容,声音低低道:“见过诸位,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云主。”      声音虽然有些底但是还是很明显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而这时姬然也终于将这个人和头脑中的信息对上号了。      公子,没错,这个在江湖上的称号就叫做公子,但是大多数人都喜欢叫她女公子,因为她总是喜欢倚着一根银杖身着男装行走江湖,可是并不特意掩饰自己是女子的事实。关于这个人最出名的不是她的武功,而是她的智谋,传说她智多近妖、心思缜密,可以说是江湖上一个特别不好对付的人。更何况她与武林各门派的关系都不错,经常为其出主意,不过甚少有人见过她,所以姬然一时没有记起她罢了。      总的来说这也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话说回来,自从和云冰山和风公主他们搅合在一起就会经常见到那些武林甚少见到的人物了。      “公子,来此可是为了云某?”云梦泽沉声发问。      女公子虚弱地摇了摇头,一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那不知你有何指教?”风承雪防备越发的深了。      “我自然不是来找你们的。”气喘嘘嘘地说完这几句话,她就将自己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投向有琴非卿所在方向。      看有琴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好,姬然心下一惊,暗暗在心底揣测两者关系。      讨好地笑了笑,女公子将自己的头倚在银杖上,任由雨水冲刷她苍白的脸庞,仿佛孕着无限的依恋轻声念道……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亲留个言呗!估计本月这篇文章就可以完结了。 ☆、一吻情深   “兄长……”      一道惊雷炸响于耳畔,众人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有琴非卿的身上,非卿看着女公子温柔一笑,和煦如风吹散了雨夜的冰冷。      她看着自己的兄长露出仰慕的神情,眼中承载着满满的想念。      “丝雨原来你竟是江湖上传说的女公子。”有琴非卿轻轻一笑,声音温柔缱绻几乎溺毙人。      “我……我只是想出来看看罢了,也没有想到竟会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头。”有琴丝雨垂着头任凭风雨的捶打,柔弱的犹如菟丝草,让人心生怜惜。      姬然突然有一个想法涌上脑海,这同样令人怜惜的神态和南宫韵兰是何其的相似。这样想着她便开口道:“船里的空间太小不如我们去岸上找个地方慢慢说,有琴小姐的身体恐怕也不能过多淋雨吧?”      说罢,她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有琴非卿的表情,有琴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恬淡一笑,目光越发的温柔滴水了,“丝雨你身子不好,还不快把斗篷披上。”      有琴丝雨苍白着一张脸颤抖地盖上黑色的披风,默默地倚着银杖而立,在这样凄风苦雨的夜里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多多关怀一下人家女孩子。”姬然一边说着一边用眼风扫视着各个男人。      被波及到的诸人皆是羞愧地不敢看她,只有有琴非卿噙着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      姬然心疼地将伞移至她的头上,伸出手想要搀扶,却被有琴丝雨下意识地一闪身躲过了。      “咳咳”似乎被一股阴风侵袭,有琴非卿咳嗽了几声。      众人没有注意到有琴丝雨身体的突然僵硬,一道光突然划过姬然的眼底,又笑嘻嘻地伸出手,这次有琴丝雨并没有拒绝。      “身体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馆看看?”姬然好心地询问。      有琴丝雨眼睫微动,声音有些微不可见的苍白:“没,没有事的。”      姬然眼睛一弯笑道:“看有琴那么关心你,你们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丝雨刚要开口,就听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对自己的妹妹当然要好了,莫不是然儿也想做我的妹妹?”      “才怪!”姬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我地位相差那么多,信你我就不用混了。”      云梦泽与风承雪同时皱起眉。      有琴扫视一周周围人的表情道:“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客栈吧!”说罢便拉过有琴丝雨用轻功向远处飞去。      “嗯?”姬然眉毛一挑,低头看着几乎是同时握住自己两只胳膊的两只属于不同人的手。      “师兄?”风承雪认真地看着云梦泽,语气略带强硬。      公主可真是……      姬然无奈而宠溺地看着他,云梦泽却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突然缩回自己的手,冰冷的眼眸中有着些许的润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波”的一声,风承雪直接吻上了她的额头。      姬然不解地看向他。      承雪眼中的深情浓的化不开。      一往情深深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雨,梅子黄时雨。      “以后这样的眼神只能看向我。”他的嗓音有着些许的沙哑,姬然明白那是情动的征兆,可是为什么会动情呢?她什么也没有做啊!      风承雪弯着好看的眉眼,弯下腰,额头与她的相触。      他的温热与她的冰凉紧紧相贴,呼吸相闻,气息想通。      “傻瓜……”宛若呢喃的声音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亦淹没在这“沙沙”雨声中……      我想我是如此的爱你。      ……      雨后的清晨格外清爽,姬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拍自己的脸颊才将窗户关好出门。      “然儿今早怎么起的这样玩?”有琴似笑非笑地说。      “大概淋雨病了吧!”姬然满不在乎地说,眼睛却故意避开风承雪的方向,不期然与另外一双盈满着担忧的双眼正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尴尬,姬然冲着他轻轻一笑,他亦点头回应。      “姐姐……”有琴丝雨看着她轻声念道。      姬然手指一颤,若无其事地说:“你昨晚淋的雨太多了,不需要吃些药吗?”      丝雨摇摇头,说:“药已经吃够了,我不想再接触了。”说罢便无意识地向有琴非卿看去。      有琴非卿头也没抬,将一双筷子递给姬然,说:“多吃些吧!这几日为了找云弟,你都没有好好吃过,我看这里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承雪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顿住,姬然一见这情景便匆忙道:“我本来吃的也不多,女人为了漂亮自然要吃的少些,到是妹妹身体不好应该多吃一些。”      有琴丝雨抬起头惨兮兮地微笑,倒像是姬然欺负了她的样子,姬然的心口一堵,越发的不待见她了。      有琴非卿宠爱地看着她,柔声道:“丝雨就是太任性了,当年为了闯荡江湖留书出走,这么多年也不给家回封信。”      丝雨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小菜,怯怯道:“回信的话你又会唠叨我的,像个老头子。”      “是啊,在你的眼中我已然老了。”非卿的语气越发的柔了,丝雨却是惊恐地迅速抬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旁观了良久,姬然是越发觉得这两兄妹有问题了,这或近或远的距离到底是什么?      “……兄长有了美人相伴自然也忘了我了,不知何时迎娶嫂嫂过门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话题变了,偏离到姬然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地方。      这个餐桌上的气温突然下降。      姬然捂嘴偷偷地笑,想不到公主生气的时候跟云冰山有得一拼!      “丝雨,不得胡说。”有琴非卿慢悠悠地看了姬然一眼,温声道。      有琴丝雨突然顿住了,又低头去扒拉那些碎碎的小菜。      “然儿,莫要建议,丝雨她只是说笑罢了。”有琴非卿转过头向她认真地解释。      “怎么会?”姬然诧异道:“我自然知道这是说笑,非卿这般仙人又怎是我这样的凡人可以配的上的。”      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使得非卿脸扭曲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的笑容。      公主扬着一张笑脸道:“是啊,你这个女人是绝对配不上冰山雪莲和雪域仙人的!”      这下轮到姬然扭曲了,她自己说自己不好可以,但是你是她在乎的人,你不可以认为她不好!      于是姬然气呼呼地瞪着他就是不说话,公主纳闷地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那几句话又触到了姬然的逆鳞,不过心底还为自己一下子干掉两个情敌而沾沾自喜呢!      “云主可有什么想法?不想去讨回公道吗?”几乎要做隐形人的丝雨突然出声。      “公子也相信在下?”云梦泽冰着一张脸询问。      “我有脑袋,只有江湖上那些没有脑袋或是嫉妒你的才会怀疑你。”有琴丝雨撇撇嘴道,似乎十分不满意云梦泽对于自己头脑的怀疑。      “在下没有恶意,我现在想找到清风楼的楼主说清楚。”      有琴丝雨点点头,道:“可以,我觉得你会有意外收获。”      云梦泽抱拳一礼表达自己的感谢。      这时小二上了几道菜,众人便举箸开动。      “真是美味,清淡爽口还有隐隐菊花香呢!”姬然闭着眼睛满足地享受着嘴中的美味。      似乎被她的样子取乐了,有琴非卿的神色越发自然闲适,眉宇间笼着一层说不出的意味。      “自然滋味不同,我竟没有想到这样的小店也会有这样的菜色。”声音中带着清晰可闻的笑意。      姬然的眼睛一亮,急道:“这究竟是怎么做的?”      非卿笑而不语,故意卖起了关子,云梦泽却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脸色有些铁青地起身向外走去。      “嗯?他是怎么了?”姬然疑惑了。      风承雪尝了一口那道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没事,只不过这道菜的做法太过残忍所以不忍心……”      有琴非卿突然泛起冷笑:“是啊,天下间就他一个人是圣人,其他人都是魔头!”      风承雪皱着眉看着他,神色间净是不满,而后一把扯过姬然。      “我们走!”然后看也不看他径直拖着姬然离去。      姬然只听到有琴丝雨有些惊恐地喊了一声:“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一往情深深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原诗为“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出自贺铸《横塘路》又称《青玉案》,也因为这首诗他被称作“贺梅子”。另外,此人长相极丑,江湖人称“贺鬼头”,将此人的长相与其中“但目送、芳尘去。”联系,别有一番乐趣…… ☆、恶魔引诱   “清风楼的总楼据说是在这片湖的中的一个小岛上,可是具体位置我是不知道的。”姬然摊着两只手一副已经尽力的样子,风承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了,好了,再弄就要乱掉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是眼中却蕴满了柔情。      云梦泽眼睛一暗,独自走到湖边张望。      “这湖的面积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想找到清风楼就要找人带路。”有琴丝雨轻声道。      “嗯,丝雨说的极有道理。”有琴非卿笑道。      那件事之后有琴非卿向他们道歉,众人也不是不讲理的,关系也恢复如初,可独独姬然心底透着一股子的不安,弄得她自己寝食难安,只能不断地靠近风承雪,以图汲取他的温暖。      承雪自是乐得其成,而其他几人就……      “找找看,看有没有撑船的。”      姬然刚要走却被身后的有琴丝雨扯住袖子,姬然疑惑地望向她。      有琴丝雨向周围张望了一圈,悄声道:“姐姐,到底心属于谁?如此吊着几人,姐姐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丝雨泛起一丝冷笑,“看着哥哥为你痴迷的样子,姐姐是不是很兴奋啊?”      “你!”姬然本就下意识地防着她,一听到丝雨这样说,立刻便觉察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胡说,你哥哥爱慕的明明是南宫小姐。”      丝雨眉梢一挑,苍白的脸颊透出些许的粉红,“是你在逃避吧?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幸福,所以想把所有的好男人都抓到手里,你这个人真是阴险。”      姬然的一张脸青了又白,却讷讷地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吗?即便我的身体没有水性杨花,但是我的心却已经堕落了,那我一直以来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姬然竟一时之间陷入了魔怔。      “然儿……”温润的声音响在耳畔,一个健壮的胸膛贴了上来。      姬然的嘴唇微微泛紫,显然又是犯病的样子,她紧紧地攥着胸襟,拼命要挣脱开那个牢固的怀抱。      低沉的笑声响在她的耳畔,他贴在她的耳朵上温声细语,姬然整个眼睛大睁,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呵呵……”那个人显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修长的手指探进她的嘴中,姬然紧咬牙关,却因为全身的颤抖而发出“咯吱”的磨牙声。      “放心……”他用手在她的后背猛地一拍,姬然的唇一下子张开,一粒小丸子被他弹入她的嘴中,入口即化。      姬然颤抖的身子慢慢平息,却是绝望地仰着头,透明的泪水顺着脸庞无声滑下,那根冰凉的手指探了过去,轻轻地沾了沾她的泪水放入嘴中。      嘴角弯起,似乎十分满意这个味道。      “好了,一会儿再见……”      说罢这个人便消失在眼前,等到姬然缓过气来,眼前只剩下丝雨一人。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姬然的眼神锋利而痛恨。      丝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没有那么厉害,先别说那个了。”她晃了晃手上的一张纸条,“这是刚刚我拿到的飞鸽传书,这下子云主可是有危险了。”她的声音冷漠听不出一丝关心的意味。      “那你还不去通知他们?”姬然越发地痛恨她了。      “哦。”听话的应了一声,有琴丝雨便运起的轻功向他们追去。      姬然迎着风看着怎么也看不到头的湖面,心里在一阵阵地抽痛。      “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不会痛恨,不会让自己在乎的吗?”喃喃的自语,她的神情无比落寞。      “呵”低低地笑了起来,她的眼中仍是存着一抹怎么也磨灭不掉的光亮。      “别想掌控我,我不在乎!”她冲着湖面咬牙道。      “只要活着不作他想,但是你要是让我活不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姬然猛地大叫,随即疯狂地大笑。      癫狂的笑声传到整个湖岸。      “然儿!”风承雪心痛地唤了一声便紧紧地抱住了她。      “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吗?”      云梦泽皱着眉看着她,眼中也溢满了担忧。      “没,没事。”折腾完的姬然显然有些脆弱。      “你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愤怒的公主殿下开始喷人了。      有琴丝雨怯怯道:“是姐姐让我去找你们的。”      “我真的没有事情,只是有些累了。”姬然略带疲惫地依靠在风承雪温暖的胸膛上,他的身上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熏香味,如此的令人着迷……      承雪的身子一僵,又随即放松想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究竟是什么事情?”姬然半闭着眼睛询问。      “此事你就不要费心了。”依旧清淡冰冷的语气,似乎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姬然将询问地目光放在公主身上。      承雪轻声叹了一口气,大手直接捂住她的双眼,涩涩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姬然轻轻点头,“说吧!”      “黄真真和常飞鹜都死了……”      脑海里突然一团团的炸开,经不住的一阵阵眩晕,姬然最后的意识就是那声冰冷的却藏着火山温度的“然儿”      何其有幸让我遇见你们,何其不幸让你们遇见我。      ……不要以为我不会反抗……      姬然觉得自己陷入黑暗中,不管怎么努力也挣脱不开。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她更无法说话,她只有一个人,寂寞孤独地陷入地狱中的一个人。      指尖有些微微发痒……      姬然有些好奇地动动手指,却被越发的痒了,那种令心都在发麻的□慢慢上传,温暖也沿着这种感觉潜入心房。      暖暖的,好像全身都泡在热水中一般,全身没有一个毛孔不舒畅,没有一寸肌肤不妥帖,好像直接要溶进那暖洋洋的水中,自己成为水的一部分,任凭心意化形,哪里都可以去,无论是谁也无法束缚住自己,多么自由又多么幸福啊!      “然儿,醒来吧!”      是谁?是谁在说话?      “然儿,我带你走遍天下,我带你云游四海好不好?好不好?”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这些我真的可以得到吗?      可是,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认识我?      “我爱你……”      爱我?!      姬然猛地张开双眼,却被刺目的阳光逼出泪水,又不得不闭上双眸。      “然儿,你醒了!”承雪高兴地快要疯了,他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姬然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下巴上胡子茬,他什么时候这么不修边幅了?      “先不要睁开眼,这样对眼睛不好。”他贴着她唇说,温热的气息传进她的口中。      “你刚刚说了什么?”      “嗯?我哪里有说什么?”公主的毛病又犯了,硬是红着一张脸不肯说实话。      姬然轻轻一笑,“真没有说吗?”      “哼,才没有,你脑袋病糊涂了!”承雪公主一副傲娇小样子。      姬然的笑容更灿烂了,轻声道:“你不说就不说吧,以后肯定能让你亲口说出来的。”      今天的阳光真是温暖啊……    作者有话要说:逐渐接近谜底了,哈哈~公主殿下与姬美人对上是完败的! ☆、帐内深情   “我睡了多久?”姬然一边揉着自己太阳穴一边询问他。      风承雪上前扶起我,道:“三天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姬然躲开他溢满了关心的双眸,轻声道:“没什么……”      “姬然!”承雪突然大叫一声,把姬然吓了一跳,“你难道还是不相信我吗?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的感受吗?你真的想要逼疯我吗?”      他炙热的眼神几乎灼痛了姬然的灵魂。      她垂着头,长发挡住了她脸上的神情,“怎么会,你可是风承雪……”      “是,我是,我是风承雪,我是英王,可是难道就因为我是风承雪你就这样残忍地一次次忽略我的告白吗?难道就因为我是风承雪你就可以这么不珍惜我的心意吗?难道就因为我是风承雪所以我就欠你的吗!”      风承雪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肩,冲着她大声地说,姬然皱着眉头神情似乎十分不耐。      “你说完了没?难道就因为你是风承雪所以我对你的感情一定要有所回应吗?”姬然冷冷地说,看向他的视线没有一丝温度。      “呵”风承雪突然嗤笑一声,满脸嘲讽道:“好,就算是我犯贱,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但是姬然,我今天就告诉你,即便你不接受我也别想逃开我,我此生就和杠上了!”      说罢,风承雪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就将姬然推到在床上。      “你要做什么!”姬然尖叫着推拒着已经陷入疯狂中的承雪。      承雪任由她的踢打,径直将她压在身子下面,手掌擒住她不断抓挠的手腕,轻轻一扭便太到她的头上,承雪只用一只手抓着,空出的一只手直接撕扯着她的衣衫。      “啊!风承雪你敢!”姬然想要挣脱可是男女之间天然的差距让她不能移动分毫,了解到他要做什么了,姬然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恐惧使得她的瞳孔一阵阵地缩紧。      “然儿,给我吧!不要再拒绝了,我会疯的!”承雪的唇舌舐舔上她的耳廓,使得姬然敏感的一抖。      “你看你不是也很喜欢吗?”轻柔温存的声音中暗含着情~欲的沙哑。      姬然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床顶的流苏。      “然儿……然儿……”一声比一声深情地呼唤沿着肌肤轻吐。      他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鼻尖和她的眼眸。      承雪突然停了下来,咸咸的味道在舌上蔓延,那种味道使得他的舌头僵硬,并逐渐地将这种僵硬蔓延到心尖。      “你难道这么讨厌我吗?”      姬然仍然盯着床上一点,没有去看他。      风承雪垂着头,苦闷地笑了,“居然哭了,我真是个讨厌的人啊……”      脸上感到脸上感到一阵湿凉,似乎有什么滴落在脸上。姬然回过神来,沉默地看着一拳砸向床榻的承雪,木头被砸断,划伤了他的手掌。      如果是他也可以的吧……      如果还有人能证明我在世上来过一遭的话,唯有他可以吧?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承雪,如果我真的是你想要的话,我都给你,不论代价……      这样想着的姬然终于对上他有些赤红的双目,平静地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颊,以及那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暗暗皱眉,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为何……唉,算了。      看着她轻蹙娥眉的样子,承雪以为她还是不同意,虽然身上燥热难耐,却还是拼命地运着内力妄图把身上的那股燥热给消减先去,放开了她的手,慢慢地撑起自己准备离开。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快要裂开一般,真是令人疯狂……      “承雪……”姬然突然出声呼唤,双手张开将他揽入怀中。      他紧紧地贴着她胸前的柔软,那沁人的芳香熏人欲醉。      “你……”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承雪抬起头充满渴望地看向她。      姬然笑着挑挑眉毛说:“公主殿下你想把你的第一次给谁啊?呵呵,咱们把极乐苑那次做完吧!”说着那双红唇便贴上了他的。      那柔软,那温热,那芳香……      承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快要炸开了,手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嘶——”她的衣衫被他撕裂,承雪红着眼睛紧紧盯着她那对连肚兜都包裹不住的浑然要跳出的柔然。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她笑得放荡而诱惑,“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此时的承雪脑袋里进不了一点声音,他痴痴地看着她光洁的肌肤,美妙的身段,并颤抖着手想要抚上去。      却不防,姬然拦住了他的动作,承雪愣愣地看着她,眼睛中幽光闪烁。      “你不介意我的过去吗?”      风承雪摇头。      “你也不介意我的身份吗?”      承雪又摇头。      “那你……”还没等姬然问完,风承雪便叹息一声将她给拥入怀中。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一个便够了,相信我。”说着便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姬然,其中的真诚与深爱一目了然。      “你也不会后悔今日和我……”      “不会,这是我主动的不是吗?”说着承雪便一寸寸地吻上了她的肌肤,种下一朵朵诱人采撷的红梅。      “啊~”敏感的姬然微微颤抖,却还是拦住了承雪。      “然儿,你是在要我的命吗?”承雪咬着牙说。      姬然面色有些犹疑,轻声道:“你不懂的……”而后慢慢抬起自己的手臂,将一粒细小的红痣指给他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风承雪一见到便惊住了,随后欣喜若狂地狂吻着姬然,“然儿,然儿,你真是我的宝贝!”      姬然清浅一笑,说:“我也算不负你了……”一边说着一边褪下了自己的亵裤。      风承雪的双目越发的冒火了,那样如玉一般的身子,只着了件大红的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如斯风情,怎不诱人?      在往下细看,纤细的可堪把玩的柳腰,以及那毛发疏疏透着粉嫩光泽的花园,细长光滑的大腿,微微屈起随意地摆在床上,风承雪觉得自己的眼眶灼痛,鼻子火热,咽喉难咽,小腹火烧火燎的,简直要炸开了!      姬然那个小妖精居然还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唇边细细舔着,然后带着唾液划过自己的脖子,锁骨,再至那松软的柔然上,最后打了个圈伸到自己被子后,慢慢地抽开那道束缚细绳,最后的动作完结,那个大红的肚兜便若一只穿花蝴蝶一般,飘飘然地落于地面,而那最深最诱惑的风情就好像一张画卷,这才慢慢地展现在眼前。      一眼即是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颠鸾倒凤咩哈哈! ☆、颠鸾倒凤   “然儿……然儿……”风承雪赤红着双眼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却一声比一声深情,一声比一声动人。      世间最动人、最让人情动的不是美色,而是一往情深终不悔。      姬然笑着无比温柔,她的眼中好像藏着许多话,藏着许多不舍,看得承雪心里酸酸的,但他只能温柔地吻遍她的周身,不放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从头心到脚趾头,他神圣地膜拜过她的每一寸美。      “为什么不告诉我……”承雪有些难受的轻声道。      姬然默默地看着她,眼中仿佛注入了一汪情水,让承雪每一次抬头便是一阵燥热。      “说爱我,说你爱我……”      “不,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承雪坚定道。      姬然挑了挑眉,无奈道:“没有想到你也学会和我讨价还价了,啊……”      承雪一口咬在她的蓓蕾上,那种轻微的疼痛伴随着酥麻的感觉使得姬然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      “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今夜我一定得要讨回来!”说着他的手指便向她的身下探去。      “你!啊……嗯……”姬然颤抖着身子,双腿情不自禁地并拢,却被他的手扳开。      承雪的手上虽然有茧却并不过分粗糙,那双有些温热有些细腻的手游走过的地方都会蹿起一团细小的火苗,几乎要燃尽了她。      “啊~不要,不要……轻……轻些……”姬然忍不住地大叫,却让承雪眼底的红色更浓了,那深深的□怎么也掩饰不住,细密的汗珠顺着脸庞滑下。      姬然有些感动地看着他那副隐忍的样子。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要不然也不会忍到现在,更何况他的身上中了……      姬然脸色突然有些白。      “怎么了?”一直分心观察着她的承雪立刻询问。      姬然皱着眉头,细声嗔道:“疼……”那细细柔柔的娇媚声音,彻底让承雪疯狂了!      他大力地扳开她修长的双腿,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都扒掉了,全身的肌肉紧张地绷紧,却沉声安慰姬然,“没事的,没事的,你稍微忍忍。”      姬然微微偏头,突然煞风情地喷笑出来。      “喂,你真的行吗?我虽是没见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你恐怕连春宫图都没看过几张吧?”      “你!”风承雪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眼眸伸出翻滚着浓浓的墨色。      糟糕!姬然在心底暗叫一声。      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方面的质疑!      承雪双眼冒火地提枪而入。      “啊!”姬然惨叫着,长长地指甲在他的后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承雪一抖,强忍着痛,温柔地哑声问:“还好吗?要不我先退出去?”      姬然透过眼中的泪水望向他艰难隐忍的面庞,心中一阵热,柔软的双臂直接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腿也圈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让我感受你吧!我想知道你的心情!”      这样的女子怎么不让人心疼,怎么不让人放进心坎的喜欢。      然儿,我的然儿!      承雪觉得此时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他就像在空中飘荡一般,周围均是软软细腻的云彩,暖暖的风包裹着他的全身,沉醉,沉醉,往更深处,往更深处!      在颠沛中,他们更近了;在相容中,他们更亲了。也许他们本就应该这样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的不分离……      那样的苏暖醉人,那样的娇声莺啼,那样的云雨春风共一度,那样的水□融鸳鸯枕。      这小妖精!      风承雪不知道这一夜他折腾了多少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他只知道他要不够她!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告诉自己要温柔,要让她休息,可是每每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声轻缓都能让他激动疯狂起来。他的理智和他的自控在她的面前溃不成军,她就是他的妖孽,他一生的劫难。      真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里叫人骨髓枯”。      最后一次姬然实在是受不住了,只是用手给他解决,那床帐上现在还留有痕迹。      看着窝在自己胸口出的姬然,承雪满足的笑了,也疲惫地闭上了眼。      门里的人不知道,有人在门外站了一夜。      轻轻抖了抖身上沾染的露水,云梦泽冷冷地看着东方泛红的方向,手掌被冻的有些发白。      迎着晨风,云梦泽闭上双眼,此时他周身围绕的气息越发的冰冷了。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箫。”清雅的男声响起。      云梦泽依旧是那副样子,没有回应。      有琴非卿轻笑一声,将自己拿箫的手背到身后,迈步向前边走边道:“愚兄那里还有百年佳酿,云弟要不要和愚兄痛饮呢?”      云梦泽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那双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却又纯净的宛若水晶。      有琴非卿噙着一抹微笑,默默等待着他的回答。      终于,他微微颔首,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有琴非卿的房间走去。      走到拐角处,云梦泽还是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扇闭了一夜的房门。      为什么心那么的冷……      ~~~~~~~~我是公主“吃饱喝足”的分界线~~~~~~      “什么?江泛舟假装成一个渔夫!”姬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承雪微眯着眸子,一只手垫在头后,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顺便抚弄几下她细腻的肌肤。      “也亏他清风楼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有说什么吗?”姬然眨眨眼睛,依偎在他的怀中。      “嗯,他单独和师兄说了些话,然后师兄便决定去百晓谷。”      姬然身子一抖,承雪疑惑地低头看她。      “那不是已经是一堆废墟了吗?他还要去看什么?”姬然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部,使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谁知道呢……然儿,你究竟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承雪将自己的头凑近她而后轻轻吸着。      自从他与姬然欢、好后她身上便充满一种馥郁的芳香,真是让人怎么闻也不够,不过这个味道有些熟悉的感觉啊!      姬然全身僵住,闷闷道:“难道我有秘密你就要把我抛弃吗?”      承雪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会?你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妖精。”      姬然喟然一叹,再也不肯说什么了,风承雪却被她的神情弄得十分不安,心中隐隐有些坠痛感。      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古言文正在写大纲中,关于一对伪父女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敬请期待!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本书如果能够达到150收的话会有福利哟~【最近节操无下限,只有不敢想的,就没有不敢写的……嘿嘿 ☆、迷雾重重   “什么!他一个人去了!”姬然的表情很是奇怪,好像又担心又焦急。      有琴非卿缓缓地展开一个美丽的笑容,轻轻地晃悠着杯中琥珀色泽,“云弟也是不想要打扰你们的。”      风承雪的脸色微僵,姬然晦暗地看向非卿。      有琴非卿笑容灿烂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我去……”      “我劝风弟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毕竟云梦泽还是云梦泽啊……”有琴非卿朝着姬然眨眨眼,却让姬然一阵胃疼。      “再等等看吧……”他的声音同清风一同飘远,朦胧地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情感。      风承雪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姬然却转头望向院墙外。      江湖上对云梦泽不利的传言越来越多,云家的长老甚至宣布取消他家主之位,而他也依旧没有出现。      “你究竟……”姬然眼中充溢着少见的愤怒。      “嗤”有琴非卿抚着手中长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姬然咬着下唇一脸迟疑。      “然儿,可要慎言啊!”有琴微笑着抬起长箫缓缓吹奏,那悠扬而凄婉的调子使得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紧紧捂住胸口,她无助地闭上双眼,那不断抖动的睫毛好似断掉的翅膀,凄艳的美丽,最后的绝色。      “你当真为了他可以舍弃生命?”语气平静,似乎说话的人不带有任何情感。      “为什么不能?”姬然苦笑地反问。      “从来不知道你竟有这种操守。”这好像讽刺的话语却兴不起姬然半点恼怒。      微屈手指探了探自己手中的长箫,“可惜知音难觅。”      看着那只泛着冷冷寒光的银质指套,姬然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谁曾想到竟然会这么的难……”      抖了抖袖子,有琴非卿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道:“这也就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细微的声响出现在院落中。      “谁!”冷冷甩袖,有琴厉声问道。      云梦泽手执长剑从一处假山后转出。      洁白的胸襟上染上了隐隐发黑的血迹,他也有些狼狈,姬然倒吸一口气,立刻跑了过去。      “你去哪里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云梦泽转过头躲开了她的目光,“有琴小姐在吗?”      姬然的动作立刻僵住,眼睛一闪,无声苦笑。      “她在屋子里。”风承雪从廊子里走出来接口道。      云梦泽点了点头,转身对风承雪道:“承雪,我要去一趟青冥宫。”      “师兄,我同你一起吧!”风承雪看着他说。      云梦泽侧着头,不置可否。      有琴非卿清浅一笑,将长箫背到身后,温柔道:“云弟是不相信我们吗?云弟在外我们也会担心的,而且,青冥宫并不好闯,云弟还是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误了大局啊!”      云梦泽僵硬的脸瞬间微黑。      姬然笑道:“冰山,你应该相信的,你是我最尊敬的人,你即使不让我去我也会暗地里帮你的。”      云梦泽不赞同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却在她温柔似水的目光中渐渐软化,      看着云梦泽默默与她对视,风承雪的下巴越收越紧。      有琴非卿轻扫过自己的发丝,意味深长地冲着承雪笑了笑。      “好。”云梦泽简短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去。      “那我就去找丝雨喽。”笑容似花,有琴非卿负手前行。      风承雪印着脸不去看她,姬然轻轻一笑。      “你是在吃醋吗?”      承雪不理会。      姬然绕到他的面前继续道:“你难道不想骂骂我?”      公主殿下别扭地扭过身子,姬然扬扬眉又绕到他的面前,“你真的不在乎吗?不在乎的话那我就走了啊!”说着姬然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承雪死死地瞪着她。      看着他那副快要急红眼的样子,姬然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欣喜。      “……傻瓜……”姬然主动张开双臂将高高的他抱住,脸颊紧紧地贴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是,我是傻,你对师兄的好真的让我嫉妒!”风承雪终于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他颤抖地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      “没用的,尊敬只是尊敬,憧憬只是憧憬,我可以想帮他平步青云,可我却想把你拖入地狱,与我同在。”温柔的嗓音中隐藏着是她的占有欲。      “你这个恶魔。”他将脸贴在她的头顶,心中有些闷,更深的却是爱。      “是啊,所以你这一生都算是陪给我了。”      两人浅浅的呼吸相互交融,若得一人深爱如此,又有何求?      ……      “有琴小姐,你怎么看?”云梦泽冰冷地坐在一边问道。      有琴丝雨翻看着手上那块小小的令牌,这就是云梦泽在百晓谷废墟中得来的唯一一样物品,而且在回来的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追杀。      丝雨敲击着那枚令牌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云少侠有没有听过以前有一个组织叫‘玄门’?”尘音良久,有琴丝雨轻声道。      云梦泽的眼睛瞬间改变,“与之有关?”    ☆、青冥地宫   淅淅沥沥的小雨怎么也不停息,弄得人心都有些烦躁了。      姬然背着他们囫囵地吞下一丸药,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      “我刚才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承雪站在她身后关心地询问。      姬然眼睛有些闪烁,笑着回身道:“你大概是看错了。”      承雪微微皱眉,“你要瞒我?”      看着他不爽的神情,姬然很是无奈地上前一步,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眉心,“不要总是皱眉啊,公主殿下。”      承雪挑挑眉,说:“那驸马爷要跟本宫说些什么吗?”      “只是被冻的罢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娇蛮地嗔怪,却让承雪觉得她格外的可爱。      “咳咳,两位要想调情的话换个地方呗!”有琴非卿歪着头笑眯眯道,却莫名地让两人打了一个冷颤。      “这里似乎没有人。”有琴丝雨气喘嘻嘻地扶着银杖说。      云梦泽从内堂转了出来,沉着脸色道:“这里却是没有人。”      “为什么青冥宫的人一下子全都失踪了?”姬然的视线四处打量。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还是小心为好。”有琴丝雨不着痕迹地看了姬然一眼,又转头对云梦泽说。      握紧手中的剑,梦泽收紧下巴,冷冷地点了点头。      有琴非卿看着他的神色突然嫣然一笑,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青丝。      “还是觉得冷吗?”看到姬然突然颤抖的样子,承雪有些心疼地扶住她的双肩。      姬然躲开他的手,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      “咱们还是再四处看看吧!”丝雨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姬然避开众人,慢慢向着有琴非卿靠近。      “还好吗?”低声询问。      姬然昂着头道:“难道还需要你来关心?”      “啧啧,果真是翅膀硬了。”      “闭嘴!”      有琴非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眸子中暗暗沉沉的,而在下一刻他却又妖孽地笑了起来。      “姬然,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姬然了。”      咬着下唇,姬然没有反驳。      “所以啊……”他靠近一步,无比温柔地抚上她的发丝,她颤抖着闭上眼睛。      害怕,是真的害怕。      就在这时,两人的脚底的地板突然松动。      “啊——”      两人一同坠入无尽黑暗中。      “然儿!”      “姬然!”      两声来不同的呼唤是她昏迷前最后的印象。      ……      “好像最近一直在昏迷。”姬然捂着头,轻轻道。      “你说什么?”承雪凑近一些。      “不,没什么。”      风承雪的脸色又开始阴沉,对于此姬然只能无奈苦笑。      真的回不去了……      “你醒了?”云梦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风承雪的身后。      姬然眯着眼仔细辨别着周围的环境却还是昏暗一片。      “这里恐怕就是青冥宫的地宫吧!”有琴丝雨不断地敲击着周围的石壁说道。      “这里究竟有什么阴谋!”看着姬然不舒服的样子,承雪只觉得心中的火气在一股一股地喷射出来。      “风弟休恼,小心中了敌人的圈套。”有琴非卿一捋头发,抬头打量着。      姬然朝着出声的方向轻轻一瞥,握住承雪的手摇晃了几下。      “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很好。”      “不好你也不会说的……”不满地小声嘀咕,承雪小心地扶起她。      “大家小心些,我们往里面走走看。”云梦泽淡淡地撇过头,走在最前面。      “丝雨小心些。”有琴非卿的视线扫过姬然,落在了丝雨身上。      “兄长不必担心。”有琴丝雨微微低头,走快两步跟在云梦泽的身后。      “然儿……你……”      姬然摇摇头,拉着他的手紧了紧随着众人向前走去。      走在最后的有琴一副似笑非笑地表情,眸子里的神情隐藏在黑暗中使人看不清楚。      “停下!”前面突然传来有琴丝雨的一声惊呼。      云梦泽向后退了一步与她并肩而立,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感觉有些不对。”有琴丝雨伸出手指朝前一指,“前面的路显然与这里的不太一样,似乎太过平整了些。”      云梦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点头道:“确实有问题。”      有琴丝雨随意向前掷出一块银子,“唰”细如牛毛的针突然从各个角度射出。      姬然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一双稳稳的大手扶住了她,温暖的体温从她的背后向她的周身蔓延。      “好险,丝雨还是仔细检查一番较好。”有琴非卿上前一步正好站在姬然的身旁。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丝雨小心地上前几步在地面和墙壁上都摸了摸。      “公子还是小心些!”云梦泽厉声道。      丝雨手一抖差点就触动了机关。      “说起来,江湖上称一声‘女公子’果真不是妄言,有琴小姐果敢坚毅当真不似女子。”姬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在承雪的怀中出声。      “那姐姐潇洒的态度也不像是一般女子啊!”有琴丝雨一边检查一边回嘴道。      “丝雨。”有琴非卿淡淡地叫了一声,丝雨的手立刻顿住,好半天才直起身子后首朝姬然笑道:“只是开个玩笑,姐姐不要见怪。”      “怎么会?”姬然笑呵呵地回答,手下却狠狠地掐了一把正在吃她豆腐的手。      “咳咳,怎么样?”风承雪询问。      “这个密道应该是常有人通过的,所以这些机关只是针对轻功不高或第一次来不知情况的人,我们当中至少有三人可以轻易通过。”说罢,丝雨的视线便在云梦泽、风承雪和有琴非卿三人面前飘过。      “这里应该是承雪的轻功最好了。”云梦泽冷静地分析,“其次应该是……”      “我的音攻不错,但轻功实在是没有云弟擅长。”非卿温柔一笑,云梦泽收回审视的视线,决定道:“那我带公子,承雪就带……姬姑娘吧!”      “既然我不带人,那我就先行一步为大家开路了。”有琴非卿笑着踏上前来。      “小心,石壁很滑不好借力,不要触碰顶部和底部。”丝雨谨慎地叮嘱。      有琴微一点头立刻翻身而去,中间只是在光滑的石壁上轻点一次便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中。      云梦泽皱眉道:“太暗。”      丝雨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高高地举起,柔和的光亮照亮前面的路。      云梦泽受礼地拉过有琴丝雨,提着她的衣服翻身而去,惊鸿展翅地一掠而过。      只剩下风承雪和姬然了,承雪刚要动却别姬然拉住了。      “怎么了?”      “承雪……对不起……”      风承雪的脸色一下子变白,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对不起我什么?你又想说些什么?如果我不想听呢?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想听呢?”      姬然叹息一声,轻轻地吻在他的脸颊上。      以后你会知道的,知道我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堪,又是有多么的可恶,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看见了……      即使是你愤怒的记忆也依然保存在我的脑海中。      “傻瓜!”姬然一副特别无奈的样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最近又重了,所以有些对不起你罢了。”      是啊,我真傻……真傻……    作者有话要说:脖子疼……最近好多事情啊!这是临近结尾的倒数几章了,很希望你们能够告诉我对这几个人物的感受。 ☆、剧情陡转   “怎么了?”后面进来的风承雪看他们围在一起向地面看,以为又有什么机关。      “真是奇怪,居然连奇门遁甲也有。”有琴丝雨拍了拍手直起身子道。      “这个地宫恐怕才是青冥宫真正的巢穴。”云梦泽沉声道。      “可是,人家的巢穴会这样任意大敞任由我们来去吗?”姬然扭头去问。      “所以此行前去不知会遭遇什么,我觉得你们……”      “嗨嗨,冰山你又要赶走我们吗?”姬然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      云梦泽皱起眉,看向她道:“你不懂武功,来这里只是冒险。”      姬然嘟嘟嘴,嘀咕道:“你真是多虑了,我可比你知道的要厉害的多。”      有琴非卿点点头,“这点我也赞同。”      “有琴你!”云梦泽一时有些气恼他居然帮着姬然说话,自己不也是担心她嘛!      风承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姬然虽然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潇洒样子,可是他仍然能感受到她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      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      “我会保护她的。”语言掷地有声,坚定不移。      云梦泽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子又去研究地面上的八卦了。      姬然抬头望着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承雪,甜美一笑。      “不要笑了。”承雪温柔地在她的耳旁倾诉,“我可以给你依靠,不要再一个人默默承受了……”      姬然惊慌地垂下头,任由刘海盖住自己的双眸。      承雪的眸光略微暗淡。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姬然轻声念道,声音飘忽的令人难以分辨。      “不论怎样,我都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而已。”      “墙上有字!”不知什么时候磨蹭到墙边的有琴丝雨突然大叫,众人立刻凑了上去。      丝雨高高举起手中的夜明珠,仔细地分辨着因为历史久远而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      “这好像是一首诗。”有琴非卿用手支撑着下巴猜测道。      “确实。”云梦泽点头。      看不懂的姬然无趣地四处打量,却突然对上了他的眸子,他富含深意地冲她笑了笑,却让姬然觉得周身更凉了。      “……风随少女至,虹共美人归。”云梦泽的手指在墙上划过,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      “这是什么意思?与地上的八卦有关吗?”云梦泽有些疑惑地询问丝雨。      “不要对我抱有太大希望,我只是多多几本书而已,这其中的奥秘我也不是很理解。”      风承雪仰着头向上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姬然想要松开两人拉着的手,刚一动,承雪立刻像是有感应一般拉的更紧了。      昏暗的房间,朦胧的夜明珠的光泽,因为有他的存在,这里也是如此的浪漫。      云梦泽淡淡地收回望着两人交握双手的视线,非卿一脸理解笑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冰山没有回头,只是肩膀收了收,身上的线条紧绷。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地面上的八卦,风承雪突然了悟地一派墙壁叫道:“我知道了!”      姬然笑眯眯地收紧了手。      “哦?风少侠想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风承雪下巴微抬,一派骄傲气度道:“这并不仅仅是一句诗。”      “那怎么说?”有琴非卿的语气有些好奇。      “古人称少女风、美人虹,可知这少女风出自哪里?”      “应是西风之意。”有琴丝雨眼睛亮闪闪地回答。      承雪微微颔首,“但是最初的时候,这少女风就是这西风是暗含八卦方位的,算一算,正是合乎兑卦,所以我猜这个密室的机关就与这地面上的兑卦有关。”      姬然仰着头,一脸欣喜地看着他,似乎自己也与有荣焉。      “不错,可以一试。”云梦泽稳重的下令,然后自己当先一步走在前面去摸索地面上兑卦的机关。      “你们先不要过来,以防又变。”      看着他当先的身影,姬然嘴里有些苦涩。      “怎么?心疼了?”一嘲弄声突然炸响在耳旁,姬然突然一惊握着承雪的手失了力道,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承雪的肉中。      承雪吃痛地倒吸一口气,随即立刻低头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姬然迅速地放开了他的手,稍稍退后一步。      “然儿,发生了什么吗?”非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姬然被吓得跳起,扭过头可以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口中溢出。      “咔咔”墙面开始活动,众人屏息以待,风承雪小心地将姬然护在身后。      “这又是什么!”有琴丝雨有些痛苦的叫了一声,原来,那面墙被向上抬起,又露出一面光滑的墙壁,而且墙面上还有一个凹槽。      有琴非卿抬手想要去摸,却被丝雨拦住。      非卿的眼神他们都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与他对视的丝雨突然颤抖了一下,又低下了头,轻声道:“小心……”      非卿淡淡一笑,探索地摸上那面墙,又探进那个并不太深的凹槽。      “有什么异常?”云梦泽握紧剑身询问。      “在下好像明白了呢!”有琴轻佻一笑,直接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只玉箫,横着放进凹槽里。      云梦泽的眉心微微皱起。      “我想这一关不会是考音律吧?”有琴丝雨观察到云梦泽的神色解释道。      “丝雨说的没错。”非卿悠然一笑,直接用手指按在箫孔上,果然有声音传出,好像还因为这个密室中的某种装置而扩大了声音。      是一首谁也没有听过却异常吸引人的曲子。      姬然的神色有些冷,她探进自己的怀中拿出一粒药丸直接服下,又小心地掏出一包药粉,站在众人身后谨慎地将药粉抖到空气中。      也不知道演奏了多久,久到众人都有些眼花了。      随后,有琴非卿突然停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那面墙从中间裂开,慢慢向两边抽出打开。      青色,满眼全是亮闪闪的青色。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水?”有琴丝雨小心地走到池子边缘。      “江楼主说过青冥宫的宝贝就是青冥水,照着他的形容,这就是青冥水了。”云梦泽也走到池子边探身望去。      “既然是宝贝,又有什么功效呢?”丝雨向他走近询问。      姬然皱皱眉想要上前,却被非卿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去路。      看着这一池子青冥冥的水,云梦泽有些厌倦地说:“无非是用来杀人的……”      话还未说完,就见有琴丝雨脚下一滑好像要朝池子里栽进去,云梦泽下意识地出手去拉,只见丝雨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梦泽心中一叹:不好!      有琴丝雨双脚蹬地,瞬间转换形势,用自己的手脚禁锢着云梦泽和他一同坠入湖中。      “师兄!”风承雪大叫地就要冲出去,却被姬然死死地抱住。      “冷静些,这青冥水是有剧毒的。”      承雪的身子突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那样森冷的语气就像从来不曾认识她一样。      寒气由心底往外泛,姬然苦笑,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      “啧啧”有琴非卿双手负后不屑地发出几声,“真是枉费我的布置啊,想不到云弟就这样死了。”      “你说什么!”风承雪疯狂的大叫一声,直接抽出自己的宝剑,狠戾的眸光扫过姬然,让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怎么?想给你的师兄报仇?”非卿的语气满满地尽是不屑,银色的指套泛起一阵寒光,小指轻挑起一缕青丝别到耳后。      “魅姬过来!”冷冷的命令声从他的口中发出。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还真以为自己可以脱离这一切呢!      承雪握紧双手,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眼中有着被背叛的痛和恨。      “呵呵,果然……”姬然妩媚地微笑,手背盖上双眼,泪水无声顺着脸庞滑下。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承雪有些疯狂地冲着她大喊。      “哟,我的然儿心情很激动啊,既然这样,那就由本尊来亲自说明吧!”非卿的气势陡然大增,袍子无风自起,一道白绫从他的袖口射出直接将姬然卷入怀中,她则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他的摆弄。    作者有话要说:猜到有琴非卿是幕后的最大BOSS了吗?这坑爹的货觉得不是结局,要相信我想要HE的决心。 ☆、结局结局   “不要以为你的师兄就有多好,我告诉你他们云家做的事比我现在做的更加不堪!”有琴非卿嘴角噙着一抹醉人的微笑,语气却是森森严寒。      姬然轻轻一抖,有琴低下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刺激着他,“当年四大世家中唯有我们有琴家家学渊源,武功精湛,而那南宫家、云家、凤家看不过我们的昌盛,便暗里勾结邪魔歪道前来攻打我们有琴家,除了我有琴家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胡说,还有有琴丝雨!”风承雪不赞同地喊着,眼神却时刻关注着姬然的状况。      “哼,那个狗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有琴家的人,给她一个姓氏她便应该感恩戴德了,呵,说起来,丝雨和魅姬的身份是一样的……”他的眸子暗沉,手指轻轻划过姬然的脸庞。      “把你的脏手拿开!”风承雪疯狂地冲了上去,有琴非卿带着姬然轻盈地一个转身便躲过了。      “本尊劝你还是早点住手比较好,毕竟……”有琴非卿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妖媚的光芒,“毕竟你也不希望她受伤不是吗?”他的手指滑落到她的脖子上微微收紧。      风承雪青筋暴起,拳头握的“咯吱”响,两只眼死死地瞪着非卿。      “你这个眼神本尊很是喜欢啊,哈哈!”有琴心情愉快地仰头大笑。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风承雪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咦?你说的是哪些?”眉毛微微上挑,一副风流样子,“是指设计算死南宫赋泽,弄断南宫雅竹的双腿,还是指让凤春城与父母、兄弟关系不和?或是派魅姬……”他扫过姬然和风承雪的神色,“杀害陈子徵?”      “你!”      “难道你不恨姬然吗?你们一直寻找的凶手其实一直藏在你们身边,你不觉得一直以来你们所做的一切很可笑吗?”      “你这个该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你!”风承雪宝剑一扬,剑锋直指有琴。      有琴满不在乎地将身前的头发甩落到身后,笑眯眯道:“是吗?那我就瞪着喽!不过,我要是死了魅姬她也就别想活了。”      “你说什么!”一涉及姬然,承雪便会方寸大乱。      “所以说你们的感情就是一场笑话,她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告诉你。”有琴显露出同情的神情,却让承雪一阵阵地泛起火气。      “你还记得极乐苑的清落吗?他们两个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仆人啊!”凑到姬然的脖颈间轻嗅,有琴满足地喟叹一声。      “不过,也给他们加了些好东西,比如说清落的冷情宵,再比若说魅姬的魅蚀骨。”      “那是什么!”承雪只觉得自己的血脉在一寸寸的结冰。      “呵,那可是好东西啊。”有琴闲适地把玩着姬然的头发似乎一点也没有把对面的风承雪放在眼里,“中了冷情宵的女人额外表冷情如仙子,却是夜夜却不了男人的滋润啊!怎么样?很不错吧!而魅姬……”      他邪邪一笑道:“风骚妩媚,却是永远碰不得男人啊!”      姬然轻颤着睫毛,眼中慢慢聚焦,待看清眼前的人,眼中的恶意毫无保留地冲向他。      狠狠地钳住她的下颚,有琴温柔地微笑,“你不是一直做的都很好吗?为了你那条命……”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姬然想要狠狠甩开他手,却被他禁锢地更紧了。      “然儿……”风承雪心疼地呼唤。      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方向,姬然的眸子暗淡,“对不起……”      有琴非卿的眼皮一挑,莫名的不爽萦绕在心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多,就让你再死得明白一点吧!”有琴笑着松开姬然,又扯着她的领子将她甩在脚下。      风承雪的脸色一白。      “我是有琴家主,是青冥宫的宫主,更是玄门的门主!”      风承雪的脑袋一下子被这两个消息炸瞢了!      青冥宫宫主!      传说中早已经不存在的玄门!      “是啊,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玄门的地方,就在青冥宫下,怎么样?是不是任谁都想不到啊?哈哈——”有琴非卿双臂大敞,开怀大笑。      匍匐在他脚底的姬然神色一暗,眼睛对上了时刻关注她的承雪。      决然、留恋、以及信任。      突然明白了姬然要做什么的风承雪突然心痛异常。      “不……不要……”嘴巴张合,只能吐出零星的字句。      “试看这个武林又有谁会是我的对手!”张狂的气势和话语显示着他非同一般的野心。      姬然捂着胸口缓缓站起。      “嗯?魅姬你还要说什么?”有琴侧着头,丝毫没有不满地问。      姬然抬头展露一个妩媚诱人的微笑,“恭喜门主,只是魅姬已破处子之身,毒已入心,恐怕不能再常伴门主左右了。”      有琴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又满不在乎道:“怎么会?你不是向水无痕求药了吗?”      姬然垂眸神色暗淡,微微苦涩道:“玄门世代相传的药,怎么会那么容易解呢?”      “魅姬你呀……”有琴无奈地一笑,伸手像是要扶起她。      风承雪眸子一眯,他看到她打的暗号了。借着姬然的阻挡,承雪迅速出剑刺向有琴非卿,雪影剑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快的只剩一道银光,令人来不及反映。      可是,有琴非卿却不是一般的人,只见他一手揽着姬然,一手抬起潇洒地夹住那柄快剑。      风承雪的眼眸一利,立刻一个转身,没有抽回那柄剑而是直接从那柄剑中抽出了另外一把稍微短一些的剑。      “子母剑!”没有给他反应时间,有琴想要松开姬然去阻挡,却见姬然突然一个转身双臂大张紧紧地抱住有琴,就像是丝雨对云梦泽做的那样,禁锢着他的行动。      说时迟那是快,剑影晃动,因为速度太快,风承雪甚至连收招都来不及,剑身直直刺入其中,将两人串在了一起。      “然儿——”凄厉的呼唤响在她的耳畔。      她依稀记得,地宫黑暗的长廊,门主坐在帐幔后的剪影,云梦泽的手,还有公主殿下的温暖……      “你的剑好没有特点啊……”      “傻女人,你又知道什么,我这把剑可是我最后的杀招。”      “咦?这么厉害?”      “那是,它是子母剑,就算可以躲得了我的快剑,也绝对躲不了我的子母连环剑。”      “骗人!”      “我从来就没骗过你,哼,我才不屑骗人呢!”      是啊,真是没有骗过我呢……      “为什么……”      她看进他的眼中,她的血与他的血相溶。      “为什么……你居然敢利用我的……”      “不是主人教的吗?”姬然费尽全身的力气才绽放出最后一抹微笑,那样温柔而不悔地倾诉:“主人,我是姬然啊……”      是姬然,不是魅姬,她从来就是自由的。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姓名,杀死她的恩人,也可以为了他所爱的人,抛弃她所珍视的生命。      姬然是自由的,是任凭自己心意的。      “这样……也好……”      青涩涩的光芒映在两人的身上,恍惚成为一尊翡翠雕塑,那嫣红的一点,又是谁的心头血……      ~~~~~~~~~以为上面的就是结局的,你就输了!~~~~~~~~   “嗨,醒了醒了!”姬然用脚踹了踹晕倒在地上的公主殿下。      “然儿……”熟悉的气息令风承雪突然睁开了眼,熟悉的面庞一下子令他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姬然一脸嫌恶的倒退几步,“做什么,做什么!”      “怎么了?”风承雪起身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全身□!      他惊恐地瞪着她,姬然却满不在乎地甩甩头,“怎么了!别一副大姑娘被强了的样子。”      “你……”承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叫姬然?”      “唉?”      “你中了春、药,被送到极乐苑来了。”姬然嘟着嘴蜷缩在椅子上。      “咦?”      “嘿,你傻了吗?”      难道人生真的还可以从来一次吗?      “是不是做了一场好梦?”姬然挑眉一笑,细长的手指间夹了一包药粉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可是我独门秘制的梦粉,只要闻了这个你就会进入梦境之中,而且和现实是很难分辨的呀!”      风承雪的心脏突然一阵紧缩,他曾看到姬然在进门前随手扔了一个相似的小包。      究竟这才是梦,还是刚才的才是梦?      “姑娘你好,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风承雪,你要记得这个名字,因为这以后会是你相公的名字。”      无论是梦还是现实,我都不会在放开你的手。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坑爹的结局啊!手腕好疼要休息了,以前说的那篇伪父女文要再等等,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灵感。番外不想写了,大家自行想象吧! 【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如需下载更多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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